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前 ]
其實我也有快樂的時候。
譬如說，那年我轉學到X中學，太安靜了，太矮了，身上都是甜味。一下課我的四周馬上堵滿了人，我有點厭惡他們身上的味道，像是在幸福裡面打滾，卻不知足地要求更多，他們身上的塑膠味有些重，忍不住讓我懷疑是前些日子經過某家店，櫥窗內的玩具車，真是令人嫉妒。啊啊，滿身油膩味，或許是電視裡演的，會幫母親主菜，和樂融融。他們覺得我是嬌生慣養的小少爺，不來取得我的許可抓住我的手，問我怎麼這麼小呀？我激動地抽回手，要是我還會哭……哦，已經不會了。總之我沒有回覆他們，只是坐在老舊的椅子上被他們包圍著，從外面的人的視角來看，我是受歡迎還是被霸凌呢？唉……我好想回去——回哪？啊……活著真慘，12歲的我這麼想著。
「欸，你們給小不點一點空氣啦。」我聽見隔壁桌的男孩沒好氣的朝這裡說道。
——小不點？
其實我也有快樂的時候。
譬如說，那年我轉學到X中學，太安靜了，太矮了，身上都是甜味。一下課我的四周馬上堵滿了人，我有點厭惡他們身上的味道，像是在幸福裡面打滾，卻不知足地要求更多，他們身上的塑膠味有些重，忍不住讓我懷疑是前些日子經過某家店，櫥窗內的玩具車，真是令人嫉妒。啊啊，滿身油膩味，或許是電視裡演的，會幫母親主菜，和樂融融。他們覺得我是嬌生慣養的小少爺，不來取得我的許可抓住我的手，問我怎麼這麼小呀？我激動地抽回手，要是我還會哭……哦，已經不會了。總之我沒有回覆他們，只是坐在老舊的椅子上被他們包圍著，從外面的人的視角來看，我是受歡迎還是被霸凌呢？唉……我好想回去——回哪？啊……活著真慘，12歲的我這麼想著。
「欸，你們給小不點一點空氣啦。」我聽見隔壁桌的男孩沒好氣的朝這裡說道。
——小不點？
「我說啊，都要畢業了還這麼叫我，過不過份？」千檸咬著棒棒糖，葡萄口味的，是身旁的人偷偷在上課扔給自己的。
聞言，對方搖了搖頭，一臉幼稚的，雙手搭在千檸肩上，面對著他，「好吃吧？這可是我私房錢買的！」
千檸嗤笑了一聲，道：「也才1塊，你是存多久？」
「小不點，你就是愛吃糖，正餐都不吃，難怪長不高，還是一如既往小小噠。」他嘿嘿笑。
夕陽落下，兩人走到注定分開的岔路，「我會幫你慶生的小不點，給你很多很多的糖。」他笑著說。
「行。」千檸看著他，總覺得有些難過，事實上還要再一個月左右他們才正式畢業，總覺得這次的分開便是永遠似地，如果是，那真該死。
「然後我們去染頭髮，別染整頭，這樣整個都變啦，我不大喜歡。」千檸看著他，總覺得他說到要哭出來了，「最後再去穿個耳洞——這樣很中二嗎？我覺得很帥……我……」
他低下頭，千檸上前一步，想著或許自己今天過後應該天天帶手帕才是，「抱歉……我、我沒意識到時間那麼快。」他哭著說。
「不過就是畢業，我身高沒什麼長，你的哭點也沒什麼變高，白痴。」
「小不點啊……」他苦笑著望向千檸，後者看著他，等著他。
「也只有你知道我這麼會哭啦。」
0512那天，他帶著千檸做他那天說過的所有事，趁著千檸沒注意時，他悄悄付了帳，兩人份的，錢包一天內化成乾癟的小袋子。對於對方的舉動，千檸皺著眉頭，只見對方笑著解釋：「這些都是我的私房錢啊。」
「當然也不是免費幫小不點你付的！」他突然嚴肅地看向千檸。後者挑起眉說了聲三小。他勾起千檸最最熟稀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他們認識的第一天，他幫千檸脫困，兩人一起到頂樓吃午餐，或許他就是有那種魅力，讓千檸能夠將一切託付給他——「畢業那天，一定要跟我拍個合照呀。」
「呵，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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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意外的早起，前幾天過千檸的生日，兩人的約定讓他徹夜難眠，讓他總覺得自己像是小女孩似地，好不容易睡著，卻只睡了五個小時，今天可是美好假日呀。
他習慣早上洗澡，可今天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似地，「唉——」，他嘆了口氣，拿起手機，連著家裡WIFI一晚的手機，訊息仿佛是要炸掉他的手機似地，一條一條爭先恐後地跳出來。
「剛滿16歲的國三少男，為了救一隻小狗遭卡車碾斃，當場死亡。」
——是阿檸嗎？
——不會吧？
——但是阿檸是很溫柔的人……救小動物這種事情他一定會做的。
——不准說這種話。
——欸欸，那個誰你不是跟阿檸最熟嗎？
——對呀對呀，也是你跟我們說阿檸很溫柔的，曾經救過小貓咪。
——拜託你出來跟我們說不是阿檸好不好？拜託拜託。
——不會吧？
——但是阿檸是很溫柔的人……救小動物這種事情他一定會做的。
——不准說這種話。
——欸欸，那個誰你不是跟阿檸最熟嗎？
——對呀對呀，也是你跟我們說阿檸很溫柔的，曾經救過小貓咪。
——拜託你出來跟我們說不是阿檸好不好？拜託拜託。
他扔下手機，推開房門，衝下客廳，打開了電視轉到新聞台。
女主播的聲音繞著他的咽喉，仿佛下一秒就會掐住他似地。
我們說好畢業那天拍雙人合照的。
「目前以確定該名少年為X中學的千檸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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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用手機打ㄌ好多，叫ㄊ小不點ㄉ我連名字都沒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