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愜意的午後才剛要開始,他就有預感要結束了。
當他看見辦公室內出現的巨大魔法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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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雜的花紋速度不一的轉動,刺眼的光芒讓他稍稍瞇長了眸——他記得這陣紋是瞬間移動時會用到的,除了特定的場合會使用以外算是罕見,尤其能這麼隨意使用的對象沒幾個。
他大概猜的到是誰這麼猖狂。
停下手邊的工作後丹支手撐著下顎,饒有興致。
「你——這——個——」
「臭狗!」
傳送魔、嘛簡單來說就是瞬間移動,這點小把戲對他來說只是眨眼間的事情,只是獸人族的領地有點遠讓他多花了幾秒鐘才好好地到達目的地,而在四周的景色都尚未明晰前,他的怒吼就率先搶在前頭。
怎麼可能不生氣?在歐克拉斯的命令下替丹來回跑幾趟帕頓已經讓他夠費神了,結果這個堂堂獸人族君王還裝作沒自己事地讓軍隊把他當敵人!
若不是他已經好幾次在那裡露過臉,只怕他又要被一群狗眼巴巴地當觀賞品了!
「我不是說過好幾次把你房裡的護衛撤掉嗎?你人不在那是要護什麼?」
啊,氣到不行。
跟臉上的笑意相違,丹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我忘了。」
也不算忘記,畢竟他的屋裡的確不能沒有人待著。
「別這麼生氣嘛修斯。」他姑且安撫了下對方,「就算我人不在那裡也得要有人替我守著呀。」
丹沒有說謊,只不過修斯能自由出入他房間的這點他的確沒有跟屬下叮囑過。他記得,但是他沒說,偶爾能給高高在上的天翼族找點麻煩也不賴吧?
從抽屜裡拿了個圓形的小球朝對方拋去,丹一如既往地笑著。
「解決毛躁的好東西。我猜想天翼族的身體機能大概能應付任何環境,不過翅膀沒被列入其中吧?」
「嘖。」
他用明顯的不耐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
對於修斯來說在丹跟歐克拉斯的面前沒有掩飾惡意的必要,接下對方扔來的東西後他同樣把手中的物品朝面前那張欠揍的臉上甩去。
他垂眼瞥向掌心的物品,似乎是發明來給獸人族整理毛髮用的物品,亞蘭緹斯城內也有販售的樣子......雖然有點不情願,但帕頓那鬼地方的確讓他的翅膀乾的凌亂,只好意思意思使用一下。
「下次別把這種東西忘在房裡,你還有沒有身為國王的自覺啊?我不會再幫你跑第三趟了。」
修斯一屁股坐上丹的辦公桌,接著慢條斯理地整理起潔白的羽翼。
「你知道的,我總是不習慣這些東西。」
他倒是不介意把自己的桌面借給對方使用。
丹順勢往後退了點,接著打開修斯替他拿來的物品——是個鑲金的精密盒子——裡頭裝的也是些耀眼璀璨的飾品,耳環、頸飾、臂環、戒指等等等令人看著就沉悶的物品。
這些都是屬於他的,也代表著他身為國王的身分。
一般來說在他需要全副武裝上戰場的時候所有的物品都得配戴於身,畢竟上頭的寶石都蘊藏著魔法,是他能夠使用的裝備。但平時也要戴的話就太過沉重了,他不喜歡。
要不是被族內的其他長老發現他把東西留在國內,他才不會拜託修斯替他帶來。
「誰管你習不習慣啊。」完全沒有打算給好口氣的他只是悉心梳順羽毛,「說起來那些東西在陸地上要價不菲吧?你就不怕被偷?而且臭狗戴著項圈不是剛好嗎?」
手中這毛茸茸的玩意看似沒什麼作用,但只要按照方向梳下的話就能把岔開的羽毛給梳平梳順,沒想到這些小腦袋們研發出來的東西還不錯,要不他優雅出名的天翼族怎麼能頂著一對亂糟糟的翅膀。
他又不是丹。
修斯老大不爽地瞪了丹那色澤鮮豔飽滿的毛髮一眼。
......嘖。
「自己不回去拿就算了還叫歐克拉斯來轉達,這不是擺明只能我去?」
他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沒安好心的傢伙。」
「所以說你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知道我是狐狸不是狗啊?」
丹不以為意地笑了幾聲。
他隨意挑了個最不礙事的臂環掛上,精細的刻畫與艷紅的寶石完美地搭配在一起,頓時之間替他添了幾分傲然。闔上盒子後他將其收進最底層抽屜的同時鎖上,如果可以的話,丹不是很希望在亞蘭緹斯還需要全副武裝。
嘛,不談這個。
他將重點放到修斯最後的話語上,順勢回擊對方。
「因為我是國王,當然不能安好心呀。別說我得戴著項圈,你身上不也有嗎?屬於歐克拉斯的牽繩。」
丹笑了笑,接著指向修斯那對翅膀上頭鑲進其中的金色環飾。
「......」
嘴角一抽,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物品又一次朝對方的臉上甩去。
只可惜這點近距離還是能讓身為獸人族的丹反應過來,他就只能看著對方那張看似爽朗實則陰險的笑容好好地掛在眼前。說來也好笑,他明明都看了這張臉幾十年了,怎麼沒一天能習慣的?
修斯帶著笑容卻是冷著臉。
他完全轉過身去盤腿坐在桌上,單手撐在腿上的他罕見地露出略帶野性的王者之姿——畢竟天翼族是優雅的,對吧。
「你是不是太久沒被打了,丹?」他有些咬牙切齒。
「哦?是很久沒跟你打過架了,要來試試看嗎?」
似乎不畏懼於對方的邀請,丹只是表現出最純粹的躍躍欲試。
這看來有些挑釁,但他確實是有點好奇現在的自己可以給對方造成多少傷害——如果使用血限的話應該可以傷到修斯吧?他想。
雖然事後的肌肉酸痛他不太想面對。
「我還記得以前歐克拉斯在教導我的時候都是讓你出來跟我打打架呢。」
丹雙手環胸,語氣感嘆。
「結果我們偉大的修斯大人豪不客氣地把一個剛成年的獸人族打到命危。」
「......還是算了,毀了校舍的話鐵定又要自己修。」
丹那副興致盎然的模樣直接澆熄了修斯的挑釁之意。
他當然不覺得自己會輸,但真的打起來感覺會很累,畢竟眼前這小毛頭還是他跟歐克拉斯帶大的。話說是這麼說,可面對丹提起的過去,修斯只是冷哼了聲。
「先讓你知道我是隨時可以殺死你的,你才會動真格保命啊。」
總覺得沒了興致,修斯這回好好地留了個白眼給對方。接著他上身後傾,身軀自然而然地順著姿態浮起,他又成了騰空仰躺的姿勢,慵懶地彷彿準備打瞌睡——是這樣沒錯。
他慢悠悠地來到辦公室內的沙發上躺下,沒有繼續跟對方交談的打算。
「累了,先睡一下。」在呵欠之後他又補了句,「吵醒我的話就把你的資料都燒了。」
「......是是是。」
要論任性的話,修斯大概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無法無天的人了。
對方這副敵對的態度他也已經習慣了,亦敵亦友亦師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對於自幼失去家人的他來說,歐克拉斯跟修斯就是他現在的家人了。
他想,這些應該不全然是他的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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