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眼前躺臥在床上，身上他知道也好、不清楚也好的傷口都悉數被潔白的紗布包紮起來的人一言不發。

經過了大概是塔那邊、又或者是從距離較近的部隊宿舍請來支援的嚮導的精神梳理，由車禍造成的覺醒所導致的神遊與知覺混亂已經被壓制下來。

其實那是他本可以做到的，也被如此要求了，但是出於還未能整理好的情緒，不顧那些跟自己有過幾面之緣的醫療兵投來不理解或是埋怨這樣拖延作業的眼神，他當時只是執拗地待在了手術室外，不肯看那些開放的扭曲傷跡、亦不想面對被各種放大了的感官折磨著的那個人。

就如同當時讓他對著話筒說出請求幫助的話語，要他為那個人精神梳理也同樣，比任何任務都更為艱難。

他其實不想要那個人死的。他是沒有見過因為沒有建立屏障的感官曝露、精神耗弱而死的哨兵，但是他見過在戰場上中彈、血液被地面所吸收，臨死都沒能闔上眼睛的軍人。但無論哪種死法都不是他所想像過的、那個人的終局。
但要他將他理解的真實化為語言已經是極限。

覺醒什麼的。真的好似被那個人背叛了一樣。

企圖。想要的東西。自由意志。孤獨者。什麼都搞不清楚。那些每晚談論著的話語都像可笑的夢囈。惟有什麼都沒有用這一點是確鑿的。自以為自己擺脫了既定的命運，但到頭來不管怎麼做都是徒勞無功。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周圍的所有、這個世界，不斷在給他設局。只是連這一段關係都是如此，唯獨這個他無法接受。

他又挪步靠近了一些，不知道是來自對方的還是由自己體內生出的脫力感使他在床側跪倒。
額角似乎碰撞到了什麼東西，那其實與他曾受過的任何傷、甚至是與眼前的人承受的痛苦相較而言，完全不值一提的疼痛卻促使一股哽咽從後頭竄到頭頂。從內部產生的壓迫終凝匯成碩大的淚珠，打在帶著消毒水氣味的床單與那人的手上。

他聽見細微的聲響，置在床面的手也感覺到了微弱的震動。他已經習於在每個寄宿的夜晚，意外地有著與人相觸的需求的對方會伴隨著這樣的聲音的響起，將手碰上他的肩、背，或是任何他會默許觸碰的肌膚。
而那隔著層層網織布料也依舊如冰、水泥，或是死亡的手在此時撫上他的臉側，他已有準備，也如那幾個昭示著這般未來的夜晚裡雷同，沒有閃躲。

雖然那並不代表他已能直面這些。

「你也是會哭的啊。也是，那麼溫柔的人。」
「不、我……只是，一切都變得不明白了起來。」

對方只怕不用睜眼都能藉由自己語調中的哭腔察知他在哭泣的事實。
他也像是被終剝去了過去一直維持著、但從對方的覺醒開始便變得毫無意義的所有偽裝，卑微地控訴起他一直都裝作並不介懷的所有。

「為什麼偏是這樣呢、豈不……像是只有違心的、不好的願望才會實現。」

他並沒有聽見對方的回應。
或許這一回連那個人都無法拆解然後分析語句中的邏輯與內容。但他連這一點都覺得無所謂了。這之後有什麼還有意義呢。只要心臟還跳動著，什麼都還是會違背著他的意願繼續發生。

「別哭了。」蒼白而且虛弱的那個人的聲音最後如此說道，似乎也已經找不到什麼其他可訴說的。「別哭了。」

他其實是知道的。一夜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被顛覆的不只有自己，然後他又是這種模樣。那個人又能說什麼呢，只怕也還是無比混亂而且束手無策地悲傷著。

對方的精神動物沒有出現，某些部分開放了、又封閉了起來的自己的鹿也是。但是在房間裡，除了點滴與淚水滴落的聲音、冷氣馬達的運轉聲與一些微小儀器的雜音，他聽見了鯨歌，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那晚那人說的頻率，但忽遠忽近地，像是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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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願望，是這個系列最一開頭的時候，瑟沃斯說他希望沒有所謂自由意志（這樣就能夠不厭惡受嚮導本性影響的自己），而人的所有決定與行動都是被更巨大的外在力量決定好的，這件事情

我已預期會有很多的拍摸所以我先幫你們用梣樹枝（有安定心神的效果，瑟沃的精神域該種一點了）拍打他幾回（瑟沃：………）

瑟瑟QQQ不行QQQ
瑟沃斯跟瑟沃斯中都加油QQQ

anblackmamba:
天wwww比瑟沃更簡潔的叫法出現了wwwwww
我沒事了！也好好地整理完了，雖然主線還得再鬱悶一陣子但是應該可以寫一些其他的什麼了

沒問題的，瑟瑟可以的
都好好的就好了

anblackmamba:
沒事的我們都好好的！（好）

天啊看瑟沃斯哭出來那一段
這什麼神仙描寫............
怎麼每一篇都這麼有感覺........啊..........................((表達能力低下

douzono:
專門都產鑽石級的文和交流的你在說什麼呢！你才是神仙！！所以不哭><
我只是喜歡寫心境……除此之外別的也寫不好

心境描寫真的超棒棒到不行.......什麼!!!鑽石!!!!那您豈不就是隕石上面的超珍稀水資源!!!(好怪的形容

douzono:
天你好可愛wwwww這個形容雖然很厲害，我有點配不上，但是我很喜歡，想要收下……（喜歡各種狀態的天體的人）

收下吧收下吧!!!那我再送瑟沃斯中一個形容，來自歐特雲的一次性週期彗星(((也太不吉利)))只能觀測一次的那種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