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突然的命令句讓隋曉仁呆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但也只是在擠出一個疑問句看著和戍羊。
「這房間就你跟我而已你要我脫甚麼？！」刻意抓住外套的領口把胸口給好好捂上，縮在床上半開玩笑地好似和戍羊要對自己幹嘛一樣。//

「.....模特兒，說好的。」挑眉看著不知道哪條神經不對勁的室友，稍微有那麼一絲不耐煩提醒眼前大叔別忘記那時候的交換條件。 //

「啊、」差點給他忘記，自己出賣肉體換來和戍羊的故事。
也還好諾曼不在，不然就多一份尷尬，雖然早在最初還不怎麼熟識的時候就因為酒醉而脫去上衣，早就被看透透了吧。

「嗯－」
「可是大叔我身上有傷…你接受嗎？」再次試探一次和戍羊的意思，或許有機會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知道，脫。」簡單兩句就打發掉對方的試探，明顯已經沒有甚麼耐性可言的戍羊給人一臉"你在不脫我就動手脫"的表情看著隋曉仁，握緊雙拳發出咯咯聲說明身體主人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動手的狀態。 //

「我脫…。」明明只是要當模特但是隋曉仁覺得自己現在隨時會被強姦一樣。
想想而已，慢條斯理地勾著外套鈕扣，脫去那件看了就覺得熱的長大衣，裡面只有一件單薄的黑色高領，就這樣思考了好一陣子，隋曉仁才抓起下擺一股作氣得脫去上衣。

身材也沒特別維持或保養，不過還不至於走偏到哪去，該有的肌肉還好好在那邊，只是看起來有些單薄。
雙手手腕上那藏不住的割痕讓隋曉仁很想遮蔽起來，只是用手上的衣服掛著，暫時遮住也好。右手臂上跟腰側都可以看見刺青的圖案。

就這樣坦蕩蕩地在室友面前也是怪不好意思的，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呃－接下來？」//

「......放鬆就好。」因為只是要拍下當人偶素體參考。
左右來回看看室友上裸的肉體，戍羊挑了個自認不錯的角度掏出手機開始拍照起來。

從隋曉仁的腰側刺青開始，依序逐漸往上拍下一張張的照片，直到最後要拍手腕上的傷疤時，戍羊猶豫了起來。 //

「…？」因為他說放鬆所以隋曉仁乾脆不要去想那麼多，還在一旁點起香菸來抽著，最放鬆就是抽煙的時候了。一邊配合著和戍羊需要的畫面擺弄著手臂。

不過聽到快門聲停下時隋曉仁才往和戍羊那邊看去，看他愣在那邊。
「怎麼了？」//

「.....傷。」
雖說本人不介意，自己也打算安下心把東西拍入鏡，但實際看到大片密集到令人心寒的傷疤，多少還是讓戍羊起了很大的困惑。

這男人想死過多少次？為什麼會這麼做，是碰上甚麼了嗎？

沉默一段在隋曉仁懷疑對方是不是走神的時候，戍羊才緩緩吐出問題：
「好了嗎？」 //

「…。」
「你也看到了，都癒合、不會痛也不會流血了。」動動手臂給和戍羊看，掠過了對方真的想要問的本意。
「偶而會癢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如果和戍羊有仔細注意到的話，會發現隋曉仁沒有一次把目光放在自己的雙臂上。用抽煙逃避開雙手上那密集的傷痕，表面上的傷口是好的，但傷到骨子裡的傷口卻怎樣都還未癒合。//

「.....」隋曉仁在逃避甚麼，戍羊自然看得也清楚。
「少來，如果癒合你根本不會這麼在意，也不會不敢去正視它。」被糊弄過去升起的惱怒讓戍羊一把抽走隋曉仁手中的菸。

「.....明明有家卻落魄來借住此地的原因，跟傷口源頭有關，是吧。」 //

聽聞他的過去是不難理解為什麼和戍羊可以猜到，觀察力是他生存下去必需的技能，只是沒想到這樣不偏不倚地命中紅心。

「這是你猜到的嗎？」就算是菸被搶走，隋曉仁也沒有動氣，一派輕鬆地反問著。
「這樣的傷口…」
「沒什麼好看的啊。」和戍羊難得多話起來，而且好像被念了，隋曉仁低下頭，看著雙腕上的傷口發楞著。

該怎樣面對？
隋曉仁沒有答案。//

「........我喜歡破損的東西，不論人或物品。」雙手環抱著胸，戍羊一臉很正經的這樣講。

比起圓滑純淨的外表，汙濁破損的模樣更加來得吸引人。

「對我來說傷是生存證明，對此看待別人傷時也是同樣感覺。」當意識這個癖好的那刻，喉嚨已被刻上這片傷，從醫院窗戶玻璃中看見倒影，在那時多少喜歡上一些猶如魁儡般的自己。

「有傷....很好，但傷裡帶著大量膿包影響生活，不好。」

「我喜歡你的文筆、故事、角色，喜歡太久，所以無視不了。」戍羊也意識到這次行為跟往常不一樣，但就是沒辦法不去管，就算被嫌多管閒事，他還是想幫幫他喜歡的作者。 //

「”破損的東西才顯得完美”你有聽過這句話嗎？」不確定和戍羊有沒有要繼續拍下去，但隋曉仁覺得有點冷，抓起棉被把自己裹起來。

「我不覺得—這個東西影響到生活…」邊說邊用手撫摸過傷痕，一條條紅痕在上頭已經癒合，令光滑的皮膚產生凹凸不平的紋路，這是死過一次，又活著的痕跡。

明白會跟著自己一輩子的傷口，不可能逃避一輩子，但隋曉仁沒辦法。
沒辦法輕易的接受這傷疤。

「我也認同你說的…有破損才顯得有意義。」
「但是傷刻在人身上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戍羊。」突然的一改態度直勾勾地盯著和戍羊，和戍羊脖子上的傷也一樣，影響著他的聲音。

「這樣說起來…出道十多年了呢，你追逐著我的故事有少說也有好幾年了呢。」
「就拿前面的來說問問吧…」

「你覺得"少年"這個人…如何？」當初以少年系列成名、續集直接簽約，一寫沒想過已經十年過去了，想想也有點感慨。//

「.....即使聽過我也不認為破損能夠讓東西顯得完美。」
「應該說，討厭完美。」完美這個詞不管用在哪裡都覺得虛偽，聽來就像是為了強調某個事物才被創造出來的字詞。

越完美的東西反而讓人懷疑是不是在遮掩甚麼。

戍羊拉過椅子反轉坐下，雙手靠在椅背上撐著臉頰，靜靜聽著對話說的話，也很認真地思考隋曉仁丟出來的問題。

「對少年感覺.......很難講，那個感覺。」
「但肯定有的是共鳴，對我來說。」 //

「哈啊…討厭完美嗎。」
「不過你是創作者你卻討厭完美。」忍不住虧了和戍羊，隋曉仁並不討厭完美，他挺喜歡的完美，不過沒反駁和戍羊討厭完美這點。

「…共鳴嗎。」喃喃念著，一邊思考著，又把自己包緊了些。
「對於＂少年＂的感覺很難講嗎、雖然不知道看法－不過你對少年怎麼想，就是對我怎麼看。」這樣等於間接承認了書中的少年就是自己的影射，對外都不曾證實過這件事情，之情的也只有跟著經過這一切的家人與自己還有編輯知道而已。

雖然隋曉仁覺得和戍羊早猜到自己同等於少年了。

「我啊…一直覺得自己很骯髒。」
「非常的骯髒。」

「像我這種人怎麼還活著呢－都會這樣想著。」乾脆的往床上躺下，看不見和戍羊的表情還比較好說話一些，隋曉仁平平淡淡的說著不像是平常會說的話。//

「討厭完美跟創作沒甚麼牴觸，對於我的孩子我很"滿意"。」不意外這個論點會被人虧損，戍羊聳了聳肩沒去做反擊。

雖然早早就猜到少年就是隋曉仁這件事，但沒想過本人也會爽快承認，這點倒是讓他很意外。

「.....這世間本來就骯髒，骯髒到了極點人還是可以活得好好的。」自己也分不出此話是在安慰隋曉仁還只是隨口說說，看著疑似又開始逃避的室友淡淡地講。

「你有重要的因素在，所以活下去，很正常。」 //

「…。」
「……。」躺在床上思考和戍羊的話，稱不上是安慰。
『活得好好的。』但隋曉仁在入住之前可是帶著決心想死的，他那時候沒想過好好活著。

最後選擇坐起身。
「但這就是因為我活不下去想尋死，才留下的疤痕。」扯開棉被將自己雙手的傷痕給人看著，兩邊都有十幾道傷痕劃在上頭，現在只剩下怵目驚心的痕跡。

「我連尋死都失敗。」

「哈…跟你說著些也沒用、我說太多了、抱歉。」有些失控了，抓著上衣胡亂的套上。
「你已經拍完了吧？」
隋曉仁沒再看向和戍羊，因為自己把氣氛搞砸了，弄得有些僵持不下的。//

「.......拋棄一切，割腕尋死，卻失敗。」

「換角度說，也可以成為放膽做事的起頭吧。」在某個層面上可以算是沒有顧慮的東西存在。
「你沒有想在書裡頭的少年一樣，給源頭狠狠一個痛擊嗎？」 //

「並非沒有顧慮…而是一無所有。」走到窗邊點起菸，稍微緩和情緒下來。

「我沒有像少年那樣的勇氣。」
「看見鮮血就怕的不得了了，下手也不夠重…」剩下這句像是在講給自己聽一樣的小聲，隋曉仁手中的香菸燃燒的很快，跟焦躁程度有的比。//

「.........你出主意，別人動手不就行了。」戍羊一臉"你傻啦"的表情看著隋曉仁，難以置信只是這點小原因就讓室友退縮，也絲毫沒有意識到這番話聽起來多麼的可怕。

「會怕、就不要看，但吞恨不吐，爽到的是源頭。」
「該怎麼做，你知道的。」 //

「…。」只是靜靜的抽著菸，聽著和戍羊這樣講著，其實也沒想過，但隋曉仁厭惡再次跟那個人扯上關係。
回頭瞪著和戍羊，他也沒說錯。

「你才傻。」吐槽回去。
「不管怎樣，一樣都是犯罪啊。」

「我當然知道－該怎麼做。」
「但就算制裁他，我失去的東西一樣回不來。」
覺得被和戍羊瞧不起，不過他並不在乎，隨曉仁很明白自己可以做什麼，但這樣一切又沒意義。

要是可以換回原先的生活，要去殺人隋曉仁也會這樣做，但對於現況只是徒勞。//

「在維持下去只會被啃食殆盡。」說到這，戍羊也差不多猜到是哪個人讓隋曉仁變得這麼落魄。

「你不去理他，他越愛纏著你，只差沒像個變態直接出現在你面前，表達他的扭曲。」比照書裡的描述，自然也就猜想著對方行為模式，大概評估一下後忍不住對眼前的室友搖了搖頭。

「他不就最愛你沒有退路只能吞苦下去的模樣。」 //

「…。」罕見的對著和戍羊，應該說對著他人擺出一副小孩在賭氣的表情。不悅的撇著嘴角瞪著人。

和戍羊說的一時之間反駁不了，確實如此。
他就愛這樣，就愛把人逼到絕境然後只能回頭求救，現在也有點這樣的感覺，自己還走上絕路簡直合了他的心意。

或許該做點改變。//

「....有改變，他就會不爽。」看隋曉仁露出小孩般的賭氣表情，戍羊沒意識到自己露出淺笑，走過去揉了一把對方的頭髮。

「在那份冷靜潰堤的那刻，勝利就是你的。」 //

「好歹我還比你大欸？」給諾曼摸頭就算了，如今和戍羊也跑來摸自己的頭，隋曉仁思考著到底要不要拍掉人的手之前就看見和戍羊嘴角的微笑。

原來他也會笑啊。
隋曉仁很失禮的想著，一邊想著該怎麼做。

「…照你這樣說的話－」也不是沒有方式，只是沒去嘗試。

「那我想要請你幫忙，你會幫我嗎？」試探性的問著，也做好被拒絕的心理準備，畢竟這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幫。」正合心意，戍羊幾乎是反射性直接回答。

「但一個不夠，你還需要人。」說著還比了比諾曼的行李包包，意旨隋曉仁再找另一位室友當幫手之一，雖然不是很了解諾曼，但知道他的不單純和明顯有故事的傷疤，假設諾曼有接受隋曉仁的請求，那會是最好的幫手。 //

「我晚點在問問他。」對戍羊點點頭謝過他的好意提案。

接著對和戍羊伸手輕擁了下，如果房間不是安靜應該聽不見這句極為小聲的感謝。
「謝謝。」

「話說回來你模特照片足夠了？」直接把話題轉開，狡猾的不讓和戍羊對於剛才的道謝做出反應。//

「.....傷之後再拍。」對於剛才隋曉仁的感謝，戍羊沒多說甚麼，揉了揉鼻子收下那句"謝謝"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翻閱起方才拍的那些照片。

看著螢幕顯示一張張刺著不同圖案的刺青和部位，好像漸漸有甚麼畫面在腦中形成，戍羊就這麼漸漸進入自己世界沒再繼續跟隨曉仁聊天。 //

「是嘛。」如果和戍羊覺得這樣可以的話那他也樂得輕鬆。

畢竟現在也還是不太能夠接受自己雙臂上的傷痕累累，不過看來和戍羊會創作出不錯的東西，看著他認真投入的模樣，雖然隋曉仁不大喜歡那些娃娃，但是那對和戍羊來說也是重要的東西。
所以也算是有些期待。

就這樣靜靜的倚著窗邊吸著菸看著和戍羊埋頭創作。

礙於戍羊開始埋頭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也不打算吵人。
另外一位室友也早就回來了也在一旁休息看著自己的書。
隋曉仁也就乾脆繼續手邊寫了一半的文章繼續寫下去，房間內安靜的只有和戍羊習慣性在工作時撥放的音樂，但他有將音量調小。
還有諾曼翻書的聲音與杯子輕敲在桌面上的聲音，以及隋曉仁那在紙上振筆疾書，把腦中構思好的一切編寫成文字到紙張上。其中連他們中途去稍做休息吃飯也沒注意到。

完成之後對著室友們宣布這件好消息，至少對隨曉仁是個好消息。就讓他們就把文章接過去看了，自己到窗邊吸菸休息，職到諾曼過來講了幾句話在給予人一個擁抱。
之後戍羊看完給的評價也不錯便回頭繼續面對他的草稿，隋曉仁這才注意到木筒早已出現。

看了看這次的題目，似乎想到了甚麼事情，就暫時的拋開丟到一旁，思考著和戍羊在下午時說過的話，就起身對著諾曼點了點肩膀，兩人就出去談話。
至於隋曉仁往房內告知兩人要出去的事情和戍羊有沒有聽見，他也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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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有叔叔肉體的照片，我就收下了 (氣氛破壞王

臭室友 (何罵人

勸你給偶叔叔裸照來贖罪喔(人家沒全裸

不少人按喜歡，是不是以為開頭阿羊想對的大叔做壞壞的事情R(沒有

抱歉，中之本人都這樣覺得(靠腰逆

不過還是謝謝叔叔中包容文字匱乏的偶，謝謝謝謝
但偶是不會開車回報D(幹

幹林德你給我發FGO的辣個我就原諒你(很兇

為什麼發那個出來，你就會原諒我wwwww

因為是刀子

群組那邊不就有貼過了!!!

好啊那你在多產一些給我吃啊(正大光明的討。

fallen_man: 假賽辣！！！！

操尼嗎給我糧食不然別想吃戍曉!!!!!!!!!!!!!!!
要我開車也要給油錢啊幹!!!!!!!!!!

fallen_man: 我錯了，請給我戍曉車

給我油錢!!!!!!!!!!!!!!!!

fallen_man: 我耍懶完畫!!!

現在他嗎立刻動!!!!!BU然你又會睡著惹

其實....偶現在人在床上 (幹

有沒有被阿嬤打過啊

沒有，偶阿嬤都很保護我 (躲棉被

我要打電話騷擾你(吸咧靠

手機關機就沒問題惹

車子開走了我只要偷偷給諾曼中吃戍曉ㄅ給你(幹

幹拎老蘇！！！絕交辣！！！

(太派

因為你沒有付油錢(靠腰

上次那兩張就是我最後的存款了，JOJO

乖

xxxo3o 偷點讚是不是想分紅裸照阿 (TAG屁

猴我也要(吸咧靠

幹偷點讚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