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親談完之後就跑去跟母親撒嬌的希洛德,壓根沒想到,自家父親會把這件事看待得如此嚴重。
當他被二姊抓去天界的時候,希洛德才覺得有些不妙。
「德雅姊姊……今天有什麼特殊日子需要到天界嗎?」
希德雅掃了自家么弟一眼,見其一臉惹禍上身的樣子,便緩緩開口。
「怎麼?有什麼問題?」隨後似乎好笑似的,勾起嘴角看向希洛德。
而一旁經過的人,有些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有些則是看到笑容而呆愣在原地。
「唔……看起來是有問題。」希洛德縮了下脖子,像小時候那樣輕輕抓住姊姊的衣袖。
有些不解地看著四周的人一副不可置信、呆滯的模樣,小小聲地轉頭問姊姊,「他們怎麼了?」
把逗比的一舉一動看在眼底,但也只是眉毛微微一挑,來回答其的反應。
原本勾起的嘴角恢復到原本的樣子後,抬眸掃過周遭的人,回頭看向逗比,「嗯?還有時間關心別人?」而一旁的人們則快步離開。
「跟上。」接著不等么弟反應過來,便自個往前走。
「哦……」乖乖地不再多問,跟上姊姊的腳步。過沒多久,便到達了圖書館。
從小跟著家人來到天界,經常會到圖書館內,不是看書就是談事情。
希洛德想到這,覺得姊姊的目的,應該是後者吧……
跟圖書館內的管理者打過招呼後,希德雅便從包包內拿出一串銀飾跟一條銀製項鏈,上頭都掛著精緻無比的琉璃珠。
「希洛德,過來。」看向還在門口的么弟,只是開口喚人過來,並把設計中性的項鏈放到他手上。
「戴好,弄丟你就在天界住幾天。」看著逗比一臉困惑的表情,出聲警告的同時也把手鍊戴到自己手上。
只見原本寬鬆的手鍊,在戴上的瞬間縮成適合的寬度,原本透明的琉璃珠多了一抹流動的天藍色。
聽話的戴上項鏈,琉璃珠多了一抹流動的艷紅色。
跟著姊姊進入平時家人會進去談事情的隔間,發現父母和大哥都在這。
「……這是要,家庭會議嗎?」希洛德左想右想都想不透最近有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父親一如往常的面癱臉,母親臉上寫著擔憂……呃,大哥眼神殺氣很重。
希洛德有點想轉身就走,但還是被二姊壓著進去了。
「那個,發生什麼很嚴重的事情嗎?」
抓著希洛德的後頸,將人拎進隔間內,抬頭跟大哥眼神交換後,把逗比拎到位置上頭坐好。
「我說小弟,你自己認為呢?」大哥揚起笑容看著前方的希洛德,但眼神中的殺氣,明明白白的表示他現在非常生氣。
「嗯,是很嚴重。」希德雅坐在大哥旁邊的位置上,撐著頰看向自家么弟。
「咦……」希洛德頂著眼神壓力努力思考了下,有做什麼的話……迷路?不,次數多到根本不用家庭會議了,那就是……
希洛德下意識看向父親,眼神控訴。父親淡定而帶有威嚴的回視,希洛德又默默收回控訴的眼神,「可是我是確定不會受委屈才這麼做的呀。」說得十分理直氣壯。
在希洛德講完的那一瞬間,希德雅便抽出隨身攜帶的鋼筆往其方向射過去。
只見鋼筆快速擦過希洛德的髮梢,隨即啪的一聲,穩穩插入希洛德身後的實木門扉。
「希洛德,你再說一次,你說什麼?」希德雅慵懶的靠著椅背,嘴角帶笑的看向自家么弟,好似方才丟出鋼筆的不是她。
大哥只是挑著眉,轉起手中的筆。
至於父親和母親則是一直看著希洛德。
「……」轉頭看向插入木門內的鋼筆,希洛德有些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家人。
「我的書都確實地讀完了,而我們的初夜要保證的……不就是要完全享受的進行嗎?」
所以為何二姊很憤怒?而大哥也是?
希洛德此話一出,家中所有人表情不一。
母親是苦笑又無奈、父親雖面無表情,但眼神中則是閃過無奈與擔憂。
而大哥與自己呢?
希德雅看向笑的越發燦爛的大哥,便冷著臉,雙眸直直看著逗比,一字一句的開口。
「父親當時是這麼說沒錯,但希洛德。」頓了一下便氣笑了,「你話沒有全部聽完啊?」
是,逗比說的沒錯,但只對了一半。
另外一半可不是說要自己貼上去給人家吃掉啊。
「耶?」我又沒吸收進去了啊?
乖學生希洛德被拎去座位上,再次接受教育。
大致上便是在告訴希洛德,不能讓自己那麼容易的就送出去。
希洛德聽完後呆了一會,決定發問,「沒有感情的,算把自己送出去嗎?」畢竟他跟老師說好要做的契機本來就是為了課程和滿足慾望。
「算」、「是」聽到希洛德的發問,負責進行再教育的大哥與希德雅對看一眼後同時開口回答眼前的逗比。
「是你求帝摩斯還是帝摩斯求你的?」希德雅看著眼前的逗比,只是拋出問題。
希洛德呆呆的思考了一會,「帝摩斯老師邀請我預習,我說要就直接全套⋯⋯」看著兩人直瞪著自己,希洛德吞了口口水,「的樣子⋯⋯」
怎麼感覺他會直接被抓去懲罰?
「妹妹,妳說我們該拿弟弟怎麼辦?」大哥揚起笑容看向希德雅,似是詢問又似已經有了裁決。
「還能有什麼辦法呢,不外乎就是……」好好教導以及找其中一個當事人算帳囉。
「嗯,也是呢。」大哥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拍了拍希德雅的肩,「我去準備準備,妳跟小弟說吧。」
目送大哥離開後,希德雅看向眼前的逗比,冷聲道,「做好覺悟了嗎?親愛的弟弟。」
聽到哥哥姊姊的語氣,希洛德頓時臉色發白。
這種語氣,意味著他必須要接受最殘酷的懲罰。
平時希洛德做事盡量小心,時不時的會看著天界的方向,擔心自己是否做了什麼錯事,為的便是避免掉專門對付他的懲罰。
「這、這次會多久?」
「少至一週,最多一個月。」看著么弟臉色發白,希德雅略微無奈的看著。
說白了是處罰,但對么弟本身並沒有壞處,可其中一些的禁忌條款對其來說可真的是跟懲罰沒有兩樣就是。
太、太久……
已經吃到甜頭的希洛德咬住唇,硬是沒有把抱怨喊出來。
——以前曾抱怨過,反而被延長時間。以前他還沒跟別人做愛過所以還行,但現在的他有沒有辦法撐住都是個問題。
「好……」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等出來再發洩吧……
「別想打什麼奇怪的主意。」希德雅默默看了一下逗比,舉起手敲了逗比的腦袋瓜。
看著自家么弟的反應,讓希德雅不由得想起了一個問題。
是不是該找個時間好好見見那個把逗比拐走的帝摩斯。
「嗷。」被敲了下頭,希洛德揉揉腦袋,抬頭看著姐姐。
呃、那表情……
「姊姊,妳該不會要找老師?可是……」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高到需要找的地步啊?
後面要講的話在姐姐的瞪視下被吞了回去,但表情一覽無遺。
「你想要去找長老我沒有意見。」希德雅的美眸瞇起,看著希洛德冷冷的說出來。
人都還沒自己親自去見,這逗比就急著想要阻止,看來處罰內容得好好多增加一些東西了——例如讀書。
此時的希德雅面無表情的看著逗比,思考如何增加處罰內容。
「沒有……」
慘、慘了……
暗暗為自己哀悼,姐姐一副要給自己「加菜」的樣子,他以後還能活嗎……
希洛德決定從現在起都不要說話了,多說多錯。
「嗯?不過我看你不像是沒有的樣子呢。」希德雅看著一臉哀悼的希洛德,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嘴角微微上揚。
「不過得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完,便只是伸手將方才射入逗比身後木門的鋼筆輕輕拔出,回頭看了身後的逗比一眼。
希洛德偷偷瞄了眼二姊的臉色,乖乖地跟上對方的腳步。
一直走到禁制區,希洛德內心的哀戚更加深沉,他真的能活著走出天界嗎⋯⋯?
「我只做一次,看好。」
走在前頭的希德雅並沒有看到逗比此時生無可戀的表情,只是將手鍊上頭的流動一絲天藍色的琉璃珠鑲嵌在旁邊的柱子上。
待琉璃珠上頭的顏色退去,戴回手上後,眼前的門扉打開來,隨後將逗比抓進了禁制區書庫。
乖乖地照做。想到眼前的書庫是將來自己得背的⋯⋯好想逃啊怎麼辦。
知道自己壓根逃不了懲罰的希洛德乖乖的看著姊姊將這次懲罰的書籍內容堆到他的位置。
總共四十本大部書,一本大部書他得花一個星期的天界日才能背完⋯⋯酷刑啊⋯⋯
「別愁眉苦臉,仔細看內容。」看著自家么弟視死如歸的表情,只是懶懶地坐在逗比對面的位置上撐著臉頰。
如果自家么弟肯仔細看清楚的話,便會發現上頭全是有關妖狐的修煉書籍,以及妖狐族內沒有留下來或是失傳的相關書籍。
想想這裡幾乎有一大半的書籍都是自己蒐羅放回禁制區,希德雅只是淺淺的勾起嘴角。
「唔?」
希洛德低頭看了看書單,越看越認真。
最後,他放下手中的紙張,蹭到姊姊身邊,「謝謝姊姊!」
他有一個愛他的家,真的很好。
即使是懲罰也不忘為自己著想,尋找提升自己能力的管道。
「這些書你沒有在期限內看完,會延長你的處罰時間。」像拎起小貓般抓起了逗比,然後就這麼拎出禁制區。
「每天你必須固定時間來禁制區,假設遲到、偷跑……」希德雅伸出手捏了捏自家弟弟雪白的狐耳,輕笑「應該不用我說後果吧?」
被拎出禁制區,一路上希洛德都沒有掙扎,直到聽到水聲。
希洛德才懇求似的看向自家二姐。
想當然地,當然不會赦免,更不會緩刑。希洛德懨懨的看著水面,哀悼自己此後的生活。
希德雅看著自家么弟現在的表情彷彿就是不愛洗澡卻又被抓去洗澡的小狐狸,心裡無聲地笑了下。
「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希德雅好看的美眸瞇起,嘴角勾出美艷的笑容,接著手輕輕放開。
噗通,一隻小狐狸就這麼掉進了池子裡面。
毛被水沾濕,希洛德垂著耳朵,在水中扒啦著。
隱約聽到姊姊告訴自己之後的居住地,正要往姊姊那方向游,便看到姊姊往外走,不再理會自己。
放么弟一個人在這邊,對希德雅而言並不會擔心他的安全,反而是其他的事情。
例如廚房被炸黑之類的。
希德雅稍稍思索了一下,便拿起通訊器,請天界的友人幫忙送餐與食物給那容易出狀況的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