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th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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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ut Jethro ── Memory_01
一顆子彈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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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mercy." He say to the little child, but he don't know this boy can't understood.
第一次是出自無知。
他不想讓總是倉惶亂竄的小白鼠逃走,要在這棟房子裡找一隻只有巴掌大又會亂跑的東西很困難,他把小老鼠關到鐵盒子裡,待他把鼠籠清理完打開盒子時,只見潔白的小小生物已經躺倒,呼息一下比一下緩慢,他看著小白鼠不再有動靜。
第二次是出自好奇。
有了上次的經驗,他想親眼看看過程。他把小白鼠放進裝餅乾的玻璃罐,記下時間,目不轉睛看著小東西從掙扎、試圖逃跑,直到罐中的氧氣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小白鼠漸漸不再逃竄,倒下了。
第三次是出自──
他給自己的馬取名Lily,百合花。這不是匹純白的小馬,灰白色的身軀上有著像是墨跡的班紋,像是有人拿畫筆在朝牠亂噴,形成了不規則的紋路,腳像是穿了黑色長襪,有著一頭柔軟銀白色鬃毛,最特別的是,那雙異色的眼珠。
牠總用鼻子輕輕頂著Jethro的手掌央他撫摸,Jethro很喜歡牠這麼做,讓他感覺自己是被需要的。在這個家沒有人需要他,母親離開的時候他怎麼也挽留都沒用,父親總留他們跟一屋子的傭人不見蹤影,而傭人更不需要他們這些小鬼。
他日日早起照料這頭小馬,給牠乾草、為牠刷背,把蘋果和小馬分享,在馬兒面前他覺得自己足夠強大,不再需要求任何人陪伴。
Lambert總嫌棄Lily瘦弱,比起哥哥那匹有著赭紅色毛皮、結實肌肉的Caeser,他的小馬確實不顯眼。但在Jethro眼中,沒有哪匹馬的步態比Lily更優雅,他喜歡牠的眼睛,喜歡牠的勇敢堅毅,喜歡牠用溫熱的舌頭舔過手指的感覺。力大無窮卻膽小如鼠的公馬完全不是牠的對手。
Jethro騎著馬在無盡的草原馳騁,那時候他是自由的,沒有被巨大的莊園和圍牆束縛能夠感受風,心臟因為興奮劇烈跳動著,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像個人。
女僕們總說他是惡魔,不、他只是不小心弄死了幾只老鼠,是他親手給那些小動物下葬,挖個洞、放進去、撒上泥土再踏平。書上說惡魔是不會感受到自由的,祂們一輩子都被囚禁在地獄,只能發出野獸一般的吼叫。
這麼看來的話,他是個人。
那天Lily拒絕了他的蘋果,牠總是喜滋滋地將香甜多汁的果實捲走,牠幾乎一整天都昏昏欲睡,沒有力氣在草原上奔跑,Jethro很清楚牠生病了,但他無能為力。他告訴管家,男人說他會請獸醫過來,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馬兒因為失明而焦躁不安,撞壞了木製柵欄出逃,在夜色下發狂地嘶嗚,Jethro好不容易安撫下Lily將牠帶回馬廏時天已濛亮。
那天所有人不得安寧。Jethro破壞所有他能碰到的東西,拿刀子在案上砍出一道又一道深刻的痕跡。
沒有人敢靠近發狂的小男孩。
僅管所有人都盡力了,獸醫給Lily輸液,為了防止牠再度出逃,他們用鐵鍊把馬兒給栓起來,Jethro給牠甜菜漿和苜蓿草,期待小馬能再站起來背著他奔跑,但Lily壞死的肝臟再也無法作用。
他看著躺在地上抽搐的小母馬,將獵槍上膛。
“Mercy is end someone's pain.” He laugh so loudly, now he know the reason why everyone thought he’s 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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