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於石椅上的男子,有著一頭絲滑般的銀白色澤長髮,柔滑亮麗的長髮披散身周,髮尾落至地面。
如畫的男子,溫潤如玉;周身飄散出柔和而美好的氣息,展現出溫文儒雅的氣質。
脫離稚氣,稍微有點穩重的帝摩斯,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
帝摩斯伸出手指,輕輕握住白袍男子的銀白長髮。
手掌上那柔順的髮絲,好似閃耀著光輝;指背執起一縷髮絲,帝摩斯垂下頭來,輕柔而虔誠地親吻著那頭髮。
白袍男子緩緩張開眼睛,如同星光綻放,晶瑩剔透的銀眸非常美麗。
纖細修長而白皙乾淨的手指,男子動作從容地翻開茶杯,舉止優雅地為身旁的人倒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茶香氤氳不散。
冷硬的五官,深邃冷漠的紫眸帶有魔性魅力。
那由遠及近的黑袍男子,一頭墨黑如絲綢般的長髮隨風飄舞。
一身強勢而黑沉的氣息,俊帥融合霸氣,一舉一動都如高高在上的王般深沉。
「師父啊……」髮絲從手中滑落,帝摩斯勾起壞壞的笑容,「徒兒只是在親近親近師爹……」
帝摩斯張開雙手從白袍師爹的身後環抱住人,下巴靠上懷中男子的肩頭。
「師父您不會這麼沒有肚量吧?」偏過頭,說完話的帝摩斯,嘴唇輕觸白袍師爹的臉頰。
「……」黑袍師父抓起帝摩斯的後衣領,把人提離白袍師爹,「你師父便是這麼無肚量。」
鬆手,毫不猶豫地讓帝摩斯直接跌坐地面,黑袍師父手掌落至桌面,「你師爹只有我能碰。」
「好了你們兩個。」白袍男子溫和一笑,如百花齊放,「都坐下,喝茶潤潤喉。」
再次翻起一個茶杯,倒上茶香四溢的熱茶。
「真好啊……不如……」帝摩斯毫不在意地站起身,拍拍身上並整理了一下衣著,「讓徒兒也加入師父與師爹吧?」
白袍男子輕笑出聲,「徒兒便是徒兒,徒兒你該尋找的是你的命定之人。」
「永遠不可能。」黑袍師父冷聲道,「誰敢碰我的人,只有死一途。」冷銳的眼神掃過帝摩斯。
「命定之人……是那麼好尋的麼。」帝摩斯面不改色地收下師父投來的殺氣,「徒兒恐怕是沒有命定之人的那一個。」紫紅的瞳孔轉而幽深陰暗。
「哼,沒有心的人,自然無命定之人。」黑袍師父伸出手掌卡住帝摩斯的脖頸,「連自己的魔性都無法控制……」冷笑,「你也配麼。」
「冥。」白袍男子不苟同黑袍男子那出格的舉動與言論,輕輕蹙起眉頭。
「不要這樣對待我們的徒兒。」不認同地輕搖了搖頭,制止黑袍男子粗暴的舉動,「他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哼……」黑袍男子緩緩鬆開的手指復又突然收緊,只因帝摩斯的變化──
魔魅的瞳眸,伸長的紫黑髮絲,突出的犬齒,張開的巨大幽黑羽翼遮擋住光線。
平滑的頭上伸展出魔角,尾椎冒出的黑亮尾巴充滿倒刺,尾巴更有銳利的倒鉤。
失去理智,只餘本能的帝摩斯,那尖銳的手指掐住黑袍男子卡住自己脖子的手。
鋒利的尖指劃破肌膚,絲絲血液泛出。
聞到鮮血味道的帝摩斯,變得更為瘋狂。
使勁掙扎,抓破的皮膚流出更多的血,張開的嘴巴露出尖利的犬齒,發出吼聲。
黑袍男子無視自己受傷的手,卡住帝摩斯脖頸的手越收越緊,緊緊勒住。
再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徒弟,黑袍男子也沒有取徒弟性命的意思。
給予幾近死亡的窒息感後,一把將帝摩斯給甩向遠處的泉水中。
撞上山壁的帝摩斯發出悶哼聲,而後摔進底下的泉水裡,濺起高高地水花。
落進水裡的帝摩斯沒有任何動靜,有如從來沒有人存在過一樣地,寂靜。
嘩啦啦的水聲持續迴響於這天地間。
泉中冒出人的身影,那不是帝摩斯的身影,而是那個自稱性愛大師的,
火紅長髮的妖孽美男子 。
此時的帝摩斯,尚未完全變回人類的姿態,而是介於人類與非人之間──
幽黑的雙翼消失,其他屬於非人的特徵卻仍存在著。
「哎喲哎喲……對待自己的徒兒如此地狠心……」
火紅長髮的男子抱著睡美人──帝摩斯,步出泉水的範圍。
「你有什麼資格說出那麼殘忍的話,當初的你不也是個沒有心的人麼。」
身著艷紅長袍的男子,那要掉不掉、沒有穿好的長袍,露出大片的胸膛與姣好的肌膚。
「還是……你是透過小帝摩斯看到曾經的自己了。」
紅袍男子漫不經心地笑著,那眼神卻不是無所謂,而是帶著些微的冷意。
「那個因為無心而犯下大錯,差點失去所愛……
你說,是吧?過去冷血無情的,前·魔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