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每個戰隊都需要一個代表，虛空毫無疑問只能是李軒，於是，他對準備前往蘇黎世的李軒點了頭，簡單一句「等你回來」作為告別。

榮耀第一屆世界邀請賽落下帷幕，中國隊的班機早被探知，接機現場喧囂吵鬧，他讓蓋才捷等在外頭，壓低帽沿，雙手抱胸，站在與李軒提前約好的地方。

從蘇黎世回來後，在機場見到廣大的接機粉絲時心裡並不怎麼意外。

中國隊的成員大部份在機場結束簡單的訪問後都要直接轉機回自己的城市，不過在回國的前幾天就收到對方說要來接機的訊息，果不其然在約定的地方看見對方就站在那。

「阿策，這裡。」向對方招呼了一下後，走到對方面前，「等很久了嗎？」

聞言抬頭，不著痕跡抹掉汗珠，迎上那對熟悉目光，出口的「還好」如往常清淡，唇角卻微微一抬。

「戰隊意思是讓你休息後再回去。」
惟不解指定他們陪同的用意，甚至票錢與住宿費都包了，只得推論虛空對李軒的加倍青睞。

他沒漏掉每場轉播，同職業更可明瞭現場艱辛，並非外人所瞧如此輕易，勝利收割的可不輕鬆，是該稍微休息，以備新賽季的開始。

「走吧。」
主動伸手，欲接過對方手上的部分行李。

「謝了。」見對方主動拿走行李的動作沒去刻意拒絕，將比較輕的小包交給對方後道了謝。

「自己來的？」訊息只提及要來接自己，但沒有提到來幾個人，此時只有對方一人在這裡等著，一邊走著便隨口問道。

拎上行李，爽快轉身，走著事先與機場打好招呼的通道，對李軒這聲提問微側過臉，一派雲淡風輕。

「蓋才捷開車，其他都塞在旅館內，要幫你慶祝。」
沒有特意隱瞞，他們虛空就是有話直說，再者，歡騰的事向來沒什麼好藏的，頓了會，又補了句：「全由戰隊核銷。」
——只是禁酒。

「全隊都過來了？不回俱樂部再慶祝？」

在世邀賽上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中國隊的成員早在回國前就各自收到來自自家戰隊隊員的慶功消息，大部份的人在這裡的機場分開後都是要回去再慶祝一番的，沒想到自家虛空居然是全隊都過來。

「......有人起鬨。」
但他沒阻止。
即出通道前，他轉過身，沉穩眸子亮了亮。

未錯過的視頻與默契，讓他知道，透過這次比賽，李軒的操作、意識又提了階，但他在意的並非本事的比較，而是他能否填補這段落下的空白，並肩而立、使虛空更好。

「還有剛剛忘了說的，恭喜你。」
開口淡漠，卻蘊予真誠。

「謝了。」沒錯過對方眼底的思緒，不過對方沒有講明，那自己也沒必要點出，既然如此，回以一個道謝便是。

上了車跟蓋才捷打了招呼後，從車子駛向旅館的路上一度有些沉默，從喧鬧的機場忽然轉變成這樣的氣氛感覺有那麼些怪異，想了想決定還是找了個話題聊個幾句好。

「起鬨的八成是李迅吧，這小子實在是......」雖然嘴上吐著槽，不過內心還是挺高興的。

「那加訓？」
低頭確認手機信息時聽到李軒的聲音，有趣的哼笑了聲，敲了幾個字後又收了下去，駕駛座的蓋才捷似乎咳了聲。

「......算了吧，偶爾熱鬧熱鬧也不錯。」聽到回答差點笑出聲來，花了一點時間穩住聲音才回覆，「況且照你這樣講法，那不就全隊都得加訓？」

「我沒意見。」
側頭與其交視，唇划起的弧度一瞬。
「對了，李迅剛發了條訊息，問你帶特產給他沒。」

「帶了，比賽剛打完大家都齊刷刷地問我帶土產回來，回國前又每個人重複問了一輪，我能忘嗎？」一副無奈的模樣，不過就算大家不提自己也會帶，雖然還是忍不住吐槽一句，「你們到底是當隊長來比賽還是來旅遊的？」

雖說每個人都問了一輪，實際上坐在身側的對方從未特意提起帶土產的事，不過自己還是有給對方帶一份。

原本即非多話，在又閒聊了幾句後車內安靜了下來，頭不自覺靠在李軒肩膀上，平穩的車速讓他的意識處於寤寐之間。

自李軒不在，他便負起備戰下賽季的準備，加上隊內調度與戰術討論，幾乎沒睡好。

因此，在見到李軒回來後，繃緊神經一鬆，無法掩飾的疲倦上湧。一個人，果然還是不行啊。

在機場道出的恭喜其實還有後半——
歡迎回來。

本想著和許久未見的對方再多聊幾句，在一段對話又告一段落後，距離旅館似乎也不遠，便停下聊天。

打破沉默氣氛的，是對方輕到不能再輕的低語，以及靠在肩頭的重量。

看來是真的很累啊......

將對方靠著自己肩膀的角度調整了一下，也不知道對方是否會聽見，但自己還是湊到對方耳邊回應了一句：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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