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要用無辜人的靈魂去維繫，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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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詞我知道！」

約翰舉高了手，手臂上的布料就往下皺。是棉和亞麻混著，他快速判斷著，約翰或許有好母親或好裁縫。袖口上的繡紋非常漂亮。

「請答。」他從桌旁的小籃子拿出杏仁餅乾，那是約翰喜歡的。威爾伯給了他笑容。

「貪婪，就像想要拿走老師籃子內所有餅乾那樣！」

「還不錯，但你知道不能拿走整個籃子吧？那是我施了魔法的，你就算倒過來上下搖晃，都沒辦法拿到一塊的。」然後他把籃子反著拿，刷的一聲，五片杏仁餅干整齊的倒在盤子上。

「騙人！」約翰鼓起臉頰，然後被塞了一塊餅乾，導致口齒不清「我要試試看！」

「出了什麼事我不管喔。」

「才不會出事！」

他看著約翰把籃子給反著拿，搖晃，什麼都沒有。

他好整以暇的喝著紅茶，沒有加入砂糖的茶只有純粹的香氣和被陽光給曬出的，像是其靈魂的什麼東西。

他把杯子放下後看到約翰把頭伸進籃子，維持著手指輕搭上邊緣裝飾的動作，一動不動的。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輕聲喝斥約翰坐好。不聽話的孩子也就這樣了，我給過機會了喔，茶裡頭自己的面孔這麼說，勾起笑容。

他的面部肌肉沒有動。

他把紅茶放到桌上，疲憊的調整沙發的角度後躺著，帽子掉上地毯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讓惡魔過來了，祂看著頭變成籃子的約翰，再看看要睡不睡的主人。

滿多次了，威爾伯朝他露出苦笑。

「可能要麻煩你了，麻繩在地下儲物間的貨架上。」

他撐起身晃晃腿，這次的狀況很好。

「這次放在教堂西邊的隨意一棵上就可以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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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桑切斯。」葛萊卿給了桑切斯一個笑容，即使是他，在同樣的存在面前還是會比較放鬆。「有了你，不論他還是我都輕鬆很多了。」

白皙的手指開始扭曲，然後分散成一條條漆黑並持續轉動運行的線，他從約翰手裡取走了剩下的靈魂，亮晶晶的，很像杏仁餅乾的顏色。

「他走的很幸福，在疑問之中……包含期待的，所以光澤比較亮。」他看了看兜帽蓋住的臉。

「希望你在牠那裡待的不錯，牠總是對人很好，所以得從人身上拿走些什麼。」

「就算他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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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沒有好裁縫，也沒有好母親，但有個好父親。

威爾伯看著葬禮上的男人，是飽經風霜的面孔和白髮，把杏仁餅干放進了他手裡。

「我很遺憾。」

男人點頭表示理解，說了感謝的話，感謝你對約翰如此好，感謝你在這樣的雨天到來，感謝你的杏仁餅干。

說到最後男人在他的面前大哭，他不得不放下手杖去擁抱已經說不出話的男人，他肯定非常愛自己兒子。

他不會知道自己正擁抱著殺人兇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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