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艾恩
7 years ago
【劇情】 Los_49

時間:九月、地點:賽比亞
latest #29
【Los】艾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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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氣味慢慢濃厚,駐紮賽比亞進入第三個月。

洗好澡,踏出浴室就聽到『咚、咚。』的敲擊聲,在深夜裡會來探訪自己的人是少之又少,何況還是不敲門的訪客。

不慌不忙的拉開窗,讓小小的訪客進入屋內。紙做的飛燕在屋內繞一圈後,停落在桌上,並攤開成一份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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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己替特別客戶所準備的信件,由於跟著馬戲團遊歷,所以在不同地區需要用這樣的方式聯絡。

令自己感到好奇的是,發送信件的人跟自己在同個地區,卻是未見過照面的顧客——司徒 峻

深藍底摻和一點橙色的卡片上,確實寫有地址,和預約的時間:兩日後的上午十點

「應該沒問題。」拿起日曆將兩日後做上記號,也用同樣的信封將答覆寄回去。
兩日後,司徒峻在約定的時間於門口等待那位該來的客人──梅塔克薩斯。

前陣子於街上聽聞有位可以挖掘記憶的旅人正待在賽比亞,這讓司徒峻不禁好奇起來,邀請了那位梅塔克薩斯先生來到自己府上。
穿著黑色立領襯衫、長髮隨意披散在身後,站於宅邸庭院的柵門前等待著貴重的客人。

他能聽見遠方引擎運轉的聲音,多虧這對龍耳。
當那位綠髮青年立於司徒峻面前之時,司徒峻走上前:「汝必定是梅塔克薩斯,幸會,吾乃司徒峻,請隨吾來。」
硬底皮鞋踏於庭院的石塊走道發出聲響,讓閉著眼的人能順利跟著自己的步調以外,司徒峻更是刻意放慢了腳步,和那名貴客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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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將地址交給夏佐,讓他幫自己叫一輛計程車,因為位置離城區較偏遠的關係,走路或是搭成大眾交通工具會費上不少時間,才決定乘計程車。

準備好套裝後,夏佐已經在車旁等待,多次確認自己沒問題能獨自前行,夏佐才放心的讓計程車出發。

沿途上並未與司機搭話,最多也只有廣播能打破車中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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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下車先向司機道謝,才轉頭回應久候的司徒峻。

「請多指教,司徒峻先生。」跟在司徒峻後頭,踏在特別設計過的走道上,這樣特別的距離中,能明顯的聞見菸草的氣味。

「司徒先生一個人居住嗎?」聽聞大門開啟的聲音,司徒峻先讓自己進入屋內。會這麼問是在這裡,除了自己和對方外,並沒有其他人在的聲響。
因為宅邸位於賽比亞偏僻的一角,因此司徒峻在這片地方擁有的空間相當大,室內的地板是由花色不一灰白黑大理石石塊拋光整齊切割製成,空曠的空間讓每一步步伐的聲音都有些回音,司徒峻應了聲。

「吾獨居,再者,吾不喜人群的吵雜。」

在感應式的燈亮起以後,司徒峻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梅塔克薩斯。「今日請求汝協助之事乃關係到吾生命之安危,吾希望汝在離開以後能夠保密汝看見之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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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嗚、啊!」於空間中太專心聽對方的回應,而沒注意前方的輕輕撞上。

「對不起,」匆忙的後退兩小步,對方伸手搭在肩上,才確認好距離「好的,我也希望司徒先生對我的能力一事有所保密。」仰頭對司徒峻露出柔和的笑容「作為時間的紀錄者,與顧客間的信任。」
「必然會。」

不太在意被梅塔克薩斯撞上而搖了搖頭,司徒峻領著梅塔克薩斯從大廳進入右手側方的長廊,長廊側邊擺滿了不知道有幾個人高的落地窗,從這裡看出去的風景有賽比亞周邊的斷崖山壁和一些降雨形成的天然小湖,乍看藍綠色的湖水細細流向肉眼無法輕易捕捉到的大海中。

經過長廊以後是他作為客廳的大廳,檀香的焚香被司徒峻點燃,裏頭擺著的全是中式的舊傢俱,司徒峻往檜木製成的椅子坐下,示意梅塔克薩斯可以坐在他旁邊的椅子。

「汝有什麼需要儘管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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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檀香的氣味並不讓自己討厭,反而更多的是放鬆,接近自己信息素的氣味,手部在入座後特別用觸覺感受散發特殊香氣的檜木座椅。

深呼吸,再慢慢吐息,感受身體的每個器官放鬆,才向司徒峻示意要換上工作服。

綠色系的服飾,省去披風,手則一貫戴上白手套。

「我需要坐在司徒先生正對面,」對司徒峻眨眨眼露出微笑,嘗試搬運確認可以挪動的檜木座椅,坐在男子對坐「另外,也需要看著你才能觀閱時間,和你的引導。」語畢,主動伸出自己的雙手朝上,並望著司徒峻。
木椅挺重,不論是作為主人或是阿法的身分,司徒峻主動起身替梅塔克薩斯移動了椅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以後才伸手握住梅塔克薩斯擺在自己面前的雙手。

「真令吾意外,汝有一雙銳利的眼睛。」

看著梅塔克薩斯的眼眸,司徒峻不明顯地笑了一下。「隨時可以開始,吾該如何引導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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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著想回憶的人、事、物,或是對於哪個時期的特別之物就可以了。」對司徒峻的讚美回應謝謝,並輕輕握起他的雙手「在觀閱時間中請不要將雙手放開,如果想停止繼續觀閱可以告訴我一聲。」閉起眼睛,一邊集中精神一邊補充。

深呼吸向時間的女神伊恩,祈禱在時間洪流中平安。

睜開眼司徒峻已能看見映照在艾恩瞳孔中的特殊印記。

而艾恩的意識也落入洪流之中。

周邊是水墨的氣味,和宣紙獨有的味道,黑暗歸黑暗,卻不是伸手不見五指。

「司徒先生想知道什麼呢?」告知自己要向前進後,詢問對方。並將自己所見一一告訴他。
「……」司徒峻沉默了數秒,然後笑出來的聲音有些苦澀。「吾想知曉一名很重要的義兄,吾想回憶起其。」

「吾活得太過長久,久得想不起所有事,汝看見之所有,都告訴吾吧。」

司徒峻試圖將他想回憶起的時間點定在自己未成年之前,記憶力模糊得不得了,但他還是詢問著梅塔克薩斯。「這樣可行?汝見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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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用充滿朝氣的音量回應,黑暗並未持續太久,黑影在前行之後慢慢出現明確的剪影,流動的山水以及茂密的樹林,緩緩顯現型態的景色,形成立體模樣引導自己前進。「雖然不行,但我希望能幫大家想起忘記的美好回憶,即便是難過的,我也認為很重要,因為我沒辦法看見自己的時間。」語氣平淡敘述自己的感受,為了防止自己再次在時間洪流中產生過度的情緒波動,也不斷提醒不能在洪流中帶入他人的情緒。

「即便時間洪流再長,我也會盡力的幫你找回來。」說話的同時稍稍握緊司徒峻的手。

在司徒峻的時間洪流中,能聽見大自然平靜的聲響,風聲、流水聲、輕輕的鳥啼。
「汝見到了什麼?」

藍眸凝視著梅塔克薩斯,又是一次的提問。
他看見梅塔克薩斯的表情似乎比最開始的時候還要放鬆了一些,且顯得堅定,於是他淺淺地笑了一聲。「可是見到了吾的義兄?」

梅塔克薩斯回應了司徒峻他所見的風景,司徒峻啊了一聲。「那是數千年以前的康司賽德,吾初生之地,也是吾和義兄相識的地方,那時吾與義兄躲在不會被找到的地方生活。」
沒有補充是在躲避什麼人,且司徒峻並不知曉梅塔克薩斯是否看見了年幼的自己和義兄,因此他放鬆了身子,淡淡地補充。「司徒峻是義兄的名字。」

梅塔克薩斯提起了關鍵幾個關鍵的字眼,這才讓司徒峻從漆黑的深淵之中撈回片刻回憶的色彩。「那個時候,吾和義兄都認為吾等可以躲藏到永遠,卻來了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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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鄉也來自康斯賽德。」一邊聆聽司徒峻娓娓道來,一邊觀望周圍景色的變化。

平靜的山水畫作,在司徒峻回想時起了變化。

驚魂鳥刺耳的啼聲連同身影劃破天際,示意有災難發生。隨後一個巨大的身影帶上長吼從山林間竄出,身帶藍黑色的鱗,凶猛的姿態凌駕於萬物之上「——黑色的龍。」

此時自己再次體認到自身的渺小。顯示基爾伯特,然後是司徒峻。

「——阿恒!」明顯稚嫩的聲音充斥整個環境,轉身便能看見被稱為阿恒的孩子回頭仰望天際。

這是司徒峻先生記憶內的聲音。他當時所能聽見的聲音。
或許這是刻意被遺忘的記憶也說不定。

同族之間殘殺幼崽的行為見怪不怪,當時的司徒峻卻沒理解這一點。
「快躲起來!」喊著他本名的人是義兄,當時還因無鍛鍊而纖細的手腕被拉扯, 依然年幼的他不理解義兄為何面露驚恐。

「這裡不能待了,快點把包袱收一收,我們逃吧。」
義兄這麼說著,年幼的他只是點點頭,然後拿起布料迅速地收拾包裹好少量的行囊,連同義兄司徒峻的一起。
「阿恒,你聽好了。我們黑龍是會為了確保未來生存而屠殺同族的存在,我們的敵人不是只有人口販子那些麻煩,為了活下來,一定要躲好!」

於是他們在入夜後逃出康司賽德,為了避人耳目他們甚至繞開了傳送鎮,從偏遠的邊境一路向北,似乎是驚動到了某些居住在迦爾維斯的住民,但他們也僅是道歉後便速速離去。
不幸總是降臨在最糟糕的時刻。

終於在迦爾維斯躲開了黑龍族的同胞以後他們卻碰上了躲藏在黑市中的人口販子,他們也不曉得為何人口販子能夠認出他們是黑龍,不知不覺追捕在身後的人已經愈靠愈近。

司徒峻記憶的畫面猛地停了下來,他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被追趕了多久、吾與義兄逃亡了多久,吾已經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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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地,墨色的畫作因司徒峻先生的回憶、講述而一幕幕在眼前呈現,略高的青年帶上年幼的孩子,躲避各個高大捉拿的身影,僅有墨色的人影毫無可辨識的五官『黑龍族……』,仔細看真正的司徒峻是目前王恒記憶中唯一有色彩的人物,其餘則是墨色的灰階。

「阿恒,你要好好活著。」一日逃亡的夜裡,司徒峻向因體力不堪而入睡的幼童說道。他們經過迦爾維斯的街道,僅能踏過無人的小道暗巷行走,隨意找到一處廢棄的馬廄休憩。

「人口販子。」艾恩舉起手,撥弄時間洪流方才播放的畫面,正如司徒先生所說,他們早已在進入迦爾維斯時就被盯上,伸手觸碰墨色的人物,又進入另一段時間,想當然這是在離艾恩甚至是奧爾瑟雅更早之前的時間「照片、金錢、委託,是另類的追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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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手,艾恩只能不帶情感的看向墨色的人物,轉身繼續觀看王恒的時間。

司徒峻與年幼的王恒在迦爾維斯躲避人口販的追緝,每日每夜都活在是否安全的疑慮中,就這樣度過不長也不短的幾年,直到人口販開始行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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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峻在上午替王恒帶來食物,雖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取得,但逃亡中這不是過於需要知道的答案,但他並不知道他們藏身的居所已被盯上,等到察覺並把王恒從住所後門帶離,周圍已是埋伏在身旁的獵手

司徒峻拉起王恒因成長而有些肌肉的手臂,快速的向無人的前方逃去。——看到這艾恩的腳下也隨記憶的場景產生變化,山林的道路朝一方隆起斜往向上,站穩腳步,抬頭是兩個年輕人穿過自己的身影,而後頭是追趕的墨色獵手。

他們逃到山崖旁,司徒峻將僅剩的糧食塞到王恒懷中,對他說,要好好活下去。就將哭鬧的孩子推到山崖下,獨自一人面對後方的人群。

「……王恒,連著我的份活下去。」這是司徒峻在自殺前所說的話。

『嘖,居然死了。』『雖然活著更有價值,不過龍骨也有用處,就把他的皮剝了吧!』這樣的聲音迴盪在艾恩所在的空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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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先生…還需要繼續嗎?」腳下的場景再度轉變,這次來到顏色更加多彩的森林中。勉強的讓自己保持平靜,但語氣還是流露出些許的悲傷。
哼出長長的一聲鼻息,司徒峻搖搖頭。「……罷了,足矣。」

「此等回憶,忘了好些。」
似乎是有些後悔這個決定,司徒峻又發出一聲嘆息,語氣充滿感慨。「義兄逝世後吾便不再使用此名,沒想到汝竟可替吾尋回本名,萬分感謝汝。」

在梅塔克薩斯雙眼的印記褪下以後司徒峻才鬆開握著的手,並且從椅子上緩慢地起身走向窗邊,不發一語,數秒後才回頭看向梅塔克薩斯。「吾送汝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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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吐息,意識回到身上、睜開眼。「因為能看見時間的真實,所以我族也被外族稱為時間的窺視者。」這次在洪流中待的時間不長,卻還是能感受到明顯的疲憊「麻煩你了。」不顧是否失禮的向後靠在椅背上。

「也因為觀閱時間的能力,我的族人才選擇避入康斯賽德的內部,以前還不認為外頭有什麼,直到碰上人口販。」從那時自己才那麼害怕失去自由。閉目養神後緩緩站起身「價錢的話,司徒先生的回憶價值,三萬五仟洛斯,現金或是支票都可以。」
司徒峻並沒有對梅塔克薩斯的話做出什麼反應,他選擇將同情的心情擺置於心底深處,並拉開一旁櫃子的抽屜拿出一本貌似已經快績灰的紙本支票。
「吾已經聽說過汝不帶收錢儀器,吾寫張支票給汝,汝再憑票請款吧。」

司徒峻在上頭簽下自己的名字及洛斯數,並且印上鮮紅色印泥的指印以供相關機構掃描,還寫了提款日期的期限為當日內有效。「遲了時刻請款,吾可不負任何責任,隨吾來。」

確認梅塔克薩斯將紙本支票確實收起後才領著他回到前院,並在大廳一旁的架上順手取了一串鑰匙,領著梅塔克薩斯到自己的藍灰色車前,扁平的流線造型意外地和司徒峻給人的氣質毫不相同。

「請。」作為主人,司徒峻替梅塔克薩斯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當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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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我想應該準備一個那樣的儀器。」收下支票,答應會在期限內取款。

司徒峻的家給人的感覺是低調暗沉的裝潢,與主人給人的印象一樣都是沉穩的顏色,住宅的內部也十分寬敞,也許容納整個艾米提的團員都沒問題。但這樣一個人住起來,也十分孤單。

「謝謝。」頭頂由司徒峻以手遮擋,避免撞上門框,待司徒峻入座後向他說道:「果然,每個人都有特別之處。」拉上安全帶,把地址傳入車內的導航中。
「吾不反對。」司徒峻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回應著梅塔克薩斯,在儀器盤上熟悉地按下幾個按鈕,查看了看導航投影屏幕上的地址,同時車子也從地面浮起漂浮於空中。
這是種在各種路上更便於行駛的駕駛載具,不會被顛簸的道路或是濕滑的地面影響搭載的舒適度,況且,它可以開得更快。

「坐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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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峻熟練的操作車上的儀器,車子接收到指令緩緩升空,按耐不住好奇心的自己,就算對方叮嚀,還是探出頭望向窗外。

窗外的景色因車速,如同快速切換的幻燈片,一幕幕的替換,要不了多久便到達目的地。

「謝謝你,我不會忘記和司徒先生的約定!」像個孩子一樣,對幫自己開車門的司徒峻露出笑容。
看著梅塔克薩斯的笑容,司徒峻僅是禮貌性地淺笑搖頭。「忘了吾讓汝所見的過去更是好些,那麼後會有期了,梅塔克薩斯。」

和梅塔克薩斯做了禮貌性地告別以後司徒峻坐回駕駛坐,垂下眼簾回憶著。
王恒。
吾的本名……嗎?

本該亡的人是王恒,而不是司徒峻。
司徒峻拉開方向盤底下的抽屜,從中取出一捲紙捲包著的菸草捲,再取出下方平躺著的打火機點燃菸草捲後吹熄紅橘星火,將氣味濃郁的菸草捲湊近嘴邊。

若汝為吾而亡,吾將為汝而活。

叼著菸草捲,司徒峻重新發動他的車,駛回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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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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