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Tag TeaMill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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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周末後,儘管睡意全消他仍然抱著軟枕在床的一邊滾向另外一邊,完全不介意自己浪費大量的時間無所事事也不覺得就這樣滾來滾去會無聊,不如說,無所事事地虛渡光陰才是他最喜歡做的事。
聽到咯咯兩下輕輕的敲門聲,在床上蹬了蹬腿,把丟在床邊的長褲勾回來套上,他拉開房門,直線對上了一雙如貓咪般瞪圓的黑眼珠,是荼蘼。
倚在門邊直盯著欲言又止的荼蘼,一點都不好客完全沒有請人進去坐下的念頭,反而把荼蘼堵在門前,勾著嘴角看對方越來越無措的紅了耳尖。
青年直直盯著開門也沒有側身的同僚,露在髮外的耳尖隨著時間拉長而越發紅了起來。
悠久侷促不安的抿了抿唇,他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後想起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找人陪練酒量,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蔦蘿,你現在有空嗎?」
跟他說話需要很大勇氣?怎麼一副赴死似的臉。
輕嗯一聲點了點頭表示有空,但他還是倚在門邊一動不動,也沒有先提出發問荼蘼來他房門前的目的,就這樣不發一言眼帶笑意地看著荼蘼。
他在等荼蘼主動開口繼續說。
耳尖都紅了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肯定是比較難以啟齒的要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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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久抿著唇,憋了許久,才又吐出第二句話,「你的酒量好嗎?」他直直看著對方的雙眼,「有沒有甚麼方法能提升酒量?」
這樣下去真的很麻煩。他無意識地抬起手在頸子邊摩娑了幾下,「如果可以的話,能請你……幫忙訓練我的酒量嗎?」
訓練酒量?就這樣?他本來以為會是些更古怪的要求例如是——荼蘼的房間爬進了一隻蟑螂,因為不好意思一個男人叫房務抓所以跑來叫他幫忙抓之類……不過如果荼蘼真的提出這個要求他也沒法幫忙,那個烏黑烏黑的東西看起來挺噁心的。
但,只是想訓練酒量有什麼好臉紅的?眼前白淨的臉寫滿尷尬,他才慢一拍地回想起那次荼蘼喝得爛醉後死抓著他不放的那件事。
哦,那確實是挺需要的,不管是感到尷尬還是訓練。
他點點頭,才終於良心上線讓開了一點點門口的位置放荼蘼進房間,要是在門口討論這個又剛好被其他人聽到的話,估計荼蘼應該會“羞愧欲死”?
看著青年低頭走進他的房間,隨手指指沙發讓青年坐下,走進小廚房打算給荼蘼喝些什麼,打開冰箱卻發現只有Redbull和家庭盒裝鮮奶的大量存貨……給荼蘼喝鮮奶會不會很奇怪?
但也不能拿Redbull給他喝吧,這樣更奇怪。
伸手拿了一盒未開封蓋的脫脂鮮奶給青年倒了半杯,在荼蘼的對面翹腳落座,手撐著下巴盯著對方,直到對方不自在地捧住杯子喝下第一口鮮奶,他才漫不經心的開口發問。
「那麼,怎麼突然想要訓練酒量?」
他還以為荼蘼經過上次流火後會選擇斷絕一切酒精類。
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的青年放下手上的杯子後,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之後或許有無可避免需要喝酒的時候。」他垂著眸子,想起從蔦蘿身上得到的資訊,就有種想死的感覺。
喝醉也就罷了,還老愛抱著人,這什麼酒品……他忍住想扶額的念頭,「為了自身也好、工作也好,這種狀況不能老是發生。」悠久輕嘆一口氣,直直望著蔦蘿,「因而我選擇求助於已經看過我醉後狀態的你。」
「酒量可不是短時間就能練好的。」
而且,一小杯就能喝得臉紅的人或者正是那種不適合喝酒的人,這種人對於以往長時間泡在酒吧裡的他來說簡直是一抓一大把,不會喝但被人慫恿兩句便硬是要喝,最後被人撿屍帶走。
而對面荼蘼聽了他的話後明顯的把嘴唇抿得更緊,像是受到打擊洩氣般微微低垂了肩膀,讓他有種看到小動物的錯覺。
「——但是我可以教你怎樣能不容易喝醉。」
本以為沒希望的悠久聽到最後一句話,訝異地看著蔦蘿,「真的?」語氣中帶著滿滿的希冀,畢竟他實在是酒量太淺。
雖然難以接受自己的這個天生帶來的弱點,但若有解決之道總是件好事。
「不能空腹喝、不能混酒喝、不能喝得急……」瞇瞇眼睛把自己知道的要點一一列出,其實這本來就是隨便到網上搜搜就能得到的資料,但……在他第一次接觸酒精的時候那個已經被塵封在記憶裡的人就是這樣教他的。
「……」沒想到自己也有教其他人喝酒的一天,他怔愣了下把某些情緒按下不顯聲息,後背靠向沙發伸手指指桌上還有小半杯的鮮奶,「知道自己要喝酒了,就先提早半小時左右吃點奶類……牛奶、牛油或是乳酪什麼的……“聽說”這樣可以比較不容易醉。」
悠久靜靜聽著蔦蘿說的話,自然也注意到對方停頓了一下下,他眨著眸子,看著對方的動作,隨著指尖的方向移動視線。
青年捧起牛奶喝了一口,對於同僚的為何會如何懂得不易醉的方法有些好奇,「蔦蘿的酒量很好?」
情報組︱蔦蘿
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本來不好,但我16歲就開始泡酒吧了,喝多了不好也會變好。」下課了學校徽章拿下來就往酒吧跑,幾乎學生不應該做的全都做過。
荼蘼的雙眼再次睜得圓圓的似是不相信他說的話,被荼蘼的反應逗得心情不錯,他彎腰伸手撥了撥桌上的玻璃小糖罐,從裡面揀了一顆牛奶糖拋到自己嘴裡。
「重要的是,要讓自己適應酒精,每天都比昨天多喝一點,然後再換酒精濃度更高的試試看。」
悠久坐在位置上,表情深沉,低聲開口:「依據我喝醉就會失去酒醉期間的記憶,總感覺不太能自己去嘗試。」
他的家族教育讓他們遠離菸酒,也因此他都不太知道自己的酒量深淺,「或許我該考慮把自己關在房間內。」
「沒有人讓你一開始就喝高酒精的酒類,你可以慢慢往上喝……讓身體適應後提高耐性就能訓練酒量。」
一直說著酒精酒精的讓他也嘴饞想要喝一杯了,又含了顆糖在嘴裡咂舌,他含糊地嘟嚷著給了荼蘼兩個初心者建議,「……你可以先試試果酒或是紅酒……」
悠久無辜地眨了眨眼,「噢,果酒似乎很容易喝多?」畢竟有些果酒喝起來甚至就像果汁那樣,牧野.沒酒量.悠久在心中默默想著。
「也沒有人讓你一整瓶乾掉啊,你訓練酒量的時候自己節制一下,感覺快要醉的時候就要停下來。」
很多人覺得果酒酒精含量低所以會不自覺牛飲,而且果酒入口香甜的確很容易越喝越多,然後等到察覺時便已經攝入超標了。
「要是你擔心自己連普通也不關,你還有用水稀釋這個方法……」
茫然地眨眼了下眼,對於自己的酒量並不是很清楚的青年微微側頭,「噢,我盡量。」老實說他連自己是不是醉了的狀態,自己都不清楚。
「兌水倒是個好方法。」
在他傻傻地說出這句話時,悠久覺得對方的表情似乎相當無奈。
「要是你需要長時間角力,你喝酒後可以多喝水,多上幾次廁所也可以減慢醉酒的速度。或是跟別人玩猜拳,這樣你猜贏對方了便可以不用喝了,多簡單。」
既然注定無法短時間提升酒量,就只好用其他方法來拖延了,這樣的雖然算是陰招,但助興之餘還能讓自己不醉酒,那麼這方法就的確很適合荼蘼……
「跟別人聊天拖慢攝入酒精的速度也行,看你那時候是什麼情況吧。」
悠久微微側頭,一臉認真的思考消化著從對方給的資訊,「嗯……聽起來不是太難執行。」
或許下次可以試試看。
不是太難執行?狐疑的目光不帶遮掩地打量荼蘼的臉,臉上雖然不顯但內心還是忍不住嘖嘖兩聲,擺明不相信。
按荼蘼的個性真的會跟人猜拳聊天嗎?他覺得有95%不會,還是他是想實行多喝水這個方法……不過不管哪個方法,怎樣選擇是對方的自由,反正都跟他關係不大。
「那等到下次流火你可以試試。」
「……在同僚面前,我並不打算偽裝。」對外要怎麼演都無所謂,但對著同僚還要裝也太累了。
悠久喝了口牛奶,垂著眸子,「我短時間內不打算在公眾場合喝酒了。」丟臉一次就足夠悲慘,不需要再增加一筆。
「那你就無法確認你的酒量有沒有提升了。」而且若是連在同僚面前都沒有信心能不喝醉,那去到外面不是更難喝酒了嗎?
「醉了就醉了,心理壓力不要太大,誰管你醉了會幹嘛?」
悠久抿抿唇,許久才憋出了短短一句話來回答:「似乎很有道理。」心理壓力不要太大?怎麼可能不大?他嘴角無意識的下壓,「沒辦法,從小家庭教育……」令他養成了較為內斂的性格。
而妹妹悠奈之所以會這麼活潑,有一半是他寵成的。
「那你可以從學習跟別人聊天開始。」擱在沙發背上的手指敲了敲,說到底他只能給方法和建議,是否確實執行始終還是要看荼蘼是否願意改變。荼蘼的性格實在讓人頭痛,他總算明白悠奈的擔心實在不算太誇張……視線落到荼蘼下壓的嘴角,食指和中指輕輕併了併,難搞,他想點根菸。
「……我好人一點,若是你真的不想在其他人面前喝酒,又想找個人跟你練習,那你可以來我這。」
「……?」因為訝異而微微瞪大眼的青年盯著蔦蘿靜默了幾秒,「真的?」老實就以剛剛的對話和之前的互動,悠久不覺得對方會因為他的困擾而提出這種幫助。
雖然之前把他灌醉的確實是蔦蘿。
隨著談話間,雖然悠久的姿勢仍舊保持著端正的姿態,但肌肉並沒有一開始那樣緊繃,他索性換了個姿勢,雙腿交疊,「若你能幫忙,那當然是最好的了。」語畢,嘴角揚起淺淺的笑容,一雙笑眼也微微瞇起,宛若一彎月牙。
「真的。」
輕敲著的兩指稍重地落在了沙發皮上停止了規律的敲擊,微笑站起來兩步走到對面荼蘼身邊重重的坐下,一隻手伸了過去越過了荼蘼纖細的肩膀,把青年逼到了沙發一角。
不給對方反應過來的時間他湊過去,鼻尖幾乎要擦到對方的臉頰,一直沒有戴上眼鏡視力不好的雙眼直到現在才終於看清楚那足以混淆性別的精緻五官。定睛看了好幾秒引得荼蘼皺起眉,他才勾起了一個特別痞氣的笑容,語氣也變得輕挑起來,像個流氓。
「喔——你不害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嗎?你知道你醉了後一點防範都沒有。」
他忍不住往後退再退,而蔦蘿也跟著他的後退而逼近,直到已經整個人背靠到沙發上,無處可逃。
「……我不認為你會。」青年因為緊張而快速地眨著眼,乾巴巴的回答,耳尖的紅已經蔓延到了頸項。
照理說此時他應該直接把人反壓制,但他已經被弄到緊張的忘記壓制一個情報組人員並不會有多大困難的這件事情。
「你為什麼這樣肯定?」他再湊近了一點離荼蘼更近,彼此大腿貼上了大腿,對方的體溫傳遞過來。荼蘼的反應如同他的預測一樣,白晢的肌膚快速充血,說不定他摸上去也會是暖燙一片。
抬起另一隻手,清涼的指尖蹭上荼蘼的臉頰緩慢滑過,垂了眼簾眨眨眼睛,然後在荼蘼握緊了拳快要反擊的時候,他快速且用力地捏住了荼蘼臉頰柔軟的肉。
「直覺。」悠久撇過臉,抬起手彈對方的額頭,「逗我……好玩嗎?」青年的眼睛微微瞇起,語氣仍舊平淡,黑色的眼瞳中有著些許不滿。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人調戲,不過看在蔦蘿在最後沒有再更往前一步的狀況下,他就免勉強搶原諒他了。
「好玩。」揉著額頭退開荼蘼的身邊,被彈的地方有著些許刺痛,但他還是覺得欺負眼前的小白兔讓他心情很好,連笑容也加深了笑出了酒窩。
笑過後靠在沙發的另一端,荼蘼的臉和耳尖已經不再透紅,只抿著嘴用不滿的眼神盯著他,儘管荼蘼看起來仍然很冷靜,但他還是看穿了對方有了一點小情緒。
「別這樣,最多我讓你摸回來?」笑瞇了眼睛,他點點自己的臉頰,不偏不倚正好是剛剛他摸荼蘼臉頰的位置。
青年輕哼了兩聲,雙手環胸看向另一邊,「不了。」他並不會因為被摸了一兩把就想要摸回去。
「反正,不就是被摸一把而已。」雖然在這之前蔦蘿逼近的時候,他差點就克制不住把人往死裡打的本能。
「早知道我就多摸幾下了?」
不怕死地又再嘴欠一次,這次荼蘼似乎已經免疫了,只冷冷地瞄了他一眼,又再哼哼兩聲頭扭和了另一邊不打算再理他。荼蘼的這個樣子……應該就是傲嬌吧。
「好了,不玩了,你午餐吃了嗎?正好我餓了,我們去吃午餐……就當是給你機會讓你繳學費,讓我陪喝的代價可不低。」
這才回過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蔦蘿的悠久微微側著頭反問:「吃什麼?」這可以說是他在這個奢華的員工宿舍裡遇過最困難的問題沒有之一,每天都不知道要吃什麼好,明明可以選擇的品項多元豐富,但他就是有選擇困難。
悠久站起身,看向跟著站起來的蔦蘿,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總而言之,要先走出去才能決定要吃什麼吧。如此想著的悠久走在前頭,偶爾回頭與人說上一兩句話,直接將人帶到自己常去的餐廳享用午餐,繳付同僚口中所謂的學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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