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書房】
無星無月,雨勢滂沱。
書房只剩下一盞桌燈,襯托著周遭的黑暗,包括男人的身影,桌上擺著書皮破舊的詩集,被翻看了三分之二左右,卡謬,一個因憂鬱症而割腕自殺的著名詩人,這是他生前最後的創作。
「祂說,人都得在地獄活著。」
「乘坐Asbeer屈駕的車,通往恐懼之域。」
「不存在救贖,所謂神只是供奉出來的名號。」
「偏離光明所向,自深淵而出,張揚旗幟的女神正守候著。」
朗誦詩的聲音,彷彿雨水一般,冰冷,且不真切。
基爾伯特不曉得卡謬當時是用甚麼表情、甚麼模樣寫成這本詩集的。
但從其他詩人的優雅詞彙中,他能知道,這是一本:「在血泊中歌頌出的詩。」
說起卡謬這個人,就跟大多數落魄畫家一樣,當代一點也不受歡迎,死後的作品才有價值,他的文采一開始也並不是很好,寫寫簡單的小品,跟生活相關的,現在大多都運用在想讓學生了解歷史的教材上。
中期偶爾寫寫無法實現的理想與抱負,埋怨世態如此,心態驟變的前兆,差不多也在這個時候有了輕微的憂鬱症傾向,說起來還真可憐,充滿黑暗向的文學,竟比小清新還來得吸引人。
「一個得了憂鬱症而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基爾伯特記得卡謬的生平,提筆在詩集末頁寫下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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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終將帶領我,穿過用燃燒著的茅槍堆疊而成的步道,進而窺視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