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據點有段距離的地方躺了下來,胸膛比一般時候更加的起伏,大概是積雪太深加上自己又不高的原因吧。
任由毛髮散落在雪地上,揮動手腳留下印子。
在不遠處聽見了有什麼在摩擦雪地的聲音。
謹慎的靠近,本來還躲在一邊觀望,發現是一個女孩子在雪地上......記得這是在做雪天使吧。是生面孔,是倖存者嗎、還是......?
他決定再多觀望一下,儘管可能也看不到什麼就是了。
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停止了動作。
「再做一個⋯⋯」從雪地站起,在雪天使的左邊用手挖出一個一半愛心的洞,隨後往旁邊移動,再度躺下做與剛才相同的事。
同樣的在左邊留下另一半的愛心。
往更深的地方走去,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絆到,理名向前撲倒在雪地裡,卻沒有任何要起來的意思。
「呃、」他看到對方跌倒嚇了一跳,隨即小跑步過去。
「......沒事吧?」他在對方面前彎下身並伸出手,打算把對方拉起來。
「嗚、嗯,好冷、臉好冰⋯⋯」搭上眼前那人的手,從雪地起來。
臉被凍的紅紅的,揉了揉眼睛才定睛看剛剛拉起自己的人是——政府軍的人。
內心做了最壞的打算,但保有一絲想和平共處的心態,對方散發出的感覺有種熟悉、安心的,很久很久沒有遇到這樣的人了。
「因為整個臉都埋進去了嘛......」他伸手把沾在對方臉上的一點雪給弄掉,想了一下開口。「妳是、住在這裡的?」
雖然也被騙過,問話也不一定有意義,不過總比什麼都不說就把對方當成敵人好。
再說了他總覺得對方不太像邪教徒之類的......從剛剛的行為來看。
乖乖讓對方擦掉自己臉上的雪,然後聽到問話——
住在這裡?
「那邊、有點距離的地方。」指向走來的方向,雖然下著雪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楚,但她可以說自己確實的住在這裡,無論以前還是現在。
「來堆雪人吧!」蹲下來挖起一小堆雪捏成一個圓放在雪地上,把更多的雪往雪塊堆去。
想要跟眼前的人更親近——這是理名腦中唯一的想法。
「......這樣啊。」他往對方指的方向看去,白茫茫的、什麼也看不見。
跟著蹲在地上看對方堆雪人,即使下雪已經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了,他卻沒想過要做這種事──看對方這麼熱衷的樣子,他也開始堆起雪球,過了一下子,雪人的身體就做出來了,他難得投入精神在這種比較像是放鬆的事情上,表情也緩和了不少。
雪人的身體大概就快有一半自己的高度,接下來是頭的部分。
「要做個很高很高的雪人!」把雙手舉到空中比畫,笑的非常開心。
隨後又開始捏另一顆準備當頭的雪球,大概是太專注,連毛髮都捏了進去也沒察覺。
「嗯。」他應答,嘴角帶著連自己也沒察覺的微笑,自己做的那個就沒那麼大了,完成後的高度頂多到自己身高的一半吧。
轉過去查看對方的狀況,隨即看見那搓被捏進去的毛髮。
「......頭髮,捏進去了。」他開口,隨即過去把那搓頭髮輕輕拉出來,小心不破壞雪球的結構。
「啊,謝謝。」完全沒發現到把頭髮也一起來了進去,抖掉上頭的雪,為了不再犯相同的事,把長髮往斗篷的帽子塞。
繼續製作著雪人的頭,等到差不多成行也夠堅固了,抱起那顆足以擋住一半自己的雪球堆在剛剛的身體上。
「很高的雪人!」蹦蹦跳跳地來到男子身邊,趴在對方背上一方面想讓他看看雪人,另一方面也想要給個驚喜。
「真的很高呢,跟妳一樣高了......」他眨眨眼看著這個特大號的雪人,背上的重量讓他留神,隨即他注意到自己並不知道怎麼稱呼對方比較好。
「那個,能夠問問嗎?妳的名字。」他試著開口,同時看著眼前的雪人,總覺得好像放些東西上去比較好......
開心地蹭蹭對方的背,沒有一點想起來的意思。
「還要給他眼睛、鼻子、嘴巴……還有半顆的心!」思考著如何將還只是兩顆白雪球的雪人加點什麼,雙手垂掛在對方肩上,開心地哼著歌。
「理名,朝来野理名。」毫不避諱說出自己的名字,隨後也向那人提問,「那大哥哥呢?」
「......鬼一竜介。」他想了下決定也好好報上名字,聽對方開心的哼歌。「說是大哥哥,我覺得我們應該沒差多少年紀......說起來,為什麼是半顆心?」
他提出疑問,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很正常,可是為什麼是半顆心?
「嗯?是這樣嗎?但是大哥哥看起來很高--」當然年紀也比自己大上的幾歲吧,內心這麼想著,「如果能找到另一半的心,就是兩個人一起活著,不會孤單也不會寂寞。」回答了對方的問題,似乎有意要再做一個雪人。
「我覺得這個身高差不多......還是說、理名還會長高?」他指的是發育期,這個年紀似乎也差不多吧,雖然本人覺得這個身高已經夠了。
他聽著對方的話,看著雪人。
「寂寞......應該不會的,畢竟有同伴在。」他指著剛才自己完成的、尺寸比較小的雪人。「不過多做幾個也好呢。」他微笑開口。
「他們說已經不會長高了,明明今年還有長高一公分的……」鼓起臉頰不滿的喃喃自語,雖然對方看不見她的表情。
雙手舉起從竜介的背上滑下,一屁股的坐進雪地裡。
「給雪人很多個、很多的同伴--」又再度捏起雪人,只是這次的尺寸比一開始的那個要小的多,大概是雙手能夠捧起的大小。
「我想理名還會長高的。」他點頭開口,雖然他覺得這個身高並沒有不好......不過對方很在意的樣子,就安撫了一下她。
「......真可愛啊。」他看著對方堆起的小雪人,自己想了一下決定做些別的東西──沒一下子他的手裡就捏出一隻雪兔,只是那對耳朵是勉強捏出來的短小耳朵,眼睛也是用好不容易在雪地深處挖出的小石子代替。
是不是該乖乖做雪人好呢?他想著。
「能不能長得跟大哥哥一樣高呢--」愉快地說著,長高一點力氣也會變大的吧。
陸陸續續捏出幾個小雪人後,發現身旁的人不一會就捏出了除了雪人以外的東西,對新的東西感到好奇。
「是熊嗎?還是兔子呢?」鑽到身旁更加靠近看著那團不同其他的雪塊。
「跟我一樣高、嗎......?」他稍微想像了下,感覺還挺衝擊的......
「理名要是能夠長的這麼高,會很驚人呢。」他回答,驚人當然是指各方面的──在他思考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湊過來了。
「是兔子──不過沒有能當作耳朵的東西,就當它是熊吧。」說著,乾脆捏了顆小的雪球放在後頭當作尾巴。
「很高的話,就可以看很遠的地方了!」直視著竜介的雙眼,不同色的眼睛眨呀眨的,期待會有那天的到來。
「那就是兔熊了,大哥哥創造的生物呢。」自己也試著捏了一下,但只捏出凹凸不平的雪球,「果然很難⋯⋯」
「……是呢。」他回答,看對方這麼期待的樣子,要是能實現就好了呢。
看對方手上捏的那團凹凸不平的雪球,他試著伸手去補救了下,手拿開之後是外型漂亮許多的雪球。
「這樣就好了……沒關係,妳堆的雪人很可愛。」他開口。
「大哥哥是魔法師嗎⋯⋯!」手上原本奇怪的雪塊,在對方的重塑下變成了圓滑的雪球。
興奮的放到巨大雪人旁邊,「這樣他就不會寂寞了。」圍繞著許多的小雪人的巨大雪人,彷彿軍團似的。
理名向後躺去,雙手交疊在腹部,看著雪花飄落將自己染白。
「沒這麼誇張啦……」他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的靦腆。
又轉頭去看這個壯觀的雪人軍團,的確是不會寂寞吧,這些雪人有一堆夥伴呢。
他坐在一旁看理名。
「不冷嗎?」他開口問。
「不冷喔。」往竜介的方向翻身,笑著說。
至少雪,只會落下然後消散,不會傷害任何人。不像他們必須去傷害誰才得以生存。
「要不要一起做雪天使呢?」開口邀請,接著補了一句,「兩個一半的心,加起來就是完整的。」
看著理名沉思了一下子才躺下,望著灰濛濛的天空。
然後揮舞手腳——做雪天使也是第一次,這樣加起來就是完整的心了嗎……儘管樣子有點蠢,不過能夠讓心變完整的話,那樣也不錯吧。
「理名、」他開口呼喚,不過過了很久才又繼續開口。「……謝謝。」
「為什麼要道謝呢?」滾動身體靠到了竜介旁邊,雪地上一大一小的雪天使因為這個舉動而連在一起。
即便雪還在下著,卻感覺不到寒冷,一定是找到另一半的心吧。
看著對方不自覺的笑了出聲。
「因為跟理名在一起,很開心呢。」
當然也不是平時跟別人在一起就不開心,不過跟對方一起的時候又更……感覺放鬆一點。
看對方笑著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感覺能夠⋯⋯
理名趴上了竜介的胸膛,「和大哥哥也是,很開心喔。」蹭蹭對方,大概是玩累了,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如果在同一個地方、同一個陣營的話,這樣的和平能夠很長、很長的延續下去吧。
「累了?」他好好扶著對方,雖然距離好像太近了……「送妳回去?」
他沒看出對方在想什麼,隨口提議。
「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安心的窩著,語句裡帶了點睡意。
要是同樣的⋯⋯不、從一開始就不是同樣的,理名抬起頭,伸出手。
「打勾勾約定吧。」下次再見面也能夠像這樣嗎?
沒有明說要約定什麼,只是還想再一起、無論做任何事都可以。
「……?」雖然不曉得是想約定什麼……該不會是"下次還要再一起玩"之類的事吧?這樣想著。
伸手跟對方拉勾。
「差不多該回去了呢。」嘴上這麼說,但絲毫沒有想起來的意思。
拉勾的手還聯繫著。
「是嗎……也是呢,已經出來一段時間了。」他望向自己據點的方向,隨即轉回頭。
「那,下次再見呢。」他笑著,空下的手摸摸對方的頭。
「下次見。」蹭了蹭對方的手,從溫暖的胸膛爬起。
看著地上的雪天使和旁邊的雪人群,向竜介道別後往反方向走。
又要回到邪教的身分了呢。
……還會再見面嗎?
他站在原地目送那個幾乎要消失在白色風景裡的身影,直到看不見對方才轉身離去。

好香好甜好虐 (自己講

感謝交流 他們好可愛可是現實很虐ryyyy

希望世界和平……………(好

義姊的鼻血(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