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
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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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待上了一段時間之後,哪裡是他們實驗品能涉足的地方,哪裡對他們來說是禁區,黑虎已經記得差不多了。為了避免不小心走到禁區前面有任何舉動被當作試圖踏足他們不該前往的地方,他一般來說都會直接避免接近或是繞道而行。
但最近似乎不太平靜,他有時候會看到某些穿著實驗品制服的人消失在通往禁區的門前。
其實禁區對他來說沒什麼特別的吸引力,就算是能逃出這個島的通道也是,畢竟他沒有理由也沒有興趣去逃跑。他只是單純的想湊熱鬧而已,所以在那一次的「遛狗」中,他拉上了自家室友,好吧實際上是讓自家室友跟著他來到了那扇本來不該被打開的鐵門前。
幾具殘破不堪的屍體被卡在鐵門的軌道上,其中的空間足夠讓沒有磁卡的人也能通過。看著那些屍體,黑虎只是皺起了眉頭,聽起來有些不滿地丟下了一句。
「浪費了,這些用不了。」
也許是見多了血肉縱橫的場面,自己也沒有挑選屍體的需求,僅是跟著瞄了眼軌道上的碎裂的屍塊,又把視線挪向更遠的地方。
願死者安息。
成人寬的門縫後看上去是一片林木蓊鬱的農園,不同的作物從兩旁排開,開花結果,卻莫名地瀰漫著一股不祥之氣。
「裡面有東西。」
「進去吧,說不定裡面會有更完整的屍體。」
他並沒有思考著造成眼前這景色的元凶會不會就在農園裡,只是想著在那裡可能會有他需要的東西。更多、更完整的屍體。
不理會對方的警告,他直接跨越了那些屍體踏進農園當中。進入眼簾的第一個景色是佈滿了紅色塗鴉的空間。只要是有面的地方基本上都被劃上了塗鴉,就連沒有面的地方也是。那些鮮紅的筆跡被固定在半空中,這確實是個驚喜,但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一直到他們繼續往深處走,出現在眼前的景象讓他中間一度停下了腳步。
越往裡走出現了越多的怪異塗鴉,還有越來越密集的屍首,有的身著員工制服、有的和他們一樣都是實驗品。
薩拉基那彷彿天打雷劈都不會動一下的眉毛終於慢慢往中間聚攏,卻不是因為眼前的慘景。
黑虎隱藏情緒的能力很好,像顆石子丟進一潭水裡,幾個波紋的時間就什麼都沒了。可自己沒有漏看對方路途中微頓住的步伐,顯然這景象讓他想起了什麼,對方什麼都沒說,而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又往前行了一段路程,最後他們停在一片屍首當中,塗鴉停留在各處,空氣裡全是血和臟器的腥味,薩拉基彎身拾起其中一具屍體手邊落下的磁卡,左右翻看了下後決定收進口袋裡。
成堆的屍首和濃厚到難以讓人忽視的血腥味。這對他來說都是再熟悉不過的景象了,至少在好幾個月前他就是身處那樣的環境,就連之前的實驗也是。
他認得那些屍體,雖然基本上都沒講過話,但偶爾會在實驗中看到那些人。
他認得那些人,就算不記得名字也記得臉。
他早該習慣這樣的光景的。
思緒被拉到了過去的記憶當中,那一瞬間他彷彿覺得自己現在身處的並非是農園,而是那個沙塵飛揚的戰場。
「咯咯咯……」
再站起身時薩拉基聽見了不屬於他倆的詭異聲響,一個看上去像兒童塗鴉的活物閃進兩人眼裡,手裡一枝也像塗鴉的畫筆,筆尖蘸滿應當在人類體內流動的鮮紅液體。
那東西見著他們,發狂似地劇烈抖動,朝最近的人舉起畫筆,「咯咯咯咯嗄啊啊啊啊啊啊──」
「黑虎!」
出聲同時,薩拉基一個箭步向前,把不知心神飄去哪兒、還愣在原地的人往後拉。
✾黑虎
7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那一聲呼喊把他拉回了現實當中,當他回過神來時,紅色的筆早已到了自己眼前。即使旁邊的人把他往後拉,他們的反應都不及那隻筆揮下的速度快。看似平凡無奇的筆卻劃破了他的制服,連同他腹部的皮膚也是。黑色的液體自缺口當中湧出,對一般人來說不清的傷口對他來說就如同輕傷一樣,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個奇妙的怪物似鮮血吸引了一樣,沒有理會被拉開的人,反而是開心地跑向了那人留下的血跡。
打倒?逃走?
兩個選項出現在腦海中,意識到了這一點的黑虎冷笑了聲,接著伸手拍了拍室友的肩膀。
「那些屍體處理起來也很麻煩,回去吧。」
血流從對方腰間噴出,濺在地上、濺在對方被割裂的衣服上。一股無名怒火中燒。明明受傷的不是自己,他卻比當事人更加憤怒,正當自己要上前反擊的時候被拉開的人驀地拍了拍自己的肩,他說別管了回去吧。
又看了眼在揮舞在空中畫得不亦樂乎的塗鴉生物,那東西的筆尖沾著的是黑虎剛剛噴出的血。
兩人安靜且迅速地離開農園,一出鐵門薩拉基便出手拉住對方的手臂,「等等。」
「啊?」被像這樣抓住,還是抓住手,本來心情就說不上多好的黑虎立刻就皺起了眉頭,然後把對方的手甩掉。「沒理由等吧,反正又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手這麼一甩,對方身上的傷似是被扯到,原本稍稍緩住的血流又開始往外冒。
薩拉基始終沒舒展開的眉聚得更緊了,「你得止血。」
「止什麼血,這種小傷口放著不管就好了。」身為受傷的當事人,黑虎他自己完全不在意這一點傷口,所以才無法理解為什麼反而是毫髮無傷的對方看起來更焦急。將對方的話當作耳邊風,他輕哼了一聲後打算就這樣滴著血回房間去。
「黑虎!」薩拉基一把扣著對方的肩把人往一邊的牆上摁,平時毫無波瀾的眼裡一下子掀起了各種難以名狀的情緒,還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你受了傷,必須止血,現在。」
那聲音並不很大,卻句句震得四周空氣彷彿都在為之顫抖,不怒自威。
時至今日,他做了幾個月的實驗品、幾個月的傻狗,可在更久之前,他做了好幾年的軍官。
對方身上的傷痕跟口中所道的「小傷」很明顯不是同一回事,必須立刻止血,否則那些不該輕易流出的東西將會流逝得更多。
習慣是種很可怕的東西。這幾個月下來,黑虎已經習慣了對方那總是默默跟在自己身後,表現出順從姿態的形象。所以他才忘記了,面前的人在那之前是什麼樣的身份,
明明應該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的。
他在那一剎那被對方的氣勢震懾,只能愣愣被壓在牆上沒有任何反應。
但他當然不會承認,他會把這怪罪到聽見命令就會下意識照做的該死的軍人習慣上。
見對方沒再反抗,立刻脫下自己的衣服撕開下擺,對折了幾層壓上對方腹部進行止血。
幾分鐘的沉默,薩拉基低頭按著對方的傷口,這時最好要躺下,但他不認為對方會乖乖躺在地上讓他操作──黑虎的態度很明顯──這是最折衷的方法了。
算算從他倆現在的位置回到住處,不遠不近,值得慶幸的是怪物主要傷到的八成是靜脈,血流得多、卻不猛,不立刻止血還是能硬撐到回去,可不知怎麼地,他總覺得這事不該發生,他不該讓這事發生。
大致穩住了傷口的情況,拽過自己掛在肩上的衣服的其他部分,用袖子那處充當繃帶,給對方纏了個足夠壓力的結。
「其他的回去處理。」完成所有程序,直起身子看向面前的人,狠戾之氣皆已褪去,又是一條傻狗。
「什麼其他的,別得寸進尺。」看著綁在自己腰間的衣服,他有種想要把扯掉的衝動,可一想起剛才那雙凝視著自己的黑眼,他最終還是收回了手。「這傷口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大驚小怪。」
對方現在已經做到自己要的了,確實不好再得寸進尺。
總會有辦法的。
立在自家室友身旁靜靜聽訓,翻騰的思緒早已平定,卻比平時站得都還要近,好似一有狀況自己就能在第一時間護住對方。
向著回到住處的方向走沒幾步後黑虎就又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自己身後的人。
「別跟那麼近,是怕我等等走一走又被捅一刀是不是?」
薩拉基不是什麼會隱藏自己心思的人,說實在話,自從能力變異之後、想藏也藏不住,幾個月的相處之下,他知道這時候無論是承認還是否認,對方都不會給自己多好的臉色。
更何況現在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對方倏地轉過身來同他面對面,沒有要止的血、沒有要穿換的衣物,只是面對著面,以極為靠近的距離。
自家室友嘴唇不斷開闔,似乎問了個問題,薩拉基不曉得那雙唇親上去是否柔軟,還是和對方身上的其他肌肉一樣,柔韌又具有彈性。
最後他往後退了一小步,拉開一段相較安全的距離。以防自己幹出什麼蠢事。
明明拉近距離的人不是他,卻反而被對方拉開距離。
這種像是他被甩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真令人火大。」他低聲的罵了一句後又向前踏一步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你到底要幹嘛?說清楚,不然就給我滾遠一點。」
他的室友本就是例外,不然他不會允許任何人跟在自己身後。就算是他們原本的距離也是,除了面前的人,要是有人這樣跟著,他都會立刻把人趕走。
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夠容忍對方所有的舉動。
過近的距離,過度的保護,還有如今的沉默,這些讓他皺起了眉頭,本來就沒多少的耐心也漸漸的要被消耗完。
「總得以防萬一,」在對方近乎質問的目光下終是開口答道:「你受了傷,我不想讓它更嚴重。」
「就說了這只是個小傷,你現在是把我當做廢人了嗎?」他的聲音比以往都還要低沉,其中的怒意或許是在這幾個月間最為強烈的幾次。「行啊,你要把我當廢人我就廢到底。給你個機會,現在帶我回去,我自己一步也都不會動。」
對方是真生氣了。不過以現在的情況,對方能不要勞動自然是最好的,面前人話一說完自己便直接將對方打橫抱起,就這麼光著膀子抱著一個成年男性,往住處走。
那傷那對懷中人來說的確是小傷,對方沒有硬要逞強,只是太忽略——沒法立刻致命的傷都是小傷。
另一層面的逞強,薩拉基心想,如果他能再多仰賴他一點,未嘗是件壞事。
這下他真的愣住了。因為正在氣頭上,剛剛他所說的話基本上全都是在未經仔細思考下說出來的情緒化發言,所以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就這樣乾脆地把他抱起來。
原本也有打著給對方難堪的念頭,但這樣看下來最難堪的似乎是自己。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男人——裸著上半身的男人這樣打橫抱起,所謂的自尊在被抱起的那一刻大概就消失殆盡了。
但對方確實是做到了他的要求,而他什麼也不用做,輕鬆得很。實在是找不到任何反悔的理由。
最後黑虎選擇了放棄,跟剛才那還在生氣的自己彷彿判若兩人,靜靜地窩在對方的懷中。
「說你是傻狗,你還真的是傻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輕輕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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