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宿—被隱藏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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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是說過要磨練自己沒錯啦。
「這個感覺超不妙的詭異森林到底是三小?」
站在校方精心準備的地點前,里希還是免不了吐槽幾句,甚至興起了立刻打包回家的想法──但是他根本連這裡在哪裡都不知道,不管是死是活都得撐過兩個月後才能回去。

真是一個美好的夏日活動。
「......」嗜血族的視線依然盯著陰冷的森林,濃霧造成能見度降低了許多,僅能識別出數不清的枯木。他扯了扯身旁的袖子,有些慶幸這活動是兩人一組:「你是超強超帥氣天翼族對吧,出了什麼問題我會先把你推出去的,加油哦。」
噢、他自認是很有團隊精神的。
這叫做能者多勞嘛。
「?」菲爾德偏頭看了對方一眼,「我是無所謂,你別走丟就好。」

畢竟聽老師們說過只有兩個人一起行動的時候才會出現路標,雖然他是天翼族,但他還不認為自己厲害到可以將首領的話視作無物。沒太在意對方大概是蓄意的話語,菲爾德率先踏入森林之中。

驟降的溫度與四周的溼氣讓他的羽翼稍微收攏,樹木眾多的森林對擁有翅膀的他可不是多友善的環境,除此之外,濃烈的魔法元素充斥在空氣中,使得天翼族得天獨厚的感知能力受到阻礙。

「光線——」試圖映照前方景色的他在喚出一抹光球後便得知其結果為失敗,「魔法提供的光線派不上用場啊。」那麼就只能依靠雙眼了。

他左右瞅了瞅,最終朝著比較在意的右側走去,出發前還不忘出聲叮嚀身後的人「別走丟」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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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里希跟上腳步走進森林,原先也想解決視線不佳的問題:「完全沒辦法照明啊......」注意到那僅半秒就抹滅的光亮,他露出了有些懊惱的表情。
該說真不愧是首領們嗎?將所有令人不安的要素全部集結在一塊,各方面也都考慮周到。

「我才不會走丟。」他隨口回了一句,語氣聽來有著些許自信。嗜血族的故鄉本來就見不著陽光,以往的生活也都是在暗巷裡度過,要適應黑暗於他而言不過是件小事,只是瀰漫的霧氣跟揮之不去的陰森感讓他不是那麼舒服。

腳下踩著的濕軟泥土忽然傳來奇怪的聲音,感覺到腳踝被抓住的瞬間他猛地往下一看──是手!
他驚愕地睜大了眼,感到噁心之餘打算試一下中級魔法的威力,將其中一隻緊捉著右腳的手利用光元素轉成雷劈了下去,這才仔細瞧瞧那東西的真面目:燒焦的蜘蛛背上長了斷了大半的手。
(dice20)+20

嗚哇!噁心!超噁心!
而那些蜘蛛的數量多得不得了,纏上腳的也不止一隻,他只得繼續接著消滅下去。
(dice20)+20
(dice20)+20
(dice20)+20
(dice20)+20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像是煙火綻放那般,他利用火跟風的結合製造小小的火龍捲風掃過仍往這邊撲上雙腳的黑色蟲子,已經爬到腳邊的則是利用精準的雷擊一隻隻將斷手燒爛,幸運的是中級魔法的威力通常是一擊斃命、他不必跟這些長得倒胃口的魔獸糾纏太久,也不知道殺掉幾隻、剩下的全都消失了。

「.....什麼啊,特意弄來嚇人的嗎?」
見那黑壓壓一團的蟲子在殺掉部分後消失,他猜測達成某的目的就能夠結束這個插曲,也認知到設置陷阱的人有多麼惡趣味。
一定是天翼族或神族的某個教職人員吧,不是的話他的名字倒過來念好了。

他甩了甩剛剛被捉住的腳,試圖將剛剛的觸感忘掉,有些無力地喃喃:「超級噁心的啊,感覺都要做惡夢了......」
「是魔獸吧。」菲爾德幾乎是在黑影爬上腿側時降下如利刃的光刀,恰好擊中手掌中央的攻擊竟讓整隻蜘蛛煙灰湮滅——也就是說手掌是弱點嗎?

他不疾不徐地清除掉腳邊的蜘蛛,多虧同伴的奮力攻擊,沒一會兒遍地的蜘蛛就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要不方才他還能在黑暗中瞧見無數躁動的黑影跟聲響。蹲下身捉起一隻仔細查看,菲爾德最後長哼了聲,「應該是被這個森林特殊的魔法給變形的魔獸吧。」

畢竟一般的魔獸是因為被元素汙染才產生的,那麼森林裡有詭異的生物也不奇怪了,拋下手中的蜘蛛屍體,稍微起了興致的菲爾德臉上掛著笑容,「怎麼,你會怕啊?看,箭頭在那喔。」
他以下顎指了指不遠處浮現出的白色文字與箭頭。
(dice4)
是受元素影響的變異種?原來不是老師們特意放在這裡的啊?
「看來我得自稱希里一會了。」他自言自語地提起剛才在心中的怨懟,有些不滿地再丟了一記光刃在屍體上頭。
變異就變異,變得那麼恐怖就是你們的錯啦!

「……不怕。」他瞥了眼白色的箭頭,又看了下地上的屍體,再望向森林深處,略感無奈地歎了口氣才接著說下去,「不過就是走一趟森林,沒什麼好怕的,對。」

「你才是別怕得叫出聲,會很丟臉哦。」擱下調侃似的話後,他這才跨出腳步繼續前進。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兩人又往深處前進了幾步,特別注意腳邊的他沒再看見數不清的詭異蟲子,只有偶爾踩斷樹枝的聲響跟兩人的呼吸聲,打破靜謐的是突然的熟悉嗓音:「我們來試試看只靠後面射精吧。」

──咦?
立刻認出聲音主人的里希驚愕地抬起頭,眼前是他最不堪回首的畫面:被迫雙腿大開的自己躺在床上,映入眼簾的是笑得愉快的歐文,耳邊縈繞著淫靡的水聲跟哭喊的求饒。

「咦、啊......」近乎忘卻自己身處在森林的嗜血族睜大雙眼,恐懼佔據了他的全身,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連帶雙腳都軟了幾分。
他後退了幾步,眼前的回憶無法遏止自己的恐懼,連帶聲音都帶著幾分哭腔:「不要、不......不要、為什麼......會在、這裡......」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他明明這輩子都不想回想起來的。

里希後退幾步就跌坐在地,深深的恐懼影響著他的判斷力,已經無法冷靜的他呼吸也紊亂起來,只剩下那雙眼愣愣地盯著前方。
他想著閉上雙眼,聲音卻像是本人湊在耳邊低喃一般真實:「你覺得夠了嗎?」
被這句話嚇得睜眼的他又後退了一些,試圖以雙手推開那根本不存在的身影:「夠了、夠了,不要......不要過來!已經夠了!」
魔法無用,身體被箝制,因為無法抵抗快感而只能任人擺弄──過於真實的幻覺讓他無法冷靜。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撐不住的精神搖搖欲墜,他不停搖頭、不停喊著,試圖甩開揮之不去的陰影,像隻被逼到絕境的小動物那般無助又可憐,只得抱住自己的腦袋像是在躲避什麼。

「男人就算不射精也能繼續高潮,該怎麼辦呢。」
對這句話起了反應的身子猛地一顫:「不要啊、不要啊啊──!」
幻覺。
幻覺?
菲爾德在判斷的下一秒就將答案轉成疑問,畢竟里希的反應看起來不像眼前的畫面不過是虛假的謊言。畫面中的長相他似乎有點印象,難道是現實中發生過的事情?

「......」
在幻覺消散後他拾起破碎的線索逐漸拼湊出可能的答案,只見周遭再次陷入寂靜,殘存的是跌坐在地的里希失控般的低泣。菲爾德蹙眉,在確保四周沒有魔獸的氣息後朝著對方走去。

「振作點,是誰說怕到叫出聲很丟臉的?」
短短的一句話是他唯一拋出的安撫,菲爾德隨後伸手揉亂那顆微捲的腦袋,既不將對方拉起也沒有催促,只是在收回手後繼續站在一旁。
直到縈繞在耳邊的聲音消失,他才緩緩整理失控的情緒,有些疲憊地抹著已經掉出眼眶的淚珠。
天翼族的聲音幫助他拉回了殘存的理智:「......菲爾德?」

覆上腦袋的手掌揉亂了捲髮,明明不過幾秒鐘的事情卻讓他有種感受到溫暖的錯覺──這是在安慰我嗎?
還有些濕潤的眼望向站在一旁的菲爾德,直愣愣地凝視了幾秒鐘又眨了幾下,似是在確認對方的狀態。
那人雖然不說話,但也沒有催促坐在地上的嗜血族,表情像是在等待一切的狀況恢復,帶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僵硬?
雖然都是猜測,里希還是忍不住因菲爾德的舉動而笑出聲:「......你很不會安慰人,笨拙。」

已經從恐懼中回神的他緩緩站起身,輕拍拍沾上布料的泥土,揉了揉眼、吸了吸鼻子,終於讓自己打起精神。
「.....謝了,你可別說出去。」他搔搔臉頰,撇向發亮的箭頭:「走吧。」
(dice4)
「誰跟你一樣笨。」
真失禮,天翼族可是最聰明的物種。
能夠振作的這麼快也就代表沒事了吧?
菲爾德吐了口氣後就回句反駁,接著逕自邁開步伐。

他們循著箭頭的方向繼續前行,四周的窸窣與隱約騷動未曾停過,但在沒有魔獸襲擊的情況下菲爾德也無法判別那些聲響的真身為何,或許也是幻覺。約莫數分後,冷冽的空氣中傳來一股莫名的香味——他下意識認為那是花香,但在這個森林裡他壓根沒看過花。

「......」
也就是說,又是森林搞的鬼嗎?
菲爾德扯出一抹笑容,挪到鼻前的指結並沒有完全壓住,他正在猶豫要不要以天翼族的身體去嘗試這些東西是否能造成影響。啊,但是他的同學可能就不行了。
「我勸你不要聞這個味道比較好。」
他並不打算多爭論插曲的事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而後邁開步伐繼續前進。
除卻偶爾傳來的窸窣聲,整個森林除了腳步聲沒有其他雜音,過分寧靜得讓人毛骨悚然,不過身邊還有活人倒是挺令人安心的,兩個成年男子的步調也不慢,不知不覺也走了好一段路。

恍然間,飄了一陣突兀的香味。
「......」見不著花影卻有花香,他不由得想起之前解任務時的幻影,也是這樣詭異得讓人難以忽略。
保持警覺心的嗜血族自然是掩住了鼻尖,用不著同學提醒便安分地斷絕嗅覺──哎?

他本認為這是個過於簡單的圈套而打算邁開腳步,卻見到隊友靜靜地站在原地,甚至沒有完全摀住鼻子,臉上還掛著興致盎然的笑容。

......他那該死的,無處安放的,好奇心啊。
里希不需要花費幾秒便理解天翼族的行為估計是跟實驗啦測試啦有關,只得無奈地拽住那人的手臂:「楞著幹嘛?走了。」
「哎。」被硬是拉住手臂讓他有些不情願,「森林裡的幻覺可是很罕見的啊,真不懂得珍惜機會。」

語氣中的抱怨聽來清晰,可無奈的是他們兩個要是離的太遠又會陷入無法獲得指標的境地,最終菲爾德仍是只能選擇作罷——沒辦法,誰讓他的隊友不是天翼族。

不過看來那花香對自己的影響不算太大,他方才嗅了好幾口都沒什麼感覺,就是覺得很甜而已。脫離了香味的範圍後他抽開自己的手,從口袋取出薄荷糖放進口中咬碎。
(dice4)
「下次你一個人進來可以吸個夠。」他輕拍了一下那顆不知該說是聰明還是莫名其妙的腦袋,扯著對方走一段距離就鬆開了已經掙脫的手臂。
撇了一眼身旁人啃咬薄荷糖的舉動,里希漫不經心地將視線放回前方,接著狠狠地皺起眉頭:滿地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動物屍體,腐爛的肉塊、裸露的白骨,還有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瀰漫在空氣裡,簡直噁心到了極點。

他想起曾經在羅哈登清理屍體的過往,但那次的數量沒有如眼前那般多到令人不適。
還沒來得及做出厭惡的反應,下一秒衝出的魔獸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身軀由骸骨組成,除了少了皮毛、多了縈繞的煙霧以外,那的確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狼。
喔不、是兩隻。

(dice20)+20 / (dice20)+20
(dice20)+20 / (dice20)+20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嗚哇啊──超帥氣──的──」他在眼前的魔獸衝上來的瞬間製造了風的障壁,接著抬起手讓雷電往那白色的頭蓋骨劈下,暫時緩住了其中一隻的行動。
並沒有忽略另一邊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他準確地命令闇元素催眠還很有活力的骷髏狼,引導其走向還在麻痺的同伴身邊。

他再一次感嘆:「啊啊、真的長得超帥氣的。」
下一刻、複數的冰錐密集地刺入靠在一塊的兩支魔獸,直到確認已經沒有血肉的魔獸不再動彈他才停止命令元素。

──中級魔法真的好厲害啊。
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的他泰然自若地拍了拍手,「真是、突然竄出來也太驚喜了吧,好想養一隻。」
骨頭為本體的魔獸?
只剩下骨頭的動物應該無法稱之為生物,那他們是怎麼演化成魔獸的?這個疑問在此刻並沒有確切的答案,但他暫時能直接把森林的神祕當成答案。

「你好像在動物園的小朋友。」
菲爾德看都沒看就針對對方的話語做出回應,他筆直地朝著那往自己衝來的魔獸走去,有一瞬間閃爍的光線交叉刺入魔獸軀體的骨間,成功阻礙那些魔獸的行動。

菲爾德蹲在那些仍不停發出低吼聲的骷髏狼面前細細審視,外型就真的只是狼的骷髏狀態,牙齒的部分看起來比一般狼種更加尖銳,尺寸也不太一樣——真的是異化啊。

這個森林真有趣啊,果然。
菲爾德露出如獲珍寶的表情,並在起身當下喚出數把光刃如串肉般刺入骷髏狼的軀體內,下一秒,僅剩的不過生命消逝的咽嗚聲。

「好,走吧。」
希望能看到更多種魔獸,他暗自期盼著。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什麼小孩子,這是男人的浪漫。」他有些遺憾地看著已經不成狼形的碎骨,蹲在地上摸了摸已經斷裂卻仍然銳利的尖牙,一臉玩具被搶走的委屈模樣。
算了,有機會看能不能養一隻類似的,然後訓練牠咬幾口天翼族幫自己爭口氣。

他接著站起身,跟隨黑暗中的清晰可見的指示前進。
接著來到的地方並沒有泥濘不堪的地板,樹木漸漸稀疏,似乎能瞧見遠方有什麼不屬於自然景物的東西矗立在那。

兩人循著箭頭前進,這才終於看清那高大的影子的真面目:是行刑架。
「......」老實說里希並不是那麼喜歡虐待或是處刑類的道具,他曾經見過那些器具是如何使用在奴隸身上,畫面簡直慘無人道。他順勢往上一瞧,卻正好跟掛在上頭的腐爛屍體對上視線。

「......!」過分凸出的雙眼嚇得他後退卻沒有叫出聲,倒是很誠實地捉住了身旁的東西,而那東西恰好是菲爾德的手臂。
「喔,這就是所謂的行刑架嗎?」菲爾德第一時間並不在意對方捉著自己手臂的舉動,畢竟人類使用的行刑架在平時不怎麼容易見到,「人類的想法也是挺奇特的。」

就維持著被對方拉著的姿勢,菲爾德不見一絲恐懼的朝行刑架走去,他對上頭的屍體是不是真的很感興趣,因為他記得這裡是座無人島。幾乎就站在架前,他昂首看著那正鑽扭著蟲子的屍體。

「你會怕這東西?手抓得太用力了。」隨口拋了句話後他接著開口,「不曉得這屍體是不是真的。」
說著說著他就伸手觸上腐爛到一半的肩胛處,自指腹傳來的觸感與肉類無異,但軟了點,血腥味不太濃,可是很臭。被驚擾的蟲子扭動的更加厲害,菲爾德在收手後以簡單的水與風魔法除去上頭的污痕。

嗯,分不出來。
是說他也還不知道真正的人類屍體內臟摸起來是什麼感覺啊。

「啊。」
被摸過的屍體手臂掉下來了,正好在里希腿邊。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與其說是怕,不如說是反感.....」為了要證明自己的恐懼並不是來自於殘缺的屍體,雖然內心百般不願意、他還是順著對方走上前的舉動,與那個腐爛的肉塊拉近距離。

菲爾德的舉動簡直要把里希嚇傻了。
──天翼族到底是什麼鬼?有常識的人會沒事去摸屍體嗎?用心摸腐爛的肉跟不停蠕動的小蟲子?甚至還那麼認真地審視著觸感?

他簡直無法忍受近距離體驗解剖屍塊的臨場感,鬆手的前一刻上天又給他送了一個大驚喜:新鮮的斷手。
蠕動的白色蟲子自腐爛處傾瀉而出、甚至有幾隻沾染上腳邊,嚇得他的頭髮因為過分的驚愕而豎起:「!!??」
臉色更加蒼白的嗜血族立刻讓風元素把蟲子連同斷手吹得遠遠的,而後驚魂未定地搖晃著隊友的肩。
「你、亂摸、啦!」都怪你他媽亂摸啦!

里希咿咿啊啊的沒能把話說清,只能從漲紅的面頰看出他的委屈、憤怒,跟想掐死隊友的心。
這不是怕是什麼?
菲爾德回過頭看對方的表情正寫著困惑。

「我沒有亂摸,我只是在確認那是不是真的屍體。」拉開對方的手後退幾步,他一併把人給帶到一旁,「但我還沒摸過真人的內臟,所以分不出來。」

「你早說會怕不就好了嗎?嚇得連話都講不好,是說你好像連臉都很紅。」
除了不解以外湧上的情緒是好笑,大概是里希此刻的模樣跟原有的形象實在差的太多,多到足以讓他感到奇怪又好笑。
居然還大費周章的把那個斷手弄掉,明明放著不管就好了,那些蟲子又傷不了他們。
「等等你要是看到殭屍從地面爬出來可不要逃跑啊。」

他就哼了聲笑,這句揶揄自然是留給對方聽的。一會兒後,兩人又朝著指標的方向前進。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不怕,也不會逃跑。」他揉了揉自己因為接連的驚嚇而發燙的臉頰,蹙著眉反駁對方的句句調侃。
殭屍或是骸骨什麼的只要是魔獸一律打爛就好了,可是突然的驚嚇還是沒辦法讓他適應。
能夠適應奇怪的惡趣味的人才是神經太粗了吧?

平復好情緒後,兩人再次來到了霧氣瀰漫的森林裡,詭異的是、該地的氣氛有些熟悉,有種討厭的預感。

「里希、親愛的孩子。」
他的身體因那句充滿魅惑的女聲一震。

「幸好有將你買下來,這副長相真是對胃口。」
紫眸緩緩望向聲音來源,充斥在瞳孔裡的盡是憤怒跟抗拒,還帶著少許的恐慌:「......該死的。」

有過一次經驗的里希知道這是幻覺,真沒想到討厭的圈套居然不只一次,簡直要把他逼瘋。
畫面上的女人穿著暴露,露出迷人的笑。

「我討厭不聽話的孩子,最好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比較好哦?」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嘖。」
他狠狠瞪著眼前的女人,那頭蓬鬆的捲髮、艷麗的妝容、性感的身材,她的一顰一笑都令他作嘔。
女人緩緩撫上捲髮少年的面容,恣意地在白皙的頸子上留下咬痕,啜飲鮮血的聲音迴盪在耳邊。

「要是反抗的話,就會變成那邊的屍體了喔?」

她笑容滿面,嘴裡說出殘忍至極的話語,一旁還能看見隨意棄置的奴隸,而當時的少年當然知道自己只有服從這個選項。
接下來就是永無止盡的淫靡情事了。

「這個幻覺真是......」里希不想去見證自己是怎麼被教育成靠身體交易的男性,只得咬牙忍耐,希望一切能夠盡快結束。

他最不堪的模樣赤裸裸地展現在他人面前了。
「菲爾德,」這次他沒有忘記身處在同地的隊友,抿了抿唇才啞著聲音道:「你現在看到的,就是造就『我』的一切。」

他扯著嘴角笑了。
「......一個任人擺布的卑微奴隸。」
人口買賣啊,他聽說人類在背地裡都會做些不可見人的事情,大概這也是其中一種吧?菲爾德不太能理解這種行為,但原因可能出自天翼族沒有低賤之分,再者他們的起源打從一開始就屬於神族,直至現在與未來。

「——哼嗯。」菲爾德哼長了音後雙手環胸,對眼前畫面沒有什麼感想的他反而在想這個過去對對方來說或許比較釋懷,畢竟沒有像方才那麼崩潰,「好,走吧。」

然而在逕自邁出步伐後他才想起自己基於人類的禮貌上似乎該多補充點什麼,於是他又停住腳步看著對方開口。

「但你現在不是奴隸了吧?那還記著那些幹什麼?」他的語氣甚是理所當然,「嗜血族的壽命不過幾十年,被綁手綁腳的難道不浪費時間嗎?」
既不是挑釁也不是質疑,純粹的疑問是作為天翼族毫無同理與同情心的根本。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天翼族。」里希還是笑了,果然菲爾德就是這個樣子。

本來他打算收到任何安慰的話要用力往對方的胯下踹下去,無論過去為何、無論自己多麼介懷,那都是『里希』的事情,如果有任何外者擅自同情或是輕視,那只會讓他火大而已。
他討厭對方的說話方式,但也喜歡這點。

回神過來,噁心的幻影已經消失無蹤。
里希對上望過來的視線,不夾雜任何同情、單純而率直的疑惑便是天翼族唯一展現的情感了。
他有些感嘆:這就是所謂的戰爭機器嗎?

「天翼族都是這樣的嗎?缺乏一般人會有的情感變化?」他走向前,雙手捧起那張精緻的面容,紫色的眸里映出菲爾德的身影:「如果可以多看到這張討厭的臉上有更多不一樣的情感,會更有趣的吧。」
「因為天翼族本來就不是一般人。」燦金色的雙眸像下注視著對方的臉,菲爾德隨後才撥開對方的手,「我們與生俱來的特性不包含情感。」

要問理由的話他也不知道,只能說天翼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所以他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儘管位於種族之上的他們唯獨欠缺生命的基礎,需要靠體驗與學習才能補足空白的區塊。

「我都不曉得看別人的表情原來是你的喜好。」菲爾德饒有興致地瞥了對方一臉,嘴邊的笑容愜意的與他們身處的森林完全不搭,「說著討厭卻又想看,這是人類常說的傲嬌嗎?」
剎那間,天翼族的純粹情感吸引了他的目光。
但下一刻他回過神,嘴上不忘反駁:「有趣跟喜歡是兩碼子事。」

他緊接著邁開腳步打算前進,卻因那句帶著笑意的評論停下動作,歪過頭給菲爾德一個漂亮的白眼:「你真是學一些沒用的詞彙,誰跟你傲嬌了?」

閒聊過後他不由得陷入深思:天翼族沒有情感嗎?
他想起對方揉亂頭髮、拉扯圍巾等等舉動,即便動作再怎麼像是安慰,嘴上說的話依然只是單純的疑惑,興許一切的舉動都只是出自天翼族那純粹的好奇心。
──是這樣嗎?

他瞥了一眼菲爾德,若有所思。
(dice4)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按照指示又走了一會,樹林再次變得稀疏,遠處見一個物體擺放在土地上,造型華美卻有些歪斜。
「噴水泉?」不應該存在於森林裡的東西靜靜擺放於此,他的臉上浮現了疑惑的神色。
然而指向是不會出錯的,里希只得認真地觀察這破舊的噴水泉:噴口湧出流動的水將內部注滿,邊上擺了一個充滿缺口的碗,裡頭也裝著水。

他仔細端詳了一會,倒是沒見著什麼機關。
跟菲爾德確認過沒有什麼異狀後,兩人再次邁開步伐打算離開──然而無論往哪個方向走,最終都會繞回原處。
第三次見到那座噴水泉時,再怎麼樣都無法忽略了。

「......怎麼回事?」
「這東西搞的鬼吧。」
菲爾德在發現他們不停回到原地時就把重點放到了突兀的水泉上。無人島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既然有矛盾,那麼當下遇到的怪奇事件無非是出在矛盾身上。

他逕自朝著噴水泉的方向走去,潺潺不絕的水帶著混濁的灰黑。褪去手套,菲爾德伸手以指尖沒入其中,取出時沒嗅到什麼味道,但濃烈的元素撲鼻而來,這讓他下意識避開了臉。

魔法?這水被下了魔法嗎?
似乎也不奇怪,畢竟這裡是被過濃的魔法包覆的森林......接著他捧起一旁的瓷碗,大概能夠理解這森林想要他們做什麼。

「雖然我覺得我應該沒事。」菲爾德就著捧碗的姿勢頭也沒回地朝里希開口,「但如果我有什麼異狀的話,你逃跑會比較實際。」

畢竟他不清楚這東西是不是能左右天翼族的思緒,如果會的話那對方就得自求多福了。
接著菲爾德沒得對方的回應便以嘴就碗直接將那不明液體喝進腹內——基本上沒有什麼味道,就跟普通的水一樣。但是流過喉間的魔法元素有著十分囂張的存在感,幾乎是在他嚥下的剎那湧上明確的異狀。

心思不明的糾扯。
情緒不明的低落。
亟欲毀滅一切的沉悶——陌生的改變讓他瞬間陷入沉默,菲爾德僅能從殘存的思考能力中翻索出熟悉的感覺,或許這跟以前他曾當過伊諾克老師的試驗品時相似。又或者,這與他失去耐性時的暴躁無異。

絕望、悲憤、彷彿被掏空般的痛苦,複雜的情緒自四面八方侵蝕著他的理智,破了口子的碗因走神摔落成了碎片,菲爾德有些慢半拍地退開幾步,下意識掐著自己手腕的力道甚至留下深紫的瘀青。

原來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他以僅剩的思考能力迅速替自己施加足以緩和異狀的光屬性魔法,即便無法完全抽離那奪走他一切正向的詛咒,卻也能讓他自己行動。
「箭頭。」
原先掛著笑容的臉蛋成了毫無起伏,菲爾德的嗓音甚至明顯低了幾調。

堂堂天翼族怎麼可能輸給這種魔法。
「喂......!」里希還沒來得及制止,菲爾德已經將碗裡的水一飲而盡,緊接著是一陣稍嫌漫長的沉默。
他有些緊張地握緊了拳,視線緊盯著神情古怪的天翼族,無論接下來有什麼樣的攻勢他都不打算逃跑。
他不可能會丟下菲爾德,既然已經是隊友了,那麼無論如何都得要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見對方隱忍似地捉緊了手腕,面無表情、了無生氣的模樣讓他有些擔憂。也不理會那句簡短明確的指示,里希朝天翼族走去,再一次伸手捧住那張臉蛋:「先別急著趕路,你現在狀況看來不好。」

他挑眉,揉了揉觸感良好的臉頰,試圖將面無表情揉成滑稽的嘟嘴,並借用了曾經被評論過的語句道:「表情醜死了,發生什麼事?」
那碗水肯定不對勁,先不提衛生問題,會出現在這種森林裡的任何東西一定有鬼,看眼前身體強壯的天翼族這麼不對勁,估計是跟魔法有關了。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還是說身體不舒服?」他稍稍撥開劉海,輕觸上對方的額頭,「沒有發燙,看來也不是什麼病症......所以是精神上的?平常吵得要死現在這麼沉默超怪的,是怎麼了?」
雖然很討厭天翼族也討厭菲爾德這個物種,但是此時此刻的擔憂毫不虛假,如果有什麼能夠幫上忙的、他定會義不容辭。

......也許是不太想看到同學出事吧,畢竟也認識好一段時間了。
「在你恢復正常之前,我們都不走。」他撇了眼手錶,指針走過的格子並不長,「還有時間,別急,先處理一下異狀吧,免得有什麼後遺症。」

語落,他揉了一把那頭捲髮,動作稱不上是非常溫柔。
「……天翼族不會生病。」他擰起眉,反過來捉住那雙作亂的手腕,「你今天很喜歡摸我的臉,這是新的癖好?」

菲爾德大概知道那些泉水是什麼東西,裡頭流淌的魔法八成是闇屬性的,說起來那東西都可以對天翼族造成影響了,給普通人喝下去不曉得是什麼情況。鬆開對方的手之後他隨意順了順被揉過的髮,顯然不計較身旁嗜血族做出的踰矩行為。

取出口袋裡的薄荷糖,菲爾德推開開關後便張口倒了數顆進嘴,讓沁入筆尖的薄荷氣息洗刷掉部分的負面情緒。他可不喜歡那些陌生的感情,如果說這就是人類常有的情緒,那他真搞不懂是在自虐什麼。

「只是魔法而已,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嗑喀嗑喀的咬碎聲自他口中傳來,菲爾德搜尋了下方才出現過的箭頭方向,伸手扯著對方的後領就繼續往前走,「再怎麼醜也不會比你的醜,不要浪費時間,還是你想被殭屍拖走?」
於是他強硬地把人拽走。
「什麼僻好?喜歡摸觸感好的東西是人之常情。」
他笑嘻嘻地回應,見對方終於開口說話才稍稍安下心來,姑且就不計較嘎吱嘎吱咬著糖果的詭異了。
那模樣倒是讓他想起一個詞:煩躁。

天翼族會感到煩躁嗎?
他還沒來得及想出答案,後頸處的拉扯已經拉回他的心思,「啊、喂!你當我是寵物嗎?!」瞬間失去重心的雙腳胡亂踢著,好不容易掙脫對方的桎梏他才整理了被拉皺的衣料,沒好氣地反駁幾句:「才不會被拖走咧,你這大醜鳥。」

他們終於離開了原處。
(dice4)
20+(dice20)(dice)
20+(dice20)(dice)

20+(dice20)(dice)
20+(dice20)(dice)
無視掉身旁嗜血族的話語,菲爾德的嘴中還放肆地咬著近乎讓味覺麻痺的薄荷糖。而循著指標走去的數分過後,因不耐而促使神經敏感的他幾乎在一瞬間就察覺到魔獸的氣息。

他正愁沒地方發洩這股爛氣呢。

拋下隊友的菲爾德逕自快步向前,知曉自己似乎失去埋伏機會的魔獸忽然間就從樹林之後竄出,詭異的身形與那令人作噁的小丑面具,菲爾德在第一次攻擊就以絲毫不在意魔耗量的數把光矛纏繞著轉化的電氣朝前射去。

正中紅心的魔獸發狂似地喊出頭皮發麻的叫聲,迅速襲來的稻草衝著他臉上過來,但菲爾德卻放棄迴避,抬起左手任其纏繞並在手腕上留下密麻細碎的割痕。緊接著他反過來握住那些如刃般的稻草將魔獸往自己的方向扯進,面帶微笑地抬起空著的右手模造出尖銳的刀體後便一把握住,狠狠地往面具中央刺下。
明明沒有嘴巴卻能發出尖銳刺耳的喊叫聲,菲爾德因這難聽的嗓音皺起眉,他注視著那因刺擊而裂開的面具,完全忽略掉那些稻草又在自己的臉上留下足以滲血的傷痕。

但菲爾德並不在意。
理由?很簡單,因為他是天翼族。
不可能會被這種生物殺死的天翼族。

無視傷害的菲爾德相較於魔獸更顯得失去理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成揣著十足冷靜的思緒。就把這面具拆了吧,念頭一起,菲爾德又一次造出尖銳的刀體反覆刺下——直到那纏繞著自己手腕的稻草逐漸鬆開,連帶碎成粉末的面具。

「......什麼啊,結果沒臉嗎?」
忽略掉自指尖滴下的鮮血,菲爾德像是嫌髒似的拍掉身上的粉塵,接著才取走魔獸身上的鑰匙拋給他的隊友,「給你。」
當隊友的腳步加快,一般人都會追上去避免走散──里希也是這麼想的,卻沒料到接下來的畫面會變成下一個心靈陰影。

他也注意到詭譎的稻草人了,有經驗的嗜血族下意識進入備戰狀態,並出聲喊住隊友:「菲爾ㄉ──」可惜他的呼喊聲硬生生被慘叫聲蓋過去。
那慘叫聲的來源正是小丑稻草人。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可謂精采絕倫:帶著笑容攻擊面部的菲爾德以及發出慘叫的魔獸成了強烈對比,不知情者估計會覺得這是單方面的虐待也說不定,他甚至沒能插手這場戰鬥就已經落幕。

對方面露可惜地望著破碎的面具,沒有五官的魔獸似乎讓他略感失望,語氣聽來就像是實驗失敗一般的小事。
「......你真是毫不留情耶。」接住拋來的鑰匙,里希在見證了慘劇之後不禁有些感嘆:現在的天翼族都這麼兇的嗎?
他並沒有忽略掉沾滿血的面容。
將鑰匙收進口袋,他大步走向滿臉血的天翼族,帶著笑容、腳步愜意,抬起手用力往那顆腦袋揍下去。

「──你他媽能不能記住這是小組活動啊!」
對於菲爾德貿然的行動以及將自己晾在一邊的行為,里希大概可以教訓對方兩個小時都不為過,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一手掐住對方的下巴,他邊治療那些傷口邊碎碎念:「我不知道你是在發洩還是在幹嘛,但既然打算一個人解決就給我帥氣一點不要負傷啊,如果會受傷那就依賴一下我啊大白癡,你能不能有點腦袋啊?還是說大腦是裝飾用的?」
(dice10)(dice10)

接著他用水元素把沾滿血跡的臉洗了個淨,彈了下對方的額頭才作罷:「下次再單幹我就從背後揍你。」
「你這麼生氣幹嘛?傷口又不會痛。」菲爾德真誠的困惑全寫在臉上,「天翼族沒這麼好死,就算是受傷了我也不會到需要依賴別人的地步。」

而且那樣才抓的住魔獸啊,無所謂吧?這種雙面刃他又不是挨不起,菲爾德反而不懂里希這麼生氣幹嘛,難道人類都會為了這種無聊的小事發怒?還是每個人類都會有夥伴就是要相親相愛的認知?真難懂。

隨手撫順有些凌亂的髮絲,菲爾德索性無視對方不滿的情緒,因為他注意到不遠處有一棟明顯看起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建築物——對,建築物。無人島怎麼可能有建築物?看起來還這麼破舊詭異。

他走上前一探就發現門上掛著厚重生鏽的鎖,於是他想起了方才從那隻魔獸身上獲得的東西。回頭,他看向保管鑰匙的人,「過來開門,我要進去。」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不會死就這麼亂來也真是簡單粗暴的生存方式了,天翼族的思想都這麼愚蠢?」聞言里希蹙起眉,總覺得應該好好教導這個沒有倫理常識構造的天翼族什麼叫作情感。
說到底,自己幹嘛非得那麼生氣啊……不知怎麼的看那副樣子就不太愉快。

那幢外觀跟氣氛非常詭異的房屋讓他打從心底不想踏進去,即使再怎麼像必經的機關也無法勾起他踏進去的衝動。

肯定有問題啊,廢棄的屋子裡根本是最佳嚇人景點,根本不用想就知道等等又有一堆惡趣味的玩意在等著自己。
「……」里希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將口袋裡的鑰匙交給菲爾德,自己靜靜站在門口。

——可不可以不要進去啊!!
無視里希的耍嘴皮子,菲爾德在接過鑰匙後便逕自朝那明顯破舊的廢墟走去。對於不該出現在此處的建築他可是抱持著高度的期待——就算是被造物也無所謂,希望能帶給他一點特殊的歡樂。

「你不進去嗎?」
他頭也沒回地推開被解鎖的大門,鐵鏽所發出的摩擦聲在森林中引起意外的迴盪,「不進去的話別說我丟下你。」

於是菲爾德擱下這麼一句話,邁出的步伐筆直地朝內部走去。踩碎的木片聲帶出一絲細響,他將注意力放在四周並確認沒有魔物的氣息後推門入內,沒有回頭檢查隊友是否跟上。
里希靜靜地站在原地,望向漆黑的屋子,絲毫沒有移動腳步的意思……貌似不用兩個人一起也能觸發機關吧?那麼在原地等待也不是壞事?

雖然一個人在外頭有些不安,但裡頭的氣氛更讓人卻步,硬要選的話他當然是不想進去。

嘎吱嘎吱的聲響自地板傳來,估計是菲爾德的腳步聲——咦?
不再單調的聲響自裡頭傳來,顯然是除了方才進入的天翼族以外的其他東西。

「……」他抿了抿唇,想起不久前血流滿面卻毫不在乎的模樣。
——那傢伙肯定不會注意的。

出自於擔憂,他最終還是利用光元素來照亮局部,憑著聲響尋找隊友:「菲爾德——」
直到看見那雙依然潔白的羽翼,他才鬆了口氣。
(dice4)
菲爾德不是沒聽見來自身後的呼喚,他只是沒打算回頭,畢竟不管里希有沒有跟上都不會改變他要做的事情。

腐舊的木板發出詭異的吱啞聲,裡頭的擺設雜亂不堪,又或者說根本沒什麼擺設在這裡,盡是些早已無法使用的家具與污痕。他走進廊間,本打算一間間搜查的念頭卻被忽然間發出的巨響打破,靜謐的烏內竟然一瞬間關上所有的房門——門關的這麼大立,肯定不是風搞的鬼。

「嗯?」
還打算去開個門的他立刻就被不遠處的聲響所吸引,只見走廊最尾端的房門逐漸開啟,擺明了就是要他過去,不是嗎?逕自邁出的步伐筆直地往前方走去,但菲爾德在聽聞不屬於隊友的腳步聲時順勢回頭。

「啊,你的後面。」
有隻殭屍在那裡。
確認菲爾德安然無恙後,來到屋內的嗜血族不由得鬆懈了神經──而這個舉動讓他十分後悔。

已經找到隊友的里希自然是多了心思觀察凌亂又破舊的擺設,長廊上兩排整齊的門扉自然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磅!
剎那間,所有的門整齊劃一的關上而產生了巨大聲響,與兩側的房間截然不同的是最裡邊的那扇門,伴隨著吱啞聲緩緩打開。

此時此刻的嗜血族已經後悔自己要進來被嚇了。
「......」里希稍微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確認剛剛的驚喜並沒有害心跳停止後他才鬆了口氣,才剛抬首就對上了回頭的視線。

──那句提醒實在是太晚了。
腐爛手掌已經搭上他的肩。

「?!?!」他毫不猶豫地往那與自己面對面打朝屋的祭品殭屍來了一發火球。
(dice20)+20 (dice)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人型骷髏並沒有聲帶和五官卻發出了淒慘的叫聲,白骨因掙扎而劃過皮膚留下小小的擦傷,伴隨嘎吱嘎吱的聲響扭動了起來。
──還是剛剛的狼比較帥。

在心底做了一番比較之後,里希對於那惡趣味的嚇人方式感到些許不滿,還有更多的是自己被這樣的把戲嚇到而羞恥。
「前面突然的關門就是為了你啊,渾蛋。」

他微微揚起嘴角,毫不猶豫讓光轉化成的電擊自祭品殭屍的頭頂轟下,愜意地欣賞那些骨頭七零八落碎裂的模樣。
(dice20)+20(dice20)+20 (dice)
他最後往仍然留著最後一口氣的骷髏狠狠踹了一腳,然後將腳下的白骨踩個粉碎。
「嘖,剛剛是屍體,這次是殭屍,到底還有多少下人的把戲啊.......」興許從森林出去之後他的精神力被已經磨練得更加強大了,再怎麼說也是撐過了兩次不堪回首的回憶播放體驗。

話又說回來了,怎麼這麼剛好都是自己受災?
他挑了挑眉望向自喝下水後有些古怪的菲爾德:「話說回來,你似乎沒有什麼所謂......『痛苦的回憶』?」
痛苦的回憶?
菲爾德思索片刻,「是沒有。」

在他短暫的三百年之中並沒有什麼值得惦記的事情發生,每天做的事情幾乎都差不多,毫無改變的汲取所有知識。對此不以為意的菲爾德在瞧見對方將魔獸擊敗後只是又回頭朝著開啟的門扉走去,途中還多拋幾顆薄荷糖進嘴裡。

不帶任何畏懼的踏入唯一開啟的房間,裡頭的擺設沒什麼新奇,就是一張沙發擺在那裡,半損的窗簾掉落在地,木牆上盡是不明的斑駁痕跡。半掩的衣櫃裡似乎是空的,他知道里希隨後也跟著進到房裡,不過菲爾德暫且將注意力放到那些家具上頭。

使勁將收納櫃的鎖拽開,裡頭也是空的。
真無聊,他還以為只開這間房間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話才想到一半,他就聞得與木製品的腐敗氣息全然不同的惡臭。回頭望去,就見天花板上滲出的液體直直地滴落在里希的身上。
對方的回應在意料之中,因此他也沒有多問下去的打算,說到底天翼族的壽命之長是其他種族無法比擬的,菲爾德至今為止活過的時間也不過是鳳毛麟角罷了。
這麼長的時間裡,要是沒有什麼印象深刻的回憶、不就太無趣了嗎──還是說,這就是那所謂的缺陷?

他越來越好奇這種族的情感問題了。
-
隨著菲爾德進到房內的里希隨意觀察著房內的擺飾,雜亂無章又破舊不堪的模樣跟之前看到的沒什麼太大的不同。
「這裡倒是沒有魔獸嗎。」
四周杳無人煙的氣息讓他得出了結論,左瞧右瞧也沒發現什麼異狀,果然重點還是剛剛的殭屍。

抬首,對上那雙金眸,里希不由得緊張起來,因為每當他注意到菲爾德的視線時,下一刻必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這次也不例外。
「咿!」自後頸傳來的冰冷觸感,黏稠又帶著惡臭更讓人起了雞皮疙瘩。

又來嗎!
用水元素簡單清洗後他佯裝若無其事。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到處都是奇怪的東西.....」
里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為了不要再次被奇怪的液體滴到而開始在房內到處走動。
他看了看破損的檯燈,摸了摸已經空無一物的櫃子,壓了壓陳舊的沙發──將房間所見都觸摸個遍,他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斑駁的牆上有著奇怪的裂縫。

出於好奇心,他打算去瞧瞧裡頭藏了些什麼,會是一幅畫嗎?還是一隻筆?抑或是一副骸骨?
於是探險心思全開的嗜血族將臉湊近了些,瞇起眼──剎那間、一隻突如其來的『手』朝肩膀伸了過去,下意識打算後退的他一個踉蹌跌坐在地:「唔啊、」

在確認魔物身分之前,他已經讓數根尖銳的木刺自地板叢生,用力往不速之客的身體插了進去。
緊接著他緩緩站起身,伴隨著數道風刃的接續攻擊,面露不悅地拍了拍褲子:「接二連三被嚇真的是對心臟不好,嘖。」
(dice20)+20(dice20)+20(dice)
(dice20)+20(dice20)+20(dice)
「聽說人類被嚇死是有可能的。」菲爾德瞧那魔獸的殘骸後開口,「希望你不會成為我所看見的第一個。」

原來這屋子裡還藏了那麼多魔獸不讓人察覺,果然這森林的魔法含量太高,就算是他想判定生物的所在之處也不容易。但是無所謂,反而只是失去預判的功能,對結果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菲爾德在確認房內沒什麼特別之處後便離開原地,轉而向其他被關起的房間前進。推開位在走廊中央的門扉,裡頭似乎是間臥室,除了衣櫃以外還有張破舊的床。

簡單巡視之後他的注意力被眼角餘光竄出的黑影引走,才發現衣櫃隻處竟然多出一搓墨黑色的不明物體。他毫不猶豫地伸手抓起,就見那疑似髮絲的物體纏繞在他掌間,菲爾德試圖將裡頭的源頭扯出但數次後仍是無果,索性放棄。

「如果可以拆了這屋子就好了。」
他喃喃自語地說著。
「如果是那麼蠢的死法,還不如當作失蹤處理。」
早已習慣菲爾德不友善的回應方式,打理好服儀的里希隨後跟上那位總是唯我獨尊的天翼族,與對方保持一步的距離進到下一間房。

他暫且忽略那源源不絕的頭髮跟聽來任性的發言,沉默而乖巧地隨著菲爾德繼續在這棟破房子裡探險。走上破舊的樓梯,屋子裡只剩下兩人腳步聲,並沒有感知到第三者的氣息,算一算時間也差不多可以從這棟鬼屋出去了。

位於二樓的長廊深處有個突兀的門扉,想當然爾他們是不會放過最後一個未知場所。
踏過門檻,房內的擺飾與之前看過的大同小異,只是多了幾個積滿灰塵的書櫃,「噢,這是最後一間房間了呢,居然在這麼隱密的地方。」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他仔細瞧了瞧裡頭的書籍,卻看見一個模樣有些古怪的封面──不,那東西似乎不是書本,是雕了花紋的木盒子,準確來說是寶箱。
里希毫不猶豫地將其從櫃子裡拿出,仔細瞧了瞧精緻的外觀,確認並沒有上鎖便決定打開,雖然有點擔心藏有陷阱,但總比忽略然後直接離開要更好。

靜靜躺在盒子裡的是兩枚戒指。
他眨了眨眼,朝還在四處閒晃的隊友招了招手:「過來菲爾德,我找到好東西了。」
獲得兩枚可抵禦即死性攻擊並且反擊的戒指
「?」
他循著聲音而去,順著對方所指的方向就看見兩枚戒指躺在破舊的盒中,水晶看起來很新,更別說是鑲著水晶的底座,這東西一看就是新品,跟這廢棄的屋子完全不搭。
那麼就代表這次任務中要搜尋的就是這東西了吧?

菲爾德逕自取出其中一枚,簡單審視之後他收近衣服內袋中,他對於水晶深處所散發的魔力有點在意。但對魔法道具沒有太大喜好的他只打算拿走一個,「另一個給你。」

接著他將重點放在擺著寶箱的房內,如預料中的沒什麼特別,就是一些細微的步伐聲時不時會從頂上傳來,不曉得是魔獸還是野生動物。對於知曉謎底的屋子沒有太多留戀,菲爾德反身就打算離開。
20+(dice20) 20+(dice20) /(dice10)
20+(dice20) 20+(dice20) /(dice10)
20+(dice20) 20+(dice20) /(dice10)
沒兩三步就回到一樓的菲爾德在推開大門剎那就感受到來自上方的殺氣,下意識後退之後所見便是拿著三叉戟出現的魚人背影——不,腐敗的魚人?殭屍?魚人殭屍?

於半秒間落下身分結論,菲爾德隨即以纏繞著風元素的光刃直向朝對方背後打去,將其身軀帶離門口的同時也拉開距離。步出大門瞬間他偏頭避開射向自己的攻擊,但臉頰上的擦傷仍代表那速度快他一步。

菲爾德姑且是對那張腐爛到一半的魚頭沒什麼興趣,如果他戴著面具的話那他還有可能會想拆下來瞧瞧真面目。思索片刻,他以光屬性擬造出能夠握持在手中的劍,看似假象的武器則以近乎透明的風屬延長利刃的長度,並在魔獸沒意識到的情況下紛紛砍下兩隻手臂前段。

握持不住的三叉戟掉落在地,就見魚人殭屍發狂似的張嘴嘶吼,幾乎是瞬間他感受到耳膜的異狀——居然是帶著細微元素的聲波攻擊?真聰明啊。
(dice20)+20(dice20)+20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將做工精緻的戒指收起,里希不打算駐留在鬼屋,所幸他的隊友恰好也打算要離開,兩人一前一後往一樓的大門走去。

見菲爾德推開大門,他不由得為可以離開鬆一口氣,然而這棟房子總是喜歡給予驚喜:那魚頭人身的魔獸愜意地擋在大門口。

「又來,真不愧是魔法元素濃厚的地方啊。」在菲爾德一連串的攻擊下,他得以悠哉地旁觀對方的戰鬥方式,順帶觀察了那腐爛的魚頭變得更不成魚型的模樣。

魔法塑造成刀刃啊……
將天翼族的戰鬥方式一一記下,他連看都沒看一眼斷了手的魚人殭屍、製造幾發銳利的冰錐往其射去,直到尖叫的魚人變成一團再也無法組裝的肉塊。

「這魚看起來不能吃,可惜了。」
清除礙事的守衛後,兩人毫無留戀地離開了那棟惡趣味滿滿的廢棄房屋,繼續按照發亮的指示前進。
場景從破舊的房間回到詭譎的森林,不同於屋子的開放感讓他感到舒心,但這般暢快也只維持了不過幾分鐘。|

恍惚間、里希感覺到身子下沉了。
他有些驚訝地往下一瞧,看見幾縷黑髮纏住了他的雙腳,將整個人往伸不見底水底拖沓──為什麼會有水?
「?!」強烈的窒息感佔據了他嗜血族的神經,他這才發現周遭都是混濁的湖水,他甚至無法掙扎水面爭取呼吸。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十秒。
再次回神他已經坐在地上,周遭是再單調不過的樹木,沒有濕透的衣服、也沒有任何一滴水,剛剛的一切只是幻覺。找回空氣的他大口吸氣吐氣:「呼、哈啊......?」

該死的,又是幻覺。
抓回呼吸的頻率後,他這才重新站穩身子。
窒息?
在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菲爾德姑且摸清了當下的情況——四周漆黑,底下深不見底,有股力道正扯著自己往下......試圖呼吸只會吸進疑似液體的感覺,他立刻摀著嘴好阻擋幻覺影響到五感,但在嘗試使用魔法卻失敗以後他就放棄了掙扎,直到長達十秒的幻覺忽然消失。

景色恢復往常,腳下的觸感也還是一樣,菲爾德放下手來環顧自周,最後只看到指向別處的指標。
「溺水的幻覺啊......」
他嘀咕了句,想想這也是很罕見的經歷,可惜不夠久,不然他就可以更仔細摸索一下方才的情況了。自顧自地想著,菲爾德好似什麼都沒發生的朝著指標走去,順便又放了幾顆薄荷糖進嘴裡。
隨後出現的指標朝著另一處指去,菲爾德在一片濃霧中瞧見密集的黑影,不曉得是不是前方的樹木有便多的趨勢。希望道路還是比較寬敞的,他可不喜歡有東西妨礙到他的翅膀。

踏著悠哉的步伐,菲爾德像是在散步一樣地往前走。
只有他嘴裡嚼碎糖果的喀喀聲十分清晰。
濃霧下的黑影其實並不明顯,以致於他走進那片似是樹木茂盛的地區時絲毫沒有察覺到異處。
陰冷的氣息越發濃厚,微風拂過臉頰時里希下意識抬頭整理凌亂的髮絲,緊接著與一雙眼睛四目相對。
──應該說,有無數雙眼睛就這樣盯著他們。

那些黑色的影子全是用麻繩吊掛在枝頭上的人形玩偶,過分擬真的外型讓他有種被死盯著看的錯覺:「嗚哇?!」
他下意識地後退幾步,才發現自己與菲爾德已經闖進一片全是吊死鬼的區域,前後左右都被垂下的黑髮包圍。

喀喀喀喀喀喀喀。
詭異的喀喀聲自身後傳來,里希猛然回頭並和一個正在晃動的擬真人偶對上視線,靜謐的聲林裡只有那具人偶活過來似的聲響,把嗜血族的臉色嚇得更加蒼白。

他扯住菲爾德的衣袖,垂下腦袋避開所有刺人的視線:「我、我們快點離開。」
嗜血族:里希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還有那個什麼......」接二連三的驚嚇讓他有些不適,扯著布料的手也因精神衰弱而顫抖,他正試圖好好組織語言能力,嘴巴開開合合好一會兒才終於想起接下來要說的話語:「糖果,對,那種幫助你平定心神的糖果可以給我幾顆嗎?」

說話的聲音時不時被四周傳來的喀喀聲打斷讓他更加忐忑,感覺下一秒有什麼東西從背後抱住也不奇怪,恐怖得讓人不能自己。
娃娃發出的詭異聲響簡直要跟菲爾德咬碎糖果的聲音交織成二重奏了,如果再搭配自己的嗚咽聲是不是可以組成樂團呢?

「如果、那個糖果可以稍微安定精神的話我挺需要的。」他死死盯著地面,強迫自己不要去注意那些髮絲跟晃著上頭的腳丫子,聲音有些顫抖地喃喃道:「至少在我離開這鬼森林前都很需要......」
「糖果?你是說薄荷糖啊。」菲爾德瞥了眼身旁害怕不已的嗜血族,接著又把視線放在那一片莫名出現的人偶上,「是可以,不過待會,我想先看看。」

掛在上方的人偶有些高度,但里希扯著他的衣物讓他無法自由行動,他又不想抓著同學飛上去。無奈之餘菲爾德只好伸手扯住其中一隻人偶的腳,硬是使力將其取下——這人偶做的還挺細緻,頭髮部分的觸感也不差,就是身上帶有不少髒汙,摸起來有點濕......或許是森林的濕氣使然。

不曉得這東西到底是幻覺還是原本就藏在這的?
菲爾德輕巧一拋後以掌心抓著人偶的後頸,那烏溜的瞳孔便隨著不同的方向瞅著自己,就這方面來看是比較像幻覺。又或者人類製造人偶的技巧已經好到可以讓眼睛跟著光走?這他就不懂了,回去後可以研究一下。

「這些人偶做的挺好的啊,你怕他會動啊?」
「……果然又開始你的觀察記趣,為什麼都不覺得這裡很噁心啊啊。」基本上已經料到對方會做的舉動,里希有些疲憊地摀住了雙眼,長嘆了一口氣。
他不想再失態一次,最終還是將滿腹牢騷吞了回去,硬是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沒事,這些就是人偶,只是會發出聲音還會盯著你看,長相噁心了點而已。
……我的老天。
「他如果出現在我夢裡我會睡不好,」嗜血族又嘆了口氣,將目光放向作為指標的箭頭,「所以你可別把那東西帶回宿舍,不行,不可以,不准。」

「……總之,看夠了就趕緊走人。」里希也不打算拽著隊友走了,這終歸只是徒勞,只是他好想吃那所謂的薄荷糖,補足一下耗費的心力。

不知道有什麼魔法可以穩定一下精神?找時間研究一下好了。
「?」菲爾德一頓,接著恍然開口,「對喔,你沒說我還忘了可以拿走。」

不過他在猶豫一秒後就做出了決定,這東西八成沒有帶走的價值,如果是幻覺的話那大概出森林就消失了。想想,菲爾德利用魔法將人偶掛回樹幹上,以它自己的黑色長髮纏著頸脖的方式。

拍拍仍殘留些許冰涼冷意的手,他隨後取出口袋的薄荷糖整盒拋向對方,「給你了。」反正他另一個口袋還有一罐新的。

就這樣看著那些不曉得為何擺盪的懸掛人形,菲爾德漫不經心地接著往前走,將對方給拋在後頭。
「原來你本來不打算這樣做?」里希還以為自己猜透了菲爾德的行為舉止,但堂堂天翼族的思維模式果然還是沒那麼容易完全。
好比說掛回樹幹上的方式很詭異這點,他就不太能夠理解。

接過拋來的薄荷糖,謝了二字之後是打開蓋子的動作,沒想太多就將三四顆糖倒進嘴裡含住:「嗚哇──好涼。」
沁涼的口感竄入喉嚨跟鼻腔,瞬間讓人清醒了不少,有些疲憊的身心稍稍精神了些。

感嘆於糖果的效用,里希在離開那片地區後終於得以保持輕鬆的心情繼續路程,望著走在前頭的人倒也不擔心自己會有走失的風險,畢竟也不是小孩子了。
雖然被嚇到有點失去理智倒是真的。

「感覺已經走了一段路了,應該差不多要到出口了吧......咦?」注意到詭異的靜默時,身邊該有的腳步聲也悄然無聲,他這才注意到隊友的蹤影已經消失。
「……?」他愣愣地回過頭,這才注意到黑暗中依然清晰的臉龐掛著一如既往的笑容。

菲爾德靜靜地站在原地,話撈的屬性突然像是被刪除一樣安靜,他望著里希、笑著拔出了一把銳利的刀,「……怎麼了?有魔獸?」

——下一刻、他清楚看見那把刀子緩緩抵在天翼族的脖頸上。
「?!」嗜血族嚇得睜大雙眼,用最快的速度緊握住了那隻不安分的手,「你是中了魔法嗎?住手!」

那雙金眸望了過來,明明依然是那樣的純粹卻摸不清他所傳達的感情,只有嘴角的笑意一如既往。
「不要鬧了!」里希憤怒地吼著,力氣卻幾乎拉不住菲爾德的手,正打算使用魔法強硬制止對方的瞬間就被推了出去。

被迫拉開距離的剎那,紫眸映出身首分離的畫面,大量的鮮血自切口湧出:「——菲爾德!」
親眼見證自刎的模樣肯定是非常噁心的,但他只感受到深深的恐懼——他真的死了?
「不要啊,別鬧了,你別開玩笑……」深深的無助跟恐懼佔據了心神,不知為何他難受得眼眶有些泛紅。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沒能阻止他?
——對不起。

里希抿了抿唇,強壓眼淚近乎奪眶而出的衝動,顫抖著正準備上前將滾落於地的頭顱撿起,血腥的畫面突然就這樣消失了。

他愣了愣,猛然抬起頭就對上那雙熟悉的羽翼以及泰然自若的隊友。
失而復得的訝異讓嗜血族不由分說就捧起對方的臉,認真地瞧了瞧好好連在一起的頭跟身子——還活著。

「……」他鬆口氣似地靠在菲爾德的肩膀處,捉緊衣襟的手仍在顫抖:「太好了……我還以為……」
太好了,還活著,太好了。

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幫助自己恢復冷靜,直到蒼白的臉恢復血色才鬆開手,輕咳了幾聲:「……我還以為你剛剛中了什麼魔法自殺了,沒事就好。」

該死的,每一個都這麼討人厭!會作惡夢的好嗎!
——菲爾德還沒從方才所見的畫面回神,眨著眼就瞧見他的同學一副世界剛才毀滅過一次的模樣。不過對方提及的「自殺」讓他很快就意識過來,原來里希也看到了同樣的內容。

「天翼族是無法自刎的。」他注視著眼前的嗜血族,第一句話就是糾正對方的思考,「能夠殺死天翼族的只有其它天翼族或是神族。」

接著他抬起手捏住里希的下顎稍微上抬,視線所及自然是那毫髮無傷的頸,「剛剛幻覺裡的你下手挺俐落的,脖子的切口很整齊,一看就是假的。你分不出來那是幻覺嗎?我看你被嚇得不輕。」
可惜沒辦法更仔細觀察,不然一個人類在面前自刎其實可以算是很新鮮的體驗吧?真是的,這個森林的幻覺真歸真,可是每次都點到為止。

似乎不受影響的菲爾德惋惜似地鬆開手,接著又把視線放往指標指去的方向。
「先不說幻覺了,前面有魔獸喔。」他瞇起眼,「還有點麻煩。」
「原來你們不能自刎?」里希有些訝異地望像一臉平淡的天翼族,倒也不介意被迫抬起的視線對上他的,「這機制簡直像是要強迫你們活這麼久的時間。」
他似乎聽過神族跟天翼族之間的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但也不是那麼清楚兩族之間的聯繫──找時間問問好了。

釐清狀後里希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個幻覺太真實了,就連笑容都如出一轍,而且誰知道親愛的菲爾德同學是不是想要實驗一下天翼族對刀刃的抗性?」埋怨幾句後他收回了擔憂的目光,望向對方視線所及之處。

──嚇人之後是魔獸嗎?正愁沒地方發洩這該死的怨氣呢。
他勾了勾嘴角,視線鎖定了其中兩隻曾經見過的殭屍:「麻煩嗎?那最好,不要那麼容易死掉才有趣。」
下一秒,黑暗被一瞬即逝的光照亮,伴隨著劈哩啪啦的巨響和燒焦的臭味,兩隻祭品殭屍的頭上降下一道道不停歇的雷擊。
祭品殭屍A:
(dice20)+20(dice20)+20(dice)
(dice20)+20(dice20)+20(dice)
祭品殭屍B:
(dice20)+20(dice20)+20(dice)
(dice20)+20(dice20)+20(dice)
20+(dice20) 20+(dice20) / (dice10)
20+(dice20) 20+(dice20) / (dice10)
20+(dice20) 20+(dice20) / (dice10)+15
菲爾德在意的才不是那已經看過的殭屍們。
於濃霧中若隱若現的光芒猶如流動的液體,在森林中有些故障的感知能力姑且在此刻派得上用場——他可以知道眼前即將出現的生物絕對不是「生物」。

慣性拋下里希的菲爾德逕自快步上前,先下手為強所製造出的大量光錐中混雜著不亞於空氣的冷冽,摩擦的聲響此刻正響徹他耳邊。一聲令下盡數砸向疑似魔獸的所在地,炸出的劇烈爆炸音似乎伴隨著樹木倒塌,但在塵煙過後他卻不見森林有任何損害。

真不愧是這鬼森林啊,他笑。

「......哼嗯?」
流淌的魔法元素尚未消失,鮮豔的紅點卻突然發出刺眼的光線,當菲爾德意識過來的瞬間已經有強烈的魔法朝他而來,剎那揚手喚出的護盾在眨眼間爆裂,互在眼前的手臂直接正面扛下那駭人的光線,除去衣袖燒毀之外,還伴隨著嚴重的燒燙傷。

「喔——」
這魔獸挺能幹的嘛。
守護者殘餘血量:70
損傷:55
(dice20)+20(dice20)+20 (dice10)
(dice20)+20(dice20)+20
菲爾德毫不留情的攻擊,他本以為這次也可以立刻了結一切,但眼前的爆炸聲響告示著這場戰鬥並未結束,顯然不是那麼好解決的對手啊?
揚起的飛塵隱約可見鮮豔的紅──那是眼睛。

「這鬼森林。」他咋舌,數個纏繞電氣的冰錐應聲朝不速之客射去,伴隨著再一次的爆炸聲響、聽見的是土塊碎裂的落地聲。
攻擊處傳來了銳利的風刃劃過臉頰,無心去在意些微的刺痛、數不盡的冰錐直到另一處再無生命跡象才停下。

最後只剩一地的碎土塊。

負傷22
確認結束的里希回過頭看見整隻手都是鮮紅色。
沒有感受到痛楚的他感到有些奇怪,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隻手的主人並不是自己:「你居然也會受這麼重的傷。」

斷了?沒斷?那好。
「療ㄕ──不,你還是先去做想做的事情吧。」欲言又止的嗜血族最終還是改口,想起對方所說的天翼族並不會那麼容易死掉這一事,很果斷地方放棄強迫對方療傷的選擇。
這種族死不了好奇心又重,還是隨他去吧。

「看夠了記得出去。」擱下最後一句話,他先行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菲爾德沒有應聲,只是逕自邁步朝早已成為碎塊的魔獸走去。碎裂之後的元素已經消散,原先流淌的路徑也不過成了灰黑的死寂......這東西明明只是由無機質組成,到底為什麼會變成擁有生命的魔獸?

「真奇怪啊......」
不曉得這問題拋給修斯大人的話會不會得到答案?
沉浸於思考中的菲爾德並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畢竟他的手沒斷,那些傷口也會因為天翼族異於常人的恢復能力而開始進行表皮修復——其實手斷了好像也沒關係,他記得天翼族是連肢體都可以生長回來的。

「算了,沒答案。」
再怎麼看也沒個結果,果斷放棄的他拋開掌上的碎塊後便朝著似乎透光的方向走去。他也在這森林繞得夠久,就時間上來說也確實是該離開了。
——帥氣的結束線——
-2019/09/01總結-
任務:完成
完成酬勞:全屬性+35、可抵禦一次即死性攻擊並且反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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