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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選擇了沉睡。
但他和它們只是走離了祂身邊,不留下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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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祂的丈夫並沒有留著身為嫁妝的它們,而是隨意放在了威尼斯的市集裡,隨所謂的緣分飄流。

金色的它說了:我能抵禦瘋狂。
銀色的它輕喃:我能傷害那些未知。

黑色的它想不到自己有何用處。
於是它將自己沉入了威尼斯的湖水之下,它知道自己不會鏽的,就像金色和銀色的它們肯定能找到主人一樣。
陽光、貢拉多上的嬉戲怒罵。
冷風、那不知何處來的歌聲。
夏日、檸檬和香草味的婚禮。
它在水底感受著一切,生出了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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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有什麼能將瘋狂和未知除去?
讓世界只留下那些嬉戲怒罵、留下那些歌聲、持續舉辦著夏日的婚禮,那該是多美好的事?
這肯定會摧毀金和銀的生存意義,但它不在乎。
毀滅是一切的答案。毀滅掉除了那些美好之外的、所有。

必須乾淨決斷,必須踏實的實行,有必要的話,不給予回報的利用和丟棄是能被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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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它想著,只要消滅一切陰霾,人們必定會沉醉於永恆的幸福之中不再醒來。它隔著水聆聽了那麼久的劇目,是時候替作者接筆了。
它被拾上了岸。
「抱歉。」黑髮的傢伙開口,語調還算客氣,但他現在不需要客氣,更不想客氣。

「閉嘴,算我求你。」
他惱怒的從架上取來消毒液,扯過那早已傷痕累累的手直接抹上了藥。他不愛哄小孩,更討厭小孩滴滴答答的流著眼淚鼻涕喊痛,但這種傷連成人都很難處之泰然,而這小鬼頭偏偏做到了。拖著粉碎性骨折的右手和滿身血硬是來到診室,還守規矩的敲了三下門。
「你一定要敲門嗎?不能用喊的?你手都骨折了欸。」

「禮儀課我還是有上的。」

「在生死關頭,禮儀算個屁。你每次去幹掉人都會講禮講儀嗎?不會吧?」他呻吟,真懷念這工作還是閒差的時候。

「不會。我的工作不是殯葬……」

「你倒是給那班的人給了很多工作啊,一個人負擔整班的供給,哼。」

「我沒有豢養他們。」
很好,他搞不懂這傢伙是真傻還是假傻了,不必要的時候回敬的話針針能刺到位,每次他擺起架子叮嚀時倒能把重點握在手裡丟出去,像失敗的水漂,啪一聲的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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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他賭上晚餐,禮儀課才不教豢養這個詞,想唬他咧。

「誰又罵你啦,小青蛙。你簡直是我見過最不受歡迎的資優生了。上課時間被院長拎去休息,睡眠時間倒去外頭充分運動。你真認為自己不是人了?是狗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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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那很重要?」

他一噎,然後直瞪傷患,對方看起來還是文文靜靜的,但藍色的眼睛變得更黯淡了。這不是預想的效果。

「能當我沒說嗎?」
「……可以。」

居然不是回答“能”。或者說,自己是真的踩到了對方某部分的雷區,就不知道是在外圍還是中心,這傢伙的耐並不尋常。

就好像坦率是種錯誤。
「你聽起來還生氣。」
他沖了杯熱牛奶遞過去,很好,是在接受範圍內。

「……難過。」
「嘎?」

實齡十四的藍眼,從熱氣中注視醫班首席,五年的距離說長也長不到哪。

「我聽了有點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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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那你要我怎麼辦?給你藥?」

然後藍眼的傢伙一開口的口型就是“楓”,他直接把一塊巧克力丟進對方嘴裡使其閉嘴,很好很好。

「你在這裡乖乖睡覺,我得和藥班開會,不能一直顧著你。」他拉起病床的簾子吩咐,四周有收起文件的聲音、壓低聲嗓的溝通聲和電話響鈴。

他在離去的前幾秒公式般的吻了藍眼少年的臉頰,一如往常的沒有回吻,但這次似乎帶著動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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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他想,無形的項圈比什麼都管用。

「別難過,好嗎?我會帶你要的東西過來。」

「……」床傳來擠壓聲「你很會演戲,我是你的什麼?」

「人偶。」他彎彎眼,在布幕裡頭,很快就得退場「你討厭嗎?」

「不。」果決。
「那就這樣了……卡蒂!
他走到布幕之外,明亮的世界喧鬧吵雜,等等的會議開上五小時都不意外,那可是預算的戰爭。

他這裡也有場戰爭得打。
「醫生,您看看起來心情可真不錯。」

「哼哼。」

「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大概是多了個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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