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
花美兒的心臟實為一種藥草,但由於出沒地區僅限於精靈族的國家所以並不常見。請與同學兩人一組前往並尋找花美兒的蹤影,並將心臟繳交給學校。
花美兒HP80,攻擊時請骰20骰決定攻擊力(各自攻擊骰分開計算),並在兩次攻擊後投6面骰決定花美兒的反擊力。
反擊力的加成決定負傷程度:
10-25點:輕微負傷
26-45點:普通負傷
46-65點:稍重負傷
65點以上:嚴重負傷
完成酬勞:全魔法屬性+15、五千元、萬用感冒藥一罐。
「里歐涅斯。」走出教室後,他叫住了走在身前的那名精靈。
無視他蹙眉表現的無奈,歐若博司啟口:「跟我去烏路西里昂。」經歷過上次的
任務,他發現與里歐涅斯在戰鬥上意外的能配合得來,他想排除其他人沒有合作過的不穩定可能性,所以承接了雙人任務的首要搭檔對象就鎖定了他,至於他會想完成雙人任務的要點是,向來習慣單獨行動的他知道雙人任務的報酬較高,為獲取所得,要識時務的去找人組隊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似乎在聽見歐若博司的聲音時會連帶湧上的無奈情緒已是習慣。他回過頭去想著這人不曉得又要說些什麼,預料之中的命令式語氣他懶的計較,只是針對那句要求他罕見地躊躇片刻。
雖然他會因為任務需求不得不回烏路西里昂,但可以的話,他實在不想回去。
只不過在冒出拒絕念頭的當下他想起照片後的留言,料想歐若博司這番話也是因為必須所以才提出,差點就要吐出口的不要便在遲疑下成了應允。
「......我知道了。」他抬眼,「內容是什麼?什麼時候?」
篤定此次邀約就跟前次的課業相仿,他直接提出疑問。
凝視著他的歐若博司自然沒忽略掉那張臉上顯露出的躊躇不已,這使他想起前些日子
發生的事情,儘管自己本身沒怎麼放在心上,不免還是聯想對方是不是因為介意才有所猶豫,『……』心緒因而擾亂,卻不曉得為何如此複雜。
直到聽見他應答下來才回神:「取花美兒的心臟,明天早上十點集合。」簡潔切入重點的傳達給里歐涅斯後,他決定不再多想,準備回去整理明日帶去的行李,在踏足離開前,他忍不住好奇這精靈對那件事是否介懷:「你……別遲到。」只是在出口前,又換了一句話悄然掩蓋了這想法。
知曉內容後他單純地應了聲,只是對方後一句似乎頓停的話讓他困惑地抬眼,接著才嘟嚷了聲,「才不會。」
也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在看著對方的臉時他總有股奇怪的感覺,是因為前些時候的事情嗎?但他明明沒有其他想法,甚至覺得能夠抵銷之前發燒時自己所添的麻煩。
「那就明天見了。」
不過也罷,藏在心裡的疑惑他暫且選擇不管,顯然也沒發現對方的奇怪之處,他只是在得知所需的訊息後轉身離開。除了要準備可能會需要的物品以外,他也得收拾一下心情。
約莫兩個小時的航行,他們乘船來到烏路西里昂。
農莊景色在眼前,隨風飄來蒲公英的種子,空氣中皆是花草混和著陽光的氣息,難能見到與羅哈登不同的美景並未讓歐若博司留心,他只覺得在這番環境下生長,還能生出里歐涅斯那種彆扭個性真是很不可思議,說起來,之前那個找他拍照的精靈,才更符合這當地氣息。
往乾燥平原的路途需要仰賴飛行術,里歐涅斯在這技術上純熟許多,不需要多加擔心,降落在一片泛黃乾澀的土壤上,這裡的景色實際很多,不像方才經過的那幾處精靈族領地那般夢幻,遠遠便見一隻花美兒孤身遊蕩,是很好下手的目標。


自土壤之中延伸出的黑色荊棘包圍住花美兒,無處可躲的情況只得任由荊棘重重鞭打在身上,直到發現一處土壤是逃脫點,牠迅速鑽入其中,只要一隱沒在土裡,那就很麻煩了,歐若博司刻意拉遠距離,觀察土壤的情況與周遭聲音以判別花美兒的躲藏處。
隨即,他掏出槍,往一片平坦的土面射擊,只聽見發出:「姆伊-」有些刺耳的尖銳聲,但攻擊沒將它逼出來,防範未然,花美兒潛入後方土面下伸出利爪往歐若博司腳跟抓去。
他一瞥已經進入戰鬥模式的歐若博司,心裡沒想著要幫他——料想對方也不需要他幫忙,就跟自己一樣。自從回到家鄉後開始他變的更是沉默,昂首就能看見的母樹依然熟悉,但這份歸屬感卻讓他心神不寧。
也有可能是周遭景色與他過往居住的地區有些相似的緣故。
他朝著反方向離開,可拉開些許距離就發現異常隆起的土面,在基本沒有障礙物的平原上十分明顯。也許是被同伴的叫聲吸引而來?他不確定,反正那移動的模樣大概也是他這次的目標。


花美兒前進的路線意外單純,他蹲下身已掌貼地,輕而易舉地就能在預判的地點自土壤內竄出木藤,硬是將那看似無害的小倉鼠撞離土中。在其滯空同時他習慣性地將元素雕塑成細長利刃的姿態筆直射去,就是在直擊花美兒的瞬間才發現自己使用的是不太擅長的火元素。
不該是這樣的,他稍微蹙起眉。
但現在也不是反省的時候,僅受輕傷的花美兒比他還要快一步反應過來,並在落地的當下朝他急速靠近。他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看見魔獸尖銳的牙齒,迎面襲來的攻擊促使潛意識進行迴避,幸運的只在臉頰劃出一道小口。
他嘖了聲舌,思考起這種小東西拿刀好對付嗎。
回身剎那,周遭竄出的荊棘再次抓住了花美兒,他槍指困獸,兩聲槍響響徹此地,魔獸明顯重傷,掙脫荊棘逃開時在身上又撇出幾道深深淺淺的刮痕,土面能夠形成花美兒天然的防禦盾,他沒有打算浪費子彈,以灼燒的火焰攻擊牠行經之處,難免被反擊的砂石影響視線,但不構成大礙。
驀然間,花美兒下潛的深度影響能夠判斷位置的基準,從身側衝出的利爪與尖牙落在自己左臂上,留下兩道痕跡,歐若博司蹙眉,再被咬著的狀態用子彈轟開了牠的嘴。
顯然答案是否定,他從來都不習慣與嬌小的對手戰鬥。
雖然試著以近身戰盡快解決,但花美兒超出預料的靈敏,加上身形過小難以捕捉,讓他接連幾次的攻擊都僅是擦邊,沒能重傷就算了還被反咬幾口。
這不能成為攻擊成效不彰的理由,在無法完全專注的情況下他察覺到自身的急躁,不禁出口的嘖舌是對自己的警惕。
於眨眼間他讓風元素纏繞於短刀刀身甚至向前延伸,並在花美兒再次竄出地面的剎那以細枝緩其行動,迅雷不及掩耳的斬擊隨之落下,花美兒的身體便綻出兩道血口。
在尖銳的叫聲下花美兒掙脫木藤,咬碎石塊朝他甩來借以隱蔽行蹤。
他立刻抬起手臂免去碎石傷到雙眼的可能性,改以水刃砸向花美兒後撤的方向。可大概是傷重的狀態讓魔獸變得憤怒,縱使魔法確實的砸中對方,他仍又一次被躲進土中的花美兒逼近腳邊突擊成功。
手臂上原先就被留下的傷口再次加深,開始滲出血液。
揚手將花美兒甩開,他藉由魔法輕盈地後撤幾步。諷刺的是,傷口傳來的痛處讓他開始變得專注。
齒尖拉扯出的傷處擴大,流出鮮血浸染半邊的袖子,歐若博司利用槍枝前方重擊花美兒的眼睛,使牠被迫鬆開咬住的左臂,緊接著開槍一擊解決掉牠的生命,還不算太難打……
甩掉手上的血液後,判斷傷口不大、不礙事,待會再來包紮也不遲,回頭撇見搭檔還在糾纏,與他戰鬥的魔獸在自己的視線之下遁入土面,準備由左側偷襲,歐若博司隨手開槍打亂牠的動作,也因此警告對方魔獸所埋伏之處。
比方才的那隻聰明一點,體格也稍大一點。
牠閃過第一發子彈,只在耳邊擦出一點傷,緊接著遁入土面衝擊而來。
歐若博司不會被同樣的招式放倒,他傾身轉側閃過,同時射出一枚附加火魔法屬性於其中的子彈,轟開的火花蓮帶著血肉,就近身的距離,他抬腳便將花美兒踹到地上壓制,同時竄出的荊棘覆蓋並包圍著周遭土面以防牠遁地,鞋跟用力摩擦輾壓牠的尾巴,處於劣勢使牠更加憤怒,尖叫著用力擺盪身體掙脫,用爪子在他小腿上劃出三道血痕,有些刺痛,但不深。
一聲槍響激起受到驚訝的花美兒,他幾乎沒有猶豫便將手中的刀投射出去,恰巧正中因槍擊而短暫移開視線的魔獸。隨後映入眼中的是不再動彈的花美兒,他上前拔出短刀順勢回收心臟。
歐若博司的協助拉回他不少理智,他沒有打算讓自己的走神成為被恥笑的可能性。起身穩住步伐,捎過臉頰的陣風使他微瞇起眼,使得眼裡的藍更加深沉。
才向前走沒幾步他便感受到土壤的異狀,而下一秒蹦出的生物毫無疑問是不帶善意的魔獸。勉強回到平常水準的他立刻騰空朝前翻身避開攻擊,並在仍處於倒立姿態的同時揮出兩道風刃。
左側的攻擊擦過花美而的尾巴,但他能確定右側的攻擊正中其後背。然而花美兒反應極快,於落地同時鑽入土壤中並於短瞬間冒出,狠狠地在他側腰咬了口。
兩次對土面燃燒的火焰並未傷到花美兒。
運氣不佳,他被突然掀起的砂塵遮擋了視線,下秒又兩道尖爪偷襲。
「嘖……」他有點不爽,看準了這之中的魔獸身影,俐落的徒手由牠的後背抓住,化成的風刃朝著牠的雙手切下,漸出的血液帶著腥味,他蹙眉,銀槍抵著花美兒的小腦袋瓜,面無表情的扣下扳機,有過第一次經驗,解決第二隻的速度確實加快許多。
「呃......」
一舉一動都能牽扯到的傷口令他抿唇,在落地當刻他維持蹲姿,泛著暖黃色澤的利刃自他面頰兩側急射而出給與花美兒追擊。但他壓根沒料到這魔獸也能懂攻擊就是最佳防禦的這點,只見花美兒不顧傷害直衝而來,甚至在迴避掉欲圖捕捉身影的木藤後張嘴朝著腿肚咬過。
他隨即起身但踉蹌的步伐使得身軀倒退幾步,讓隨後又補上的光刃砸歪一道。而這也給了花美兒又一次攻擊相同之處的機會,右側腿腹留下滲血的傷口,沒一會兒就濡濕周遭衣料。
這樣不行。
打轉的思緒沒一會兒就有了結果,他等待著花美兒潛入土中後再次躍出的當下施以罕見使用的闇屬性魔法給予其溺水幻覺,讓那帶傷的幼小身軀抽搐片刻後摔落在地。這種小計謀他不常使用,但逼不得已也是個好辦法。
他不確定自己的幻覺能維持多久,只是耐著傷口的疼上前,舉刀朝著花美兒的身軀一斬成半。回收心臟後他忍住想盤腿坐下的念頭,只是起身將沾染血液的短刀洗淨收好。
拎著裝有花美兒心臟的物品袋走近里歐涅斯。
他實在搞不懂只是兩隻頂多大一些的魔獸,眼前精靈怎麼有辦法將自己弄得渾身是傷還如此吃力的模樣,因為不影響到自己倒不覺得哪裡麻煩,只是對於他的戰鬥應對評價有些下滑。
臉上、手上、腰上、腿上都有傷處,他緊皺眉:「你到底怎麼回事?」將手中的袋子扔給他後,由站立之姿緩緩彎身蹲下,暖光於他指尖包覆,簡單治癒著所觸及的每一處:「才幾天沒戰鬥就退步了嗎?」語氣不免有些嘲弄。
「......」
他沉默地擰眉,抬眼望向歐若博司的視線不過停留片刻就又收回。對於那些似乎檢討的話他無言以對,畢竟走神是事實,他這次的確沒有想要加以迴避魔獸攻擊的念頭,結果就是落成這狼狽模樣。
「抱歉。」
他沉悶地吐了句抱歉,沒有其他意思,單純是對於自己沒有給出應有水平的這點反省。身上的傷口正一點一滴地復原,痛楚不再,他垂眼瞥見對方手上的血痕,只是同樣抬起手來予以治療止血。
……這傢伙腦袋燒壞了吧?
當聽見出口的歉意,歐若博司第一直覺這麼想,接著他不再說話,雙方都治癒完後才起身,眼鏡下方的視線見到里歐涅斯走起路來還是不大平穩,過於緩慢的速度令他看不下去,索性上前將他橫抱起:「別動。」
他不是第一次抱他了,不覺得哪裡尷尬,只是上一次是在他發燒發到神智不清的時候,所以不曉得對方又是怎樣想,不過那都與自己無關,他向來就是憑自己所想而行動的性格。
「我沒——」下意識就要脫口的拒絕遲了幾秒,理由出在對於這詭異狀態的既視感。
但他不記得自己有被誰抱過,為什麼會覺得似曾相識?
總而言之,被抱起不是他樂見的事情,雖然想直接掙脫懷抱可不難想像歐若博司鐵定直接把他仍下,如果白添無聊的傷就好笑了。
「我沒事,可以自己走。」
他扁嘴,沒有把其他揶揄的話說出口,不曉得該置於何處的手只得拍拍對方胸膛以示抗議。
「放我下來吧。」
他的態度罕見地平和,並不是轉性或者兩人之間感情多好,他只是將理由歸於自己心思不太安寧的這點而已。
「你要走到甚麼時候?按照你剛才的速度,我們今天回不去。」
男人沒有低頭,也沒有答應,步伐向前一踏,纏繞在腳踝的淺綠色風元素如同藤蔓上爬,輔助他一步往天空飛去:「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到底怎麼回事?」他方才的話,不僅是嘲弄對方反應退步,另一方面也是察覺他似乎心神不寧,歐若博司向來多疑,不可能忽略,就算里歐涅斯試圖表現不明顯也會透露出幾絲神情。
真是如此的話你自己先回去也可以,他蹙起的眉間彷彿這麼說著。
真是固執的人,他在不著痕跡地嘆息後放棄掙扎,顯然沒有心思去爭些好像沒有結果的事情。
「怎麼回事?沒什麼,就是不專心。」
他也回答的挺爽快,只是沒有詳細說明而已。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想起過去的回憶而無法忽視湧上的低落,這種理由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更何況是這個男人。
「不然我還會落到被別人抱的地步嗎。」
他平穩的語調帶有明顯的不滿。
他原先打算丟包他,反正會魔法,死不了。
轉念一想,又算了。
「你的藉口可以再爛一點。」很明顯,里歐涅斯是有心思的。
所以他不接受沒有任何理由所導致的不專心。
不用多久,他們便抵達烏路西里昂的港口處,與原先來時一樣,只是此次他們要乘坐回去亞蘭緹斯的船,學院證明的手環作為萬用通行證,可以不必購買船票,離開陸地,踏上甲板後,歐若博司並未前往船艙的座位區,而是走到船尾,背靠在欄杆處,任由海風紛飛那頭白金髮,遠眺烏路西里昂的風景陷入沉思。
-2019/04/30總結-
任務:完成
完成酬勞:全魔法屬性+15、五千元、萬用感冒藥一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