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S▸Shui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過年期間秀一是回老家過的,在與父母圍爐的期間,母親交給秀一兩張不要的旅遊券。一問之下才知道是父母本來打算在年後一起出去旅遊,但因為父親的身體出了點狀況,所以就把票券扔給了秀一。
--你現在在那個公司應該有朋友了吧?
說的好像自己沒朋友一樣(實際上好像真的認識的人蠻少的),那晚他想過了一輪,這才在自己的通訊錄上翻了一遍。
--這就是為什麼現在他會待在這裡的原因,說實在他有點難以置信,對方居然會答應這次的出遊。
在札幌區的一家溫泉旅館內,秀一整個人沉浸在溫泉內部,只露出半顆頭看著對面的金星。
金星背靠在浴池旁的裝飾岩石上,溫泉造成的熱氣上升煙霧繚繞把他整個人包覆在霧裡。
他用右手去按壓有些痠痛的肩頸左部,稍早那趟滑雪之旅可是折騰了他一整天。金星發出一聲嘆息,閉上眼把頸部以下全浸到水裡,動也不動的樣子看起來像在打盹。
秀一緩緩地抬起頭露出下半截的臉部。
「金星先生?」他首先是喚了人的名字,大概是因為維持這個狀態有一小段時間了,他心想對方會不會泡昏了頭。
「嗯?」金星抬起眼瞄了一下秀一,又很快閉上眼,維持不動的姿勢。
「呃,您很累的話要不要乾脆回房?」秀一有些尷尬地笑著,因為他開始在想對方會不會睡著溺死。
「......我暫時不想動。」他這次睜開眼,用手碰了碰臉假裝這樣能洗去倦意,隨後改盯著池邊的植物造景發呆。
秀一觀察到了對方身上的傷口,雖然對方說不想動,但看起來也不至於到不想回應話的樣子,就算是上閒聊,他開口詢問。
「金星先生,您身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呢?」
「啊?喔......」他翻起手臂,皮膚上有一些細小的,像是刻紋一樣的傷痕,他輕輕去摸。
「也沒什麼,在學校跟人打架,入伍訓練的時候都有......」金星回憶起那段有些狂妄的時光,但很快就搓搓手臂,又把肩膀浸回水裡。
「打、打架?」這句話的時候分貝部明顯的提高了一些,不過秀一很快的又冷靜下來。
「入伍嗎……說的也是,金星先生是韓國人呢,入伍的感覺是什麼樣呢?」
「啊?入伍還能有什麼感覺,就操啊練啊......被抓進去關兩年然後出來找不到工作。」他癟嘴,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很辛苦,階級制度又很嚴厲......大概這樣吧。」
「出來……找不到工作?」秀一抬起一邊的眉毛,好像有點難以想像,他本來就對這一塊不熟,就算是其他國家的人,想必也會因為眼睛的問題不能當兵吧。
「不過也是因為當兵的關係,身體練得很好呢。」秀一一邊說,一邊用肉眼可見的哀傷臉沉下溫泉裡面。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來當練習生啊?」
金星看著秀一緩慢下沉,露出不以為意的表情。「這是什麼值得羨慕的事嗎?不然你也去報......沒事,當我沒說。」講到一半他才突然想起秀一是色盲這件事,金星識相地急煞車閉上嘴。
「真想讓自己強壯點就去健身啊,這跟減肥一樣也沒什麼捷徑吧。」
原來對方是因此來當練習生阿--
秀一在內心不經這麼想到,又聽見對方的下一句話,其實他對色盲這件事情沒什麼感覺,不過他總覺得他人總是會避免提到的樣子。
「別看我這樣,我也是有試過的喔。」秀一忍不住反駁。「但大概反正就是維持這個樣子……唉……」雖然對工作時要穿女裝他是無所謂,但要是被稱讚很適合那種打扮,多少還是有點打擊的。
「阿哈哈,就是什麼地方都比別人還弱的體質吧--」眼睛還是身體強壯程度都、哈哈。
「你身材又沒說多差,還是有人跟你抱怨?」金星左右扭了扭脖子,發出喀喀聲響,然後伸手去撈入浴前一起帶進來,但現在漂得有點遠的木桶。「如果不會影響到你工作那基本上應該沒關係吧。」
「是這樣沒錯啦。」他乾笑了一下。不過這種心情也只是偶爾真的看到身邊的人時才會有的想法而已。
「難道金星先生就沒有羨慕別人的時候嗎?」
「......不知道,應該有吧,但我現在想不到。」
得不到的東西就是得不到啊,就算抱持著那樣的心情,也只是永遠在一旁乾瞪眼而已。
他從桶子裡拿出毛巾擦擦臉。澡也泡得夠久他差不多想離開了,跟早上頻頻讓他跌倒又沾得滿臉雪的運動項目來說,日湯溫泉體驗他倒是很滿意──啊,等等還可以投幣享受冰牛奶。
「這樣啊。」秀一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表示了解,看對方也想離開的樣子,自己也稍微整理了一下起身出去外頭換上了旅館幫忙準備的浴衣。
「金星先生之前有像這樣出遊過嗎?」
「很少。」他不知道浴衣腰帶怎麼綁,就隨意打了個結纏在腰上,看起來有點好笑──但他不介意,反正等等就回寢室睡大頭覺了,誰管那麼多。
金星投錢後彎腰去拿小冰箱裡的牛奶,然後坐到一旁的藤椅上。
「唉,金星先……你的結,不會我可以幫你綁阿。」秀一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隨意地穿浴衣,難道韓國並不在意衣著上的細節嗎。
「唉……」反正大概叫不動了,秀一有點嘆氣事的也拿了一瓶牛奶坐到對方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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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秀一一邊飲用牛奶的同時,似乎聽到後面有兩位女性在互相稱讚浴衣的款式與顏色,因為有些好奇而轉過頭的秀一,映入眼簾的只是一片深淺不同的灰,他還是不明白對別人來說,這些「色彩」是什麼樣的感覺。
「金星先生。」他把頭轉回來,睜大雙眼看著對方。「上次我們挑西裝的時候,您是不是說了紅色?」
「……紅色、是什麼?」問起來挺尷尬的,他的面色逐漸難堪。
「......」金星困惑地皺起眉頭。「就是......紅色啊......」這到底是要怎麼解釋?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向色盲形容顏色啊。
沉思了好一陣子,金星才又抬起頭,勉為其難地擠出答案。
「紅色也是有很多種......上次那個西裝,看久了眼睛會很刺痛。」
「大紅色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吧......呃,很引人注目的顏色?」
沒想到對方居然會認真回應,本來問完第一瞬間很想收回話的,但他像剛接觸到不同的事務的小孩一樣雙眼閃爍。
「刺痛?為什麼?」
「大…紅?」他有點結巴的皺了下眉頭。「引人注目為什麼會痛?」
「那個顏色盯久了會不舒服啊......哎......」
他把喝完的瓶子放下,一手抵在額上努力地思考要怎麼表達。
「稍有強度的光線照射眼睛的感覺吧......會覺得眼睛很痠。」
「我不會形容,你去問別人啦!」
「唉?為什麼!」正當他認真聽的時候對方居然叫自己去問別人。「我也只有你可以問了阿。」
「光線照射眼睛的感覺、恩……」似懂非懂。
「那金星呢?金星是什麼顏色!」忽然雙手搭在對方肩膀上很認真的問。
「啥?金星就......金色啊!」他扭動身體別開秀一搭上來的手,搞不懂對方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激進。
「不然叫金星幹嘛?金叫假的啊?」
「然後你也別問我金色是什麼顏色,金色就是金色,金色啦!」
「蛤、」秀一忽然瞪大雙眼。
「所以你們家姓金的人都是金色嗎?金色是什麼顏色?」
「不是啦!」金星快要翻白眼了。「星球的那個金星,不是我的本名!」
「它有含意上的不同......啊而且不是叫你別問我金色了嗎?我就是不知道怎麼解釋啊!」
「怎麼會不知道怎麼解釋,你們明明都認得出來的東西為什麼說不出來?」秀一又更困惑了。
「那我換個問法,你是什麼顏色的啊?」
「我──」金星受不了地用手抱住頭。「啊啊我不知道!你去找個會解釋的人問!」他倏地起身,把瓶子放到回收處,頭也不回地快步往寢室的方向逃走。
「怎麼又叫我問別人、唉-喂!金星先生、金星--!」秀一看到人逃走,自己也趕快把瓶子放回回收處,然後緊追著對方的身影。

金星........對不起(跪下了
覺得問問題的秀一有種天真感,挺可愛的。我也想被問(?
然後......請問這個溫泉在哪裡,想要泡金星泡過的溫泉

(警察這裡有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