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紅寶石般美麗的眼睛,有著黑鑽石般閃耀的頭髮。
公主非常完美,完美的姿態、完美的禮儀、完美的性格、完美的智慧。
所以受盡所有人的愛戴。
除了,那個身上爬滿 蠕蟲 的男人。
他是唯一的污點。
妳很醜陋,
性格暴虐,
沒有修養,
僅有的只是愚蠢,
甚至根本不純潔,
所有人都只是在敷衍妳……。
爬滿 蠕蟲 的男人滔滔不絕的說道,
侮辱的,
這使公主非常憤怒。
__憤怒的_______________
公主……想______________
…………挖出____……_撕碎…………
……砍___…………剁碎…………___
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明明應該是美好的……
沒關係, 把不重要的東西
撕掉之後
再重來一次吧。
從前從前,有一個公主--
有著紅寶石般美麗的眼睛,有著黑鑽石般閃耀的頭髮。
她擁有富裕的家庭,愛她的父母。
她有不遜於任何人的優秀,所有人都尊敬她。
因為她是優秀的 十二小時
. 閉鎖空間 她必須是完美的
. 刀刃、 為了成為無法取代
. 為了獲得更多讚賞 枷鎖、
. 殺戮 血腥
. 暴虐 如畜的__……。
吸收、
. 成為養分...
. 嘶叫著……
學會踐踏的公主,笑著……, 唱著……
. 哭著……
為甚麼...?
明明不想這樣的...
這種不美好的東西......
不美好...... 嗎......?
白色的鳥替公主飛進箱中,銀白色的,就像沒有熱度的太陽。
與我的 不同
多麼…… 乾淨的、
. 美麗的 …… 聲音……
啊啊、 多麼…… 令人、想要 撕碎……
與我的 不同
脆弱的… 白色羽毛 , 就算踐踏在血中……
. 仍然使人憐愛。
. 想要踐踏的、只屬於我…
. 得要守護的…、 唯獨他能夠接納的我
沒錯,他就是…
我的愛啊——!
. ————————————
「Marry?」
白色的人又再度叫喚了一次,語氣裡帶著些許的擔憂,閃耀的金色單目亦同。
卻又好似沒辦法的,帶著柔和的笑。
「要稍微休息一下嗎?」
「哥哥陪著的話…倒也是可以。」
經過自己同意的,黑髮少女以力量攻勢把人打橫抱起,不顧滿臉失措的白色,往自己的睡房帶走了。
「真犧牲呢。」
最先開口的是咬著糖棍的男性,帶著愉悅卻嘲諷的笑意,隨後將幾乎脫了紙捲的糖棍輕蔑的吐了出來。
「…看的出來還不阻止一下,他可是維持那個姿勢也有五分鐘了吧?」
坐在旁邊的少女抱著掌機發出喀咖聲,幾乎都沒有停下來過的、從聚會開始到似乎結束。
「下腰五分鐘也沒什麼吧,看他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是鍛鍊太少了。」
「…誰跟你們這些怪物一樣啊?!正常人就算被扶著也會想死好嗎?!」
「是嗎、我倒覺得還好。」
終於跟上話題的女性將為了飲盡而仰起的酒瓶放下,堆到了放置空瓶的籃中,湊齊了一打。
「喔?酒鬼終於進入頻道了嗎。」
「…妳、妳也喝太多了…,你也別一直搶我的零食啦。那可是哥哥買給我的!」
被酒味熏的矗起眉頭,淡祖母色的眼終於重狹小的螢幕離開,對左右兩側的男女提出消極的抗議。
「不然妳要幫忙嗎?我那還有很多庫存。沒打算幫忙就閉嘴。」
「反正他給你買了很多不是?我這是幫妳減輕負擔。嘖、這還挺好吃的。」
「呃、我—— 啊!一群討厭傢伙 ——」
意料之內的被兩面夾擊,無力反擊兩人的少女毫無辦法的敗下陣來,咬著牙把螢幕上的黑色區王秒殺。
也只是消極的遷怒而已。
「…好了…、難得過節的就別吵架了…。」
體型如同熊一般的男性剛從鋼琴下來,與外表不同的性格顯然在場並沒有所謂的威嚴。
「喔、和事佬來啦 ——」
「你這傢伙只要跟哥哥待在同個屋簷就甚麼都無所謂吧?」
「…還有滿足你的更衣癖。」
「呃、…好過分…。」
被針對的那人顯然受到傷害,卻沒有絲毫辦法繼續反駁下去。
四人在這之後陷入片刻沉默。
哪裡不大對勁。
「你們在搞甚麼?」
脾氣不好的金髮在被交代完事情後回到了落幕的聚會中,剛踏入客廳範圍內就察覺氣氛有異。
不,可能更早。
算是某種再復興的慣例,但這也是一年只有一次的聚會。
明明是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的場合,今年卻似乎少了甚麼。
「…對了,從剛剛就沒看到蛇。」
酒醉的女人再度倒乾了酒,老實說,她已經不行了。
去年是怎麼個來著。被突然攪起回憶的酒鬼想著,能幫她消耗這些酒的只有那傢伙而已。
雖然是逼他喝的。
「那傢伙回來之後好像就直接去睡了欸。」
放下掌機的少女回應道,就算不可能去特別注意的,但沒有聽到那不討喜的傢伙對每個人開一槍,就感覺特別不平衡。
對,總比只有自己被單方面的打還好多了。
「嘿——直接?那傢伙不是有回來都會消毒到滿意為止嗎。」
打開碳水化合物的金髮附和著,盡管他並無所謂,但至少能給個共同感覺到有的異狀一個解釋。
「…不知道呢、…不過看到瑪莉那樣,大概是難得的假期遇到了甚麼事吧。」
不如外表剛強的男性幫忙收拾了些雜物,在眾多雜物下挖出了裝著某種圓球之物的水瓶,皺起眉頭。
那可能是出自某種生物,但絕非人類。
不該存在在這的東西出現就像這次聚會的異常一樣,像是某種警告。
「不過最近,的確是發生挺多事情。」
「那傢伙大概甚麼都知道了吧。」
「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也說不定。」
在其中一人說出這句話後,他們陷入一陣子的沉默。
他們生存的是,隨時都可能離別。
他們應該早已準備好了,卻在這時不由得的沉默,像是少了一塊能夠摧毀湖面的石。
但那石不可能醒來。
於是他們只得繼續沉睡於這份沉默當中,直到假期結束。
「那傢伙打算睡到甚麼時候?」
「不知道,可能春天吧。」
輕敲木門的兩聲響有著乾淨與清脆,端著白瓷與托盤的人有著白髮。
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原本會充斥房中的光,只得讓它們克難的從旁溢出,最後仍被深暗吞噬。
未造成困擾的,從另一道入口來的白熟知該去哪放置手中的餐盤,在這等無法清明的空間。
但那如頂到異物似的聲響,難得讓他些微意外。
並不只是無謂的重複而已。
見著床上的黑還在沉睡,並沒打算打擾的他騰出了矮櫃上的空間給予那塊陌生的金屬飾品,最後取起細布輕緩地替它擦拭。
他所能請求的,也只有這些偶爾而至的變化而已。
「倘若您真實存在、」
「倘若、」「……能夠聽見這卑賤的請託。」
「請帶他平安歸來。」
滑過鑲痕的白與銀面反照的金在吹動而翩動的窗光下,虛幻的白影在之上攀附纏繞,倏然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