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室內瀰漫著淡淡的油墨味,橘紅的日光透過玻璃灑入館內,翻閱書頁的聲音組成悅耳的合奏曲,依稀參雜著他人細微的竊竊私語聲傳進耳裡,唯有此處片刻的時光令人感到輕鬆自在,宛如囚人貪婪享受少有的自由。
冬季的現今即使坐於圖書館內也仍感受到薄弱的寒氣,低垂的細長睫毛幾乎掩蓋住黯淡的漆黑雙瞳,稍嫌礙事的瀏海撥弄至耳後,忘我地專注於眼前虛構的讀物上。
短暫美好的時間總是稍縱即逝,離開圖書館後又要回到那沉悶不已的日常,思忖至此的日野難以掩飾臉上那抹落寞,學生獨有的課業壓力緊緊掐著咽喉,幾乎令人喘不過氣來,他下意識地輕咬起微長的指甲。
喀沙、喀沙。
身處於學校的每一分每一秒是多麼漫長,或許是寒冬鎮過於平和的緣故,任何瑣碎的情報很快就會擴散至各個角落,猶如那些叫人生厭的病菌一樣,即使嘗試緊捂雙耳也單單是徒勞無功,汙濁難看的情感幾乎要從內心滿溢而出。
神野 夜色。
那個受人讚頌,真正的天才。
無論走到何處,都會聽見那個人的傳聞。
無論走到何處,都會看見那個人的蹤跡。
──就像是、太陽一樣。
那份黏稠的焦躁不安持續煽動著脆弱的內心,如同壞掉的收音機般,毫不厭煩地反覆著同樣的動作,對於過度平和的小鎮來說,鄰鎮上那位真正天才的事蹟足以談上數個禮拜,久久不能平息。
──要 是 發 生 什 麼 足 以 掩 蓋 過 這 些 瑣 事 的 大 事 件 就 好 了。
日野 由衷地 如此祈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