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矮桌邊,拉著兄弟山姥切國廣加入平日下午慣例的茶點時光。正將翠綠色的茶湯倒入每個人的杯子內時。感覺到坐在一旁的兼さん不似平時的穩靜。才要問出聲,就已經看到對方將手伸向一旁的本體。
「兼さん!!?請不要衝動!」說著同時趕緊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阻止動作。
被兄弟拉著參與和泉守的下午茶時間,即便不怎麼願意卻也是留了下來。盯著兄弟熟練的動作出神,過度專心的結果就是被拍桌的聲響嚇了好大一跳。
本能的拿起本體擺出防禦的態勢,快速掃過周圍確認什麼事都沒有之後才冷靜下來放下本體坐好,眼裡還殘留著被驚嚇過後的慌亂。
「?!」被震得一愣,剛剛碰上刀柄的手隨即鬆開,抽出的一小截刀身順勢滑入鞘中發出錚然響聲。「呼啊——國廣你突然怎麼了那麼大聲?」拍拍胸口順氣,差點以為鶴丸國永混進茶會了還是怎麼著。
「兼さん才是,抽出刀子是想要做什麼?這次的茶會可是為了上次的事件道歉而邀請兄弟前來。即使不願意,也不能就這樣抽出刀來。就算是兼さん,我也是會生氣的喔!」靠近,雙眼緊緊盯著對方,沒有任何妥協空間的態度說著。
「欸?我才沒有!」居然被誤會成想打架,將刀鞘抽出放置在榻榻米上,委屈地反駁,「只是覺得這裡太長了很礙事想削短一些……我說啊,我有這麼不看場合嗎?!」指了指斜分出來的那一撮長髮,不高興地與國廣大眼瞪小眼。
「頭髮太長嗎?」隨著手指看去,大概每天都在看著而習慣了,並沒能發現有什麼異狀。
「兼さん總是比較急性子,不過這次是我誤會了,而且還失職沒注意到兼さん的困擾之處。」收回原本緊逼的姿態,坐回榻榻米上。
「不過想用本體刀來削剪前髮,也實在太危險了!」
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危險之處,身為刀的付喪神還能劃傷自己不成?在心裡打嘀咕聽著說教,最後也只憋出一句:「那、國廣你來幫我剪總可以了吧?」邊說邊端正了坐姿,期待地看著對方。
「我很樂意!」能被兼さん請托一事,顯得特別開心。「我想燭臺切さん一定有剪頭髮的器具。我去跟他借用,並請教如何使用!兼さん、兄弟,你們先準備一下!」說完便立馬站起,興致滿滿的往外跑。
「啊……走得還真快。」留下自己和山姥切國廣對看了一眼,話是那麼說……「不過要準備什麼啊?」毫無頭緒,索性靠在桌緣伸手挑著盤子裡的茶點吃。
目送兄弟走遠,轉過頭跟和泉守對視了一眼,拉低了帽簷移開了視線,接著在和泉守要伸手拿茶點時將整個盤子拉到靠近自己這邊。
「兄弟還沒有說可以吃。」但自己卻是拿起了一個放進嘴裡。
正選好要吃的點心時整個盤子就從指尖下溜走了,抬頭就看見山姥切國廣若無其事地吃下點心。「那你吃什麼啊?!」伸手將盤子拉了回來且更靠近自己,重新挑選要吃的。
嘴裡叼著點心在和泉守拿起茶點之後站起來拉走了盤子,不過這次沒有拉得太靠近自己,但就是盯著和泉守擺出一副小孩子被搶走點心的臉。
「???」對山姥切國廣明顯的敵意感到不解,難道挑走了他想吃的那份嗎?嚼著嘴裡的點心思考著,與山姥切國廣各據一方相對無言,沒有注意到障子被拉開了。
「我回來了!兼さん、兄弟!」走進時,手上拿著一個高質感的黑色小型皮箱高舉著。看到還坐在原位的兩人,覺得屋內的空氣似乎有些微妙。
這兩個人之間有誤會也不是一次兩次,無奈笑了一下,坐回兩人之間的位置,將皮製黑箱打開展示。箱內除了常見的剪刀外,更多的是一些連該怎麼稱呼都不知道的工具。
「找燭台切さん果然沒錯。這裡面什麼都有呢!」
聽見兄弟回房時抬頭眨了眨眼,伸手又拿了一個茶點放入口中,探頭往兄弟帶進來的箱子裡一看,確實有很多看起來很實用的工具。
「嗯,太好了呢,兄弟。」
「欸--真不愧是燭台切光忠啊。」也很感興趣地看著那些陌生的刀形工具。不過看了一會兒便不再留意了。
「那就快點動手吧、國廣。」催促著人動作,想要快些處理掉開始遮擋視線的前髮。
「那我們移至庭院吧。細碎的頭髮落在榻榻米上會不好清理。」手指著後方的空地處,中間還多了一把從餐廳搬過來的椅子。
「啊……那好吧。」沒有留意到這種細節,聽了搭檔所言從善如流地走到外間擺好的椅子上坐下。什麼時候擺好的啊……
「頭髮細削沾上衣服好像也不好,燭台切さん說可以用塊布綁在脖子處蓋著。布……」回想著剛剛問到的注意事項,可是臨時要處哪裡找能足夠蓋住整個身體的布?這時突然靈光一閃,視線落到還在屋內的兄弟身上。
不過以自己對兄弟的了解,詢問了是絕對借不到的。這時候果然只能硬搶了。事後再用點心賠罪吧。心一橫,以自己機動最高的優點,迅速的衝到山姥切國廣身後,在對方還未反應之際,奪取了對方身上的掛布。
「抱歉,兄弟。之後會洗乾淨還你的。」
「什、」還未能反應過來,身上的披布已經被兄弟給拿走,「等等,兄弟,還給我!」
原本以為不會有自己的事卻沒想到兄弟會來這一手,「而且我也不需要乾淨的布!」不想讓別振刀子看到自己的臉而沒有追著兄弟出去。
「請稍等我一下。馬上就好了。等一下就換你。」一邊對山姥切喊著一邊小步跑至兼さん旁,將白色的布反批在前方,並在後頸處打結。
從皮箱內拿出平板的薄梳子,將稍微雜亂的前髮梳整齊後。抽出有些銳利的銀色剪刀。「我要剪了喔,兼さん。」
「噗、」目睹一瞬間發生的事沒忍住笑了出聲,手段這麼強硬不愧是國廣啊……為了避免繼續激怒山姥切國廣盡力忍著笑意,故作鎮定地眨眨眼。「好,剪吧。」出於好奇繼續盯著國廣的動作。
偋住氣息,將剪刀與最長的黑色髮絲保持幾乎平行角度,咖撒咖撒地剪斷髮尾處分岔出來的絲線。
因為只是修齊,不一會的功夫,便已將會擋住視線的雜亂髮絲修剪整齊。再拿著方才的梳子,將可能殘留在上面的斷髮梳掉。
「這樣感覺如何?兼さん?」問著同時地上一枚隨身鏡給對方。
銳利的金屬割斷髮絲的聲響聽在耳裡不免令人緊張起來,雖然沒有什麼實感,脇差的動作也很俐落,眼見髮絲一綹一綹地掉落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直到看見鏡中映出的倒影才放鬆地呼出一口氣來。「做得很好嘛!果然交給國廣就能放心了。」滿意地抬手撩動剛修好的瀏海,轉頭看向角落的山姥切國廣徵詢意見。「怎麼樣?好看吧!」
抱著放著茶點的盤子盯著外面土方的刀子們,兄弟的動作總是乾淨俐落,沒過多久就已經大功告成。
「這種事不需要問我這樣的仿品的意見。」想伸手拉下披布卻抓空,只能低下頭看著在自己手上快被吃完的茶點的盤子。
「嘿嘿。」被稱讚而開心的笑著。解開掛布後,因為剪下的髮絲數量也不多,也就隨性的撣了撣掛布。並轉頭向還在屋內的兄弟招手。
搖頭拒絕了兄弟,想也知道兄弟接下來將會對自己做些什麼。
「我這種仿品放著不管就行了。」
從椅子上起身伸展了一下身體,跟著往山姥切國廣看去。「你這不是比我還需要修剪嗎?別的不提,戰鬥的時候很困擾對吧。」看著對方幾乎遮住雙眼的前髮,明明不是自己動手卻也有些躍躍欲試,與國廣安靜地交換了眼神,佯作若無其事地走回房間,在接近目標僅餘兩三步時才突然出手--
「我怎麼樣都與你沒有關係吧?不要把多餘的注意力放在我這種仿品身上。」對和泉守的靠近早有防備,在對方出手的那一刻靠著機動躲開了對方的手,卻沒料到身後還有一隻黃雀--
從身後一把抱住。「抓到了,兼さん!」
接著,在兼さん的幫助下,將兄弟直接綁在椅子上。「不用擔心,只會修剪一點點。這樣在戰鬥中也能看得比較清楚。」亮出剪刀。大概是上一次的成功,讓現在的心情顯得有些躍躍欲試。
「喂、喂!」被土方的刀子們一左一右架到椅子上掙也掙不開,「我這種仿品怎麼樣也--!」
「不可以亂動!如果傷到臉就不好了。」雖然這麼說著,仍看到被綁在椅子上的兄弟不願安分配合。只好再度要求兼さん的協助。
「兼さん,麻煩幫我壓住兄弟的頭,不要讓他亂動。」
「知道啦。」依言伸手一壓就按住了山姥切國廣的頭,饒有興味地看著搭檔立刻動工。「難得借到了這麼好用的工具你就配合一點嘛……」毫不在意山姥切國廣是不是想瞪視自己,反正他暫時做不到。
雖然很想索性幫兄弟的前髮剪到完全不會遮住視線的長度,但是大概會演變成很麻煩的狀況,只好作罷。「兄弟的髮質跟兼さん的摸起來不一樣呢,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的明明很漂亮。」迅速完成自己的工作,將剪髮的工具清潔乾淨後收回箱子內。
「……不要說我漂亮。」被壓著頭也動不了索性就任由兄弟擺佈自己的頭髮。
又一次的比較讓自己情緒低落了些,等到和泉守放開手、自己被鬆綁之後就窩回和泉守的房裡。
連剪頭髮也要被拿來比較嗎……即便對象不同,只要提到這種事情總會感到自卑,果然仿品什麼的還是……
「欸……他怎麼了啊?」原以為鬆開手的瞬間就會被拔刀招呼,都已經做好防範了卻見人悵然若失地……等等隔壁就是他房間了走回我房間幹嘛?發展太過出乎意料只能困惑地看向國廣,「該不會做過頭了吧?」
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有些在意的追著進入屋內。「兄弟,你怎麼了?是、是我剪的不讓你滿意嗎?我好像有些太得意了,對不起!」雙手合掌,向對方道歉。
「不是兄弟的問題,不需要道歉。反正我這種仿品怎麼樣也……」抱著點心盤窩在角落,直到茶點吃完才起身磨磨蹭蹭的回到自己房間。
果然不該聽兄弟的話留在這裡,每次遇到和泉守都沒有好事。
看著雖然心情低落,但對於桌上的點心還是堅持吃完才離開的兄弟。有些擔心得望著他的背影,直到離開視線範圍,才注意到手上仍然抱著對方的掛布。「啊!還給兄弟前必須要洗乾淨才行!」能披上乾淨的布匹,心情也會變好一些吧?「兼さん、我去將工具還給燭台切さん,並將這塊布清洗乾淨。」
「你去吧。」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國廣出門後才把點心盤拉過來一看--這不是都吃光了嗎?!那傢伙也吃太多了吧。
❁ ❁ ❁ 吃太多點心晚餐會吃不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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