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鬼》鬼村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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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拂雪走到李忘蒼身後不遠處，間隔著正好一把刀能砍到的距離，梅拂雪的表情有些怪異，她的眼神暗下卻帶著一絲光亮，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喀啦一聲，梅拂雪正準備拔刀時，阿哞突然晃著尾巴哞叫出聲，見狀，李忘蒼抬起頭來，正好對上梅拂雪陡然變紅的雙眼，她低垂著眸子，面上似乎帶著驚訝的情緒，但她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顯得太過微弱，讓人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可她這樣的表情也僅僅留在她臉上一瞬不到，梅拂雪轉而笑了笑，繞過他，與他隔著火堆席地而坐，此時她的眼睛又變成金燦燦的淡琥珀色。
錯覺？李忘蒼愕然思道，但梅拂雪沒有給他足夠的時間思考或提出疑問，她只是發出一聲像極了老人的輕嘆，然後再次成為那個泰然自若的奇異女人，「那麼，孩子。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梅拂雪走到李忘蒼身後不遠處，間隔著正好一把刀能砍到的距離，梅拂雪的表情有些怪異，她的眼神暗下卻帶著一絲光亮，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喀啦一聲，梅拂雪正準備拔刀時，阿哞突然晃著尾巴哞叫出聲，見狀，李忘蒼抬起頭來，正好對上梅拂雪陡然變紅的雙眼，她低垂著眸子，面上似乎帶著驚訝的情緒，但她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顯得太過微弱，讓人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可她這樣的表情也僅僅留在她臉上一瞬不到，梅拂雪轉而笑了笑，繞過他，與他隔著火堆席地而坐，此時她的眼睛又變成金燦燦的淡琥珀色。
錯覺？李忘蒼愕然思道，但梅拂雪沒有給他足夠的時間思考或提出疑問，她只是發出一聲像極了老人的輕嘆，然後再次成為那個泰然自若的奇異女人，「那麼，孩子。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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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忘蒼愣了愣，一陣混亂過後，他差點忘了自己此趟的目的。年幼的孩子躊躇半刻，一面覺得向一個局外人說這種事不大好，一面又覺得他也許能讓梅拂雪幫忙他，讓村子重新恢復生機。在思考良久後，李忘蒼向梅拂雪說道：「我住在山腳的清水村——就是那個被稱作鬼村的地方，你應該聽過那地方的傳言——我母親死得早，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失蹤了，是祖父養育我長大的。」
「啊？」李忘蒼愣了愣，一陣混亂過後，他差點忘了自己此趟的目的。年幼的孩子躊躇半刻，一面覺得向一個局外人說這種事不大好，一面又覺得他也許能讓梅拂雪幫忙他，讓村子重新恢復生機。在思考良久後，李忘蒼向梅拂雪說道：「我住在山腳的清水村——就是那個被稱作鬼村的地方，你應該聽過那地方的傳言——我母親死得早，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失蹤了，是祖父養育我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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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鎮從以前就有水鬼的傳說，但因為這裡是禁地，一直都沒人上來，也就沒發生什麼。但不知為何這水潭的事在幾年前被傳出去，後來就有一些道人上山，嘴上說是要除妖，可人上了山，就再也沒下來了。」停頓了下，李忘蒼觀察著梅拂雪的表情，發現她正認真地聽故事，並沒有奇怪的舉動，於是便繼續說下去：「我祖父是村子裡的村長，在這座湖傳出人命之後祖父便一直壓著消息，讓四周的村子看在祖父的面子上還能賣一些東西過來，直到一年前的某一天，祖父說要上山解決水鬼的問題，然而一去便三天沒回來。大家都很緊張，招了幾個壯丁上山找人，人是找到了，可是回來時祖父瘦了一大圈，回家後一邊發抖一邊唸唸有詞，老在碎念著湖裡有水鬼，像失了魂魄般，問了也沒回話。再過了幾天，祖父就成了癡傻般，什麼都忘了，成日像個孩子。」
「我們這鎮從以前就有水鬼的傳說，但因為這裡是禁地，一直都沒人上來，也就沒發生什麼。但不知為何這水潭的事在幾年前被傳出去，後來就有一些道人上山，嘴上說是要除妖，可人上了山，就再也沒下來了。」停頓了下，李忘蒼觀察著梅拂雪的表情，發現她正認真地聽故事，並沒有奇怪的舉動，於是便繼續說下去：「我祖父是村子裡的村長，在這座湖傳出人命之後祖父便一直壓著消息，讓四周的村子看在祖父的面子上還能賣一些東西過來，直到一年前的某一天，祖父說要上山解決水鬼的問題，然而一去便三天沒回來。大家都很緊張，招了幾個壯丁上山找人，人是找到了，可是回來時祖父瘦了一大圈，回家後一邊發抖一邊唸唸有詞，老在碎念著湖裡有水鬼，像失了魂魄般，問了也沒回話。再過了幾天，祖父就成了癡傻般，什麼都忘了，成日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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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孩子？這種話從一個看上去不過八、九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倒是有趣。梅拂雪應了一聲，催促李忘蒼繼續說下去。
「然後，我們村裡有個老人家，也是幾年前上過山變成癡傻，卻恢復過來的人。她說，若是想讓祖父好得早，就要到這座湖裡採裡面的鬼草，與山裡百年大樹的樹果一同磨成泥後敷在祖父的眼睛上，連敷七天就可以恢復神智。」
「......噗，鬼話連篇。這話你也信？」梅拂雪十分不給面子的捧腹大笑，老沒形象。等她笑夠了，李忘蒼才不滿道：「為了村子，就算她說的是糊話，我也得試試看！」
像個孩子？這種話從一個看上去不過八、九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倒是有趣。梅拂雪應了一聲，催促李忘蒼繼續說下去。
「然後，我們村裡有個老人家，也是幾年前上過山變成癡傻，卻恢復過來的人。她說，若是想讓祖父好得早，就要到這座湖裡採裡面的鬼草，與山裡百年大樹的樹果一同磨成泥後敷在祖父的眼睛上，連敷七天就可以恢復神智。」
「......噗，鬼話連篇。這話你也信？」梅拂雪十分不給面子的捧腹大笑，老沒形象。等她笑夠了，李忘蒼才不滿道：「為了村子，就算她說的是糊話，我也得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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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你就沒想過自己會沒命？」梅拂雪止住笑意，用鼻子哼氣道：「我直白點跟你說好了。這湖裡真的有水鬼，而且全都失了眼珠和舌頭。祂們的怨氣之重，哪怕是稍有得道而降魔之法不弱的僧人，也會被其拖入潭中。你不過是個孩子，卻想挑戰怨鬼之凶惡。小娃兒，你不覺得你自己太自不量力了？」
李忘蒼張張嘴，沒能吐出半句話。梅拂雪說得狠，卻一點兒也沒錯，所以他才把這些說給梅拂雪聽，說給第一次見面的，也不知是人是鬼的女子聽。也許是梅拂雪身上獨有的可靠感，李忘蒼捏著食指指腹，低聲道：「我知道......妳能不能、能不能幫我？」
「哈？幫你？」梅拂雪偏頭望著這孩子，臉上盡是不懷好意的笑容，「孩子，找我除鬼可是很貴的。照那村子目前的情況，就算你貴為村長的孫子，也付不出我要的那幾兩銀子。」
「傻孩子，你就沒想過自己會沒命？」梅拂雪止住笑意，用鼻子哼氣道：「我直白點跟你說好了。這湖裡真的有水鬼，而且全都失了眼珠和舌頭。祂們的怨氣之重，哪怕是稍有得道而降魔之法不弱的僧人，也會被其拖入潭中。你不過是個孩子，卻想挑戰怨鬼之凶惡。小娃兒，你不覺得你自己太自不量力了？」
李忘蒼張張嘴，沒能吐出半句話。梅拂雪說得狠，卻一點兒也沒錯，所以他才把這些說給梅拂雪聽，說給第一次見面的，也不知是人是鬼的女子聽。也許是梅拂雪身上獨有的可靠感，李忘蒼捏著食指指腹，低聲道：「我知道......妳能不能、能不能幫我？」
「哈？幫你？」梅拂雪偏頭望著這孩子，臉上盡是不懷好意的笑容，「孩子，找我除鬼可是很貴的。照那村子目前的情況，就算你貴為村長的孫子，也付不出我要的那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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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給妳其他東西！」
「算了吧，你們這破村也給不出什麼好東西。」梅拂雪百般無聊地打了個呵欠，見李忘蒼那快哭的小臉兒，她一邊偷瞄一邊在心裡竊笑。小伙兒不行啊，這麼容易被騙，不過這模樣倒是挺招人疼的。
而後梅拂雪裝作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拍掌道：「不過，我最近倒是缺了個你能給的東西，要是你答應，這事我可以幫你。」
「妳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梅拂雪眼珠子轉了圈，陰險險地說：「我要你這人行不？」
「......啊？」李忘蒼指著自己，愣愣道：「我、我啊？」
「我能給妳其他東西！」
「算了吧，你們這破村也給不出什麼好東西。」梅拂雪百般無聊地打了個呵欠，見李忘蒼那快哭的小臉兒，她一邊偷瞄一邊在心裡竊笑。小伙兒不行啊，這麼容易被騙，不過這模樣倒是挺招人疼的。
而後梅拂雪裝作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拍掌道：「不過，我最近倒是缺了個你能給的東西，要是你答應，這事我可以幫你。」
「妳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梅拂雪眼珠子轉了圈，陰險險地說：「我要你這人行不？」
「......啊？」李忘蒼指著自己，愣愣道：「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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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缺個乖巧懂事的小隨從，你又懂事，長得又可愛，這豈不正好嗎？」梅拂雪往後仰著身子，將雙手撐在身後，伸展了緊繃的肌肉，「你好好想想，再這麼下去，你村子裡頭的人還是得繼續受苦。如果你把自己賣給我，事情解決了，還能跟我出去長長見識。」
「這......」這事哪能隨便答應，清水村是他至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而他和梅拂雪見面不過幾刻間，無論是信任上，抑或是家鄉之情，他都不可能答應梅拂雪。
梅拂雪不是傻子，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不人道，她也看見了李忘蒼的為難，但她就想等著，看看這孩子會不會正面回答她。
「我缺個乖巧懂事的小隨從，你又懂事，長得又可愛，這豈不正好嗎？」梅拂雪往後仰著身子，將雙手撐在身後，伸展了緊繃的肌肉，「你好好想想，再這麼下去，你村子裡頭的人還是得繼續受苦。如果你把自己賣給我，事情解決了，還能跟我出去長長見識。」
「這......」這事哪能隨便答應，清水村是他至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而他和梅拂雪見面不過幾刻間，無論是信任上，抑或是家鄉之情，他都不可能答應梅拂雪。
梅拂雪不是傻子，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不人道，她也看見了李忘蒼的為難，但她就想等著，看看這孩子會不會正面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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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葉被風吹落，矮草搔刮她的手心，阿哞閉眼睡在身邊，而梅拂雪仰頭望著月亮，思緒飄到遠方。
不管李忘蒼答不答應，這件事她都是得管的。畢竟這水鬼，多少也和她有關係。
她此次走來，心裡原本想的是找個老朋友敘敘舊，到這片湖邊時，才發現這裡已經不是當年浮滿桃花瓣的美麗湖畔了。而湖裡的妖氣之黑，在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修為不高的修行人都能看見這水潭萬分不尋常的濃墨黑氣。
但這裡的物種卻不受妖氣影響，就如方才他們吃下的魚，生得白胖，也沒有被腐蝕的痕跡，就好像湖上浮著一層油墨，而下頭依舊生意盎然。難不成這妖鬼怨氣針對至此，只捉人而不傷其它？
樹葉被風吹落，矮草搔刮她的手心，阿哞閉眼睡在身邊，而梅拂雪仰頭望著月亮，思緒飄到遠方。
不管李忘蒼答不答應，這件事她都是得管的。畢竟這水鬼，多少也和她有關係。
她此次走來，心裡原本想的是找個老朋友敘敘舊，到這片湖邊時，才發現這裡已經不是當年浮滿桃花瓣的美麗湖畔了。而湖裡的妖氣之黑，在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修為不高的修行人都能看見這水潭萬分不尋常的濃墨黑氣。
但這裡的物種卻不受妖氣影響，就如方才他們吃下的魚，生得白胖，也沒有被腐蝕的痕跡，就好像湖上浮著一層油墨，而下頭依舊生意盎然。難不成這妖鬼怨氣針對至此，只捉人而不傷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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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李忘蒼起了聲，梅拂雪收回望月的視線，重新將目光放在眼前的孩子身上。殘影將月光分成一塊一塊，打在李忘蒼身上，梅拂雪微微瞇起眼，感覺他看向自己的眸子燙著淡淡的金色。
「我答應妳。」
李忘蒼道。
「但是十年之後我得回來看看。至少十年一定要讓我回來！」
「好，可以。」梅拂雪勾起嘴角，笑得溫和又自信。她站起身，揉揉李忘蒼的頭，「走吧，鬼草不用採了，帶我去村子吧。」
「那個......」李忘蒼起了聲，梅拂雪收回望月的視線，重新將目光放在眼前的孩子身上。殘影將月光分成一塊一塊，打在李忘蒼身上，梅拂雪微微瞇起眼，感覺他看向自己的眸子燙著淡淡的金色。
「我答應妳。」
李忘蒼道。
「但是十年之後我得回來看看。至少十年一定要讓我回來！」
「好，可以。」梅拂雪勾起嘴角，笑得溫和又自信。她站起身，揉揉李忘蒼的頭，「走吧，鬼草不用採了，帶我去村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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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twan77 - ［書目］ 原創古風懸疑小說《紅鬼》 一心尋父的男孩，聽信謠言欲入鬼潭採... qixing0827: 梅姐要開始耍帥ㄌ！（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