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不早了路上也沒有什麼車輛,一台白色小綿羊在路上直奔,用不了幾分鐘就在一處停靠好,瑍玦下了車將安全帽脫下後順著記憶走到邙果家門口按門鈴。
索性窩在電腦前,對門鈴聲充耳不聞。
太鬱悶。
還有點想哭。
「幹,白癡,快開門啦。」
地球都要毀了,哪有時間吵架。
瑍玦壓著對方的門鈴讓門鈴聲持續響著,也不管有沒有吵到鄰居,反正他剛才肯定吃罰單了不差這一單。
「……」
被吵到生活不能自理,還是慢悠悠的走去開門。
拉開了門,他瞧著對方問:「幹麻……」
語氣跟平常不大一樣,有些哽咽。
「你、--」
總算等到開門的瑍玦鬆開門鈴,本來想跟往常一樣嗆一下,剛看到人的第一面,他只來的及吐出第一個字。
「喂、你、你怎麼了……?」
看著邙果紅通的眼眶下意識認為對方哭過了,但是那可是邙果呢?
「……」不是很想說話。
感覺剛剛抹掉的東西好像又要跑出來了,操。
忽然活像小女生似的,好煩躁。
真煩躁。
看著對方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他頓時不知所措了起來,站在門口手張開也不知道該不該碰對方。
「別、別哭啊……做什麼哭呢……。」慘了這下完蛋了。
「你才哭……」
回嘴在這種時候也顯得無力。
還是算了。
「你不是不想接我電話?那就那樣了啊,反正我本來就那樣……」忽然講了一大串,也不知道自己在共三小。
「……。」
他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反駁才好,畢竟他被對方掛電話也不只一次了但他在打過去對方都會接,顯然自己做的太過份。
「知道了知道了,別在門口,先進去再說。」他伸手將人小心地推進去在把門掩上。
「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什麼叫那就那樣?」
被推進屋裡還是不知道自己剛剛共了三小。
算了。
「你不想理我就不要理……」他說,「我也不會怎樣……」
但這哪叫不會怎樣。
「什麼叫不會怎樣!你都哭了還不會怎樣!」
他的聲音有點大控制不住,他現在意外的焦急又煩躁,看著人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也許是天生對眼淚對立吧?每次看到都怕得要命。
「……」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忽然大起來的聲音真可怕。
沉默好一會,他才終於開口:「對不起……」
「……哈--。」他深深嘆了口氣,最終還伸手手抱住了對方,手掌順了順人的背。
「你沒錯,錯在我,都是我的錯,你可以隨便對我發脾氣,不管怎樣都行,就是不要哭了……。」他真的受不了對方的淚水又不會安慰人,只能這樣子了。
還是好想哭。
「你又沒什麼錯……」很明顯就是自己在鬧脾氣而已。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指沒多久前的事。
「……我沒氣,就是有點不舒服而已,你別在意。」這情況是要怎麼生氣下去啊,就是他想也氣不下去了,稍微抬起頭來伸手捧著對方的臉用拇指輕輕把眼淚蹭掉。
「我真服了你,真的。」在大的火都瞬間消了還能怎麼樣?
「你明明很生氣……」隔著螢幕都能感覺得出來。
「我是喜歡你。」
「可是、我的性格來說,就是不會答應……就是、不會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共三小系列。
「……知道啦,笨。」他早知道對方不會答應,但是被當面拒絕還是會覺得很不爽,更不用說對方不是委婉的拒絕而是很直接地拒絕了。
明明只需要等他想想氣消就能解決了,結果對方居然哭了。
瑍玦心情複雜的看著邙果一邊掉淚一邊說著喜歡,換成平常聽到喜歡他大概會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如今狀態不對。
他思考了一下還是伸手將人往下壓了一點,抬起頭輕啄在人的唇上。
又是數秒的沉默。
好一會,他才終於憋出一句:「……你才笨。」
他很聰明好不好。
「我以前還是小學霸……」雖然自己說很不要臉,反正就是胡言亂語。
「……是喔,小學霸不哭了嗎?」他沒將手鬆開,反而是將吻加深了一點,輕輕吸吮著唇瓣,手指安撫性的磨蹭著人的後頸。
「哼恩……」
不論是什麼原因導致,反正現在也是哭不出來。
「你到底來幹嘛的……?」
「來找你的,有些事情當面說比較快吧?」感覺緩和了很多他便退了開來,仔細想想他直奔過來的原因,似乎也不只這個。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能光說就明白的,你跟我來吧。」他記得對方家的電視在……。
「幹嘛搞得像是要舉行端莊儀式一樣。」他指語氣。
雖然也只是隨便說說。
「什麼東西……」
「端莊儀式?不……比較像是世界末日吧。」他按開了電視轉到新聞台,不管是哪一台都在播報有關彗星的事情,彗星行進的軌跡是朝著地球來的,還有多久會降落不知道。
瞧了一眼電視上播報的話題,他挺平靜的。
「我們也不能怎樣。」他說。
不管怕不怕,他們大概也沒有足夠能力。
大概。
「你來……就講這?」
「……是不能怎樣。」果然是很氓果的反應呢。
還是剛才那樣比較可愛一點。
「……正因為不能怎樣,所以我那個--想……」他搔了搔自己的後腦,眼神挪開不去看人。
「……想跟你多待在一塊。」憋了好久才說出這句話。
「……恩?」他偏了偏頭,「可是,我有工作、平常很忙。」
這倒是真的。
「假日也忙。」耍廢的時候還有可能被打電話。
苦命勞工。
「……都要死了你好閒喔。」感覺對方也沒要哭了就開始恢復本性講幹話。
「我說--我想搬來。」雖然理想是對方搬到他那邊,但是對方好像還有個妹,而且是獨棟的。
「……醒醒。」他嘆了口氣,說:「我這是單人床。」
「唯一的客房給妮妮、我說我表妹住去了。」
話說剛剛好像完全沒吵到她。
「說點現實的?恩?」
「……換成雙人不就行了嗎?」單人床兩個人確實睡起來很……等等。
這代表他要直接入住人家房裡嗎?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兩人一塊睡。
「……那啥、小魚乾也得帶過來……。」
「……我答應了?」他連想都沒開始想。
雙人床。
也是筆費用--
「小魚乾留下?」
「……我就是說點現實的東西。」既然要現實他就直接解決單人床的問題啊。
「有小魚乾有我,缺一不可。」
「我覺得不優秀。」覺得。
重點壓跟兒不是在那。
接著,又是一個單音:「……喔?」
「……那,就算了,反正你這麼忙。」一手將電視關起來,把遙控器放回原位,看了一眼邙果。
「時間晚了我就回去了,下次我會記得不掛你電話。」
「……總得問問我妹吧。」他忽然說,「現在又不是我一個人住而已。」
他看了看對方,又說:「我是不介意。」
「……另外,電話那事,也就、抱歉。」
「……嗯,你問。」他好像也沒有理由繼續待下去了,像個傻子一樣跑來,卻又得像個白癡一樣回去。
「沒,我的錯,你不用道歉,那麼先晚安了。」
「晚安。」應了一聲,他就先回自己房間了。
雖然妮妮大概還沒睡,不過還是之後再問吧。
--彗星都要掉了。

森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