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果然還是有點不習慣看到鐵盒、不、是大大小小的汽車這樣跑來跑去,地獄的大家幾乎算是無限的生命,也就不怎麼像人類講究效率,再說如果需要,惡魔都幾乎會瞬間移動「真有趣。」這說不定自己可以看一整天,好多車子的顏色好賞心悅目。
「……?」輕輕推開指定地點的咖啡館,拉芙有些緊張的探頭「早……安?」是自己太早來了嗎?姆……他低頭打開手中懷錶「早上九點,會太早嗎?」一手正死死蓋在經營時間表上,不太懂的咕噥著。
「歡迎光臨。」他少見的穿著咖啡館制服,站在咖啡館的接待處。當看到拉芙的時候原本微笑的眼眸又瞇的更細了些。
「拉芙日安,過來時沒有迷路吧?」將人指引到隔間的包廂處,兩邊木質的椅上鋪著橘色及米色的軟墊在椅座及椅背處,除此之外分別還有霧綠、海藍、朱紅等各色不一的抱枕,有種穩重中又帶點活潑的風格。
咖啡館制服挺簡單,白色的襯衫及搭上酒紅色的領巾,下身則穿著黑色的直筒工作褲,並在腰間圍了與領巾同色的圍裙。雖然並不華麗,不過簡單的穿著倒是挺方便行動的。
他倒了杯檸檬水,與菜單同時放在桌上。「時候還早,這個時間點吃咖哩口味太重,要不先來客早餐?雖然平常是沒有特別供應早餐的,今天算是特別招待,不能跟別人說喔?」將食指放在嘴上,頑皮的做了個噓的動作。
「沒有迷路!拉芙有把地圖吃、呃,我是說拉芙有把地圖記下來了!」慌張改口的拉芙跟著夜的步伐來到隔間包廂,坐在椅子上,把波奇放在旁邊。
「特別招待?拉、拉芙知道了!」學對方比一輕碰唇瓣,點了點頭表示會保密說「那個吶、夜哥穿這樣感覺很專業呢!很帥氣!阿、這個是波奇,是拉芙的好朋友。」抱起狗娃娃給夜看「波奇,這個是夜哥。」
「因為等等還要吃咖哩,早餐的話吃簡單的三明治可以嗎?全麥的烤土司夾上番茄、蛋、雞肉及生菜,有不喜歡的食物嗎?」快速思考了可以簡便準備又不至於讓人撐得難受的菜單,笑著詢問意見。
聽聞拉芙誇讚的話語。「謝謝~平常我也不是很常穿,這次可是專門穿給拉芙看的。」開玩笑般的說道。隨後看見可愛的波奇,十分輕柔的摸了摸波奇的頭。「波奇早安,歡迎來到我的咖啡館呢!」輕輕跟波奇握了握手,觸手柔軟的質地讓人有些停不下手。有種很療癒的感覺呢,他想著。
「拉芙不能吃洋蔥跟大蒜!其他應該就沒什麼問題~」舉手回答說「不知道為什麼,光聽夜哥說材料就覺得很好吃的感覺!」聽到有生菜跟番茄,拉芙一臉快要流口水的樣子。
「真的嗎?那拉芙還是幸運呢!」姆恩……只可惜自己沒有手機或是相機之類的東西,不然就可以拍照記錄夜哥穿制服的稀有模樣「波、波奇也很高興認識你喔!聽到是咖啡館祂就一直吵著想要一起來看看。」捏了捏波奇臉頰說著「可能是因為他的前前任主人會泡咖啡吧?」少年不太確定地歪頭看著懷裏娃娃。
「好,那就先吃這個。等等還要吃咖哩,拉芙可要多留點空間裝,別吃撐了。」絕夜打趣的說著。將菜單跟後頭廚師長吩咐後,聽聞波奇的前前任主人事跡,讓人不禁會心一笑。總覺得不自覺的會想溫柔的對待眼前的兩位客人,自己可是很久沒出現這種情緒了,一時之前也有些懷念。「那兩位可愛的客人有沒有想喝哪種咖啡呢?我們對自己的咖啡還是很有信心的,你們可以隨便點沒關係。」當作沒看到後頭咖啡館店長翻白眼的舉動,笑咪咪的說道。
隨後,沒多久廚師長便將早餐做好。他將餐點從廚房端至包廂,與此同時還有一杯果汁作為早餐的飲品。這也是貼心的廚師長怕這麼早空腹喝咖啡會引起腸胃不適而另外榨好的。
「沒有問題的!拉芙可是個大胃王呢!」充滿信心的笑說,順著夜的話看菜單上的條目「恩……拉芙還是不太懂自己適合什麼咖啡,夜哥可以推薦拉芙比較不苦的咖啡嗎?」困惑地看那菜單上各式各樣的咖啡名稱,雖然找過書來看,但是對食物的喜好果然不太好從書上確定,親自來體驗或是找專家會比較實際。
「謝謝廚師哥哥!」拉芙開心的向對方點頭表示感謝「真的感覺好好吃喔!生菜跟番茄感覺都很新鮮~」真的好香阿!少年一臉快要哭出來,看著三明治久久不能自己「我要開動了!」說完,一臉期待的拿起一個三明治來吃「恩!!!!」超~~級好吃的啦!這種等級的東西自己絕對做不出來,滿臉幸福地嚼嚼看著夜,嘴裡塞滿的食物,拉芙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根本說不出來。
「比較不苦嗎......」他思索著,手指滑過菜單最終在一行字停下。「那麼,維也納咖啡如何呢?在維也納當地叫做Einspanner,咖啡上層會有大量的鮮奶油,雖然單喝咖啡會有點苦,但配上鮮奶油混合後反倒有些甜。也算是滿特別的咖啡,在店裡也頗受女性客人喜歡。」
看向拉芙一臉幸福的吃著早餐的模樣,真的覺得好可愛,不禁噗哧一笑後摸摸拉芙的頭頂。剛巧看到拉芙嘴邊的碎屑,自然的用手指取下後放入口中。「慢慢吃、不急的。」看著拉芙如此津津有味的樣子,真的是很有成就感呢~
在對面的座位坐下,撐著下顎看著拉芙想著。
「……嗚阿~」把自己嘴裡食物吞下胃裡,終於可以大口呼吸到空氣的拉芙看著絕夜「那就點維也納咖啡吧!阿、波奇說想要豆乳拿鐵。」看了一眼波奇,壓低聲音傾身靠近絶夜耳邊「偷偷跟夜哥說喔,拉芙已經開始領薪水!可以請波奇吃飯了!」真是莫名的覺得感動呢,這樣繳出去的錢有種腳踏實地的感覺「怎麼了嗎?」看到夜稱頰盯著自己,拉芙看了看手中三明治「夜哥是想要吃一口嗎?可以的喔!」好東西就是要跟好朋友分享嘛!父親是這麼教自己的。
「OK。那你們稍等一下。」轉身至廚房跟咖啡師點完餐後回到包廂座位上,就聽見拉芙的悄悄話,豪不吝嗇的誇讚。「真棒!不過,今天可能沒辦法達成拉芙這麼願望了......因為今天我本來就打算免費招待兩位可愛的小客人!」他點了下拉芙的鼻尖說道。本來邀請人家來作客就不打算讓他們付費,否則感覺像是去夜仙境拉客似的,有些汗顏的想著。
「我已經吃過早餐了,拉芙可以全部吃完沒關係。波奇也需要餐點嗎?」不小心有些忽略了波奇而有些歉意地說道。
「欸——?」拉芙摸摸被點的鼻子有些吃驚的看著絶夜,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免費招待「姆、至少讓我也給夜哥一些好處嘛,不然拉芙也覺得很像白吃白喝!」不過該做些什麼比較好呢?上次洗碗不小心把盤子摔破、煮飯拉芙也只會簡單的烤麵包跟冷三明治,有些苦惱的想…‥「波奇他說他只要咖啡就好了。」拍了拍娃娃的頭說。
「給我些好處嗎⋯⋯?」手指輕敲著桌面思考。「不然⋯改天來我這裡打工怎麼樣?來當看板娘~」有些打趣的說道,仔細想想也許這主意還不錯?拉芙長得這麼可愛,感覺就算是發傳單應該也可以吸引到許多客人吧?
「只要咖啡就好了嗎?OK,現在已經在烹煮咖啡中,我想待會就會好⋯⋯只不過,你們喝完咖啡後真的還有辦法吃咖喱嗎?」為了怕兩位撐到,他覺得他有必要再確認一次。
三明治吃得差不多,拉芙擦了擦沾有些麵包碎屑的手指「可以哇!阿、夜哥等我一下喔。」拿出一張粉色的紙跟畫筆塗抹了一下「拉……芙、使……用、ㄐㄩㄢˋ?ㄐ…ㄩ…ㄢ……」卡在最後一個字有點久,只好笨拙的寫上注音「然後裝飾一下……再貼貼紙!」從鉛筆盒拿出羊羊貼紙開心的貼在左下角「將將!經過拉芙認證的拉芙使用劵!」遞到絕夜面前帶有點自豪的音調說「有羊羊貼紙的才是真正的拉芙使用劵!這樣當夜哥有需要幫忙的時候就可以使用拉芙啦!使用完後我就會收回來!」
「沒有問題~拉芙胃口可不小喔!」一邊收拾文具一邊回答「我跟波奇都很期待咖裡呢!」
確認兩位小客人都沒有問題後,隨即將烹煮好的咖啡端上,一杯是有著大量鮮奶油的維也納咖啡,另一杯則是有著華麗拉花的豆乳拿鐵。
從拉芙手中接過使用劵,微笑著將之收進襯衫的口袋。「那夜哥可就記住了。到時候拉芙可不能推拖!」或許還可以幫他另外做個短版的制服造型?他默不作聲的打量著拉芙的身材暗暗記下尺寸。想著到時候跟服裝設計那邊討論看看。這種時候就體現到身為慣老闆的老處──想幹嘛就幹嘛,左右花的也是自己的錢。
「來,這是兩位的咖啡。如果需要再加牛奶或是砂糖自己加。」邊說著邊把鮮奶壺及砂糖罐放在桌上,咖啡旁邊附著銀製的小湯匙方便他們取用。
「當然!拉芙會努力守信用的!」看著絕夜端過來的咖啡,上面有一坨奶油,拉芙好奇的用小湯匙戳了戳「直接攪一攪就可以了嗎?」聞起來有香香的奶香還有從縫隙鑽出的咖啡香味。
「也可以直接喝,屆時咖啡被外面鮮奶油包覆住的口感,會有苦中帶甜的感覺。當然,如果直接攪拌飲用也是可以的。」說話的同時,廚房中傳來一陣陣咖哩香料的味道,因為窗戶開著的關係香味倒不會很濃,傳到包廂裡也只剩淡淡的香料味。
「看樣子廚房那邊也開始準備了。這次我們廚師長還特別去跟別間餐廳取經,昨天花了整天的時間埋頭研究,到最後反而還有點走火入魔了。多虧拉芙,之後我們這裡也有咖哩的菜色了。」他也為自己的機智點讚,雖然廚師長剛開始抱怨連連,不過到最後沉迷於各種辛香料菜單的可是他自己。
「豪!」拿起菜單直立遮住波奇「波奇不喜歡被別人看到他在動,但又想要喝咖啡,只好這樣~」向絕夜解釋「恩……那我直接喝喝看好了!」拿起咖啡先是有些遲疑,但還是努力閉起眼睛喝了一口
「恩!這樣很剛好!不會太苦!」拉芙開心的說「我還很擔心說自己永遠都喝不了咖啡了呢!在感覺很苦的時候就會有奶油的味道蓋過去了!」笑著倒著兩勺砂糖在自己的杯子裡,蓋好遞往波奇那邊。
「真的嗎!廚師長真厲害~」這麼快的時間內就可以熟悉「我會好好期待咖哩的!」
雖然很想看看波奇喝咖啡的模樣,不過非禮勿視他還是懂得,只好很勉強的將目光移向他處,沒想到一轉頭就看到拉芙白奶油鬍子的模樣。
「噗哧!哈哈哈哈哈──」摀住嘴,但又克制不住笑意自嘴邊洩出。「拉芙真的好可愛──」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將拉芙嘴邊的鮮奶油舔了一口納入口中。「果然,單吃奶油還是有些過甜呢。」
「等等喝完咖啡休息一下,咖哩也就差不多好了。拉芙慢慢喝沒關係。」輕笑著看著拉芙,感覺很久沒這麼肆意的大笑過了。

「阿、抱歉。」被舔了一下臉頰的拉芙滿臉通紅的把在嘴邊剩餘的奶油吃掉 「我真是粗心大意,臉上有奶油都不知道哈哈哈……」這樣的甜度對自己來說還好,畢竟自己跟父親一樣是甜食愛好者。
「沒有問題~我很期待咖裡呢!」雖然淡淡的,但一聞就知道一定是個好咖哩!剩餘的奶油也差不多融到咖啡裡,是個越喝越好喝的咖啡呢,拉芙開心輕輕的晃著腳丫品嘗咖啡。
在說話的同時,咖喱也製作完成,並附上開胃的梅子醋冰沙。剛好拉芙的咖啡也飲用完畢,他將拉芙的咖啡杯收走並把餐點依序放到桌案上。
「因為咖啡的味道比較重,建議可以用檸檬水或是梅子冰沙漱漱口,畢竟連我也無法想像咖啡跟咖喱混合的味道。」歪著頭思考,總覺得那一定是自己不想知道的味道⋯⋯
「欸——好喔!」拉芙試著想像,但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按絕夜的話喝了一口梅子冰沙「好冰、酸酸的。」不耐酸的拉芙嘴巴縮成米字型,閉起眼睛皺了下眉頭,但後面是甜甜的,倒也舒緩許多,讓他覺得很有趣。
「那麼我要開動囉!」吃一口自己最喜歡的馬鈴薯,拉芙滿足的嚼著「呼、好吃呼呼……」貪快的他只好嘴巴呼氣散熱,口中的馬鈴薯鬆鬆軟軟,感覺有先稍稍炒過再下去燉煮「夜哥要不要吃一口?很好吃的!」挖了一勺沾有咖哩醬的白飯,上面還有一塊肉「阿——?」歪著頭,不知道對方要不要吃。
愉悅的看著拉芙雙頰一鼓一鼓吃著咖喱飯的可愛模樣,隨即看到對方伸過來的湯匙。「阿——」他也不客氣的張嘴咀嚼。「嗯、真的滿好吃的。」索性自己也還沒吃中餐,乾脆叫人再盛一碗過來。
在拉芙對面坐下。「拉芙在夜仙境工作有趣嗎?」好奇的詢問道。
「很有趣哇!」拉芙開心的拿起胡蘿蔔來吃「大家都對拉芙很好!沐先生很聰明成熟,教了拉芙很多東西;瑪那那超溫柔的照顧拉芙,像是拉芙的哥哥;還有小米、小艾、攸攸,唔、不太熟悉但感覺很帥氣的謙哥……」他一一清點著店裡的同事「店長跟副店長也很厲害!我們的頂樓有超級漂亮的種菜園,那是副店長做的。」扒了一口飯吃「恩……時間也挺自由的,早上想做什麼做什麼,晚上還可以跟愛麗絲玩~」
「聽起來似乎很好玩,希望下次過去的時候可以認識到更多人呢。」他杓了馬鈴薯咀嚼,是他喜歡的幾乎接近入口即化的口感,愉悅的瞇了瞇眼。「嗯?菜園嗎!」眼神一亮,對此頗有興趣。「我也曾嚐試過自己種食材,不過我似乎是種植殺手似的⋯⋯從來都沒成功過。我很崇拜能打理好種植園的人。副店長好厲害!」他由衷的讚佩道。
「我的父親也有點植物殺手,」拉芙笑說「不過幸好爹地還有些基本種植技能,雖然沒有副店長這麼厲害就是了……」咖哩被吃的差不多,拉芙輕輕的用花椰菜想要把剩下的咖哩醬吃乾淨「因為愛麗絲們都很捧場,所以包廂很快就滿。不過大廳也會有服務生或是店長可以聊天~還有愛麗絲們。所以沒有抽到包廂也是可以認識很多人。」說不定是在大廳才可以認識比較多人呢,他想。
「那有機會還真是想跟副店長討教一下,我基本上是種什麼都種不活的狀態。所以家裡也沒有什麼綠植,咖啡館外邊這些都是咖啡館的人照顧的。」他指指外面吊掛著的盆栽及館內的大型觀賞植栽說道,將最後一口咖喱咀嚼吞嚥入喉。「大廳嗎?看來下次也可以去坐坐。話說回來,也希望下次有機會再遇到拉芙呢。」取餐巾紙擦拭嘴邊污漬,微笑著向人說道。
「副店長常常跑來跑去,感覺很忙的樣子。」對方忙碌的樣子連自己都不敢打擾「不過我相信他一定很樂於跟他人分享技巧。」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謝謝款待,拉芙也很期待下次遇見絕夜的時候!」無論是以怎樣的形式遇見對方,自己絕對會傾力相待。
「時間差不多了呢。」拉芙打開略有年份的懷錶說「這次的約會我很開心喔!咖哩非常得好吃!」
摸摸拉芙的頭,細密的髮絲撫摸起來很細膩。「拉芙跟波奇吃的開心就好。看到你們吃得這麼幸福的樣子,我也很開心呢。」柔和的眉眼望著拉芙。「那我們下次見囉?回去的路上小心些。」離開時,在人的額間輕吻一記說道。「ByeBye~」
「嘿嘿。」很開心的回蹭對方摸頭的大手「很開心!波奇也說很久沒有喝過這麼熱呼呼的好咖啡了,感謝款待。」抱起波奇,拉芙舉起他的布質小手揮了揮說,原本裝著豆乳拿鐵的咖啡杯已被喝的乾淨。
♥♡
「掰掰~」拉芙背起綁著波奇的包包推開門向絕夜揮手道別,前往璃蛛酒吧的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