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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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過去/流浪者聚會】
秋日的夕暮總是來的很快,趕路的旅人們若是沒有在最後一道殘陽落下前找到安頓之所,很快的便會被黑暗籠罩。
此處是國與國邊界的山區,縱使是往來兩地的重要通道,但在夜間行走依舊是危險重重。
伊凡將背包上掛著的油燈取下,小心翼翼地點燃一簇火焰,放置於早搭建好的小帳篷外,儘管微弱但卻能夠照亮這一小片天地。
這盞燈火是流浪商人夜晚營業的一種暗號,只要點上火,便會燃出具有微弱氣味的白煙,每個流浪商人的白煙氣味都不太相同,但為了確保自身安全避免吸引野獸,通常都會使用具有驅趕野獸效果的氣味。
作為一個戰鬥力低下的商人,伊凡用的當然是驅趕功能最好的白煙,然而這種白煙效果雖好,氣味卻是十分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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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西沉也順便帶走了白日的餘溫,白天時吹來還能使人覺得涼爽的山風此刻也變得過於陰冷。
伊凡在帳棚外用了大小木柴升了篝火,又拿出了冷硬的麵餅,串在樹枝上烘烤。
【徒弟】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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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啪嚓。」由遠而近的傳來鞋子踩在乾枯落葉的聲響。
來人走到伊凡的篝火面前,脫下帽子置於胸前,用著輕柔的嗓音說到:「夜安,流浪的資本家,不知道您介不介意我與您共享這片溫暖之地?」
「我叫安傑羅,是個吟遊詩人。」
自稱安傑羅的吟遊詩人穿著一身破舊的外袍,有著一頭看起來很久沒整理的雜亂長髮,臉色不太好看,應該是在外流浪有一段時間了。
「當然不介意,請過來吧。」現在的商店幾乎都有附設座位,據說是為了使客人能夠待久一點,進而創造更多的消費,雖然他只是流浪商人,但設個免費座位還是可以的。
安傑羅輕聲地道聲「打擾了」,便坐在篝火旁開始烤起火來。
【徒弟】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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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請喝點水吧。」伊凡將水壺遞給了對方。
這據說也是最近做食品行業之間流行的秘訣,裝作善意的請客人品嘗商品的一小部分,使客人有意猶未盡的感受,進而促進消費。
疲憊的安傑羅只是稍微猶豫了一會,便感激的接過水壺喝了一口,隨後驚訝的說到:「是摻了蜂蜜嗎?」
伊凡沒有回答,只是笑著點點頭,一邊將麵餅翻了個面繼續烤。
請加油,小麵餅,就算你只是一塊放了兩天、被壓在背包底下、又乾又難吃的麵餅,但還是麻煩你散發出剛出爐時那芬芳的香味吧,今天第一筆生意就看你了。
【徒弟】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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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麵餅與他旅行了兩天有了革命感情,在火的烘烤下,外皮呈現出酥脆的黃褐色,並且散發出麵粉的香氣。
伊凡將烤好的餅放在油紙上,此時旁邊隱約傳來飢餓的「咕嚕」聲,但他卻依舊滿面笑容的繼續烤著下一塊麵餅。
他的動作十分有條理,手上轉動著樹枝,務必使麵餅每一面都能均勻受熱,緩慢耐心的模樣讓人覺得他不是在烤餅,而是在做著藝術品。
眼看放在一旁的麵餅在晚風吹拂之下逐漸失去溫度,安傑羅終於忍不住開口:「請問,能否將那塊麵餅給我呢?」
「當然,我會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喜悅得差點沒拿穩樹枝,伊凡轉頭露出燦爛的笑容,回答:「哎呀,果然在這種地方找不到什麼能果腹的東西呢。」
「畢竟我也是商人,雖然很樂意幫助您,但也不方便打破市場的規矩。」
言下之意,請給錢,沒有在白吃白喝的。
安傑羅理解的點點頭,自信的說:「這是當然。」
「所以,作為交換,我替您演奏一曲吧!」
【徒弟】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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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什麼?
一點也不想聽什麼演奏的伊凡一臉呆滯的看著安傑羅,覺得可能是自己講不夠直白,正打算義正詞嚴地拒絕這場不公平的交易。
此時,一旁的樹叢傳來一陣騷動,樹葉「沙沙」的響著,隨後鑽出了兩個一身狼狽的男人。
「阿,果然是流浪商人,我還想著這裡怎麼會有一股怪味。」
來人是兩位傭兵,看起來氣色不錯,據說是因為臨時乾糧都吃完了,才循著白煙的氣味找到這來。
「我還擔心今晚的晚餐沒著落了呢,能在這裡遇到流浪商人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吟遊詩人安傑羅一臉認同的笑著,滿懷著對伊凡的感激開口:「是阿,而且我身無分文,多虧他願意讓我用演奏來交換今晚的美餐。」
「阿,諸位能在這裡相遇也是命運的一場安排,就讓我多為各位演奏幾首曲子助興吧。」
伊凡不懂安傑羅擺出那副認同的表情是憑什麼,他好像什麼也沒答應吧!
「我--」正打算反駁之際,卻被身旁兩位傭兵截斷了話:「真的嗎?現在那麼好心的商人真的不多見了!你們不知道,那些比茲尼茲的吸血蟲榨起別人財物時完全不留情面!」
不,相比起來,他更想當吸血蟲。
「哈哈哈,既然如此,作為晚餐的交換,我們也說說一路上的故事吧。」
「你們--!」
「晚風、月光與篝火~阿~旅人們~」
伊凡:「………」
【徒弟】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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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個晚上,伊凡被逼迫聽了一首又一首的樂曲,以及一個又一個的故事。
找機會寄信回商人工會問一下吧。
他記得白煙的效果沒有會使人不聽人話的這個副作用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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