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與女人對視,對視著。
時間不存在這片黑暗裡,他靜靜看著女人的面孔由美麗變為腫脹,
然後流淌一地早以不帶溫度的惡臭。
乾啞的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枯瘦的四肢發不出丁點力量。
「所以這位青年是唯一的倖存者嗎?名字呢?」
「很抱歉,這點並不清楚……」
「不清楚?」
「伍德家確實有個長子,但已經失蹤好幾年了。」
「也就是說……他可能是被犯人帶到那個家裡去的?」
「但伍德家長子如果沒失蹤,跟他的年紀是差不多的。」
「聽著,這裡是醫院,你已經沒事了。還記得事情的經過嗎?」
腦海裡的畫面充斥著雜訊,他試圖思考,試圖回憶。
試圖抽出那當中的一點殘片——
食物、血、肉、痛、食物、血、割腕、死、食物、男人、
血、血、痛、飢餓、男人、頭髮、死、屍體、屍體、照片、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