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左手就像是扭曲了一般,痛覺神經在他的腦中叫囂著。
那雙黑色的眼如同深深烙印在他的視覺中,就算閉上了眼也還是會有那人正默默的看著自己的錯覺。
他彷彿能聽見從自己的左側傳來了低語聲,告訴他該怎麼做才能夠擺脫這份痛苦。有道聲音不斷在說著,如同惡魔在他耳邊的誘惑一樣。
詛咒吧,對那個將你逼至這地步的人。憎恨吧,對那個害你被關入牢籠之中的人。你們都身處於牢籠裡,在這個有限的狩獵場,你是虎。
他喃喃自語的說出了最後一句,黑色的眼看著前方失去了焦距。源自於左手的疼痛慢慢消去,他像是將自身抽離了身體一樣,讓所有腦中的思考都歸於虛無。
當腦袋完全冷靜下來,疼痛也早已消失。他眨了眨雙眼,向著天花板舉起僅存的那隻手。
即使復仇,他的左手也回不來了。
即使詛咒,他也沒辦法回到外面。
就算如此,他還是要怨恨。若不這樣做,他無法保有黑虎這一名字。
要以不殺為前提去報復,那麼他能做到的是什麼?肉體上的痛苦估計未來並不會少,畢竟他們在這裡的身份是人體實驗用的實驗品。物理方面就算他不動手也總會讓那人嚐到苦頭,但精神上的折磨並不是他的長項。
他握緊拳頭,輕聲的吐出一句:「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即使在牢籠之中,他依舊是虎。只要他還是虎的一天,他就不會放跑任何獵物。

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