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鯨
6 years ago
交流 ❇ with painkiller_

瑟沃斯在夜裡突然被什麼尖銳的聲響驚醒,睜開眼時有瞬間分不太清自己身處在那個永遠處於夏夜的夢境裡、還是在現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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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鯨
6 years ago
但身下是不甚柔軟、有著長處於山上較潮濕的環境裡而有些水霉味的床鋪,身周沒有樹林,只有一雙在幽暗中望向自己的深黑色雙眼是相同的。他終於確認了自己的所在地,意識也開始清醒。

窗外月明,而在夜晚薄暗的光線中,他慢悠悠地自床上起了身,穿上掛在一旁木椅上的衣物,雙腳赤裸著向前走幾步便踩入整齊地與其他的鞋子放在門邊的墨綠小毯上的便鞋,沒有鎖門、亦沒有帶著鑰匙便出了門。

其實或許還是處於一種接近於夢遊的狀態中,畢竟一般在這種時間裡,他都還處於睡夢中。
鹿鯨
6 years ago
溫帶山區夜晚沁涼的空氣在出到建築物外頭的瞬間朝他襲來,輕輕打了一個噴嚏,他踩在了石磚的地面上,再一次地聽見了那聲尖銳的聲響。

他原本以為是哪裡來的警報聲,但現在聽來,裡頭似乎夾雜著人聲。一起一落地,像是某種他不能明白的暗號或是訊號式語言的交流。

他心中帶著一點疑惑往著聲音的發源處去。拐過了牆角,看見的是穿得相當單薄的人,與一隻站立在層層堆起成塔的木箱與紙盒上頭,看起來應該是某種囓齒類的生物……精神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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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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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還在塔裡時,勒頓就知道牠不是隻順從的老鼠。
明明衣著與天氣該令身體感到寒冷,他卻幾乎冒了滿身的汗。
「艾蕊!下來!」他大喊,對著眼前那隻幾乎消失在夜空中的小小身體,而不意外的又換來一聲激昂的尖叫。
勒頓下意識按住自己的兩隻耳朵,但這明顯不見效「吵死了...我們要回去了!」甚至對牠罵了句"Chingar",艾蕊的情緒明顯與主人連結著,沒有消停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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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腦袋裡像有數十個炸彈一齊引爆般混亂,僅僅憶起那個嚮導的一句話『精神動物就是另一個你。』
該怎麼讓牠冷靜下來,勒頓心中有著最有效的答案,卻不想實行「夠了,都夠了,我投降。」他可不想才剛入隊沒多久,就因為噪音問題被上級關注。
緩緩的深呼吸,想著一切能令自己冷靜的東西:零件組合、機具的三視剖面圖、電路表......
深山內刺骨的風吹上身,也僅只能催促肌膚上滯留的那些汗珠,「該死的、」 他知曉這份於牠,與自己身上的煩躁來自哪裡。
艾蕊的聲音變小了些,卻沒有停止,令勒頓連誰靠近了無暇察覺。
鹿鯨
6 years ago
連瑟沃斯都因為那股雖然略為減弱、卻依然刺耳的尖音而有些耳鳴。他方才並沒有意識到,但是似乎也跟了過來的加拿大馬鹿倒是沒有怎麼受影響,只是查覺到他的不適而輕輕以犄角拱了拱他的肩膀。

他與那似乎夾帶某種暗示的眼神對視片刻,然後搖了搖頭。他一點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雖然還沒有到會直接睡倒的程度,但是現在不想做多餘的事情。稍微提醒一下這種程度的聲音不只哨兵、連像自己這樣的嚮導都會被吵醒,這樣的話還能稍微考慮。
鹿鯨
6 years ago
在站得高高的、幾乎能夠與那個他不太能辨識出是誰的人平視的小鼠發出的尖銳吱聲停歇而萬籟俱寂的片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那頭鹿似是要引起那一人一鼠的注意,竟然也發出了細微的、些許像是久未經潤滑的門軸會發出的吱呀聲。

他本就是冷色調的雙眼中的寒意更甚,但還是在被喚起注意的人回頭時放緩了表情,然後在瞬間對這種本能性的反應自我厭棄了數秒。

「……需要幫忙嗎?」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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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才以為總算安靜了,卻被未曾聽過的鳴聲嚇了一大跳。
即使吵耳程度遠不及艾蕊,光是"陌生"這一點就足以令勒頓下意識咬牙警戒,卻在回頭的一瞬間呆愣得都忘記聽對方問了什麼。

「……」好大隻的……呃。那是什麼東西?

彷彿感應到主人的疑惑,站在至高點的小老鼠反應迅速的攀回地面,沒幾下就奔到了陌生人的腳邊。
他見狀大喊「艾蕊!」令人更煩躁的,是勒頓馬上就透過艾蕊的感觸得知對方大概是個嚮導,正好是他需要的。

卻也是此刻他萬分不想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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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隨著那聲喊,轉身的腳步硬生生停止,「…不需要。」沒有制止自己向人散發出的不快,「如果你是被牠吵醒的話,我道歉。」
而那隻背叛主人的老鼠,甚至越過嚮導本人,開始嗅聞比自己大幾倍的鹿蹄,「………嘖…」

但僅僅因接觸就感到舒心的本能更令人挫折。
鹿鯨
6 years ago
事實上對嚮導的梳理或是任何碰觸有所抗拒的哨兵並不在少數,他也因此吃過幾次虧,於是聽見對方的拒絕時,瑟沃斯很自然地將視線轉向自己的精神動物想以眼神示意、這總該可以走了吧?

只是在偏下的視區裡看見了那隻方才還不斷發出尖響的老鼠對著有著若是不注意大概就能將其踩死——雖然精神動物也不知能不能踩死彼此,能的話也是被禁止的——的大小差距的鹿蹄又是嗅又是蹭的。
從那極短暫的接觸中,瑟沃斯便能依稀感覺到眼前防備甚重的哨兵的狀況並不好。精神動物是最瞭解牠的主人的,會有這樣的反應或許也能看出眼前的哨兵確實不如他口中說的,完全不需要協助。
鹿鯨
6 years ago
瑟沃斯本能性的助人欲與覺得這種局面簡直不能更麻煩的煩躁情緒在內心裡衝突著,但最後在那兩隻動物的四隻眼睛的注視下,雖然不情願,前者還是佔上了風。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看著眼前的人盡可能放軟口氣道:「我沒辦法丟著你不管,但是我不會碰你,也不會做其他的什麼,我就只是在旁邊坐著。」說著便退開了一段距離,讓一鹿一鼠橫在兩人中間地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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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即使在這樣的夜晚中,他也能看清楚對方也一臉煩悶,那為什麼卻還是選擇留下?

難道這個大個兒喜歡老鼠?

「……」視線由坐下的嚮導,到那頭不知道什麼巨物水靈的雙眼,再至牠頭頂-代表著自己本心的小老鼠上。
什麼時候給我跑上去的……。即使是勒頓,也清楚這是對方勉強作出的退讓,而這種場合,不表現得合作點只會更糟,他沉默一會兒,也乾脆屈膝坐在地板上。
隔著一鹿一鼠他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也許就是因此才敢開口「你不能丟下我,是因為你是"嚮導"嗎。」
鹿鯨
6 years ago
那句話比起提問更像是直述,所以才更使他有些煩躁,瑟沃斯攥緊了手,被修剪得有些吃進肉裡的指甲在掌心印出幾個弦月狀,然後在吐出一口揚長的氣後放開。

「不然還會有什麼原因。」

他身為嚮導的本性以在心口萌生的悶疼感提醒他,這種講法太過具攻擊性,但他只是再收緊了拳,讓掌心傳來的點點刺痛壓過那種感覺。

那隻他不清楚品系的鼠類坐在鹿角的底部,躁動似乎慢慢緩了下來,於是他也明瞭雖然吐出這種對於自己留在此地的原因的質疑,對方其實跟自己差不了太多。

「你也大可把你的老鼠拎走,但牠也不樂意。所以我們都得困在這裡。」他對著他看不到、但卻無比確定也陷在跟自己雷同的狀況中的對方,語帶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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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就算不是嚮導,勒頓也能確定對方很不耐煩。
而由於是哨兵,勒頓能感覺到對方因為隱忍的肢體動作-這樣一壓手掌一定掐出痕跡了,他想。

這不會是想被知曉的事,無意窺探,卻總因為能力而將之暴露自己眼前,不論經歷幾次,他的心底都感到抱歉。
「沒什麼,只是心安多了。」照著所想,誠實的說,「也有打心底不喜歡幫助哨兵的嚮導在啊,這樣。」抬眼一看,艾蕊甚至趴下身體窩城個小球。
這樣的接觸令他舒適許多,哈,那根本不知道哪來的渾蛋煩躁被安撫? --一點也不值得愉快。

聽見那幾句無奈,勒頓反而笑了,「我們都一樣被牠們--被"本能"困在這裡。」他伸手似是碰了下那頭巨獸,隨即收回腿邊「既然是一樣的,那就沒必要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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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這傢伙是什麼?我從剛剛就想問了。」指的是自己老鼠站著的那個,「這邊很吵的是食蝗鼠......如你所見,不怎麼聽話。」

他無視了老鼠再次發出的吱聲,堅持說完整句話。
鹿鯨
6 years ago
有沒有其他像自己這樣的嚮導瑟沃斯並不清楚,而自己其實沒有多加將不悅修飾掉的說辭會讓人感到心安也不算在他的預料之內,因此他只是遲疑了一下,以能夠作多面解釋、悶悶的單音作為回應。

因為精神動物相觸的面積增大,雙方都無意無意為之,但還是持續作用著的輸導效果也就更好了些。加拿大馬鹿幾乎是一動也不動地任著那隻體積微小的生物在其身上躺臥或是進行活動,而變得平穩的精神波動順著與鹿帶有的連結傳了過來。
其實從對方能夠與自己這樣進行相對平和的對話也不難猜出人即使不願意,也多少在這個為時不長的過程中慢慢安穩下來。

要說的話他自己也是。
或許是出於在那有些劍拔弩張的片刻中兩人做出的揭露,突然便覺得好像如對方所說的,不必忍耐或是隱瞞什麼。心情也莫名地輕鬆起來。
鹿鯨
6 years ago
「是加拿大馬鹿。」選擇性忽視那其實就算聽見了全稱、在他眼中其實也就是某種很吵的老鼠的正式名稱,他報上了大概在人聽來也只會達成差不多效果的品種通稱。

「偶爾也不是很聽話,」頓了一下,他用了與對方類似的句式形容自己的精神動物,但倒沒有得到鹿的任何回應,他放鬆了下來的手也是閒著,於是便抬了起來,剛好能搆到巨鹿尾椎的部分,也就摩挲了起來。「但是多數時候還算省心。」

「不過你這樣,出任務都沒有問題嗎?」雖然不太確定對方是哪個梯次進來的,但是從方才看來還有許多需要跟精神動物磨合的部分,讓他稍微留了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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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沒有對那聲悶哼做出任何表現,實際上也知道對方並沒有比方才的排斥感了。

....

總之就是某種鹿吧。 隨興的在心中下了結論,在實際查過圖鑑前,自己不知道艾蕊跟其他老鼠有甚麼不同,「你有替牠取名字嗎?不然我就叫他『鹿』了。」
「明明別人的都挺順從的...」想起自己見過的那些,突然的感到氣餒「..其實我才進來沒幾星期,正式任務還沒做過幾次。」說到一半,突然抬起頭看對方,金橘色的雙眼在夜色中似乎也能閃爍出微光「你應該是我的前輩吧,同梯中我還沒見過。」大概跟環境昏暗有關係,但勒頓從來也不擅長從外表判斷人的年紀,「做事時是挺安靜的,但像這種很安靜的時候就...偶爾會突然、呃-像剛剛那樣。」即使是塔中也會,只是那裏隔音比這好多了。
鹿鯨
6 years ago
「我想牠其實也不太在意稱呼,隨意就好。」確實沒有想過起名這件事情的瑟沃斯又是輕描淡寫地將這件事情揭過。

「然後我是2012年入伍的,所以可以這樣說吧。」除了少數幾名有接觸的人以外,多數人只會在他腦裡留下一點淺薄的印象,而他也並不是那種會在意部隊中同僚入伍時間的那類人,所以對於確認期次的事情他也只能這麼回應。

在對方聽上去帶著困擾的語氣中,他聯想到一些總是會造成主人在宿舍的走廊間叫嚷的精神體,於是多少希望對方寬慰些,他說道:「不過沒有大型任務時,白天也常有些精神動物引起的騷動,夜裡也偶爾會有。」
雖然除了這次之外,他是不曾因此被吵醒過。

「你看起來也不像是沒辦法掌握牠……嗯,失控的時機。所以有其他原因嗎?」瑟沃斯問出口之後多少覺得有些太冒犯了,但是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修正的方式,就權看對方要不要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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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眨著一雙金色聽完對方的話,手順勢摸了摸一旁的巨獸「……我的倒是有名字,牠叫艾蕊。」墨西哥式的西語發音,也不清楚對方知不知道這個詞的含義。「基本上叫牠什麼也都會回就是了。」這麼想,其實取名也挺沒意義的。

他不清楚剛才做過的言行舉動是否違反軍紀,又或者以下犯上「至少你看起來不像是會舉發我的前輩。」依照所想的說出口,多少有自知方才的失禮。

「是這樣嗎…」對方的話的確起到了安慰的作用,但這件事總有一天得解決的,如果下次吵醒的是長官級別,那可不是聊聊天就能算了的事。
一邊漫不經心的思考,一邊將對方的問句聽進「……在我心情悶的時候,或是想起以前的事,就會這樣。」誠實的回應,「但我不想麻煩你們,或者該說……」

話語停留在耐人尋味的地方,但勒頓沒打算說下去了,「……嗯,我的代號是勒頓,你呢?」
鹿鯨
6 years ago
瑟沃斯十分懷疑自己下回碰見時還能不能記著那個對他而言有點陌生的雙音節,但還是低聲複誦了遍當作是自己有在聽人說話的證據。

無論是那略帶衝突的對話也好、被吵醒的事實也罷,他都並不是很介意,所以在對方整理著回覆時他多數時間都只是粗略地聽過。確認了裡頭沒有什麼太需要留意的眉角就以單音回覆。

而縱使對方對於自己提問的回答只起了一個話端就沒再繼續說完,他其實也已經能夠明白對方要說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如同初見時對於像自己這樣的嚮導的排斥,或其他什麼類似的緣由。
於是他便也順著那與上文無關的問句做出回答:「瑟沃斯。是加拿大馬鹿學名的一部分。」
鹿鯨
6 years ago
拍了拍這段時間就一動也不動地形同擺設的巨鹿,從那突來的、差點導致爬上了角上的小老鼠摔落的震顫判斷,大概鹿短暫地在這趨於平靜的對話中睡著了。
他自己也是,原本被吵醒時煙消雲散的倦意也慢慢地回籠。

「你要在這待上一晚?我看你的老……艾蕊的狀況也平穩下來了,不回去嗎?」用力地閉緊自己的雙眼再睜開來讓視線能好好聚焦,他再次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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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不,我累了,而且挺冷的。」只穿著短袖上衣與薄長褲就跑出有空調的宿舍內,的確不是明智的選擇,在煩躁退去的現在更是明顯。

勒頓起身,看著那隻讓他們待在這聊天的罪魁禍首爬回自己肩上「就像你隨我怎麼叫都好,不記住牠的名字也可以。」沒有漏掉那一瞬間的發音。
彷彿能聽見那用力眨眼,上下羽睫相碰與雙眼晶體被眼皮薄膜輕拭過的聲音「瑟、沃、斯,對吧?我記住了。」讓臉越過巨鹿的頸子,在確定看見對方的臉時露出了笑,即使不確定他能否憑著月光看見自己的表情,「我們...解散吧,如何?」
鹿鯨
6 years ago
縱使視線不佳,他仍是沒有錯過那一瞬出現在對方面上的笑靨,因此也在站起了身的時候對著堪堪能將臉自加拿大馬鹿的軀幹後露出的勒頓露出了帶有一點倦意的淺笑。
「嗯,解散吧。」簡潔而且相當有部隊色彩的告別方式,不過這也沒有什麼不好。

伸手順過了鹿的背脊上的鬃毛,那隻巨大的生物便也感知到了他欲使牠回到精神域的意念,於是隨著手復歸身側,牠的身形也隨之消失。

「晚安。」在最後依然是向對方以一個通俗的問候詞道別,他先於對方轉身向宿舍的樓體前進,身影溶進了夜色中。
鹿鯨
6 years ago
鹿鯨
6 years ago
呀謝謝勒頓中陪我交流&畫了配圖><!!對不起瑟沃一開始有點兇88(打他)
要當好朋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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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ears ago
救命讓大家看笑話了(我的部分),謝謝瑟沃中答應讓勒頓當朋友..........他們會好好相處 (強制)
鹿鯨
6 years ago
painkiller_:
相信我你寫得十足像個文手!歡迎進入文圖雙修ㄉ領域勒頓中(but我不在裡面)
他們當然要當好朋友(也強制)
✤Savino
6 years ago
前面的氣氛好緊繃,兩個人都兇兇的感覺,看到了瑟沃斯和勒頓不同的一面有點驚訝呢

幸好兩個人最後當好碰友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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