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初見】
『先生,我認為你有必要放下你的工作。你說呢?』
抗議的話語自身後傳來,伴隨著玻璃輕觸桌面的聲響。而男人不為所動的背影顯然並無搭理的打算,料想對方也深知此事,幾聲呼喚後不得回應,只得沉聲。
『我在叫你,伊斯法.愛德華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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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這聲呼喚,伊斯法書寫的手剎時一頓。
距離喝下藥水已是兩個小時過去,他也算是服了對方的耐心,面對自己的無視長達兩個小時還能這麼不死心。將文件彙整堆齊,男人慵懶地伸展了身軀,工作結束後的他卸下襯衫,隨意地套了件素色的棉質上衣。
短短的數分鐘他仍然沒給予對方回應,直至他將一切打理好,坐在單人沙發上後。
「我現在可以回答你,我認為與你交談並沒有比工作還要來的重要。」
他文質彬彬地笑了,豪不在乎地拿起桌上的酒杯輕啜一口,這才繼續說。
「你應該很清楚我的習性,愛德華。我們不是千年的老交情了嗎?」
『我當然清楚你那麻煩到不行的習慣,包括惡劣的部分。』
被稱作是愛德華的男人並不介意酒杯被擅自取走,那人索性拿起酒瓶,以嘴就口。但在這之前,他還不忘替伊斯法手中以是見底的酒杯添增些許。
『所以我很清楚你的無視也是故意的,大少爺。』
「······」
倒映於眸中的男人凌亂的金髮隨意紮起,單片的眼鏡是讓人懷念,而那與自己大相逕庭的豔紅眼眸反射出幾分野性。這個男人——他的武器,充分體現出自身各式各樣的特點,無論是他仍年少時的張狂,亦或是死後度日的悠哉。
可無論如何,對於公私分明的伊斯法來說,這樣的態度顯然不是他所喜歡的。
「不要那樣叫我,愛德華。」
璀璨的金眸微微瞇起,伊斯法話語中的警告意味濃厚。
「知道了嗎?」
『······』
聞言,愛德華沉默片刻後哼笑了聲,看似無禮,卻有分寸。
『真是個不溫柔的人。』
睨了對方一眼,他對此不以為意。
比起這些嘴皮子,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談,這牽扯到這段時日的工作型態,算是最重要的大事。雖說成為教師後前往人界的工作理應減少許多,但既然是在『工作中』的時間,伊斯法便會讓自己隨時處於備戰狀態。
不過,他的武器現在成了這副模樣······
『我可是知道你在想什麼,伊斯法。』
愛德華將酒瓶中的液體盡數飲下,隨後滿足的哼哼笑著。
『你這個工作狂放個小假怎麼樣?我可是很清楚你工作時有多麼討人厭喔。』
「······這是叫我別帶你出門的意思嗎?」
『我可沒這麼說。』
但確實,愛德華是他工作中看不慣的類型。
望著杯內晃蕩的沉紅,半掩的金眸隱約泛著色彩。仔細想想,現況是不可能改變的,那麼能夠變動的就只有自己的做法——他還未在這種形態下將武器帶往冥界與人界,儘管說明書上有著詳細的解說,但所謂的不建議會是怎麼樣的情況?似乎也要親身嘗試過後才能得知是否對自己有礙。
思及至此,他就知道一切都無須再談。
「也罷。」
伊斯法將手中的酒杯擱置於桌上,雙肘按在腿上的他十指交握,上身前傾,帶著些許威嚇的姿勢望向那正『豪爽』喝著酒的愛德華。
「愛德華,在校內——只要不超出許可範圍,我不會控管你。但當我需要你的時候,請你好好的配合我。」
『我必須這麼做?』
「你必須這麼做。」
『······』
「回答呢?」
『看在你任由我喝酒的這點,好吧。』
說完,愛德華放下空瓶,順手舉起桌上的酒杯,豪不在意地一飲而下。這瓶酒似乎讓他甚是滿意,伊斯法就見他露出愉快倒帶了點俏皮的笑容,沒一會兒人影就又飄到酒櫃前挑起下一瓶。
真是,看來這段時間他得從家裡多拿點酒回來擱著才行。
『你知道嗎?其實我以為你會說沒有武器也無所謂,兩手空空的照樣工作。』
愛德華頭也沒回,就是悠哉地。
『就像你還是個十幾歲的小鬼時——』
「我必須帶著你。愛德華,別忘了你是屬於我的一部分。」
果斷打斷對方的話語,伊斯法往後靠著沙發椅背,僅剩一手腕順勢輕杵在翹起的膝上。
「要不然,沒有你確實也無所謂,短時間內。」
語剛落下,迎來的便是寂靜。伊斯法帶笑望著那忽然止住動作的背影,數秒過後才見愛德華緩緩將酒櫃中的某一瓶取下,沉沉地吐了口氣後,回過頭來予以一個皮肉不笑的笑顏,鮮紅的眼眸瞇成彎月。
『有些人的惡劣就是骨子裡出來的,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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