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伊茲米‧拜恩
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接續/回憶劇情/大地魔法與哥雷姆—下】

滑道好似沒有盡頭……一下右拐左拐的讓伊茲米猝不及防,往下滑的途中還碰出擦傷,不過這些伊茲米都顧不上,直到她看見了光亮後從大概六十公尺高的地方滑出來。

「欸!!」伊茲米看見地面距離這個滑道也有段距離,這下摔下去人生就到盡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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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茲米害怕的閉起眼睛,可是明明掉落一段時間怎麼遲遲都沒有感到痛楚,她緩緩地睜開灰藍色的雙眼,看見的是一個毫無表情的臉孔,更加詳細的描述就是一張泥土做成的臉。

『哥雷姆!怎麼還是這種超乎想像的大小。』這個空間可是有六十公尺……豈不是比這個空間還在小一點,五十幾公尺換算可是比一座城堡還要大的尺寸。

哥雷姆抓住伊茲米後,伊茲米現在腦袋一片空白根本無法反抗,現下她可能闖入了魔物盤據的地下城,而這隻哥雷姆或許就是遺跡的BOSS,想到這裡伊茲米還寧願從剛剛的地方摔死還比較好。

只見哥雷姆只是輕輕地把她放在地上,之後便再無其他的動作,伊茲米警戒的看著它,直到身後有個微弱的聲音發出。
「我在這裡……你能轉頭過來看著我嗎……」伊茲米聽到聲音便轉過頭,她看見了這個世上最難得一見的場景。

一名年齡已經說不上來,非常非常老的妖精正坐在一張石頭打造的王座上,他花白的鬍鬚和頭髮都已經從王座上傾瀉到地板上,彷彿現在碰他一下就會消失的狀態。

『看來是個年經的人類小姑娘呢!我好久沒見著了。』心中那個奇妙的聲音原來就是源自這名老者身上,只見他手吃力的抬動,轟然一聲超巨型哥雷姆瞬間解體頓時塵土飛揚,幸好伊茲米是背對它,所以才沒有正面受到波及,只是背後沾上了大量塵埃。
「你是大地妖精?」看到對方背上乾縮的翅膀和尖耳朵,伊茲米試圖詢問對方來歷。

『不錯!好眼力,我是大地妖精。』果然剛剛那個既沙啞又微弱的聲音是妖精原本的聲音,可是現在都沒看見妖精開過口,果然說話也對他這副身體造成負擔。

「你為何要將我帶到這個地方?」確認對方再無加害之意後,伊茲米放下了部分的戒心,反正從這裡逃跑是不可能的……老者是能操縱如此巨大的哥雷姆,自己完全根本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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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就留待我之後再說吧……要先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呢!』老者拋下意義不明的話後,伊茲米身後冒出了十隻跟她一般高的哥雷姆;有些簡單的整理了伊茲米的背後灰塵;有些不知從哪裡弄來了清水和水果;有些則是開始想辦法把水果弄成泥有些艱難的喂著老者吃東西。

服侍老者的哥雷姆小心地把他抬起來,伊茲米便跟在老者後面,直到她看見了城堡外的景色,一個非常開闊的空間有著大大小小建築,彷彿這裡以前曾是輝煌的文明。

『漂亮嗎?這裡就是我的家。』老者躺著看不出他的表情,不過能感受到他十分珍惜這裡。

「嗯……真的很漂亮。」雖然已經變得破碎,但是這樣規模的地下城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前書上的圖片都不及它的十分之一……
接著他們被帶到城中央的廣場上,那裡有著一張桌子和二個簡陋的床,伊茲米被領到其中一個床坐著,直到哥雷姆拿給她一本厚厚的書籍。

「我怎麼能收下呢!」看到裡頭密密麻麻的人類文字,和經過添加的頁數整本書看來蓬蓬的。

『先收下吧!這當作是不小心嚇到你的禮物。』老者躺在床上依然還是用心念傳送魔法跟伊茲米講話,他有些自顧自地說著。

『時間還早……你想知道這裡以前發生什麼事嗎?』伊茲米雖然好奇但是還沒答應老者便接著講了下去。
從前這裡曾是個居住著人類的地下城市,有著親民愛國的好國王和其百姓們,和一個受雇於此的妖精工匠。

王國一切上下和諧和樂,人民過著的是豐衣足食毫不怨言,國王勤政愛民且對百姓上下一視同仁,不外乎那個剛剛才到達這座地下城的妖精工匠,大家都把他當作是家人一樣對待,這讓妖精工匠感到非常快樂,每天每天的工作都很快樂。

經過工匠的巧手,這座地下城的規模漸漸地擴大,甚至成為了當時數一數二的強盛的王國,許多人都慕名而來貿易或者是選擇定居,這一切都是那麼幸福美滿,但……最終還是走向了滅亡之路。

『畢竟沒有任何一個人類王國能存在數千年以上……』老者有些感概的說著。
妖精有著超越人類十分長壽的壽命,工匠看著一個又一個珍愛的家人死去,直至這座城市最後一個生命之火消逝,工匠也是一直看在心裡,問他會何不離開此地去尋找新的天地?

『這裡已經在我心中無法取代了,無數的回憶……這裡任何一磚一瓦都是我的精心傑作。』

『雖然說我是工匠,但我也算是個魔法師,於是我便留下來守護這座古代遺跡,不讓它遭受到任何魔物甚至是自私的冒險者入侵。』

『反正時間還多得是!就便開始鑽研起大地魔法……』聽到再無聲響的伊茲米擔心跑過去查看,發現老者只是講著講著就睡著了,伊茲米也覺得有些犯睏便跟著老者一起睡著了。
隔天早上伊茲米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哥雷姆似乎拿著水果要給她吃,接過水果後伊茲米開口道。

「抱歉還讓你這麼費心,能夠告訴我出口在哪裡嗎?」伊茲米不想讓這個和藹的老者,再費更多勁帶著她去到出口。畢竟經過一夜說不定魔法學院的人已經在尋找她的蹤跡。

『所以你沒有要學習嗎?』老者看著她的表情似乎很落寞,伊茲米不禁被打動……

「但是我消失了,地面上的人會開始尋找我。」伊茲米提出了疑問,雖然跟著老者說不定能夠學習到更多東西,但是她不想周遭的人為她擔心。

『捎封信這件事我能幫妳做到。』老者又招喚出體積如同兔子的哥雷姆,這讓伊茲米更加見識到了老者的魔法熟練程度,於是伊茲米答應陪著老者修行。
『那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師父了。』老者發出咯咯笑的聲音,看來是非常高興。

伊茲米寫了封長信描述自己已經找到願意教導的師父,而且在學成之前都不會回到凡恩斯,把信摺好交給了哥雷姆,才一下子哥雷姆便一溜煙地消失不見。

於是伊茲米在地下遺跡展開了修行。

起初是要感受大地的動向,大多數都是在打坐冥想中渡過。漸漸的開始用魔法移動石子,到成功地把石子當作箭矢一樣射出去。這段時間只有經過短短一個月。

伊茲米很驚訝之前自己無論如何學習都是差強人意,沒想到才一個月竟然已經可以與同儕生比肩……應該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師父的教學方式恰巧適合自己,這少伊茲米是這麼想。
第一次成功召喚出哥雷姆,這讓伊茲米雀躍的大聲嚷嚷的,或許是因為得意忘形,很快的哥雷姆便化為塵土。

這段期間為了報答師父的教導之恩,伊茲米便負責師父的食物,這讓她有機會在這偌大的地下遺跡盡情的探索,雖說陽光無法照進地下,但是地下有著奇異的發光水晶,由於胡亂叢生所以有時還得注意腳下,因為好奇心作祟伊茲米便帶了一小塊碎片放在身上。

經過這次確認完東邊的狀況後,地下遺跡的全貌大致都能像師父報告,自己則是能夠完成地圖最後的繪製,這樣應該能夠幫上師父一點忙吧!喜孜孜的伊茲米哼著歌,帶著最近能夠普通召喚出的小型哥雷姆,踏上回到中央地區的路途。

今日特別準備了不一樣的食物,畢竟是師父收自己為徒的一周年,希望能再次看到師父發出咯咯笑的聲音。
等到伊茲米回到中央地區後,事情竟然遠遠超乎伊茲米的想像,她一回到皇宮裡師父總喜歡坐在那張王座椅上,他對著她微微笑朝著手示意她過去。

『來這個就交給你了。』他讓哥雷姆拿著一個像是寶石結晶的東西轉交給伊茲米。

『這是恭喜你學成出師的禮物,我沒有什麼東西好教給你了。』伊茲米聽完後有些開心但有些詫異,她搖搖頭接著說道。

「就算沒什麼能教的,你也永遠都是我的師父。」伊茲米想是想到什麼,她開心地說道。
「這一年裡我早就把你當作我的長輩,不然我帶你出去見識外面的世界……」伊茲米還沒說完就被師父給打斷話。

『沒關係……已經夠了……』一陣不好的預感讓伊茲米害怕著,不想要他在接下去說。

『外面的世界固然很好,能想到跟你一起生活的畫面,也讓我內心不禁感到雀躍著。』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總會有辦法的!外面世界說不定有延續師父生命的藥!』伊茲米打斷了師父的話,她跪在王座面前緊抓著師父的衣襬,她講話開始哽咽。

「不要……」伊茲米低頭哭泣著,直到有隻手緩緩地撫摸她的頭髮,想也知道是師父的手,抬頭望上看見了師父勉力微笑而且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我已經感到滿足了。』伊茲米沒注意到後面已經有轟隆的聲音,她警覺地看著背後,那隻超大型的哥雷姆不知不覺的被召喚出來。

『想想這裡原本就是一座美麗的城市,經過了數千年仍然往日依舊。』超巨型哥雷姆揮舞著自己的拳頭,每撞一下山壁都能感受到搖晃的力量。

『自從變成這樣老老垂矣的身體,我每日都在等待著死亡。』

『直到遇見你的那一天起,日子便不那麼無聊,我的意志也得以在繼續延續下去。』伊茲米突然感受被人強行抱起,人型大小的哥雷姆抱著她竟然開始逃跑。她看著離師父越來越遠,伊茲米既不能掙脫這強力的束縛,她絕望的伸出手大叫著。

「不要!!」伊茲米絕望的喊著,但是哥雷姆並沒有停下來。
『你繪製的這個地圖,讓我知道怎麼讓你安全脫身……』

『這裡將會是我最後……也是唯一的歸屬,但是你不一樣……』嚴重搖晃的地下遺跡漸漸的落下大塊落石,哥雷姆完全不受阻的盡全力往上跑。

『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很抱歉無法看著你到最後。』漸漸的伊茲米看見了出口的亮光,到出口的前一刻哥雷姆用力地把她拋出,連帶當初師父送的那本書也一起被丟上地面。

『再見了……家人。』師父在王座椅上露出滿足的神情,一塊巨石從他的頭上掉落……
【導師】伊茲米‧拜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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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雷姆停在門口向她揮揮手,隨後就被落石給堵住出口,大地連連的震動終於平息,但是伊茲米的內心並沒有平靜下來。

「拜託!拜託!不要這樣!」她急忙地衝向出口,急切的搬著那些石頭也用魔法一直搬動,她急了哭了,魔法用盡……手因為搬石頭到到嚴重磨破皮,石頭的數量太多了,恐怕是……

「為什麼!嗚!!」想到這裡伊茲米絕望的跪在地上,她已經無法顧及周遭,悲傷已經環繞在她的心頭久久不止,她就這麼哀悼了一整個晚上。

隔天她帶著那本書和狼狽的外表,被經過的獵人發現從而回到了恩凡斯,至此她的故事就到了這裡。
(現在)

「師父自從你離世之後,已經過了一百八十年,不過在您眼裡應該是轉瞬之間。」伊茲米露出落寞的微笑,由於已經想不起來那個地下遺跡的出口,於是伊茲米把自己當初進入地下遺跡的地方當作弔唁的場所。

「師父這花是我自己親自摘種培養的,它也以您的名字命名。」伊茲米把它放在土堆上,等待下次回到這裡希望能夠見到這些花在此遍地開花。

「雖然這麼說有點晚……不過我能夠召喚師父以前召喚的哥雷姆了。」伊茲米把結晶拋在地上,口中念著攏長的咒語,接著出現的是大型的哥雷姆。

怪自己領悟有點慢,師父教給自己的哥雷姆之心,自己竟然要花那麼久的時間,研究了無數的典籍才能以古老的妖精咒文中召喚出來。

「好久不見了,我的老朋友。」哥雷姆緩緩地伸出手,伊茲米也伸出手碰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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