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族:歐若博司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劇情】
準時奏起的下課鐘提醒著亞蘭緹斯的學生們休息時間來臨,不想與人群爭先恐後,他面色從容的坐在位置上等待著離開教室的同學都消散,才攜帶著前幾日草藥學索取的作業-裝有水晶玫瑰種子的培養瓶走到位在五樓的藏書館,歐若博司想要利用閱讀的同時完成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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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族:歐若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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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課餘之時翻閱各方面學術典籍增進知識的行為已然成為興趣,此處靜謐且舒適的空間更令他成為常客,一周的出沒數不少於五次。

穿梭在分類清楚的各排書架之間,他拿取了幾本與草藥、花卉相關的植物百科,大略翻過皆是多文字敘述與手繪或照片呈現的內容,平時看習慣的排版方式會讓他閱覽熟記的速度增快。

帶著書走到沙發座,常駐的位置尚未有人搶先,拉起落地窗旁的純白色簾幕,遮擋了些許自然光但不至於影響觀看程度,翹著腳,歐若博司單手撐頰以緩慢悠哉的速度翻起書頁。
經過幾日的休養後終於恢復健康,為了儘早復原他甚至跑了幾趟保健室,就只為了讓自己回到最佳狀態。
打死他都不會在身體有異狀的時候出門了。

無奈在休息的這幾天他幾乎沒有著手處理該做的事情,想著好不容易能來圖書館卻發現常待的地方人出奇的多,從交談的內容來聽似乎是其他班級的人。雖然他不在意細碎的談話聲,但他討厭周遭都是人的感覺。

收拾好翻閱到一半的武器圖鑑與培養瓶他便打算尋找其他座位,只可惜饒了一圈都沒有明顯人少的區域,他只得朝自己平常不會去的沙發座走去。
放眼望去唯有落地窗旁的位置人最少,只有一個。靠窗又安靜向來是他選擇的要點之一,只是正坐在那的熟面孔讓他不免猶豫。

但也就三秒而已。

歐若博司在的地方大概不會有人過去打擾,這對他來說正好,不用擔心又有人群靠近。
在圖書館內邁出的步伐比平常還輕,他自然地在對向沙發坐下,隨手搖過的培養瓶架擱置於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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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近期諸多事情與他牽扯在一起後,漸漸的會注意到與他相關的一些日常瑣事。
好比說,關於名字這件事情。
近幾日偶然在上課時聽見其他種族的叫喚,這才知道他叫做里歐涅斯,記住名字的話往後稱呼起來也會方便許多,所以歐若博司自然而然就熟記了。

回過神來望著桌面上擺著兩人份的植物學作業,單從外表目測不出對方拿取的是甚麼屬性,但是看種子尚未發芽與剛搖過的舉動猜想對方還在剛開始培養的階段,歐若博司隨後將視線收回書上。

「……。」然而他發現手中這頁關於某種植物的敘述不多,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不曉得是編撰者熟識的不多還是其他原因,但他留意到這株植物生長在烏路西里昂,那是……精靈的故鄉。

「里歐涅斯。」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更換坐姿後向前傾身將書遞給了他,指著上頭所繪畫的植物圖樣:「你知道多少?」同時拿起一罐培養瓶搖了幾下。
抬起眼才發現喚著自己的是面前的男人。
……真意外。
有些突兀的矛盾感使得他眼神透出猶疑,但他很快地就將注意力放到對方所遞來的書籍上。身軀前傾的同時他斂下眼,攤在腿上的圖鑑便隨之闔上。僅僅是瞥過書上的描繪,他清雅的嗓音便帶出答案。

「末日薔。」他掃視那稱不上介紹的文字後接著開口,「是一種血紅色跟海藍色相融的花,外型跟薔薇相似。花梗、花瓣、汁液都有毒,甚至連花香都會讓人暈眩。不太好找,很罕見的東西,因為整體都有毒,我們也會叫它死亡花。雖然很危險,但小心處理的話能做成很好的藥。」

說到這裡他收回視線挺直腰桿,轉而望向歐若博司。
「非知識性的涵義應該不需要說明?」
好比末日薔在一些人眼中是代表殉情的花,就像彼岸花有著分離的意義一樣。

但他可不覺得歐若博司會想知道這些事情。
嗜血族:歐若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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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說。」歐若博司從不排斥吸收非知識性的涵義。
某些時刻,民俗謠言更勝於科學知識,他喜歡掌控一切並對所有事物瞭若指掌。

從里歐涅斯的話裡,他得知末日薔有殉情之意,如同他說的,因為整株花都擁有毒性,也被譽為死亡花,要是由此稱呼所衍伸出的意義也不在預料之外,歐若博司垂眸細細端詳書中的黑白繪圖,沒有明確色彩可供參考反而令他更想親眼看看所謂血紅與海藍相融的色澤是甚麼模樣。

「通常都長在哪裡?能夠製作成甚麼效用的藥物?」他的眼神平靜無波,求知慾不似常人明顯表現,當捕捉對方臉上閃過一抹疑惑神情時,他指尖又向著書籍:「上面沒寫。」要是有寫也用不著問了,字他還是看的懂的。
「……不知道。」伴隨彷彿無奈的嘆息後他伸手拿起自己的培養瓶,看似輕浮的舉動實則小心翼翼地搖晃著內部的培養液,「應該說,沒有特定的地點。末日薔可以生長在任何地方,看運氣吧,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它不會單株生長,每次看到都一定是整片花海。」

聽起來也挺怕寂寞的,這花。
他本身也沒看過末日薔,但該有的知識還是有,畢竟陌生的植物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族人來說也是一種危險。他審視著培養瓶內的狀況,淡紫色的眸僅僅瞅著尚未發芽的種子,接著補充回答後話。

「它能成為所有藥物的主要成分,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毒與藥也不過是劑量之分,末日薔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話說回來,他還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有耐心的跟別人解釋這種問題,看來這應該得歸功於對方上次出手幫助自己的那點才是。想到這裡他忽地抬起眸。
「你該不會想去找吧。」
他的回答令歐若博司有些意外。
因為里歐涅斯看上去像是會知道很多事的模樣。
沒有對話,他伸手輕拿盛裝種子的培養瓶搖晃,裡頭的透明培養液隨著手勢而小幅度晃動,在燈光之下形成不同角度的反光折射線,隔著一副眼鏡,那雙看不懂情緒的深色瞳孔產生出色調些許偏淺的視覺錯覺。

「如果有遇到的話。」歐若博司沒有明言回答自己究竟會不會去尋找末日薔花海這件事情,他確實對這株從未見的植物感到好奇,但貿然去找以人力成本來講是損失,先排除根本不曉得在烏路西里昂的哪裡,如果地點嚴峻的話更是給自己添麻煩,就按照里歐涅斯所說的,如有良好機會的話他會試著碰碰運氣。

沒有任何筆記,他已將里歐涅斯所講的話全數記在腦子裡。
他向來習慣以這種方式留住知識,而腦袋也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歛下眸子,忽然又啟口:「你的病好了?」將話題拐到了前幾日發生的事情上。
「......好了。」
他遲了會才拋出答案。差點吐出口的道謝被強硬地嚥了回去,他記得自己已經說了不少次謝謝,繼續說的話就顯得矯情。他也不想一直提醒自己給他人添了麻煩的這件事,乾脆當作一來一往的打平吧。

將培養瓶架輕放回桌上,多虧精靈族的天性,在仔細觀察後他多少知道那數顆種子裡有哪些是無法正常發芽的。趁記憶猶新,他抬手將不會發芽的種子與右側的培養瓶交換擺放。

「雖然我記不太清楚了,」專注於培養瓶的他隨口拋了句,「但你很擅長照顧別人?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細心。」
「你想多了,我對照顧別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低沉的嗓音相當冰冷,他只是在里歐涅斯抬起頭的同時也凝視回去:「於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這才是他的本性,陰險、自私,看來他高估了里歐涅斯對自己的了解,只是剛好遇到的這些事情都有自己的考量,表現方式造就對方所謂的那種模樣,實際不過心懷鬼胎,只是為避免增添麻煩的表面功夫:「你相信眼前所見嗎?」

接著,他觀察了好一陣子里歐涅斯對調培養瓶位置的行為,思考了會,拿起對方甫放置在後排的瓶子,輕輕搖晃裡頭的種子,他凝聚起魔法元素,周遭空氣隨之流動,形成能使髮絲浮動的氣流,專注其中會感知到甚麼,放回培養瓶,他想起了一個還不習慣操縱風屬性的人類:「我倒是比較好奇,你們從哪裡判斷植物的好壞?」顯然歐若博司有猜想到他的舉動為何,但這並不難,精靈族向來比他族更能理解植物所求,這是基本常識。
「從哪裡?我不覺得與生俱來的能力能夠藉由文字說明。」並無阻止對方拿取自己的培養瓶,他收回身軀恢復原先的坐姿,「就像獸人族能跟動物對話,我們跟植物也是如此。唯一差別在這些生命沒有表情也沒有聲音而已。」

當然也不是指能跟植物進行有意義的聊天行為,相信這點不用他說明對方也能理解,他不覺得歐若博司有傻到這程度。
單手杵在沙發把手,他撐著臉頰將視線放回腿間那終於再次翻開的書籍。

「我只是針對行為提出疑問,而不是動機。」接著他逕自回答起方才錯過的問句,冷淡的嗓音因壓低的音量而柔了幾分,「生命都是一體兩面,我也不會因為你幫了我一次就認為你是個見義勇為的濫好人。眼前所見不一定為真,我倒想知道這世上有誰是公正無私。」
嗜血族:歐若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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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理由去解釋先天性,就像嗜血族體內流淌著見不得光的血液,或許古老的我族人還能夠追逤源頭並歸類它是一種疾病,但對歷經千年後的現代嗜血族而言,這種早在出生之時就溶入身體中的異樣體質,何嘗不是一種先天性?里歐涅斯的回答推翻了自己以為精靈族可能是以代代傳承植物觀察的方式來察覺植物生態的。

「難得我會認同你的話。」薄唇偶有一抹笑,在透過簾幕的微弱日光底下一點也不似平時的他,光斑細細點點佈滿在他身上,彷彿一幅色彩比例柔和的恰到好處的畫作,恍惚之間,平時給予人的強烈壓迫感消退不少,歐若博司拾起遺落在身旁的書籍與眼前的培養瓶:「希望你能保持這樣。」
誰都不要去相信,唯有自己才不會背叛自己。

他不會因為找到理念相同的人就格外惺惺相惜。
起身離去的身影,依舊是原來那個高傲的他。
那還用的著你說嗎。
他沒把這句嘟嚷吐出口,微微偏首的姿勢一如往常,但稍抬的眸卻將對方的模樣盡覽眼底。或許他的沉默是因為歐若博司似乎罕見的淺笑,也或許是他現下沒有那幼稚的找碴念頭。

但不論如何,他的感想都只有一個。
這傢伙還是能笑得很好看的嘛。

落在對方背影的視線隨即抽回,歸於寧靜的氛圍正是繼續閱讀的最佳時機。而他到了後來才發現,這短暫的對話竟平緩了他原先有些急躁的心情。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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