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某一夜，他與羅倫佐並肩躺在對於一個人來說有些太寬大、之於兩個人又嫌稍窄小的床上，盯著熄燈後在天花板上以投影燈打上去、會隨時間變化的波紋。意外地無法替房間帶來太多的光亮，但是又確實將處於某段特定波長的光反射進瞳孔，在腦中轉譯為藍色的視覺。

似乎是羅倫佐從哪裡帶回來的，然而他其實從未聽過羅倫佐說起海。不知道怎麼地突然興起興趣。
他其實是有提問的。「怎麼會突然買有關海的東西呢」，這樣。只是那個人一如既往地並沒有正面回覆。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不少站在自己信仰的事物那頭的孤獨者。對他們來說那就像是在光透不進的深海裡，相信著光。其他的魚類會告訴他們不要去希求光，那是危險而且與死亡有著無法切斷關係的事物。」

彷彿說著哪個遙遠國度故事的、彷彿做夢一般的語氣。他隱約能夠理解對方的答案，但似乎又覺得那跟自己最原初的提問有所出入。不過那其實並不重要。時常他們的對話都是這樣的。所以他只是又順著對方的話語問了下去。

「所以，你是這樣的孤獨者嗎？」
「怎麼會。是的話也便不需要以這種方式去揣摩那種冷意與孤獨感。」
「用這種方式嗎？」
「是啊。腦子裡會浮現52赫茲的鯨歌。你也閉上眼睛試試。」

他閉上了眼睛良久，但是無論是腦海裡或是耳腔內，都沒有任何聲音的形成，於是他悶悶地答：「……我沒聽見。」
「哈哈，那麼在這個場域裡我們都是孤獨的，使用共有語詞也無法形成相同的感官現象。」羅倫佐一邊說著，並發出了輕笑。

「但那樣也很好。」也不知道是受什麼所驅使，他鬼使神差地低喃出這麼一句話。
「怎麼說？」
「如果總是能夠完整體驗他人的感官，自己與他人的分際不就變得模糊起來了嗎。」他一字一字都念得極慢，分明清楚。

片刻後昏暗中響起了斷續的細碎聲音，他偏過頭去，看見那在幾乎沒有任何光線的空間中、仍然能夠判辨色彩的琥珀色。像是能夠洞悉所有過去與未來的事情，能夠看穿一切。

「你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呢。這樣簡直就像你一直在承受著這樣的事情一樣。」
「不、我……」他僅僅擠出了兩個片段的音節，聲音便向是在喉嚨中堵住了，再也發不出來。
「克里夫蘭，你不只溫柔，還很不會演戲。其實這種時候只要反問我『你是這麼認為的嗎』，不就能終止這個話題了。」

那個人的語氣裡是沒有太多笑意的，反而呈顯一種他無法以言語說明的，悲傷、無奈與憐惜的混合物。他其實總是會在聽見那個關鍵的形容詞時，感到有些慍惱的，只是不知是否出於心虛，他此刻除了遭人看穿的暴露感外，也沒有其他什麼能凌駕其上的其他情緒。於是在那經常不經一聲招呼，便觸上他的頭髮或是肩頭的手靠近、帶起些微空氣的流動時，儘管在床上的移動空間有限，還是避了開來。

他一向都不知道羅倫佐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此時卻無比確定對方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惱火，但依然無法再直視對方在黑暗中，被散亂的髮絲遮去了部分的面孔，於是他背過了身，有些侷促地問道：「若是我說『我們別再討論這個』，會達到類似的效果嗎？」

「會的。」他聽見羅倫佐嘆了一口氣後這麼答。

「只是，其實也不是突然，這並不是一個隨機的舉動。」他又聽見那個人這麼說。而他其實經過了方才的事情，對於遲來的答案已經不太關心。

由於並沒有看著對方，這一回那隻帶有些微冷意的手碰上他沒有衣物隔絕的背脊時他並沒有機會閃躲，先是指尖、而後是整個掌面。人的鼻息呼在他的後頸上。

「有人曾在第一次見面時給了我碎浪的雕刻。但他是否還記得，是從我的主觀觀點無法推演的。」
他為了逃避而緊緊閉上的雙眼在聽見這句話時眼睫一顫，然後又睜了開來，望著什麼也看不清的前方。

那隻手就這樣停在他的背部沒有抽開，接觸點的體溫也漸逐同調。他在無言的靜謐中意是開始模糊之際，似乎從接近盲區的視野上半看見了擺動的鰭。

或許是投影燈的效果，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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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中之禁閉室的檢討大會開始囉！）

oO（這兩個人怎感覺越來越不妙，雖然我知道更不妙的（各種意義上）在更後面）
oO（想要揭露些什麼但是怎感覺啥都沒說清楚）

oO（可以回答的一點點之前的不可說，其實就......呃、瑟沃斯是只穿一件內褲睡覺的裸睡派）

oO（沒哩......可以跟我聊天......不過我會先去想怎麼回交流）

欸我不小心按到轉噗對不起瑟沃斯中 ＜自己嚇了一大跳

Yuliliar:
嗯？沒事wwww（我沒有注意到）

oO (好好看ㄛ……)

（窒息）
我感受到了某種東西的流動是我的錯覺嗎，但好美

tracy841567:
而你好可愛哦......（寵溺）

jh0124haha:
（幫你往肺裡用打氣筒打氣）（！）
應該不是你的錯覺不過確實這次比往常都更有一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