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他可是個剛出道便擔當一個戰隊的隊長，雖不致於驕矜自滿，但還是有身為黃金一代這樣被眾星拱月的殊榮驕傲。

在巡視訓練營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同為鬼劍、同樣有著強大實力的那個人。
不出意外、是下個賽季就要出道的孩子。

同職業本就是競爭，更何況他們的出道賽季相隔過分相近，雖然論經驗資歷，戰隊當人會選擇留下自己，但那個人呢？
他的實力是好，只要上場多加磨練，或許就難以分出高下了，而他相信戰隊高層也是這麼想的：

——縱然衝突，也不能把這個人放走。

作為一個陣鬼，李軒的責任是顧全大局、輔助隊友，那人的風格強硬、顯然是個輸出類型，但他卻選擇練血皮薄的鬼劍士，那可不是一個可以賣血輸出的職業。

為了避免同職業的矛盾、以及戰隊上頭施加的壓力，在對方出道前，李軒不止一次勸說那人更換職業。

但他不願。

所以自己一度十分討厭那人，覺得他就是個固執己見、爭強鬥勝的存在。

而在他出道的那個賽季，果不其然戰隊為了保住自己而讓那個他們捨不得放走、但實力強悍的少年坐了大半個賽季的冷板凳。

李軒相當清楚戰隊的考量，同時慶幸自己比對方早了一年，若是自己晚一年出道，現在在場上奮鬥的究竟是自己還是對方......就連李軒自己也無法肯定。

厭惡對方的同時，也同樣地同情對方。

偶爾他會想，若是對方再晚個六七年出道，或許他會更花心力致力於培養對方成為自己的後繼者，然而現實並非如此。

在戰隊發現這樣下去終於不行時，戰隊告訴李軒，他們為了自己還是決定放走對方。

終究沒能浪費他人的時間，李軒也同意，並轉告那人若有中意的戰隊，他會幫忙協助轉會事宜。

然而那人卻只向自己提問能否讓他上場一回。

或許是想以「虛空隊員」的身份站上舞台一回，李軒想了想便答應了，至於是出於心軟還是別的情緒，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總之他承諾、並為那人爭取了機會。

在「虛空雙鬼」初次登上同一舞台後，他們發現了這一另類的可能性。

那人並非沒有作出妥協，而他的堅持終於換來他們同時站在同一舞台上的機會，李軒也感受到了那人想和大家一起站在同一舞台奮鬥的心情。

於是，虛空雙鬼就這麼一路扶持到他們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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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笑什麼呢？」電腦桌前放置了一杯咖啡，撇了眼電腦螢幕，吳羽策順勢坐上了桌子邊緣，「虐菜還這麼高興？」

「什麼虐菜？你看清楚對面那是誰，李迅那個臭小子。」

退役後他倆住在一起。

他們這幾個退役的人雖然不再登上榮耀舞台，但心裡還是放不下榮耀，時不時地約兩把打打競技場，其實這樣的生活也是挺輕鬆愜意。

「哦，那就虐吧。」吳羽策淡淡地道，彷彿昔日在戰隊裡那樣。

摘下耳機拋開那頭開始喊著都退役不住一塊了還要被閃之類的哀嚎，仰頭和對方輕吻了一下。

「我在想，慶幸能那麼早就遇到你。」

曾經他慶幸的是自己比對方早一年出道，這樣才不會被戰隊放棄；而今他慶幸的是自己僅比對方早一年出道，因為只隔了一年，他們才能並肩站過近乎彼此的整個職業生涯。

——以及往後的整個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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