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把你讓我取來的草灰拿來了。」少女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裝滿草灰的玻璃瓶子,站在一邊等待著奶奶的回覆。
片刻,被少女喚為奶奶的女人緩緩睜開了雙眼,手揭面紗後露出的一張與『奶奶』一詞稱呼不相稱的華美容顏,她嘆了口氣揭過了少女手中的瓶子後說到,「記得沒外人時要叫我姊姊。」
姊姊漫不經心的點了個頭後拿起了放置在桌子角落的一塊石頭並且沾取了放在一旁燒瓶內的紅色液體,一橫一束來回了好幾次的在獸皮上畫下神秘的圖騰與線條,直到了最後一筆停下後便又取了另外一塊石頭。
同樣又是令人費解的來回在獸皮上動作並且停下放置,然後重複著一樣的動作直到少女終於忍不住地發問。
「奶……姊姊你又在占卜什麼了,感覺這次好久喔。」
接著取代回答少女問題的是姊姊手上的一捧草灰,不知是何時從瓶子裏面倒了出來,輕輕的朝著桌面吹了一口氣,而後隨即的桌面上的圖案與線條開始發光。
室內的氣溫驟降卻又在下秒開始上升,發光的顏色從白色變到了紅色再到青色再到各式各樣的光芒閃過,許許多多的變化便在這短短的瞬間發生。
「我在占卜……我的生死。」姊姊看似輕鬆卻是無奈地把少女的問題銜接下去,而說實話這也不是第一次在占卜有關於自己的生死之事。
一聽言是有關於生死相關的事情,少女倒也很有默契的避開了這個話題,轉瞬間便又將這個早就問到爛的問題給點了出來,「為什麼,我們要一直學習這些事物呢?」
「因為人力所及的事情有限,所以知曉這些的我們才有辦法幫助他們。」姊姊拿出了一套教科書式的回答,看似敷衍卻用著十分認真的表情在回答,就好比百餘多年前教導她的人此刻仍在現場的話,想必也會這樣的回答到。
因為他們長期與這些非常人所能見、所能做到的事情相處,久而久之身體與精神等方面便也與常人不同,應變的方式要不是遠離人群就得變裝易容於人群之前,否則一不小心便會被人們稱之為『怪物』
當然,她與教導她的人早已經過了時間的歷練與沖刷,出門在外要是被惡言相向也早已是小菜碟,更何況還經歷了戰亂或被討伐的年代。
但是與她們不同的是這此時正站在自己身旁的年輕生命,一個還不滿二十歲的青春少女。
「那他們要拿什麼來回報我們給予的幫助呢?」像是早已知道對方回答般,少女說的明明是疑問句但語氣卻低沉了幾分便開始著手收起了桌面。
姊姊沒有回答的看著少女收拾著桌面,她們的兩個之間的這樣的對話模式是常有的,也可能是在當初要收留對方之前自己便告訴了少女,只要決定了要跟在自己的身邊學習的當下,便要有學著接受一切的心態……包括任何自己回答不上來的問題。
自己可能不適合教導他人吧,時常都是自己做著事然後少女在一旁看,也不會貼心地指出哪邊需要注意,相反的有問題的不是由指導少女的她來提出,而是少女自己提出來發問。
以前的她可能也有些混水摸魚的在學習,以至於很多問題她也都回答不上來,包括現在這個問題。
「我以前在姊姊的書房整理時曾經看到一本日記,裡面有句話是這樣寫著的,『等以後死掉的時候再去找他們討吧!』」少女閉上了雙眼,那本老舊卻被保存的十分良好的日記本裡的那句話彷彿昨天才剛看過般,但是要等多久才能夠找那些曾向他們索求幫助的人們要那些報酬呢?
少女第一次見到姊姊的時候自己仍還未滿八歲,但就單只清算這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到現在的時間裡,姊姊私底下美麗的容顏未曾老去過,殘酷的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半點痕跡,衝著這點有時候便真的很想問到底還要等多久姊姊才會真正的老去死去。
「那就到時候再說,畢竟活在當下比較重要吧!」姊姊一臉雲淡風輕的強制結束了這個話題,並且將一個鑲有寶石的墜子地到了我的手上。
-----
時至今日,姊姊給我的寶石墜子我一直都有好好收藏著,她說那是我們做為魔女必須隨身帶在身上的護身符並且每一年過去便要重新製作一副配戴在身上。
不止當時她給我的那一條墜子,而是她給我的每一條我都好好的留著並且珍藏起來直到她離開前所給我的最後一條墜子我都帶在身上,只可惜的是每一條墜子上的寶石都早已褪色而去。
這讓我想起了當時姊姊對我說到活在當下比較重要的話語,往若昨日。
而離開之前她也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特別準備什麼行李,像是下個自家的藥草田採個樣本就會回來般的悄悄的出了家門便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爭對這點,我也曾經異想天開的想試圖將紅線綑在雲杉上後掛置在家門上來反向操作,畢竟聽聞在更早以前便廣泛地的佈於大地上的雲杉可謂是森林之神的餐桌,若是能以此向神明借助力量來找到不小心迷路的人或回家的路,那反向操作的話是不是總有一天姊姊也會找到回家的路呢?
後來經過的時間也久了,我倒也不是放棄等待或尋找,有可能比較像是以前的姊姊一樣硬是裝做一臉輕鬆地來假裝不在意,但心裡面充滿著無數的無奈與感慨……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所經歷的時間還不如她們那麼久也說不定吧!
「飛吧!飛啊!飛啊!去你們該去的地方吧!」我大聲的朝著天空喊到後,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捧在手上的草灰便也隨之被吹起然後隨風而散去。
跟平常使用的草灰不一樣,又或者說這樣的東西本來就會因為用途的不同而調整燒製的配方,我這一次所用到的是,為了人們送葬的所調製的草灰。
看著隨風而散去的草灰,我蹲了下身子撿起了放在腳邊的長杖,那是一柄配置了燈籠但是卻時常被我拿來當拐杖或驅趕烏鴉用的木製長杖。
舉起了長杖後,我伸手向燈籠裡探了探後取出了幾塊石頭,輕喃幾句到後是回憶中的歌聲再度響起,不知道為何我又想起了姊姊總是在占卜自己死亡時絢麗的畫面,也有可能我想像那樣為那些雖然微不足道但卻十分溫柔並且努力生存著的人們送行。
雖然姊姊的占卜總是沒有個底,但是在那小小的空間裡短時間內的五光十色卻像極了生命的縮影。
「占卜應該是為了祝福而存在的。」對著取出的石頭我再次吹了口氣,隨後像是前面對著天空大喊般我用力地將石頭一顆一顆的拋向大地,讓它們落在地上、在人肉堆起來的屍塊堆旁又或者是不知哪的角落。
像是流星墜落般地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又像是為了人們極短的一生獻上表演,我要的占卜結果不僅僅是為了要他們的安息,而是希望在那之後他們的靈魂能有個好歸宿與去處,能夠順利地轉世投胎。
占卜沒有一定能改變什麼的絕對值,就好像我或者是姊姊再不然就是姊姊的老師一樣,我們這些存在於人類中的非人類,說不定有時候也會像我一樣單純的羨慕嚮往而為此獻上祝福。
我披上了厚重的斗篷,掛上了面紗後從口袋取出了我現在配戴的寶石墜子後握在胸前,然後舉高了我的長杖與燈籠。
最後踏出了我的第一步開始為死者們送行,希望現在這些戰死沙場的人們能夠放下一切,我所踏出的第一步只是為他們所跳舞的開始而不是結束。

我打完了謝謝大家
,雖然我知道沒有大家因為我是個邊緣人(# 
然後對不起我是那種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跟大腦很容易開始亂打些有的沒的甚至會偏離主題的人,希望我今天沒有犯這個毛病((你也知道

不過說真的打完才發現跟我一開始的感覺有點不一樣耶......((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