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街故事十九】
【Rat Race】
噹,在金鐵交鳴聲中,伊索夫後退半步,重整勢態,打量對手。
『屍鬼公』湯馬斯‧麥克考伊。
某種程度上,老者欺騙了柯爾特。
『會贏、會回來、會撤退。』
老實說他並沒有那種餘裕。
他對於麥克考伊的作戰風格時有所聞,很清楚就算小子們和負傷的柯爾特一擁而上,也會被這傢伙當菜雞宰,還會更糟。
這傢伙的能力是化人。
而且是那種把能力用到出神入化的類型。
湯馬斯能在交戰中,改變外型、轉變姿態,奪取敵人的面容,製造混淆、捕捉破綻,加上本身又是武術高手,精通各種複雜的交戰套路,令人防不勝防,面對這種敵人,即便是一瞬間的遲疑,都足以致命。
latest #37
人越多,這傢伙能擬態的對象就越多,也越難搞。
那麼,單挑總行了吧?
理論上是如此,但是…
「喝啊!」
乓!
對方在一身大喝中變成一個高大異常的惡漢,甩出戰斧,越過伊索夫的劍圈,嘗試從後方拖割,逼得老者不得不回劍自保,攔阻這記攻擊。
匡!
偏轉、側斜,老人架開戰斧,製造破綻,試圖以劍墩敲擊對手的面龐,湯馬斯卻在他面前縮水,變成矮小而駝背的少年,避過這記猛擊,抽回斧身,由下往上挑斬,攻擊老者側腹與下盤。
唰!
伊索夫後躍退避,舉劍下切、側鋒拖割,想以第五式攻擊對方的肢體,豈料那傢伙的右手硬生生在眼前消失,讓他的攻擊揮了個空。
透過化人變成殘疾人士的屍鬼公用左手繼續抓著戰斧,上舉自高處,然後,變回原本高大的男性,以新長出來的右手握住斧柄,瞄準血噬公空揮後洞開的胸膛,猛然擊下。
叩!
一式:Rampant!
極近距離下,伊索夫趕忙回劍自保,以劍墩撞開斧柄,向右後方跳開,並壓低劍刃,劃向對方的肩頭,可是湯馬斯卻猛然抽高,變成一個超過兩公尺的大個子,靠著手長優勢,將原本被偏開的斧柄砸向老者的手腕,迫使伊索夫再度放棄攻勢,後撤,拉開距離。
不行,傷不到他。
防禦術是一種極端精密的武藝,依靠著雙方之間的距離、誘騙、對肢體的理解和巧妙的回擊,儘管未曾領悟第七式,伊索夫也是此類技法的大師了,就算是拿來對抗野獸也是綽綽有餘。
問題是這傢伙的手會變長、身高會變矮,而且肢體還可以瞬間消失不見。
鏮、鏘、咚!
這種無視肌肉和骨骼疲勞的連續化人變身,根本是吸血鬼的再生能力催到極限,遲早,湯馬斯的身體會崩潰。
問題在於,老者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他必須要用點巧勁、靠點巧思。
於是,在熊熊燃燒的房子裡,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血噬公率先開口,利用自己的能力爭取喘息時間。
「我說屍鬼公啊,你這到底是…」
「看來,你是沒碰到那兩個年輕人了。」
空、咖、錚!
斧劍交鳴,伊索夫冒險用三式:Statant搶攻,嘗試把戰斧往下擊落,迫使對方維持較為高大的外型與他抗衡。
「老朽是收到現報,從慈善晚會會場趕來的,或許錯過了什麼吧?」
立即下載
「那麼、那麼,我也只好現場解說了。」
啪、匡、叩!
湯馬斯選擇了一個黑髮紅眼、駝背,比伊索夫高一個頭,右手特別粗壯的鐵匠外型,硬生生地把老者擊退,破解攻勢,甚至還在老人的左前臂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男子咆嘯著,做出宣言:
「是怨恨、是妄執、是執念、是惡業,沒錯,十一萬三千四百九十六條人命,每一個死於愛爾蘭大飢荒的人們,他們被湮滅的理想,他們被剝奪的未來,他們被抹滅的心跳!」
「你是說…」
喳、夸、喀!
伊索夫找到空檔,變換架式,以五式:Inverted斬向對方較弱的左臂,豈料湯馬斯斷然捨棄左腕,讓他一劍斬下,換取右手的自由,用戰斧頂端的平頭重擊老者胸膛,將血噬公一擊打飛,在地上連翻了幾圈。
老者咳嗽、喘息,而屍鬼公則將外形轉化為高佻勻稱的傭兵。
「你可曾想過,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一百多年前,歐洲大陸的土地上!就算人類會原諒,就算人類會遺忘!對像我這樣的吸血鬼而言,那可是歷歷在目!嚴苛的稅負、錯誤的管理、加上不當的徵收,許許多多的人,就這樣在飢寒交迫下失去生命,如此的慘案,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而你們…」
碰!
對方舉起戰斧,由左往右劈落,伊索夫在千鈞一髮之際,以劍身擋住這記痛毆,但劍刃也被押進他的肩頭。
「…還好意思稱呼我等為同胞!」
乓!
他用力甩出斧頭,將伊索夫拋摔。
老者在地上連滾數圈,卸去力道。
啪!
兵器交擊,伊索夫再次後退,被逼到熊熊燃燒的牆邊,火焰與濃煙舔舐著他的頭髮、他的鬍鬚、他的西裝,散發出陣陣的焦臭。
「沒錯、沒錯,血噬公,你很聰明、你很優秀,你深知人類的弱點,他們太過脆弱、太過渺小、太過短暫,太容易受脅迫、太容易被利誘、太容易陷入迷惘、太容易停下腳步,但是,我,可不會忘記自己的初衷。」
叩!
一下劈擊逼得無處可退的伊索夫只能硬擋,強大的力道迫使老人單膝跪地。
「替死去的『我們』討回公道!」
「『我們』嗎?」
老者凝望著眼前不停轉化外形的湯馬斯。
「所以,這些軀殼是…」
「都是在那場人為的饑荒中死去的人啊,他們與我同在,並肩而行,低喃著,渴求正義,尋求報復。」
於是,背負著無數生命的湯馬斯,化身為名符其實的屍鬼。
現在,對方變成一個瘦長的少年人,以【下段:長尾式】持握戰斧,接下來,只要劃出半圓,由上往下劈展,同時透過化形,增加力道,全力痛毆,戰鬥就結束了-老人不得不擋,但卻又不可能擋得住。
「災厄與瘟疫橫行,十一萬三千四百九十六人,在數年間接連死去,我則依靠他們的鮮血,掙扎著,存活下來,也因此,苟且偷生的鄙人,背負著他們的悲痛、他們的吶喊、他們的哭嚎,並將之轉化為復仇的怒火,這種事情,總是遣散手下,靠著非人般的實力,孤軍奮戰的你,是不會懂的吧?」
「不,你搞錯了,親愛的湯馬斯。」
在熊熊燃燒的火場中,伊索夫緩緩的,充滿威壓地站起身。
「老朽…能夠體會你們那份傷痛,失敗的起義、悲慘的革命、內鬨、崩潰、理想的幻滅與痛苦的掙扎,並非將苦難施加於他人的藉口,而且…」
噹!
伊索夫用左手貼著平板的劍身,側向上舉、架開戰斧、邁步向前、劍墩劈落。
「噗喔!」
由於對方已經化人為彪形大漢,就算想要變小,也需要時間,這個不到數毫秒的差距,已經足以讓老者重擊對手。
「你…你做了什麼?」
「沒甚麼,老朽只是…」
將空的注射器扔到一旁,血噬公從腰帶上抽出第二罐藥劑。
「從朋友(供品)那邊,獲取一點靈感罷了!」
剛剛,他在喘息時,偷偷將來自赫林血液中濃縮萃取的激素注入體內。
獵殺衝動讓他得以克服猶豫,並改變了相對保守的作戰風格。
「老朽的朋友們,可未曾離去!」
喝下休爾的血液,獲得處決衝動。
「喝啊!」
伊索夫吶喊著,跟上後退中的屍鬼公,中路直進、全力搶攻。
唰!
湯馬斯瞬間化形為骷髏般的餓殍讓劍刃貼著胸前劃過,然後,再轉換為面龐削瘦卻肌肉虯結的農奴,想夾住伊索夫的長劍,卻被老者一記冷不防的左刺拳擊中肋間,與此同時,伊索夫翻轉手腕、引劍向上、劃過腋下,讓對手鮮血直流。
沒問題。
能成功。
可以的。
他摸透了,他猜到了,他搞定了,屍鬼公的化人規律。
那傢伙每次轉換外型,會出現不到半秒的硬直。
而且,根據交談,伊索夫幾乎可以確定,湯馬斯的化人模板裡,沒有胖子。
也就是說,缺乏那種可吸收拳擊、劍墩和踢擊的類型。
空、匡、噹!
招架,貼近,反擊;刺拳、腳踢、頭槌;劍墩、拖割、切削。
在休爾血液帶來的處決衝動消退前,伊索夫迅速地推進連擊。
伊索夫|TOS梅莉撒
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他雖未掌握第七式:Volant,但在這種如同怒滔的攻勢之下,其效果也相去不遠-只要對手慘遭壓制,無力反擊,那麼,就沒有防禦的必要性!
「呀啊!」
碰!
伊索夫被斧柄敲中肩膀,同時也以護手痛毆湯馬斯的面頰。
面容扭曲的兩人解開糾纏又再度搭上。
咖!
屍鬼公鬆開右手,掌抵推出,打在老者面龐。
伊索夫也透過左拳直進,打碎對方鎖骨。
湯馬斯再度化人,拉開距離,癒療傷勢。
老者也稍作喘息,抽出朗格的血瓶,準備取代開始衰退的休爾。
一時間,兩者…勢均力敵!
咖勒,嘎啦啦啦。
屋樑扭曲,著火的古宅開始坍塌,碎裂的瓦礫落在兩人四周,但對峙中的血噬公與屍鬼公卻豪不在意。
打得難分難捨的兩人,早已陷入戰鬥狂熱,每一分每一毫的意志與專注,都耗用在對方身上,分不出精神,注意周遭狀況。
他們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恐怕沒有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伊索夫全神貫注,思考著、打量著、評估著,自己是否有機會勸服屍鬼公?
湯馬斯全神貫注,思考著、打量著、評估著,他根本沒打算生死相搏,只想用自己的死,加上轟轟烈烈地燃燒與爆炸,喚醒愛爾蘭人的革命意志,為什麼這傢伙就不明白?
他們互相牽制、渾然忘我,對於即將發生的災厄充耳不聞。
直到…
「夠了,臭老頭!」
「夠了,湯馬斯先生!」
三個攪局者強硬的插入戰局。
「搞啥?」
難得的,屍鬼公和血噬公異口同聲。
「你們兩個別再打了,快逃啊!會死的!」
聲聲呼喚,勉強將兩人的意識拉回正途。
「呼喝、呼喝、呼喝。」
伊索夫仍在喘息,湯馬斯倒是率先開口。
「死喔,那不是正合我意。」
屍鬼公轉換為他常用的外型,咬牙切齒的說著:
伊索夫|TOS梅莉撒
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法律上的土地戰爭已接近尾聲,化為熱戰的行動又以失敗,我本來就是打算在發射臼炮之後引爆炸藥,拖警察同歸於盡,留下一個革命的火苗,是血噬公死活不讓我動手。」
「現在,那些安全火藥都燒毀了,你想自爆,也來不及啦。」
伊索夫頑強地說著。
「所以,你是打算怎樣啊,血噬公?為了阻止我自殺,不惜先宰了我嗎?」
對方露出嘲諷似的笑容,轉頭望向趕來勸架的漢克、廓克與尚。
「不是的,湯馬斯先生!」
漢克率先開口:
「雖然,您在自白書上說,您把我們捲入,但是,這段時日來,我真的很感謝您的照顧,所以,拜託您,別想不開了,我們一起走吧!」
「況且,您從黑工那邊把漢克救出來的事情,我都還沒和您報恩呢!」
接著是廓克。
「所以,拜託您,活著離開這裡,讓我們有機會回報恩情。」
「哎呀,哎呀,這什麼情形。」
湯馬斯按著額頭,露出苦惱的笑容:
「原本迷惘的你們,毫不猶豫地倒向求生與現實那一邊了嗎?」
「這是很正常的啊,屍鬼公。」
等兩個年輕人說完之後,伊索夫才動口:
「沒錯,你抱怨說人太脆弱,太容易停下腳步,但是,有時候他們停步並非出於懦怯,而是為了繼續前進,你難道沒看出來嗎?這對兄弟確實暫時停下的步伐,但是他們是為了彼此,是為了求生,是為了救你!」
血噬公緩步向前,展開說服:
「只要是人,只要還有選擇,就會想要活下去,你不是曾經說過嗎?你背負著他們的悲痛、他們的吶喊、他們的哭嚎,那麼,你是否曾傾聽過,自己體內那波濤洶湧的脈搏?」
老者還劍入鞘,敞開雙手:
「和我們一起走吧,湯馬斯,正是因為你背負了如此多的性命,所以才更該活下去,他們已經被人類拋棄,被歷史淡忘,被化為統計數字,若是連你這個最後的記憶者都消失無蹤,不就太可憐了嗎?活下去吧!湯馬斯,他們只能靠你了。」
「就算…」
對方咬牙切齒地看著壞了他的好事,又阻止他自殺的老人,猙獰地說道。
「就算我會恨你,也是一樣?」
「若是憎恨老朽,能成為你生存的動力,那也不錯。」
血噬公微笑著,走上前,拉起屍鬼公的手。
「這表示你可以活上很長一段歲月。」
「什、什麼?」
男子整個愣住,連斧頭掉了,都沒發現。
「什麼意思?」
「湯馬斯啊,別錯愕。」
而伊索夫則回以神秘的笑容。
「那是因為老朽啊,命中注定要長命百歲的喔!」
--------
拉線
喵帥
7 years ago
帥…帥爆了……兩個老人都是……(安詳((?
化人這樣用wwwwwww(某人倒是不想這麼做((ㄍ
喵帥
7 years ago
「老友,搞事這麼搞的嗎?」不小心就會掛的啊渾蛋!掛了怎麼一起好好享受人生!!
不要放氣到冷笑的混帳出來
「你該問屍鬼公是怎麼搞得,老朽只是想去勸架,結果勸到變成打架,也是始料未及的事情啊。」
喵帥
7 years ago
「對一個衝動找死的人說教和勸架?余才想說汝找死了。」看來是真的很氣,「他想搞革命欸!想以死明志、喚起民族自覺!就算你用意良善,但老子今天不罵你就不姓巴赫!」
「管他屍鬼公還誰?你不小心死了怎麼辦啊!注意自己啊混帳!」
喵帥
7 years ago
「氣死我了!咳咳、管他怎樣…咳,讓老子去揍他!」製造混亂不說,還揍他老友,找死!
好好療養啊,這位大叔,傷口會裂開的。
i.
7 years ago
打鬥的描述太有畫面了
ES★Berith
7 years ago
喔喔喔這個用法真的很厲害呢! 那一秒硬直感覺是把中間必須切回原型的時間壓縮到最低的感覺,八成連是什麼樣子都看不清楚吧 (thinking)
meowsui:
「沒想過會有被你講這句話的一天啊!」
伊索夫嘆了口氣。
「老朽原本也只是帶打手去阻止臼炮,沒想過會變成這樣啊。」
伊索夫|TOS梅莉撒
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atropa_: 謝謝!其實我比較擅長打戲,只是爺爺這個水豚實在太和平了,需要比較憤怒的水豚來製造更多的打戲
reddenberith: 是的,因為官方有設定變形有冷卻時間這塊,所以他算是消耗自身的再生能力來強硬變形吧!那一瞬間的空檔中,屍鬼公無法控制自身的肌肉,但仍能依照慣性移動,他在交手的時候把這個特性用的淋漓盡致,雖然在生活上化人的冷卻時間可否壓縮並不會造成太嚴重的影響,不過用在打鬥上,就很可怕了。
ES★Berith
7 years ago
比較憤怒的水豚(爆笑)
嗯真的~ 看到變化成肢障外型覺得「還有這招啊?!」很厲害 (rofl) 不過這感覺要用到出神入化才行呢!!
reddenberith: 畢竟他是把那場飢荒裡所有死去的,十幾萬人的樣貌與身形都記憶下來了,也是因為如此,才會這麼可怕吧?
喵帥
7 years ago
mike20516:
「什麼叫也有被我講這話的一天!誰讓你沒考慮到對方心理狀態,你這個白痴!笨蛋!」他得知這事的時候可是擔心到直接從床上跳起來啊!
「真是欠揍和欠罵……」罵得累了,老公爵語氣也軟很多。
「麻煩汝別這樣嚇人好不好?下次要去阻止誰,再多想一下好不好?遇到這種求死的再多想一點好不好?」
meowsui:
「要了解一個十來歲的小夥子,可能花上十年都嫌少了,那麼和我們年紀相仿的屍鬼公會更難以理解也是可以預期的吧?不過,你說的對,老友,老朽會努力活下去的,不然你的身體健康要誰來顧呢?」
喵帥
7 years ago
mike20516:
「是啦、是啦……不好理解就是不好理解,比海象難理解啦!」
「這種可怕的化人者,唉……算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再唸就要再生氣了。」
「…………」真是,有夠悶的。
meowsui:
「這就是約翰那孩子常說的,天賦亦是詛咒吧?屍鬼公他把自己的才能看作是一種責任,一種義務,也因此他一肩扛起了那無數的紛紛擾擾,承接他們的仇恨與執念,化身為貨真價實的屍鬼。」
說罷,他聳了聳肩:
「雖然這些我也是之後才明瞭就是了。」
喵帥
7 years ago
mike20516:
「唉…除了才能,這也算是化人者的悲哀吧……」記住無數面孔的外貌,化為那些人、感受他們的心情、感受他們的痛苦,接受那麼龐大的恨,是多可怕卻又悲傷的事。
但恨是空洞又疲憊的,那位屍鬼公能維持自己的理智和精神,實在很讓人敬佩,所以更讓人覺得煩悶。
「不過啊……讓他恨汝,真的是……可惡,說到又氣!為什麼汝這次要讓余這樣生氣啊!」 (bzzz)
紅黑-氣到自己用力的用頭撞桌子。
藍綠-氣得作死(?)的扯伊索夫的耳朵。
喵帥
7 years ago
其實很想知道爺爺到底是被捏耳朵也會暴走,還是要親密一點才會觸發(把拔一路好走,我、我不該相信您的bz運((ㄍ
meowsui: 我今天比較累,沒辦法作比較精細複雜的回應,明天我們來骰個bz就知道了
喵帥
7 years ago
mike20516: 豪,爺爺中好好休息(拍拍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