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等待著瑪里納迦在盥洗的時間,自己專心的在整理著自己背包內的草藥與藥水,之前沒有時間好好的分門別類,若時間再拖得長些自己恐怕都會分不清楚需要的材料放在哪裡了。

花了點功夫整理完畢後,瑪里納迦也蹦著輕快的腳步回來到這裡,看見來者便下意識地揚起微笑迎接。
「歡迎回來。」
latest #41
聽見艾洛斯對自己說歡迎回來,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滿滿的、柔軟的比曬過太陽的棉花糖還要甜,化做一條絲纏繞著心臟。

「我回來了,嘿嘿。」

雪白色的長髮微濕還在滴著水珠,幾根髮絲貼在臉頰上,像個玩水歸家的孩子。

瑪里納迦輕快的步伐越來越快,最後變成三兩步小跑過去撲抱住艾洛斯,像一隻小動物蹭著對方臉頰,把水氣沾了他一臉。
興許是因為剛洗完回來瑪里納迦身上還是偏涼,抬手輕拍過對方的髮頂似是在安撫著那正抱著自己躁動的白鹿。

「邊吃點水果邊繼續上路吧?根據地圖,我想我們距離下一個城鎮不遠了呢。」稍微在腦海中思考著那路途,應該最多半天以內可以抵達的。
其實就他的生長環境來說、以及天生的個性,瑪里納迦並不是一個愛撒嬌的人,可是看到艾洛斯就有一種想親近的感覺,而且很舒服所以就這樣抱著人不放手了。

「好啊,艾洛斯好香。」

這樣的角度剛好可以讓瑪里納迦的頭抵在艾洛斯的肩膀上,離他的耳朵很近,彷彿是在說悄悄話般,說話間吞吐的氣息柔柔的吹在他的耳上。
瑪里納迦像隻小狗低頭在對方脖頸肩嗅著,渾身懶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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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隨著說話而吐露的陣陣呼息吹在耳畔不免讓身子下意識的一顫,雖然對方感覺起來是無意的但還是為此有些不慣──也許是因為自己還在適應著身旁多個人陪伴的緣故吧,也託瑪里納迦的福發現自己連耳朵也會是個敏感處呢……

「我可不是水果哦?」看著他還沒打算從自己身上下來的打算,淺笑著將撫著髮頂的手移下輕捏了捏那白淨柔軟的臉頰。
「我知道啊。」

覺得自己懶夠後站起來,走到一旁的樹叢旁拿開沾著水珠的樹叢,露出地下一堆橘子、芭樂、蘋果、楊桃、香蕉……等等一些可以直接拿在手上食用的水果。

瑪里納迦抱起裝著水果的秋田蕗走到艾洛斯身邊,拿起一顆不到巴掌大的小蘋果伸到他面前。

「都是乾淨的,張嘴。」

在艾洛斯張口咬住的時候,湊過頭去親了蘋果。
咬過那蘋果時想伸手順勢接過卻恰巧觸碰到了瑪里納迦的臉龐,這才看見他親吻過蘋果的另一側,從自己的角度看去就好像在親吻著自己似的。

指尖撫過那光滑柔嫩的頰邊,輕捏了下稍稍作為自己的回應後這才收手捧過咬住的水果,慢慢的吃著。
兩人把大部分的水果消滅完,剩下一點路上吃著,瑪里納迦捧著一顆蘋果慢慢啃著,想到剛剛在網上查到談戀愛要送禮物,轉頭看看四周有什麼東西可以送。

看到路邊不起眼的白色小花,啊、可以送花,這樣想著,瑪里納迦走過去摘了一束花送給艾洛斯,見他接過花,碧綠色的眼睛一亮,開始沿途各種辣蹄子摧花、還偷偷用能力讓花開出更多,不一會艾洛斯就抱著滿褱的花。

把最後的花編織成花環帶到艾洛斯頭上,看著對方身上帶滿花與香草,瑪里納迦用期待的小眼神看著對方,身後的尾巴晃呀晃。
「我很高興收到你送的花。」才只是經過了一小段路,自己身上就多出了許多花花草草,而始作俑者用著一臉閃亮的表情看著自己,實是感到好笑。

「不過……好像有點太多了呢,這樣就夠了,你的心意有到就好。」
「這樣啊、好吧。」

帶著一點滿足以及一點失落的說著,瑪里納迦忽然能瞭解妹妹為什麼那麼喜歡給自己準備衣服了。

唔……想到準備衣服就到那件糟心的服裝,不過是艾洛斯穿的話應該是非常好看!

胡思亂想間眼前映入一抹白色的身影,三個擁有白色羽翼、身穿白衣的人迎面而來。

鳥族?
當看見熟悉的顏色與潔白的翅膀頓時僵了身子,臉上的血色也迅速褪去蒼白了臉,一個不察就連手上的花束都拿不穩因此落地。
那曾經是同族的三人在注意到自己時也是微微一愣,在看清面容時他們各個流露出嘲諷的笑意。

「看看,這是誰呢?真是面熟。」
「我知道,那不就是前一陣子讓長老逐出門的罪人啊。」
「叫什麼名字……哎,你記得嗎?」
「好像艾什麼……算了不重要吧?反正,他早就不是我們族內一員了呀。
你一言我一語的訕笑而談,句句刺痛了心底那最深層黑暗的一塊,咬牙拉起瑪里納迦的手決定不予理會的離開。

「……我們走。」
雖然不懂他們的話語,但看著艾洛斯神情,心臟彷彿是被浸漬酸梅罐子裡、又像是被人用針一根一根的刺著,泛著酸澀的疼痛。

瑪里納迦也握緊艾洛斯的手。

「嗯、我們趕快走。」
「欸?想就這樣一走了之嗎?」其中一名男子高傲的攔在他們面前。

見自己的伴侶被欺負對方還要來繼續找碴,瑪里納迦從來不是什麼息事寧人的好脾氣,長滿銳利鋒刃的荊棘破土而出,充滿銳氣的朝那人刺過去。
「哇啊、可惡,想打架嗎?」

對方慌張的閃過之後也開始回擊,另外兩人也過來幫忙,瑪里納迦瞇起眼睛,雙手擺動指揮著一場演奏,整片森林就是他的樂團。

錯綜複雜的枝葉如同牢籠般困住,不斷從四處冒出的攻擊性食肉植物令三人感到手忙腳亂。

「嘖、翅膀受傷了,真討厭!」一名天使做出拉弓的動作,光元素彙集而成的弓箭朝著瑪里納迦射出。
看著那熟識的招式深知那威力不小,看著瑪里納迦正忙著應付著操控植物對抗那三名天使族人,發現危險的同時腦一熱只剩下想保護瑪里納迦的想法。
在那箭射出時伸手衝抱過對方,牢牢的護著懷中的人而絲毫顧不上手臂中箭的疼痛。

「我們……趁機快走,別互相傷害了。」
「你受傷了……小心!」

因為艾洛斯的傷口一時分心,另外幾發光箭朝著他們射過來,瑪里納迦趕快催動藤蔓過來保護他們,然而光箭已經近在眼前,這時他們面前冒出了幾隻淡藍色的如同泡泡般的金魚抵銷光箭,雙方化成點點光芒的木元素與光元素。

「這是……」圓滾滾的金魚令瑪里納迦感到眼熟,只見藤蔓的控制權忽然不在他手上,開出了湛藍色的小花如同一整片的海浪朝那三人撲去。


「以多欺少可不太好呢,沒想到天使年輕一輩的資質已經低落成這樣了嗎?欺負一個小朋友一個普通人?嗯?」一旁傳來溫柔的女聲。
只見樹叢間走出了一名白髮綠眼與瑪里納迦有些相似的女人。

「你、你是誰?」

「哎呀呀、見到長輩也不會問候一聲嗎?」女子露出一個微笑,單手拿著西洋劍,忽然往前奔跑,躍到一根粗大的藤蔓上,借著藤蔓往前一跳動作迅速的擊落三人。

見到女子瑪里納迦臉色一黑,看著三個天使被樹藤五花大綁提到自己跟艾洛斯的面前道歉,瑪里納迦轉頭看向艾洛斯。
看著那已然被藤蔓綁的結實的三人,看著他們心思備感複雜卻尋不出一句想斥責的言語,最終只是搖搖頭不再多追究什麼。

「……讓他們走吧。」
在目送那三個曾經的族人狼狽的離去,這才感受到手上的傷口不斷地抽痛著彰顯存在,低頭稍微查看了傷勢雖流的血有點怵目驚心,但自己明白純粹只是皮肉傷爾爾,瑪里納迦沒有受傷才是萬幸。

「謝謝您出手相救。」對於眼前救了命的白髮女子直率的道謝後,接著對上瑪里納迦的視線,「你沒事吧?」
「沒事、痛嗎?」

小心翼翼的捧著艾洛斯受傷的手,瑪里納迦抽取著植物的生命力來治療,看著肌膚緩緩痊癒,他還是不太敢太用力去處碰艾洛斯的手。

「納寶寶不來跟媽咪抱一下嗎?」

女子笑瞇瞇見兩人互動親密,還從沒見過自家小孩這麼心疼誰。

「我們走。」

瑪里納迦故意無視媽媽,扶著艾洛斯起身。

「納寶寶都不想媽媽嗎?」

聽到這句話,瑪里納迦腳步停頓了一下,表情淡漠。

「等妳什麼時候要解釋妳的不辭而別還要把我推出去的原因,再說吧。」

「還疼嗎?」說完扶緊艾洛斯擔憂的問。
原來那是瑪里納迦的母親嗎?聽了他們的對話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兩人的外貌有幾分相像。
在看著自己傷口逐漸癒合時,眼角餘光看著他認真的側臉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不會痛,已經沒問題了。」抬起手輕拍過對方的頭,安撫著他別擔憂。

「也得好好向你的母親致謝才行呢。」
「謝謝。」瑪里納迦面無表情的轉頭對著媽媽說,快速的撇過頭。

「這孩子脾氣不太好,就麻煩你多多包容了。」

瑪里納迦的媽媽毫不在意自家小孩的態度,走到他們面前伸手摸摸瑪里納迦頭,對著艾洛斯露出笑容說。

「那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見媽媽轉身瀟灑離去的背影,瑪里納迦冷哼了一聲,抱緊艾洛斯的腰,伸手在他身上亂摸。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們等等進城去看個醫生做全身檢查吧。」
「再見。」禮貌的與她道別後看回了將自己抱的死緊的瑪里納迦,他似乎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受傷的樣子而十分焦急,讓人放在心上的感覺讓自己滿溢著暖意。
「沒事的,我自己也算是半個醫者呢,只是皮肉傷,等等再喝點藥水就好了。」以不輕的力道回抱過瑪里納迦,將臉埋到那帶著清香的髮絲感受著對方的溫暖,像是要給他也給自己安心。

「你沒事就好。」
聞著薰衣草的味道心情逐漸平復,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捧著艾洛斯的臉看向自己。

「什麼我沒事就好,你也不能有事情啊,我們都要一起好好的。」

說完見艾洛斯的臉色不復剛才那樣子難看,雖然想知道他與剛剛那三人之間發生什麼事情,但一看就是他們欺負人。

提到那三人艾洛斯說不定會想起不好的回憶,還不如趕快去城裡。
「嗯,我們都要好好的。」微微俯首靠上了瑪里納迦的額間感受著那絲絲的溫暖,本來有些低落的心情也受到了鼓舞,笑容也回到臉上。

重新牽過他的手踏上了進城的路途,空著的手撈過腰間的一瓶藥喝下治癒體內的傷勢,難受的感覺便消失無蹤。那三個族人……再次憶起那塵封在心底的過往,不免有著幾分哀愁。
或許,也該和瑪里納迦好好交代這段往事,畢竟他也是親眼目睹著那些人與自己的種種,而這也是屬於自己的一部分──最深層的一部分

「吶,瑪里納迦。」緩步的走著就像是普通的散心似的,啟口淺聲的呼喚過對方的名字,「願意聽我說個故事嗎?」
「你願意開口,我就願意聽。」牽住艾洛斯的手,肌膚相貼的溫度令人眷戀,瑪里納迦微笑輕輕說。

看著艾洛斯的臉,心臟有些酸酸的感覺,握緊那隻手,他只是不想他難過。
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度,慢慢的回想起過去的記憶而啟口娓娓道來。
說著有一家人本來過著平凡且幸福的生活,但卻因為被安上了莫須有的罪名而不再平靜。

說著他們忍受著活生生被折翼的疼痛,剝奪身為天使的身份驅離出族,直到現在仍然還是一樣。
「……我不恨那些不曉得真相的族人,這不是他們的錯。」當然也不是自己與父親們的錯,一切的起源也就是那為著利益而惡意陷害父親的小人。

做了幾回呼吸吐息,垂下的目光再度看向瑪里納迦,慢慢的張開那早已成了墨黑的單翼。

「現在的我無法飛翔,也不再被承認是天使一族……這,就是我的故事。」
瑪里納迦睜大雙眼,看著單邊的黑色羽翼,轉頭看向艾洛斯,表情脆弱的似乎是要哭出來般,但是他沒有,只是用眼神努力的刻畫著艾洛斯。

「……一定很疼吧。」

伸出的手指比捧著脆弱的雪晶還要輕柔,帶著憐惜的意味落在淺灰色的髮尾上。
「即使無法飛翔,但我也正好不會飛,這樣我就可以陪著你,不怕你飛太快我跟不上,不被承認什麼的……」

玫粉的指尖隨著瑪里納迦的話語,從髮尾滑落到手上,他輕輕勾起艾洛斯的手指帶到自己的胸前,那雙碧綠色的眼睛始終看著對方。

「在我心中,你是我所承認的天使,我的天使。」
一陣強風吹來,溫暖的金色光芒淺淺的抱住他們,樹葉隨著風沙沙作響,彷彿在為此感到什麼而吵鬧著。

綁起的頭髮有幾絲輕輕隨風飄起,陽光下瓷白的肌膚有幾分朦朧與神聖,瑪里納迦往前一步墊起腳,環住艾洛斯的脖子在對方耳邊輕輕的說著。

「……艾洛斯是……#¥^s……承認的天使。」

彷彿是在歌唱般的複雜晦澀的語調,帶著一股輕柔飄渺的感覺。
除了與父親們共享的秘密,瑪里納迦是自己第一次敞開心房傾訴一切的對象,而他也無條件的接納與愛護自己。

曾經被挖空的胸腔在此時此刻彷彿被填滿一般的充實,化為情感的動搖而有些鼻酸。
雙手環抱過他的腰際給了個不鬆不緊的擁抱,閉起眼讓風吹拂著彼此,四周籠罩著有些夢幻的光芒就像是天地間在祝福著自己與瑪里納迦一般的神聖。

因闔眼而讓視野一片黑暗,但近在咫尺的清香是安定心神的最佳良藥,下意識蹭了蹭暖源漾開淡淡的笑意。
「……謝謝你。」淺聲的道出了當下最想說出的想法。

--謝謝你,接受並救贖了深陷於泥沼的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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