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
直到很多年以後，哲夫已經忘了自己坐在王座上的緣由。
他只知道，他過去這樣坐著，現在這樣坐著，想必未來，也還是會坐上很久的時間。
偶爾秋牧祭出巡，途經天石寒山，他也會上去走走，回憶當年的種種；坐在劍池邊畔，想著碧弘劍究竟去了哪裡，湖心的那把汶水，什麼時候還會再放光芒，讓劍鳴響徹整座天南山。
真好。他想著。
成為王的是自己，而不是那幾個傢伙。
這麼無聊的事情，還真不是普通人幹的。
他想著，自己失去了這麼多，該殺的殺、該斷的斷，成為王就是一種由凡俗過渡為另一種生物的過程，連感慨也漸漸感受不到了。
握有權力的代價就是，除了王，他誰都不是；除了那個王座，他什麼都沒有。
直到很多年以後，哲夫已經忘了自己坐在王座上的緣由。
他只知道，他過去這樣坐著，現在這樣坐著，想必未來，也還是會坐上很久的時間。
偶爾秋牧祭出巡，途經天石寒山，他也會上去走走，回憶當年的種種；坐在劍池邊畔，想著碧弘劍究竟去了哪裡，湖心的那把汶水，什麼時候還會再放光芒，讓劍鳴響徹整座天南山。
真好。他想著。
成為王的是自己，而不是那幾個傢伙。
這麼無聊的事情，還真不是普通人幹的。
他想著，自己失去了這麼多，該殺的殺、該斷的斷，成為王就是一種由凡俗過渡為另一種生物的過程，連感慨也漸漸感受不到了。
握有權力的代價就是，除了王，他誰都不是；除了那個王座，他什麼都沒有。
這陣子時常會想起雪桑離開時的事，往往是最後那句話和轉身的側顏，然後睜眼清醒。
他會躺在床上好段時間，不知做何反應，意味難明。
他會躺在床上好段時間，不知做何反應，意味難明。
夢見雪桑的隔日，晨光總是來的特別晚，山風總還呼嘯著，提醒他這裡萬年冰封，沒有什麼是例外的。
當年和極澐破軍陣戰過之後，就再沒什麼其他事了。
他的力氣也像是留在雪原上一般，留在那桿鮮紅色的軍旗上，再也無人見過，只在北風來時獵獵作響。
當年和極澐破軍陣戰過之後，就再沒什麼其他事了。
他的力氣也像是留在雪原上一般，留在那桿鮮紅色的軍旗上，再也無人見過，只在北風來時獵獵作響。
上朝、下朝、賞與罰、殺、不殺。
將一些人事物挪至其他地方、再從其他地方挪一些什麼回來。
每日就是些平衡往復，將天秤上的砝碼左右移動，在輕重的改變中折算新舊。
「我就陪你到這裏了，哲夫。再來，你不會需要我。」
雪桑的聲音，清晰宛如昨日，他卻到今日仍然沒聽明白。
"這裏"是哪裡？"再來"，又是指何處？
將一些人事物挪至其他地方、再從其他地方挪一些什麼回來。
每日就是些平衡往復，將天秤上的砝碼左右移動，在輕重的改變中折算新舊。
「我就陪你到這裏了，哲夫。再來，你不會需要我。」
雪桑的聲音，清晰宛如昨日，他卻到今日仍然沒聽明白。
"這裏"是哪裡？"再來"，又是指何處？
上朝、下朝、賞與罰、殺、不殺。
兩年前東部藩屬遼越國爆發了一場天災，無藥可治、無人可醫，他沒花多久時間就做了決定，屠盡全城。
東部有迦菱關、還有碧波行省的糧倉，羌族入侵和千萬人挨餓這種能性，並不是多難權衡。
事後他才想起，這似乎也是當年北境共主軒轅的決定。
兩年前東部藩屬遼越國爆發了一場天災，無藥可治、無人可醫，他沒花多久時間就做了決定，屠盡全城。
東部有迦菱關、還有碧波行省的糧倉，羌族入侵和千萬人挨餓這種能性，並不是多難權衡。
事後他才想起，這似乎也是當年北境共主軒轅的決定。
也就是那個決定，他才會遇見後來的夥伴們、才會有那些人和事、才會遇見她。
但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乎霎、乎霎。
吹著吹著。
山風還是那樣子吹。
乎霎、乎霎。
走到窗邊，遠眺山的那一頭，哲夫心想，快吧！快吧！
老夥計，我可沒法等你太久。
但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乎霎、乎霎。
吹著吹著。
山風還是那樣子吹。
乎霎、乎霎。
走到窗邊，遠眺山的那一頭，哲夫心想，快吧！快吧！
老夥計，我可沒法等你太久。
久遠到或許我們都成為了敵人，或更糟，成為彼此不相識的人。
他已經漸漸忘了當年離開村裡的緣由，連回憶都很少回憶起。
是絕境？還是誰的義憤呢？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四季流轉。
南燕們偶爾飛來，要穿過群山而走，迎向那冷冽的山風。
風烈，鳥群過後往往十不存一。
隱隱有些眼熟。
是了。
窗畔的他想著、王坐上的他也想著。
當年的我們也像牠們一樣，不強大，很弱小。
向死而生。
他已經漸漸忘了當年離開村裡的緣由，連回憶都很少回憶起。
是絕境？還是誰的義憤呢？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四季流轉。
南燕們偶爾飛來，要穿過群山而走，迎向那冷冽的山風。
風烈，鳥群過後往往十不存一。
隱隱有些眼熟。
是了。
窗畔的他想著、王坐上的他也想著。
當年的我們也像牠們一樣，不強大，很弱小。
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