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山 紫
8 years ago
【入學】
Dead.

男人緩緩鬆開脖子上的手,任青年無力的身軀受重力牽引倒臥在做愛時倚靠的深色書桌上。
latest #39
淺山 紫
8 years ago
他先大致整理好自己的服裝儀容,將衣衫凌亂的青年橫抱至床上解開手銬腳鐐,俯身拾起他其餘散落地面的衣物,溫柔而仔細地幫人穿妥。

用手帕輕輕擦拭完青年嘴邊的唾液後,他細細端詳了那雙不願閉上的眼睛一陣子。
「還不想睡嗎?休息一下會比較好哦。」隨後在人頰側落上一吻。
淺山 紫
8 years ago
整個過程從容不迫,如同往常。
淺山 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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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亮了嗎?」他自語,不久前才撫觸青年全身上下的修長指節也撫上檯燈開關。

輕拉。一片黑暗。

當替躺在床上的青年熄滅室內最後的燈源,男人開門,門外的光線自敞開的縫隙在他精緻的五官投下難辨情緒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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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山 紫
8 years ago
那是一張宛如天使的俊美面容。
縱使才剛犯下惡魔般的罪行——

「晚安,紫,好夢。」他道別,帶著僅剩的光芒離開,留下滿室的寂靜和無邊的黑夜。
淺山 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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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山 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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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睜眼的同一瞬間,紫的世界毀滅了。
淺山 紫
8 years ago
他看到銀躺在床上,空洞的目光投駐於不知名的遠方,冰冷地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人偶;
頸部和四肢有明顯像是勒痕的瘀青,身上發皺的衣褲濺灑著點點白斑。
銀的眼睛雖然張著,表情卻和悲慘的死法相違十分平靜。

紫靜靜凝望著眼前的一切,霎時間感到彷如在欣賞一幅超現實靜物畫般荒誕不實,而他是裡頭最為突兀的存在。
淺山 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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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該在這裡,不該發現這一幕,不該是以這種方式和銀相見——
淺山 紫
8 years ago
紫為這帶給內心莫大衝擊的場面再度緊閉雙眼試圖釐清現況——拜託這是場夢,醒來就好——一股異樣感卻油然而生;不單是由於無法接受銀的死亡,更多的是對於本該全然陌生的場景那非比尋常的既視感——

就在他快要想起什麼的時候,幾個陌生人突然來到銀的身前,他們先是面色凝重地交頭接耳,而後得到共識般將銀像物品一樣扛起;紫對那些擅自挪動他弟弟的人咆哮,他們卻恍若未聞。
淺山 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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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的聽不見——當他伸手要抓住他們其中一人的肩膀時卻發現缺乏實感。他愣了一下後又試一次,結果還是一樣。

他不死心,直往他們衝去想將人撞倒,卻直接穿透過去。

他看看那些人,又看看自己,突然發現了什麼——
雖然整齊許多,但他身上的衣服和銀的一模一樣。

弄明白後,他不禁泛出一抹寬慰的笑。
淺山 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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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留在原地,定定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銀——
淺山 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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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自己。
淺山 紫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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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骯髒的地方不適合你,諾九。』
『你應該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己的狀態,為什麼不趕快結束?這裡到處都是噁心的人類,那些如同宰渣般的嘴臉根本沒資格入你的眼。』

彷彿是從心底深處響起的聲音——那是只有自己能夠聽見的,收魂器具的話語。現在正是學校進行試驗的階段,明知來到人界會有危險的他仍是帶著無法收入體內的收魂器具前往收魂,畢竟,他好久沒來監獄了。

這種骯髒的地方,總是不乏好戲。

「是,這些人的臉入不了我的眼,老實說,我還真沒仔細看他們的長相呢。」
『......跟他們處於同樣的空間會用髒你。』
「你在說什麼傻話呢?伊格。把我跟這些人類歸類在同個空間才是在貶低我,我是不是該把你的嘴縫起來呢?就算只有我能聽到你的聲音,也不代表你可以任性妄為。」
『......』
他一直躲在一側看著所有的事情發生。
帶著實體化的收魂器具十分消耗體力,所以諾九來到此處時事件也差不多該進入尾聲,反正他對性愛的內容無所謂,對於他來說那不過是動物洩慾時的交配行為。

嘛,雖然生不出孩子。
不過這樣才方便呢。

在伊格乖巧地閉上嘴後,他僅僅是輕笑了聲。
他有些慶幸自己看不見伊格直視著自己時的明顯擔憂,實在太惹人厭,令人想攪爛那對眼珠。
「你說為什麼我不趕快結束?那還用問嗎?因為很有趣呀。」
不管是人類為了快感而失去理智的愚蠢模樣,或者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現實黑暗面,這些奠定世界骯髒的基礎,永遠都是譜出一齣好戲碼的大前提。

「你不這麼覺得嗎?看著人類無助而歇斯底里的模樣。」
諾九並不在意自己猶如自言自語般的對話,本會習慣性轉槍的舉動也因收魂器具的實體化增加了重量而作罷,僅是自然地握在手中。
然後,終於自黑暗中現身的他緩步於這次的『死者』面前。

戲看完也就該回去了,他其實很累的呢。

「髒兮兮的模樣看起來真狼狽。」
他笑了,美艷地猶如盛開的玫瑰。

「因為有點有趣,所以我錯過應該回收靈魂的時間了,那麼這位剛走過一輪人生結局的先生,你打算在人界成為孤魂野鬼,還是跟我回冥界呢?」
淺山 紫
8 years ago
直到明顯有指向性的提問拋來,紫才將視線投往從不久前就開始傳出斷續人聲的方位,神情平淡的彷彿早就知道對方的存在——但事實並非如此,他只是不在乎,就像不在乎死的是自己那般無所謂。
同理,他當然也沒將人先前的話語聽進耳裡。

「哪個選項比較省事?」他完全沒有質疑眼前這個看來跟自己差不多歲數的青年來歷,就算疑點重重——反正不是天使就是惡魔,要不就是什麼陰間使者或是惡作劇的另一個鬼魂。
如果是前幾個可能,他應該也無力抗拒,但若是最後一個,等覺得無聊了再翹頭離開也不遲。
淺山 紫
8 years ago
不能否認,即使體力充沛如他,在經歷這一串鳥事後現在也只想洗洗睡,假使接著要去的地方能做到這些事——因而他不問有趣而問最省麻煩的那個,不論是對他還是對方。不知怎麼,或許是長期在夾縫求生鍛鍊的第六感,有種感覺告訴他兩人目前應該利害關係一致。

他吐了口氣,將一頭不算整齊的紫髮又搔得更亂,蹲下的姿態像個懶洋洋的不良少年。
「我想盡快洗個熱水澡然後躺平——像死了一樣。」說到這他自顧自地發噱,「哪能辦到就去哪,地獄也行。」不過就是再回去他才剛脫離的地方罷了。
「真是個好主意,我也想洗個熱水澡。」
在這種地方待上一秒就覺得渾身都是髒髒臭臭的——『我說過這種地方不適合你。』伊格的聲音再次傳來,而他面不改色,不予理會,唯獨那淡色的眼眸在陰暗處顯得深沉了些。

「對依舊存活的人類來說那確實是地獄,不過想洗個澡倒是件小事,在剩下的時間裡你甚至能無所事事的睡過每一天。只是在這之前,我得先帶你去事務所報到。這可能會耽擱你一點時間,畢竟死神的職業道德也得稍微顧全呢。」
對方的姿態跟稍早之前全然不同,對於死亡豁然的態度雖然不及歇斯底里來的有趣,但他並不討厭這種人。他朝著人更走近了些,隨即在兩人的面前開啟通往冥界的入口,在過度消耗精神力的情況下待在人界太久了,明顯的疲乏感讓他的耐心有逐漸下降的傾向。

說完,他朝著對方伸出手。

「走吧,我可不想繼續待在這裡變成惡靈的目標呢。」
諾九笑吟吟地,想著直接將對方帶往學校附近的事務所好省下自己回到學校的時間,他現在只想把伊格丟回學校,好解除這種累死人的狀態。
淺山 紫
8 years ago
從發言中粗略判斷青年的身份是死神,以及存在著相對於生者的死後世界,還有像是戶政事務所的地方……紫沒花多久時間即全盤接受這些設定。畢竟不論相信與否都沒必要懷疑——從死亡的那刻起,他格外厭倦做任何無意義的掙扎。

他看向湊近的手,頸部突然感到一股難言的灼熱與乾渴,遭勒縛當下的情景再次浮現腦海,他彷彿又聽到男人用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

再抬高點,對,這是這樣——你做的很棒。
淺山 紫
8 years ago
「……該死的變態。」他不禁衝口而出,語氣卻不如措辭般惡劣,甚至隱含笑意——都快搞不清到底誰才是變態了——左手同步緩緩撫上起伏有些急促的胸口,而後爬往喉頭像隻鬼祟的蛇,輕輕使勁才掐斷幻影。

回神後,他衝著與記憶中的男人截然不同的另張面孔裂出一抹微露犬齒的笑,心情似乎不錯。

「別介意,不是說你。」
難得貼心地加註說明,抽離脖子的手旋即朝挑起幻肢痛的主因探去,宛如另類的恐懼療法伴有幾分自虐的意味,他罔顧意願逕自握緊那隻陌生的手,卻為傳遞過來的溫度愣了幾秒。

札實溫暖的觸感差點令他以為自己還活著。真可笑

「死都死了,還有要懼怕的東西嗎?」借力使力自原地站起,在跟隨對方的步伐移動時,下意識地為轉移焦點而發問,不過他也的確以為畏懼是生者才需擔負的代價沒錯。
似乎是個扭曲的人。

他擅自下了定論,也在同時判定對方是否可以成為娛樂自己的一環,又或者,只是能夠利用的那側。開啟的門扉逐漸將兩人帶離人界,他忽然覺得牽住手的舉動有些像是把孩子帶回家似的可笑。

但他卻沒有放手。
因為挺有趣的嘛。

「你覺得自己真的死了嗎?明明還保留著意識,還保留著身體?」
聽見對方最後的話後他只是把問題反扔回去,卻沒有給人回應的時間便接著開口。
「——確實是沒有需要懼怕的東西,真要說起來的話,我覺得毫無樂趣是最恐怖的事情呢。」
他笑吟吟地說,若是死後的世界無聊的就跟人界一樣,那根本沒有設法留下的必要,痛快的毀掉一切後再被抹殺倒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但是這個地方盡是樂趣,讓他願意被框於定位之中,恣意妄為。
「就像你說的,我們已經是『死人』了,雖然無法接觸到人界的任何一切,但在冥界就像是普通人,被同樣身為『死人』的其他人傷害還是會受傷的,而死神跟惡靈又稍微危險了點,因為我們比普通人還要更容易抹殺一個人。」

他罕見多嘴地解釋,在兩人踏入冥界前的瞬間他使力將對方拉近自己,始終握著槍枝的右手倏地抬起,槍口對準於眼前青年的額間,輕笑。

「就像這樣。」

但,只是眨眼間,他便自然地收回持槍的手,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而他們回到了冥界。
「至於惡靈嘛——既然你會在冥界待上一段日子,那總有機會接觸到的。」

平安無事地回到了冥界,沒想到帶著伊格去人界不過短短一段時間會讓他有種累成狗的感覺,他望著四周思考片刻,最終將視線落在青年的身上。

「按照正常的程序我必須帶你去事務所,但是我現在很累,實在有點麻煩。所以——你要不要來當死神?跟我一起回學校吧?我其實挺喜歡你這種人的呢。」

他甜甜地笑著,直白地說出覺得麻煩的地方,比起把人帶去事務所,就在不遠處的札爾忒近多了。
淺山 紫
8 years ago
既然人沒掙脫的意思,也就放任繼續牽握,並在入口前方回頭看了最後一眼。

倒不是對人間有所留戀,只是想瞧瞧兩道身高相仿的長影以手連結合為一體的畫面;他想起小學時和銀郊遊的回憶,當時兩人總能將手以相同頻率擺盪,並在同一瞬間相視而笑,享受僅屬彼此的默契。

思及此,他將頭轉向青年,下意識尋覓著另雙可能也在等待回望的眼睛,然而除了陌生的側臉之外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哦。
他不免為這理所當然的撲空失笑,以至於在旁人自問自答時不小心噴出突兀的笑聲。
淺山 紫
8 years ago
或許是被這漫不經心的反應冒犯,也可能單純為說明輔助示範——原先貌似針對問題認真回應的青年驀然掏出什麼東西指向他片刻,又在他認出物品之際迅速收回。

紫可真沒想到生前沒試過的竟在死後體驗了——被鎗抵著額頭。

他面不改色看向才剛拿鎗指著自己的人,也不介意那份明顯想盡快擺脫麻煩的態度,只大略從有限資訊推論死神與收魂一類密切相關後,暗自打了個主意便爽快答應。

「好啊。」他將雙臂向上延展伸了個懶腰。
「告訴我要做什麼,趕緊辦辦吧,熱水澡在等我。」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那抿起的薄唇勾出一抹笑意,似乎並不在意眼前人會給予什麼樣的答案,那朝向札爾忒走去的步伐幾乎沒有猶豫,顯然這個問題他早有了答案。

請札爾忒替兩人開啟通往學校的門扉後,踏入通道不過眨眼間他們便回到校園之中——也在同時,握在手中的槍枝緩緩散發出光芒,逐漸勾勒出鮮明的人形。
是伊格。持續的疲累終於有所減緩,諾九率先捏住自家武器白皙的下顎,給予不容許拒絕的命令——「閉嘴,然後回房,不准跟任何人說話。」而伊格只是歛眸,點頭離去。
送走伊格後,他這才慢悠悠地面對剛帶回來的青年。

「你待會要做的事情,很簡單。」
一身輕的感覺讓他重拾耐心,雖然身體耗去的精神有待恢復,但至少沒有繼續流失體力......輕笑,他一指不遠處的校舍門口。
「進門口就會看見,接待你的會是個叫夏露的可愛女孩,冗長的說明就不提了,反正重點是簽約、斗篷、收魂器具。哦,對了,還能讓你有一次更改長相的機會。」

說完,他眨著滿是笑意的眼眸,在湊近對方後緩緩抬手,指尖失禮地撫上下顎,似打量地捏起輕抬。
「不過你這張臉挺好看的,希望你不會改到讓人認不出來,那就有點可惜了呢。」
淺山 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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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牽手時的放縱,他面無表情地揚頭避開迎面襲來的手,舉止雖未至粗暴,卻也足夠表明立場。青年輕浮的行為與某些影像重疊,隱約喚醒根深體內的防衛本能,使他的眼神閃透一絲無情的冷峻,卻在尚未被人發現之際轉瞬即逝。

「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可惜。」儘管說的是實話,但他確實在聽聞能改變外型的同時就已有定奪,而不至於真把自己搞得面目全非。

「等等就知道了——如果你會等的話。」不知怎麼,自從青年短暫離開後再出現的模樣比起稍早輕鬆愜意許多,但交代事宜的方式卻又似仍想早點打道回府——當然單就這點來看,他也抱持同樣想法。
淺山 紫
8 years ago
紫順著對方所指之處快速打量幾眼偌大的機構,一陣突然颳起的風拂動草木也連帶撩起他及肩的紫髮。

他隨手將髮絲向後扒梳,決定要優先處置這頭讓其他獄友愛不釋手的長髮,乾脆而穩健地邁開步伐,毫無初來乍到的惶恐不安。
「——不,總會再見到的。」

顯然這也許會成為同學的人不需要褓姆照顧,他歛起稍嫌甜膩的笑,在對方邁步離去時伸手輕扯對方的手腕,同時上身前傾,順勢嗅了嗅那因風牽起的髮絲下隱約露出的肩頸。

沒什麼味道。
看來在監獄的臭味是留在屍體上了吧?

「——嗯。」
喃出意味不明的哼聲,不到片刻他便鬆開對方的手。
尚未決定的行程就在對方方才看似拒絕的舉動有了下文,諾九忽然想起某個冷漠的人,不由得想去見見他了——想著,逕自反身離開的他再次朝著冥界離去。
淺山 紫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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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山 紫
8 years ago @Edit 8 years ago
之後確實如青年所說見到了一個自稱夏露的嬌小女性,由於實在太久沒看到這種軟呼呼還飄盪香氣的生物,他不由得產生宛如目擊獨角獸之類奇幻物種的不真實感。
他單手托腮,享受地聆聽與前方外貌相襯的甜嗲嗓音親切解說。

相較情慾,更多的是想好好揉揉金黃的毛髮,抱小動物般將人圈在懷裡聞聞香噴噴的氣息——本就噙掛嘴邊的弧度不自覺為這療癒的想像悄悄加劇,旋即卻因想起某個男人慣有的古龍水味驀然收斂。

就在紫快要把持不住實現妄想的衝動拍撫奶油色頭頂時,女孩的說明正好告一段落,並整了整他在恍惚意識下簽妥的文件,友善地朝狀似認真傾聽的人綻放燦爛的笑臉,導致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假借感謝的名義拍了拍對方的頭得償所願,於是留有餘溫的掌心成為天生沒什麼體味的他此刻全身上下最香的部位。
淺山 紫
8 years ago
待領取死神實習生一切相關配件後,紫先喝下據稱能改變樣貌的藥水,藥效在他為微妙口感嘖嘴時發揮,然而就旁人來看最顯著的變化卻只有一頭率性翹亂的銀髮。

他為這在他人眼裡不明就裡的微小變化於鏡前凝望許久,並伸指輕觸倒影中的另一張臉龐,在感受指尖傳來屬於無機體的冰冷時閉眼。雖然就表象而言與原先並無二異,卻著實擁有僅屬於他的深刻意義——這是他的雙胞胎弟弟在他生前最後一次來探監時的造型,只可惜就算外貌能透過藥水的能力改變,服刑期間沾染上的頑劣表情卻因面部神經的習慣使然而擺脫不去。

就像張一旦戴上就再也摘不下的面具。
淺山 紫
8 years ago
從今而後,銀就是我,我就是銀——他在睜眼同時轉身,按照剩下的指示破壞自胸膛浮現的球體,由於尚沉浸在與銀相關的記憶裡,紫並未預設收魂器具的外觀,想不到逐漸成形映入眼中的物體不僅非在預期,還莫名地合情合理。常駐唇角的笑弧因而再度失守。

「啊啊,還真適合我,這東西。」他邊說將食指穿入眼前的金屬圓環轉動,纏繞指節的環狀既無情又堅硬,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觸感——手銬。

就像接受死亡本身,他亦欣然接納這曾囚困他生命之物在往後長伴左右。
淺山 紫
8 years ago
基於不打算再消耗無謂的精力,他將收魂器具收妥後便循著房號來到他的房間,並為透過死亡換取私人領域的轉折感到有趣。放好熱水後,他未將衣物卸除就直接躺進浴缸,對他而言,這些伴他跨過生死分界的服飾彷彿是身體的一部分,就算這是那個親手殺死他的男人送的也一樣。

他任思緒隨承載香氛的水霧蒸騰飄升,突然想起還不知道那位接引者的名字,以及在他被拉近嗅聞之際也一併竄入鼻腔的淡淡清香。

他再次閉上雙眼。
淺山 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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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入深淵——
淺山 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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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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