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自嘲還是致鬱
看著鏡中的倒影哭笑
都忍不住想問
怎能有人忍受得了自己
毫無邏輯的脾氣?
撲上掩飾的妝粉
戴上禦寒的衣物
將自己滾成一顆行走的球
在寒冷的街道橫行
嘗試走通那些不曾打通的路
明明快要沒有工作了
卻不停花錢
穿三次的鞋子壞了
能不能修是其次
只想估算
走的路程值不值三千元
不停地向前走
即使途窮
也不能哭著往回走
竹林裡沒有賢人
也沒有隱者
無畏地直視一個人的眼眸
已是多久前的往事
當望進他人靈魂的瞬間
試圖探知的是什麼?
有多久了
不再看著別人的眼睛說話?
我不想探知你
只因我不想面對你
眼中那個軟弱的自己
直到今天的無動於衷
才發現
這過份的平靜
並非是看盡一切後的冷淡
過去那豐沛的情感波動
只是為了掩飾
自己毫無情感認知的事實
極盡誇張地模仿
學到的每一種人類應有的反應
寫得很不順
需要探知的知識遠超過自己的負荷
能夠使用的字詞遠遠不夠
到底要念多少書
才能隨心所欲地寫作
「喔…很有意思嘛...」
「......」
「小鬼...想吃東西嗎?」
用最後的力氣撐起頭顱,逆光的臉龐一片漆黑,只聽得銀鈴般的聲音清脆地敲打他的耳膜,擊退飢餓的鼓鳴。
「呵呵…不錯的眼神...」
許久未洗的黏膩髒髮,一條條結塊凝滯垂下,貼在沾滿泥沙的臉頰,此刻正被捧在女人的掌心,細細地被觀賞著。
「很好...想吃東西就跟著我來吧。」
女人放下他的臉,似笑非笑,壓根不理會他已被飢餓磨得不成人形,只能貼在地面上,等待生命流盡的一刻。
「...我走不動...」
「...那你只能餓死在這裡囉…真可惜,我還以為你想吃東西呢...」
女人銀鈴般的笑聲又響起,只是逐漸遠去。
他勉強撐起身體,搖搖晃晃地追逐那陣忽遠忽近的笑聲。他不是真想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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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做了一場夢
夢醒後被打回了原形
仍舊一無所有
曾經以為得到後能改變什麼
卻什麼也沒改變
至今連那麼一點點的改變
也消失無蹤
什麼也沒有改變
又回到了一無所有
寫給你
你知道嗎?
摧毀妳的不是寂寞
而是無奈
是一種不管如何努力
人生也就到此為止的感覺
什麼也不想做
什麼也無所謂
只是團呼吸的肉塊
不停增長
直到抑鬱將自己淹沒
即使伸手出來
也沒有抓住浮木的力氣
即使告訴你
妳經歷了很多
妳很努力了
但這樣不夠
妳還沒得到你想要的成果
那就叫失敗
而妳無法承受
那又怎麼樣呢?
妳無法不在乎
即使矇騙自己
你知道真實如何
也知道自己的逃避
想辦法扛住
又害怕自己的脆弱會讓你崩盤
我無法告訴你
妳很堅強
也不敢保證妳能撐過去
即使有我陪著
你還是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們的無助互相感染
將雙目所即染上絕望的色彩
那是什麼顏色
有沒有種精確的描述?
是用淚水上色嗎?
還是用悲傷濾鏡?
就這樣吧…
要振作或是被擊倒
人生並沒有魔法
而魔法總有代價
可你沒有支付的能力
我覺得很好笑
關於自以為是的遮掩
不管怎麼做都會受傷
玻璃心的碎片總會扎人
最痛的不是實話
而是明知事實的當下
卻還是聽到謊話
不意外,高敏感的條件全都擁有
身為幾十億人口中的百分之十五趴
還是有將近兩千萬人
所以不用緊張
脆弱難懂並不孤單
習慣一個人
不是因為慾望
而是自然而然地就成了這樣
不會表達
所以用迴避解決了所有紛爭
卻忘記了藏起臉上的情緒
或許總有一天
會有一個你不需要忍受他
他也不需要忍受你的人
在他出現前
只能默默地忍耐一個人
如果能夠堅強一點
就讓我呼喚妳的名字
一如往昔
在你回應之前
自言自語
唱著一人的獨角戲
在堅決地說出自己的慾望前
想起過去呼喚你的代價
支付給你的人生
能否替我好好活著?
在絕望的荒地行走
腳下生不出綠意
雙眼沒有光芒
即使是黑暗的住民
也太過瘋狂
雙腳的血滲入龜裂的土壤
剎那間
以為自己是換上雙腳的人魚
在滿是刀刃的陸上行走
一聲嗚咽
泣出了沒有巫婆的世界
找點事情給我做
讓我可以忽略腦海中的念頭
找點事情給我做
讓我可以不再回顧貶抑自我的回憶
找點事情給我做
讓我可以有少少成就
在去掛號之前
還能活著找點事情做
終究,等待手機震動
不如自己想通
不是不願求救
而是厭倦了示弱
不管經過多久
能第一時間伸出援手的
不一定是朋友
會伸出援手的
也不該是朋友
能自己站起來就站起來吧
喜歡在爛泥打滾就滾吧…
終究...終究是自己的事
沒人該一起承受
把自己分割
就不會感到寂寞
若是活得那麼痛苦
那我便給你解脫
或許不是你想的那樣
也不是能夠輕易理解的狀態
若你覺得夠了
那就就夠了
不會有人覺得死亡來過
一如你沒存在過...
我想吐
吐乾淨之後是否就能擁有新的人生?
生命的停滯期像逐漸收緊的皮繩
勒在頸上直到榨乾喉嚨最後一縷空氣
而哭聲,只能在解套後
跟淚水鼻涕一同炸開
在毀棄的肺部演奏絕望的交響曲
想沉入深深的海底
不需要着地
在持續墜落中思考
為何要毀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