(好的~在小空醬的努力督促(?下,小的總算要放上第一章的第一小段囉~
(這個段落切割相當的神奇(/_<
(於是~以下放文^ ^
latest #24
一、忘卻的緣分
─聽說,從今天開始會有新的人出現,在生命中

※ ※ ※
人聲、車聲、吵雜聲。
絡繹不絕,這就是弗倫斯特,由吵鬧的人類所構成的世界。
黑髮青年乍似聽不見這些聲音一般,走在車流通行旁的人行道上,腳步看似不快,卻著實讓人跟不上,然而儘管如此,他也不過就是普通的人類,就算腳步走得再快,也不會有人特別放在心上,頂多認為是個趕時間的傢伙罷了。
若是稍微抬頭看向遠方,便會發現,所謂的人車鼎沸的弗倫斯特是相當高科技的世界,不遠處在半空中交錯的半透明軌道繪出了除了地面車道以外的道路,不少無生命的行動體,也就是機器人,在半透明的軌道上頭運輸物品,乍看體型極小的機器人卻用著無法用人體追上的速度移動。
在更遠一些的地方,有座高空的樂園,用綠意將其填滿,似乎就是想要凸顯與自然共存的意味,然而腳下踩著的卻是片人造土地,也不曉得是想自欺欺人還是擴大了自然的定義。
然而這些遠處的景象都被青年忽視,他就像個格格不入的存在,只走在自己的道路上頭,像個異類一樣還走在這條建立了也不知所由的人行道上頭,獨立出孤立的空間。
逐漸的,青年身旁的聲音轉為稀落,沒那麼多輪胎滾過地面的聲響,分不清哪來的吵雜聲也逐步淡去,而眼前不遠處,是一座拱門,巨大的拱門,雕刻著絕美的圖案,矗立在面前給人無法直視的神聖感。
可惜,那是對於只單純把這裡當成觀光客的人們而言。
青年踏上通往拱門的大橋,走過寫著禁止車輛的擋牌,沒有表情的面孔給人難以接近的氛圍,絲毫不把橋樑兩側佇立的士兵與人造衛兵當作一回事,腳下的步伐絲毫沒有減速,直直向前直到拱門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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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行證。」站在拱門下方的士兵是難得還沒被機器人取代的存在,正沒好氣地開口,在這些人眼裡,會通過這個拱門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高高在上的長官們,第二種是見不得人的傢伙。
他們也許都在抗議著這份工作,無法像一般人一樣只要自在的指揮機器人做東做西,機器出了差錯做出修正就好,享受輕鬆又不耗力的工作,必須做為最原始的人力在初春的炎炎太陽底下站崗。
而需要這份工作的存在也就是為了像青年這樣讓他們瞧不起的傢伙們,做著無法公諸於世的勾當的渾蛋,且很顯然的,青年在他們的眼裡歸屬於後者,不管是哪方面的見不得人,總歸就是些幹著不良勾當的混帳,然而儘管士兵再怎麼不滿,這些被歸類在第二種的人們還是合法的存在,說準確一點,是遊走在法律邊緣的存在。
絲毫不對對方不善的口吻有所反應,青年只是掏出口袋裡頭的東西,態度自然到彷彿無法察覺惡意一般,或者說,只是單純的把這些瞧不起自己的人們都給屏蔽。
「啊!珒葑先生今天也要去對面嗎?」
黑色的眼瞳瞥向一旁竄出的另一名年輕士兵,只見後者連忙對著看管拱門的上級道歉,卻還是時不時地用興奮的目光回望自己,那雙眼中滿滿的是對於這拱門的另一頭的世界的好奇。
「抱歉啊長官!通融一下通融一下別那麼死板嘛!這橋平常沒什麼人一直站著很無聊的!跟旁邊的機器人聊天也講不到幾句就沒了。」對於自己擅自離開崗位跑來搭訕,年輕的士兵只是笑著回應,打哈哈的內容著實沒有反省力。
「下不為例啊!跟你講幾次了還是不聽!」把通行證交回珒葑手中,被尊稱長官的人冷著眼,指了指後方的拱門,「可以過了。」
沒打算和這裡的人搭話,也不想久留,珒葑踏過拱門的範疇,只是一個眨眼間,人已經消失在後方的士兵眼中,儘管從他的眼裡看來,這個拱門的對面只是尋常的風景,依舊是弗倫斯特,依舊是這個繁榮的世界,依舊是這個既鼎盛又冰冷的世界,但是僅僅跨過去,本還想多說幾句話的人就徹底消失無蹤。
「欸……好神奇啊……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來回繞著拱門跑了幾次,年輕的士兵並沒有消失,他還是在這個地方,就像個傻子一樣在一個拱門底下奔跑。
「喂!我在說你有沒有在聽啊?」
「啊!是的長官!請您再說一次!」感覺到長官快發怒的氛圍,年輕的士兵也不敢得寸進尺,趕緊立正站好、抬頭挺胸,全然一個預備聽令的模樣。
見年輕人也不知到底可不可教,長官無奈地抬頭仰望這座拱門,連接了兩個世界的拱門,聽著的確相當令人憧憬,但是畢竟是兩個不同的世界,能強硬的連在一起,不也就只有那些無法登上檯面的人才能做到嗎?
「給你個忠告,以後啊……別再嘗試和來往這邊的人搭訕了,那些傢伙遲早都會不得好死。」
「長官,這是為什麼?」聽著語重心長的聲音,年輕的士兵也不敢表現得太輕浮,對面的世界是多少人的嚮往,聽說和整個弗倫斯特截然不同,不是如此繁盛,卻帶有讓人無法拒絕的魅力,還有著異於人類的生命存在,難道這些不是值得讓人去探險的嗎?
「回去你的點站好吧。」拍了拍年輕士兵的肩膀,長官微微嘆了口氣,乍似一言難盡,「就像人不能侵犯神一樣,所以人只有死後可以去到天堂,只要記住別再涉入那邊就好,對面的世界不是個像作夢一樣美好的地方。」
儘管聽得懵懵懂懂,年輕的士兵也不好多問,還是乖乖地走回原先站崗的位置,滿臉是困惑,幾句話還是消弭不了他對於另一個世界的好奇。
持續仰望著聳立在面前的拱門,作為長官的他也只去過一次,在這個對面,名為伊婭琋德的世界,那就像是座寧靜的湖泊,卻只有表面的風平浪靜,底下漆黑又深不見底,比泥沼更加難以掙脫,簡直就像個吞食一切的黑洞般,在井然有序的底下,是雜亂無章的世界。
只要走進去,便是出不來。
至於在這座拱門的另一邊,珒葑跨過吵鬧的世界,轉而在一門之差的另一側,樸素的街道、簡陋的平房、寧靜的氛圍,彷彿就是將弗倫斯特的時間倒退一千年,才和腳底下的這片土地有所相近。
瀰漫著死亡的氣味,就在生命的活動底下,不知何時將消弭,卻還是平凡的過著每一天,這裡就是伊婭琋德,有著美麗名字卻漆黑混濁的世界,不容許人探索,只允許自主墮落。
但將伊婭琋德說得那麼恐怖也不至於,就像弗倫斯特也有在黑色世界遊走的人們一樣,伊婭琋德也不過就是如此,只是相較於弗倫斯特,在伊婭琋德裡頭,在黑白交界處活動的人更多,能夠動搖這個世界的人不是活在光明底下的人,而是反之。
因為這是個沒有國家、沒有政權、沒有統治的世界,就算有金錢交易做到市場的穩定,卻還是個自私的世界,當有想要完成的事情憑一己之力無法做到,只要踏入黑白交界的那塊地,自然找得到突破口。
於是這麼想來,弗倫斯特的人們恐懼著這裡不是沒有理由的。
珒葑一踏上這片土地便駕輕就熟地朝著小巷轉進,在清一色看來都是相同的小巷子裡頭,他只是憑著走習慣了的路轉著,沒有轉回大路上頭,儘管偶爾會從不遠處傳來人聲喧嘩,告訴他距離大道並不遠,可惜他只是視而不見,繼續在小巷弄當中穿梭。
也不曉得走了多久、轉過多少次彎,珒葑也就只是抬頭挺胸、純黑色的眼瞳注視著前方,旁若無人。
周遭的空氣傳來的震動從原先遠處的市集吵鬧轉為清幽,寧靜地讓人有些窒息,只要是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的人想必都有這樣的感覺,只不過這些令人卻步的氛圍在珒葑眼裡已經習以為常到如同呼吸般自然。
在他眼中,伊婭琋德和弗倫斯特是一樣的,都只是個「世界」,沒什麼特別。
自在卻迅速的步伐隨著最後一聲踏在地面的叩擊停止,珒葑停在一間尋常的民房前,這間房和四周的房子沒有明顯的差別,從建築與花園的格局看來,這裡是較高級的住宅區。
眼前的房子是簡潔的西式雪白色的建築,二樓有突出的陽台,窗簾遮擋起了室內的光景,卻獨讓陽光透入。稍微往外點,在門前是整片裝飾花園,看不出是什麼的造型植物佈滿兩側,在藝術的氛圍下製造出讓人略顯窒息的壓迫感。此外從門口一直到面前的圍籬之間鋪了條石子路,有形無形之間瀰漫著恭迎的意味。
從口袋中掏出一隻看起來相當樸素的折蓋式手機,靈巧熟練地按通早已倒背如流的號碼,掛在耳邊聽著讓人煩躁的嘟嘟聲,卻沒響多久便被接通:「我到了。」
「比預期的還早呢,直接進來吧,門沒鎖。」老成沙啞的聲音從聽筒的另一頭傳入耳中,依稀能聽出話中帶有的笑意,只是簡短的講完這麼一句話,就自顧自地掛了電話。
重新聽著嘟嘟響,珒葑闔上手機,推開面前的圍籬,逕自走了進去。
這棟房子說熟,其實他來過的次數也沒有想像中多,畢竟不會有任何一個做這職業的人把自己的住所毫無防備的給人欣賞,儘管是同行也不例外,甚至說可能更危險,因而對這棟房子珒葑一貫的印象只有:
毫無美感的花園和屋內一條直線的昏暗走廊。
沿著石子路走到屋子的門前,珒葑只是按著屋主的指示開門,隨著門被打開,外頭還亮著的天空把日照送入了如同他的印象一般的昏暗走廊。
這條走廊的格局相當平常,就只是一條從玄關通到客廳的短廊而已,真要說的話,頂多就是這長年節能減碳沒有開燈,甚至連電燈也沒裝上這一點比較讓人困惑。
不過依著對裡頭的人的認識,珒葑很自然的視這些為平常,畢竟如果屋主都不是個正經的人,你要怎麼要求他的房子要合乎常理呢?
「早安,來的真早。」走進客廳,仍舊是沒有開燈的環境,唯獨落地窗對著外頭罕見地沒拉上窗簾,好心地讓陽光透入,而這棟房的屋主就讓竹編的搖椅對著窗外,照在陽光底下,坐在那頭。
「找我有事?」冰冷至極的聲音被簡潔地傳出,珒葑隱隱約約聞到屋內有股淡淡的味道,不讓人反胃,卻讓他厭惡,從心底蔓延出來的第六感讓他不怎麼想久留。
基本上每次只要來到這棟房都一定會聞到那個味道,是股很但很淡的清香,帶點偶爾一閃而過的濃郁花香,就像是萬叢的蓮之後乍現混在當中的玫瑰園。
照理來說,這樣自然的花香應該要讓人感到愜意才是,也不曉得這是請誰製作的芳香劑,但對珒葑而言,這個味道讓他感到……危險?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有在帶新人吧。」從搖椅上站起轉過身來面對珒葑,眼前的人背著光,難以看清他的表情,但是在光線的照射下,微駝的背脊形狀很明顯地呈現,搭著聲音的嘶啞把上了年紀的訊息毫無隱藏的表露出來,但是話中的肯定與自信卻無法讓人心安理得地把眼前的人當成普通的老人看待。
沒有得到回應,老人也不感受到不敬,一雙藍眼睛在不算亮的客廳裡頭莫名地格外顯眼,儘管微駝卻還是顯得高壯的身形更是加深了他話中隱藏不住的自信。
「我最近找到一個頗有資質的孩子,想想我手邊帶的人太多了,她和你的年紀又差不多,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幫個忙?」
聽著緩和平靜的聲音,珒葑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動,這也讓老人無法明確判定他會給出怎樣的答案,只是只要想起話中的確信,就讓前者有股無形的壓力,似乎這個問題早被安排好了結果。
珒葑本就不是個會讓人佔便宜的人,他的個性與職業也不允許被人佔便宜,習慣獨來獨往的他理應一口拒絕,儘管是面對眼前這位同行的前輩,拒絕的勇氣也從不缺乏,過往相處以來他已經回拒過太多次老人的請求,只是這次,似乎是個賣人情的機會。
當然,誰賣誰還不明朗。
珒葑很早就知道老人有在隨時培養同行的後輩,作為這一行的老手,同為人類的老人所剩的時間大概也不多了,年過七旬的他從幾十年前就在幫自己留後路,這點珒葑本就沒什麼意見,同行之間互不干涉,也是這一行的職業道德。
而十年前剛踏入這個領域的時候,不得不說,自己也沒少受老人什麼幫助,雖然並沒有在老人底下接受訓練累積經驗,但總歸來說在各方面也很常受惠。
這次老人提出的要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倒是可以讓往昔的那些恩惠一筆勾消。他珒葑不是個喜歡欠人人情的人,尤其是已經拖延那麼久的恩情,更不用說做這一行的,最好是賣人情而非欠人情,否則,受制於人只會是常態。
在腦中權衡著,縱然珒葑也不覺得以自己的個性能做到帶領後輩這種麻煩事,不過既然老人都這麼說了,那麼就是有可行信,雖說也無法避免的,或許其中也有老人在埋的伏筆。
「可,但我要求可退。」
「沒問題,如果你覺得你們倆向性不好的話,再打給我,我可以再安排。」言下之意,他不缺欠他人情的對象。
果然薑還是老得辣,對於鮮少和同行有所接觸的珒葑而言,走人情交際從來不是他工作的手法,相反地,老人在這方面的手段倒是如魚得水,總是精彩的讓人感到惶恐。
「那麼,我就先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回望著眼前的那雙藍瞳,只有在那短暫的一瞬間,珒葑嗅到了屋內變得更濃厚的芳香,以及其中淡淡的風雲變色,簡直就像錯覺般眨眼即逝,卻惹得直覺一陣騷動,遲遲無法平靜。
─第一卷第一章待續─
好的~終於開始了呀啊啊啊啊啊~~~
滿滿激動之情>^<
於是乎~故事就這麼開始了~
下回會是什麼時候更新呢~....
不知道的呢~>^<
於是這次也請各位看官自便~
(↑等等!點心呢!?
彩音
8 years ago
是珒葑阿~我好像知道他要帶的人是誰囉ww
故事一開始就跨越兩個世界惹~~真是神奇的拱門
我突然也好想去跑拱門了>^<~~~!!!
(↑上面的淡定
彩音
8 years ago
我一定是跟那個衛兵一樣門前門後跑來跑去www
來吧~(←拱門如此說道~!
多跑幾次說不定會發生奇蹟(←拱門如此騙道~!
順便拉著旁邊的衛兵一起吧(←拱門玩上癮道~!
彩音
8 years ago
好壞的拱門阿~這樣不行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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