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前加百列曾跟穆說過他有間獸醫診所，雖然主治掛的是他的名，但其實裡面是由好幾位醫生組成的小診所。除了加百列是ALPHA以外，其餘同事皆為BETA，但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交情，更何況他們都是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軍醫，同袍的心總是繫在一起，而後也加入了其他新同仁，可主要的幾位醫師全都跟加百列隸屬同一個黑幫。
簡單來說，這個小診所是他們的第二身分。裡面的人也全都是知情者。

所以一旦幫裡面出事情，加百列總是優先會被調回去。

但這次碰上大型私人械鬥，雖然明面上壓下來了，但私下還是有不少弟兄受傷需要搶救；再加上兩邊處於碰面就打的狀態，還會刻意去堵人。所以加百列跟其他位醫師就處於隨時待命的狀態，常常一接到通知就會匆匆離開。

也因此這幾日時常發生他剛把小貓帶到診所，就得要立刻離開，如果順利快下班前會回來，但不順利就會延遲很久才出現，之後把穆接回去後再次出門，常常不到半夜無法回家。

診所陷入前所未有的冷清，只留下後期加入的BETA姊姊們能教小穆生活上的事情。對此加百列是感到歉意的，他想起之前曾說很多事情慢慢來，結果卻無法在最初的地方給與幫助。幾次回到家小貓咪都已經熟睡，回想起穆之前好像很排斥與自己同床共枕，不過實際收養後除了第一天之外，反而沒有一起睡覺的機會，因為加百列回家的時間太不固定，而且也隨時要離開，避免打擾小貓咪的睡眠，他選擇在書房的沙發床上補眠。

或許這樣也是好的吧。

加百列心想。隨手往胸口摸，發現了今天幫內兄弟順手塞給他的菸，加百列沒有菸癮，之前從軍時抽過幾回，雖然在抽的當下真能抒點壓力，可是他不想因此被這種東西束縛住，而且開刀的手不容許顫抖，在救人面前，他不想讓生命從自己手中消逝。

只是時間一久，再加上現在的狀況，他也懷念起當時的感覺了。

翻出抽屜內的打火機點上，白煙隨著空力流動被吸向窗外，加百列靠著窗台拔下眼鏡，用手背揉了幾下眼睛後就先放在旁邊，他意識到明天是診所休假的日子，今天也被告知事情差不多一個段落了，或許明天有機會陪陪小穆吧？

不過小貓咪會想讓自己陪嗎？
加百列皺著眉，陷入沉思。

穆站在書房門口猶豫要不要敲門，他怕醫生還在忙，但手上有一份醫生的包裹是診所的護士姐姐讓他帶回來交給醫生，還笑著說這樣他就可以找理由見醫生。

誰讓他們最近知道加百列醫生剛養了一隻小貓咪，結果居然是個Omega，還沒瞪大眼看醫生的八卦，醫生就忙了起來。
而每天送過來的小貓咪看到醫生匆匆離去，總是會待在原地一直看著門口，好像被拋棄一樣。

穆都會害羞的辯解，他哪有看起來那樣，而且一開始他有點怕生不過姐姐們很好，教他診所的工作，也教他一些待人的禮貌，只是……
幾個護士聽了都忍不住捂著胸口，穆說一說自己就不自覺露出失落的表情，還說沒有寂寞呢。
「好好好沒有，總之這個包裹是醫生的，回去要記得交給醫生哦！」
「好！」

然而現在站在書房門口不敢進去，穆深吸口氣，敲敲門後聽到醫生的回應，開門進去。

進去就看到醫生在窗臺抽煙，不過應該是聽到聲音後就熄掉了，只留空氣中淡淡的菸味。
「醫生……那個、姐姐們說這是你的包裹。」
說著說著就偷偷地挪腳靠過去，還怕被發現一直偷看。

看到小貓咪進來，加百列把窗子開大些，讓煙味散出去，抽沒幾口的煙隨手捻熄在窗台邊上。
雖然每天都有看到人，但現在才發現穆氣色好很多了，可是卻顯得有些不安。
「拿過來吧。」加百列笑著對小貓招招手，「傷口還會痛嗎？」
再怎麼忙，加百列還是會抽空檢查穆的傷口，通常是他回家後，進房間看到熟睡的小貓，湊過去檢查後就悄聲離開，接觸的時間不會超過五分鐘。

「不會了！」穆得到允許，開心的過去把包裹遞給醫生，乖巧地待在旁邊。
他悄悄的抓住醫生的襯衫下襬，只是他一邊盯著醫生看，一邊想偷拉反而動作變得很明顯。

眼角餘光瞥見小貓的動作，加百列笑而不語的看了下包裹，之後把東西放旁邊，先轉頭檢查穆的傷口。
他收養的這隻小貓是異色瞳，其實最初見面的時候就有發現了，但光線昏暗下不太確定，現在仔細一看，金色與藍色的瞳色都非常清澈美麗，宛如寶石。

「不會就好。」加百列揉揉穆的頭髮，故意湊近他。「那會不會想我，要不要讓我抱一下？」
一方面是故意開玩笑，另一方面加百列也好奇這孩子身體上的變化，看看有沒有比較圓潤之類的。

感覺到熟悉的揉頭，穆還很高興，覺得前幾天也有被揉但都沒有現在這樣安心。
接著聽到醫生問他要不要抱抱，穆猶豫了下，他其實想直接抱上去的，但感覺有點太大膽。
扭捏了一下才伸手抱住加百列，整個人害羞得臉紅。

「唔……有菸味。」
襯衫上有菸味還有他初見時在外套上聞到的香味，他忍不住想多聞一點，埋在加百列的胸口上小小的蹭一下。

「不喜歡嗎？」
加百列抱緊懷中小貓，他感覺這孩子還是很瘦，但骨架終於比較踏實點，不再是一碰就會被弄碎的感覺，抱起來也比先前多了點重量，欣慰許多。
「之後不會抽了。」抬手輕捏穆的鼻頭，加百列笑笑的拉他到旁邊沙發坐下，拿著剛剛的包裹當著人的面開始拆。

裡面是一隻全新的手機，純黑的機身在翻動時會閃爍細小斑斕，看起來非常精緻漂亮。加百列開機之後稍微設定一下，然後把手機放到穆的手裡。
「這是給你的禮物。」他說著，拿出自己的手機，兩支看起來是一樣的型號，差別在於一黑一白。
「如果你想找我就打給我，或是也能傳訊息給我。」

「不太喜歡……本來的味道比較好聞。」
穆揉揉被捏的鼻子，他覺得自己的臉還在燒，太不好意思了，感覺這樣太黏人。還在反省的時候，手裡就被塞了手機。

「這個，給我嗎？」
他的學校沒讀完，書都沒碰過幾本，所以字也不太懂。手機以前也只有看過比較大的幹部有拿像這種高級貨，他如果手滑不小心摔了怎麼辦？
可是聽到醫生說可以打給他，還可以傳訊息，穆拿著手機戰戰兢兢地滑開。
「那、那我要從哪邊傳訊息啊？而且字……我只會一些。」
說著說著就沮喪起來，都十六歲了字都不會。

聽著小貓說不識字，加百列輕輕的啊了一聲，笑著用大手搓揉穆的頭髮。
「我有幫你手機設定一些功能，像是按這個圖案就會直接打給我，傳訊息的話是這個圖案。」加百列戳開畫面，跳出一個訊息視窗，名單上就只有一個人，「如果你不會打字，旁邊有錄音辨識系統，可以用說的。」

「不過，你還是得要識字。所以明天我教你好不好？」點開與自己的對話視窗，切到手寫模式，加百列用手指在螢幕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上方的對話框就讀取到單字。「先從拼音開始，然後學習點生活常看到的片語，不求馬上會寫，但至少要看的懂，你有基礎底子一定能學很快。」
「等你熟悉之後，我可以給你獎勵。」

穆認真記下醫生說的東西，他還戳了戳表情符號，結果就發送出去。他覺得很神奇，這樣以後醫生不在也能發訊息，就不會覺得寂寞了。
而且聽到醫生要教自己學字還要給獎勵，穆抬頭看著醫生，笑得很開心。
「真的嘛！我一定會學好的！」
今天他很高興，終於見到醫生比較長時間，還收到手機，他一定要好好努力報答醫生。
「那個獎勵，是什麼啊？太貴重的話不要啦……」
他有些忐忑，感覺出醫生會隨時掏出價值很高的東西，他住這睡這吃醫生的穿醫生的，再多……好像只能一直留下來了。

這麼想好像挺好的，穆偷偷看加百列，覺得自己很貪心。

「不會貴重，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缺什麼，要不然你也能當一個要求留著，只要我能完成都會幫你做？」加百列回應那個笑容，拿出手機回戳一個表情給小貓。「總之今天先熟悉這台手機吧，這裡可以加朋友，你也可以跟診所的姊姊交換聯絡。」

「如果想找資料的話可以從這個圖案看。」加百列點了瀏覽器的圖案，搜索視窗跳出當日新聞與其他熱門文章。「其實我用手機不外乎就是跟人聯繫，不過診所的那些女孩子們閒暇之餘會玩遊戲，你也可以找來玩。」

穆都應下了，他什麼都想試試看，明天應該拿著手機先跟護士姐姐換聯絡方式。瀏覽器跟搜尋感覺可以自己找到很多資料，不過他現在只能看懂一些放大的照片跟簡單的字，所以對首頁那個「Alpha、相擁」感到好奇。

「醫生，這個新聞在說什麼啊？」
點開來看不太懂，只看到兩個男人擁抱，感覺很親密，這應該是一件好事啊？但文字看起來好像不是在祝福。

加百列看了下畫面，手指滑動螢幕，抿了下嘴思考該怎麼說。
「墨羅克斯總理與Alpha激情相擁。」他把標題唸出來，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把文章念給小貓聽。唸完後，他猶豫了一下說：「穆穆應該不認識總理吧，他在之前的戰爭時期功勳累累，深得人心，很多兄弟都被他照應過。」

加百列思索著關於第二性徵的事情，是否要讓穆這麼早就知道，雖然他曾待過很糟糕的地方，或許知道的比想像中多，但對於如此單純的孩子，加百列反覆想著該不該讓他知道軍中，抑或是這個社會更多的險惡。

「總理是很厲害的人嗎吧？那跟Alpha激情相擁……這個怎麼了嗎？」
穆有點茫然，為什麼總理不能跟別人擁抱？
總理的表情看起來很放鬆安心，對方應該是他很信任、喜歡的人。
「還是總理已經有伴侶了嗎？之前聽過，說那是給人家戴綠帽——」

「噗哈哈，不是不是。」加百列失聲笑了出來，把小貓撈到身邊，讓人靠在自己肩頭上，「總理過去的情感一直都沒人知道，很多人都說他把生命奉獻給了國家，所以感情才會是一片空白。這個報導會這麼多點閱率，因為這是總理第一次被世人發現他的感情歸處，再來就是他們倆都是Alpha。」

「如同報導所說，我國法律明令禁止Alpha與Alpha的婚姻，而且他們還是同性，所以總理這段感情是類似於醜聞般的東西……雖然我並不這麼認為就是了。」加百列邊摸小貓的頭髮，邊把側臉靠到人的頭上，淡淡的柑橘香味使他放鬆，說的話也就不自覺地多了些。

「Alpha跟Alpha為什麼不能在一起？」穆知道第二性徵，但對他來說，沒什麼差別，只是他不喜歡Alpha看他的眼神。

「那——」穆正想繼續問，側頭就看到醫生靠自己很近，他一時間就忘了自己要問什麼。「那、那——」
他頓時說不出話，只覺得醫生靠很近，聞到他身上的香味。
好好聞，真舒服。

「嗯？」對上小貓的視線，加百列嘴角輕輕捲起一抹笑，他梳開穆的劉海，讓彼此眼睛能更清楚對視，「因為國法規定如此，所以不行。」
「只是很多很多我所認識的人，他們跨越性徵跨越性別的互相喜歡，我覺得這是件好事，雖然不被部分的大眾所祝福，但我相信這個遺憾總會有轉圜的一天，只是不是現在。」

「所以，你想問什麼嗎？」

頭髮被撥開，彷彿眼前都亮了，穆只看到醫生的眼睛跟他的笑。
「我、我忘了……」他垂下頭，覺得耳朵都要冒出熱氣，只覺得腦袋都糊成一團。
這樣不行，振作一點！
穆突然拍起臉頰，聲音之響，足夠嚇人一跳。
「醫生要洗澡嗎！我可以幫你放熱水！」

「噗，你要跟我一起洗嗎。」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訝了下，發現這隻小貓拍了自己臉頰，是在做什麼決定嗎？加百列指著穆手上的手機，問他：「不再玩一下？不過如果你想先洗澡也是可以，我也能順便幫你檢查身體。」
這段話講出來很令人遐想，但加百列其實當下並沒有那個意思。

「唔……」穆看著手機，他有點想繼續摸索一下，不過也晚了，洗個澡比較舒服，出來以後在床上學習也不錯。
這樣想想穆點頭說好，跑去浴室放熱水，不過他沒有脫衣服，反而捲起袖子拿著海綿球站在門口等醫生。
「我來幫你刷背！」

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太得體，加百列邊說好，邊笑著解開扣子走進浴室，全身脫光之後，拿著旁邊本來準備給小穆用的凳子坐下，先往自己身上沖點水熱水，回頭對小貓咪招手。
「來吧，我就交給你了。」

穆看著醫生在面前就這樣脫光，整個人都炸起來，差點把海綿球往醫生手上塞然後跑走，然而他都說要擦背了，只能僵著走過去，抹肥皂起泡沫開始替醫生擦背。
擦著擦著就冷靜下來，他想趕快擦完然後讓醫生去泡澡，這樣在外面會著涼。然後他注意到，男人背上有些細小傷痕，他本來以為是眼睛錯看，結果稍微湊近一看就發現有很多不仔細看的細碎痕跡。
「醫生……身上這個是疤嗎？」
太多了，感覺不是；但如果真的是。讓人有些害怕。
當時究竟受了什麼傷呢？這麼多，雖然不深但這麼多，是受到什麼攻擊？

「很多嗎？」看不到自己的背後，加百列不清楚到底有多少疤痕，他側身握住小貓沾滿泡沫的手，輕拍手背，「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別擔心。」
加百列清楚他身上新舊傷痕堆積起來的不少，大部分都是戰時累積的，確實以他的想法來說沒有到非常嚴重的傷口，只是部分癒合後比較明顯罷了。

「是說，要不要也一起洗？」握緊的手稍微用力，刻意的把小貓咪拉到自己懷中沾濕對方，惡趣味的用鼻尖蹭一下小穆的鼻頭。
「衣服都濕掉了，穿著會感冒喔。」

「哇！」被拉過去的時候海綿球就夾在兩人中間，衣服就被弄濕了，穆一下子就掙扎起來。「不、不要！我一個人洗就好了啊！」
他是知道發情期跟第二性徵的，所以光著身體會發生什麼事他也知道。

以前在那個賊窟看過，他被抓過去要求幫忙洗澡，然後也像這樣被拉住，但他很快跑了，雖然之後被打，但他跑的時候看到那個澡堂一堆人交疊在一起，聲音跟氣味都讓人不舒服。

不過……加百列不一樣，他不確定他的意圖，可是對於他的碰觸自己是不排斥的。現在掙扎也是因為害羞，他的臉跟耳朵都燙的。

加百列笑出聲音搓揉小貓的臉，把泡沫沾到穆的臉上。
「你會害羞那我就不看你，在我旁邊一起洗一洗吧。」放開小穆，加百列起身把小凳子給對方坐，走到旁邊洗頭跟沖身體前，還刻意跟小貓咪說：「之後一起泡個澡好嗎。」
看起來像是問句，但語尾音卻是下降的，比起提問，更像是讓對方照著做。

都說到這裡了，好像不一起洗很傷人，他們都同為男性，醫生應該也不會做出逾越的動作吧。

穆就慢拖拖地把衣服脫掉，加百列的確一直沒轉頭看他，他就靠過去坐在凳子上沖水洗澡洗頭。

加百列沖洗完之後，先一步泡進了浴缸內，他後頸靠著浴缸邊緣，抬頭看著往上飄緲的白色水蒸氣，聽聲音大概能知道小貓咪洗到哪裡，便出聲喚他：「穆。」那一聲在浴室中雖然不大，但卻足以造成小小的回音。
加百列沒有回頭，而是靜靜地繼續說：「洗完之後記得過來喔。」

「喔。」穆下意識地答了，馬上又回神驚覺不對，也要一起泡澡嗎？！
啊剛剛的確有說，穆捏著蓮蓬頭在外面發楞，他想要跟著進去擠嗎？
雖然浴缸很大，塞兩個人可以的，可是——
他猶豫到身上的熱水都乾了變冷了，他才紅著臉咬牙跨進浴缸坐到另一邊，離得很遠不敢太靠近，還把自己埋到水裡面只剩半臉。

「我又不會咬你。」加百列又一次的笑出聲，朝著小貓咪伸手。「來，過來。」

穆慢慢地挪過去，就也沒動了，再靠近他就看到醫生的胸口，手跟身上的肌肉線條很好看……不對！他不能看！
穆閉著眼睛，醫生怎麼喊他他都不回，他突然覺得怎麼會跟醫生一起洗澡了，啊是他問要不要洗的……他差點哭出來，怎麼這麼蠢。

「是不是我太勉強你了？」看著緊閉雙眼到有點皺眉，他伸手輕捏眉間那塊凸起來的小皮，語氣很輕，「下次不會這樣了，不然還讓你在外面待這麼久。」
沒說話，加百列把小穆轉成背對自己，然後拉靠近點後輕捏對方肩頭，開始幫人捏按肩膀。雖然剛剛這孩子說自己身上傷痕很多，但其實穆的身上也不少，細小的疤痕比起自己，出現在年幼的孩子身上更讓人心疼。他檢視那些傷口，在之前幫小貓咪擦澡時就已經看過一次，那時候還有些沒癒合的傷，現在看起來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加百列也就放心不少。

穆閉著眼睛聽到醫生的問句嚇到，他還沒說什麼被醫生給轉過去，肩膀被大手捏著。按摩加熱水就讓人放鬆下來，穆圈著膝蓋很想把頭埋起來，不過醫生的手在肩膀上按，他就維持不動。
「沒有、那個……AO裸著身體、不是、嗯……」
穆說不好話，如果不直接說出來，顯得自己太扭捏，太過在意對方裸體什麼的。他本來想這樣是不是可以坦蕩一點，反正沒什麼，但還沒調適好反而是醫生覺得抱歉了。
但、但是，AO獨處還裸身，他雖然不知道那個結合怎麼做的，但也是有看到啊！
「醫生對、我裸著，沒感覺嗎……？」
穆睜眼，回頭偷偷看醫生一眼，整個人都不知道是泡澡泡紅還是害羞。

加百列愣了一下，但手依然在對方肩膀上揉捏著。
對於穆的問題他其實也隱約有感覺，光裸的脖子，淺淺淡但隨著水蒸氣搔刮鼻腔，美好的柑橘香味。要問他有沒有感覺，其實有，而且非常明顯，尤其是他性慾並不重，可一但被撩撥起來就會很明顯，只是現在全被他壓下來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對眼前的小貓咪出手。

但不提還好，一被問問題還配上那張透紅的臉，加百列就有點忍受不太住。
所以他往前抱了一下穆，下半身的反應在瞬間接觸到小貓咪的背後，加百列就立刻放手離開浴缸，他知道繼續下去非常危險。
「我先出去了，洗好準備盥洗睡覺吧。」往小穆頭上揉幾下，在對方看過來之前立刻在下半身圍上浴巾，離開浴室。

「哦、哦……」
穆茫然地看著醫生出去的背影，泡在水裡歪頭不解。
怎麼這麼快就出去了，他問有沒有反應，結果醫生突然……穆突然想到剛剛醫生抱過來時，被什麼碰到背後，他猛地把自己埋進水裡等到氣不夠才抬起憋紅的臉。
所以是有的嗎？
可是那個樣子不是應該要、要發泄出來嗎？

穆猛地爬出浴缸，爬出來的時候還差點摔倒，但他很聽話的盥洗完穿好衣服才出去。
穆抓著門看出去，醫生還在房間裡，他鬆了口氣，快步過去抓著醫生的睡袍。
「我、對不起……是不是我不太禮貌……」
這種問題應該是有點冒犯到人了吧……穆這麼想。

「不會。」加百列把人摟過來，拿著毛巾幫小貓咪擦頭髮。
「不禮貌的應該是我才對，明明知道你的身體已經成熟，但卻依然把你當孩子看待，沒有拉開適當距離，這是我的不對。」

身上的反應已經消去不少，雖然很難受，但加百列並不打算此刻解決，想等人睡去後再離開。
「對於你的不舒服，我很抱歉。」

「也……還好……」穆覺得有點失落，感覺跟醫生之間的距離是不是拉開了？
這好像也是他推開的，可是……他一個小腦袋瓜想不出理由，被醫生揉著頭揉到昏昏欲睡。

「好，別想太多。」加百列那聲好長音稍重了點，想讓穆安心。
「我會在這邊陪你到睡著，安心的睡。」

被擦乾再到吹乾，穆就像個聽話的娃娃任人擺佈，躺上床蓋好被子眼睛就睜不開了。不過閉眼一下，他又睜眼馬上抓著醫生。
「今天應該沒有要再出去了吧？不要睡書房啦……不好睡。」

穆有察覺這張床後來都只有他睡，床上的香味一點一點的少，表示主人沒有躺上來長久待過，那醫生能睡哪呢？也就書房的沙發床了。
「醫生……好嗎？」

「跟我一起睡不怕嗎？對我沒有感覺？」加百列故意調侃著，笑笑的對小貓說：「我開開玩笑，你睡吧。我陪你，今晚不會走……嗯，以後都一起睡，好不好。」

側躺在床上撥弄穆的瀏海，加百列在裸露出來的額頭上輕輕吻一下。
「晚安吻。」

穆唔唔應了聲，耳朵有點紅，閉著眼睛手還不肯放開，他覺得醫生還是會跑，那拉著的話至少要跑他知道。
不過現實來看，他閉上眼沒一會兒就在沐浴跟醫生的香味中睡著了。

等穆睡著後，加百列又等了一下才把人的手拉開，之後起身去書房，過了好一陣子才回來就寢。

既然答應人了，而且該解決的事情也解決了，加百列躺下後主動靠近小貓咪，並把對方的手放回剛剛拉住的位置。

可能想著醫生，穆有點睡不安穩，模模糊糊的夢中，出現醫生。
有的時候是白袍，有的時候是家居服，有的時候是……裸身。
穆不安地翻身，感覺手被握住放到什麼上，他下意識抓著，醫生的香味變得濃厚，他蹭了蹭就安靜下來。

或許是真的不想讓自己離開，加百列明顯感受到小貓躁動後的安穩，他把手蓋在比他小不少的小手背上，讓兩顆頭輕靠著。
床上沾了不少對方的味道，暖暖的香味經體溫發散後更加柔和，輕撫手心裡的溫熱，加百列隱約覺得有些東西在內心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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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睏！！！！越對越想回家睡覺嗷嗷嗷嗷嗷 一直提到香味讓我好想也被香味包圍著睡著喔

醫生真的是散發賀爾蒙在誘捕小貓啊！！小貓就這樣被抱緊緊了！
我也想被香味給、包圍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