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所見,我是一棵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而站在這的一棵樹。
那年我也孕育著像是果實般的東西,而盼望著果實能夠開花結果,這是一個不變的自然法則,即使我並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樹,但這就如同所有有生命的生物般,勢必有著像是傳承的必經之路,這是自然不變的法則。
然而某天,一陣不知名的強風卻殘忍的強行拆去我的孩子們,那些孩子們在那陣風的帶領下,分散至各處。
擔心與不安之中,也讓我在枝幹之中發現了一顆果實,就像發現發現了一絲生機般,那年的我第一次靠著自己的意識,主動的將樹藤包覆在這顆果實上,希望盡力挽回什麼一般的保護著……保護著……
又過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那個在自己樹藤保護下的果實,變成了一個有著大大眼睛的孩子,我也試著與這孩子溝通,才發現這孩子並不會說話,但確實可以聽見自己聲音,睜著大大的眼睛點頭、微笑,是多麼的可愛,讓我也不禁揮動了樹藤摸摸他的頭,這也才發現原本僅僅只有我這麼一棵樹的島上,卻多了不少像那孩子一般的人型。
他們……是我的孩子。
沒錯,我明白那些是當年自己被吹散的果實們,就如同當年自己最後用樹藤保護的孩子一般,他們都會變成這樣的人型,唯一不同的是,那些被吹散的孩子們會說話,他們和自己一樣能夠思考的能力,同時也像是明白自己從何而來,為此這些孩子們稱呼我為『母樹』。
島上有了生機、有了歡樂,而且也開始有著不一樣的景色,這便是我最開心的一件事。然而好景不常,就如同所有生命一般,那些孩子們有著一定的壽命,他們會死亡,這些孩子們從果實成長成花,再從花變成人,最後又再變回花時,就是一朵枯萎的花了,循著自然的法則回歸自然,雖然時間有300~500多年左右並不短暫,而且也是生命必經之路,但是總會感到惋惜,不過也只能順其自然,就如同所有生命一般,他們會共組家庭、會傳承、會死亡,即使是身為母樹的自己也是就如此,畢竟我也只是一個生命體而不是神。
這些年來各國與各國間也開始有所交流,也有不少主動擔任交流代表的精靈,這無疑是個和平的好現象,然而也在這樣的交流之下,收到了來自亞蘭緹斯學院成立的邀請,精靈的君主應該可以說是身為母樹的自己吧?又或者是身為繼承者的凡伊普呢?
失策,看來沒有定下什麼民主選舉制度來訂定一個除了自己和凡伊普外的最高統領者是自己的失策啊,畢竟自己只是一棵樹,是無法離開這片國土,而凡伊普還不夠穩重,無法擔當大任。
『我認為讓凡伊普到亞蘭緹斯也能夠學習更多道理,身為繼承者的他,這樣的成長是必須的,母樹殿下您不能這麼溺愛他,將他綁在身邊只是會害他而已。』
「這個道理我明白,但那孩子還沒有資格擔任精靈們的代表,讓他以代表的身份過去,你覺得所有的精靈都能信服嗎?」
『只要是母樹殿下您的決定,何況他是繼承者,任何人都會理解的。』
「但我不能這麼做,那孩子還有他更重要的任務,不然這樣好了,就由你去擔任這個代表如何呢?納塔約姆。」
過度的保護不是愛,而是害,這個道理我明白,因此我幾乎不會反對精靈們所做的決定,自己的決定自己負責,這也是一種成長,雖然也想這樣讓凡伊普到亞蘭緹斯去面對挫折和失敗,但是自己也有死去的一天,那天隨時會來臨,因此才不能讓凡伊普離開這片國土,而且那孩子和我不同,他並不像自己那樣能夠無條件受到精靈們本能的愛戴,也清楚因為那孩子的個性使然,在國內還是有不喜歡他的人存在,只因為為凡伊普是唯一能夠傳達我所有訊息的人,要讓精靈們都喜歡他,這才是他最需要學習的部分。
但問題也並非沒有解決之道,納塔約姆是個草藥世家年邁的精靈,在國內也算是德高望重的精靈,而他也曾經向我建言要讓凡伊普去亞蘭緹斯做代表,只是我拒絕了,但相反的卻也因為他的穩重,我認為他擔任代表也更能獲得肯定。
只是生命終將有殞落的一天,納塔約姆不年輕了,生命也步入晚年,身為精靈還是會希望死後能夠回歸國土吧,要是來不及而死在他國被當成雜草掃掉可就不好了,因此幾年前也讓斯沛爾以助手身份讓他到亞蘭緹斯進行協助。
斯沛爾這孩子說起來也蠻有趣的,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表示想照顧尚未長成精靈的精靈花們,原先只是想說讓這孩子玩玩,聽著他對著花園念故事、唱歌,看上去也蠻可愛的,也沒想到他這樣偶爾來,也這樣過了200年,因此這樣的孩子一定能夠當好助手的身份。
回憶著一些遙遠的過去,如今新學期的入學邀請函也寄到每位有潛力的精靈手上了,能夠有精靈們被肯定,身為母樹的自己也感到相當榮幸,目前已知一位家族是與他國貿易交流的孩子已經登島了,希望他一帆風順,能夠得到良好的學習,不曉得之後這回還有那些孩子有這個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