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浸濕水的毛巾蓋上臉，仰著頭，安東尼奧在心底倒是平靜，冰涼的水淋下，不停地又不停地降下水幕，胸膛一次又一次只為了呼吸掙扎而大幅升降。

他像個被綑綁投海的人般，自水面往下急遽沉落，溺於遙遠的過去──

紅的、黑的、粉色、看不清的雜色，收拾家族裡畫家們殘留下的潑灑顏料是他的工作；微溫的、冰冷的、柔軟的、僵硬的，將有化為無的清理是他唯一還能做的工作。

至少，不用感受活生生的──

「咳、咳咳咳──」

短暫的停歇，透過濕布的極力呼吸讓人回到水面上。

接著，落下。

「求求你，今天是聖誕節，至少──」
「請你──」

哧──銀白刀刃劃去所有聲音，他總是沉默地將工作做得乾淨，不曾回應對象說話，不留下讓彼此掙扎的時間。

永遠都是在抹淨刀刃， 永遠總感受得到體溫，於他掌中停止的許多脈動。

「咳──」

每一口，都如海水灌入鼻腔。

「拷問不是我的工作。」

「嘖，分得真清楚。」

他沒有拷問誰，他只是看著被綁於椅上的男人如何被電擊，如何被浸了髒水的布緩緩逼問情報，最後又是如何被他人騙取希望，折磨至死。

他什麼都沒有做。

什麼，也沒有做。

「噗──咳咳咳。」

像是嗆上一大口水，安東尼奧才發現臉上濕布已被取下，重新獲得自由呼吸的機會，不停調整有些過快的呼吸。

「實驗已經結束，你可以走了。」

機械般的指示，他自這不安定的海面離去。

回到房間坐在床上，有那麼幾刻安東尼奧仍覺得自己還在水裡溺著，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奪取他人一切的過去。

過去無法改變。

正如他曾跟約翰說過的話，安東尼奧也這麼對自己說。

「是吶，過去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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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開回應。
發完可以躺了

都是奪取ㄌ許多人ㄉ一切ㄚ......中間ㄉ過去片段好帶感卻也好惆悵ㄚ...

補充一下
從上至下的零碎片段為在黑手黨各時期的倒敘，清理者→殺手→看門犬

MD_JD: 所以其實內心也很清楚自己生命並不值得有什麼好的結局，跟那些他抹殺掉的生命相比

叔叔心裡放不下的那塊呢

Ericgold0218:
覺得走在地下世界的人都會有這樣一塊好不了的瘀傷

想一想這種回想好像風濕痛，天氣到了膝蓋就會痛呢～(這麼一想就破壞感傷氣氛)
哎呀～不過日子總是要過下去

啊，完全可以理解這感覺呢(望自己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