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ㄉ

中世紀的女巫審判，其實就是女性的無差別大屠殺。
我祖先因為住在遠離塵囂的山上，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才逃過一劫。

現今被神秘學家研究出能找出「女巫血統」的儀器了，從今年開始所有嬰兒都要接受這種儀器的篩檢。

我今年14歲，還在上學，因為怕被篩檢出女巫血統，所以逃學了。
每天都過著靠老鼠尾巴和鵝肝草、松葉混合成的易容藥水變成另一個樣子外出。

我喜歡晚上出門
也喜歡繞暗巷走
晚上人少，就算走進暗巷也不會有人起疑。
我靠繞路和易容，活到17歲了
我是說自由的活到17歲了

突然有一天晚上，我被武裝人員包圍，手指都還沒動我就被打到失去意識。

應該是瞄準頭部吧因為後腦杓很痛。應該是腫起來了，我沒辦法確認，我可能抬起手的瞬間就會被槍斃。

我被打暈後，醒來就在這個房間了。
這個房間看起來就是審問室。我的手沒有被綁在椅子上，只有簡單的用手銬銬起來。我已經醒一段時間了，手超麻的，好想伸展一下，不過到現在都沒人進來。

我覺得他們沒發現我醒了，因為我從剛剛就一直是這個姿勢。
「那…那個，我醒了喔…」
過幾秒門就被推開了，走進一個穿灰色西裝，面容和服裝有強烈對比的男人，他拉開椅子，坐在我面前，然後一直盯著我不說話。

「…我這個時候要向你打招呼嗎？早安？」
「你怎麼知道現在是早上的？女巫的特異功能裡沒有這項。」

「ㄜ，沒，早安是我的口頭禪？」
（先吃飯）

我說完他又繼續沉默的看著我。過了一段時間，我耐不住性子開口
「你是在等我問問題還是觀察我？」
「為什麼你剛把視線移開了？」
「老天，我是人，我會尷尬的好嗎？而且我還是被抓過來的，忘了嗎？」我搖搖手腕，讓手銬的鏈子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響。
「不，女巫不是人。」
「去你媽吧你沒讀書嗎？我是多一隻眼睛還是有長尾巴嗎？」
「就我拷問過的女巫來看，有一見面就想殺我的、害怕的發抖的、直接咬舌自盡的，都是出自於恐懼。而你是最特別的。」

「你不害怕？」

「我為什麼要害怕？你沒有展示出任何對我造成威脅或傷害的動作，我為什麼要害怕？」
「而且你看起來像是老婆跑了的可憐人。穿着乾淨的西裝，然後頭部看起來都沒整理？ㄜ，你兩天前洗的頭？鬍子有一星期沒刮了吧？」

「女巫，不意外，有趣。」 「靠，這是觀察力敏銳好嗎？」

「你似乎不知道女巫真正的樣子是什麼。」
「我身上留的是女巫的血，我會不知道？」
「對，你不知道你人皮底下是什麼怪物。」
「ㄜ抱歉，如果你把我和會殺人的女巫混為一談的話，我是會幫人治病、不會和動物說話的那種好女巫。」

「哼，有趣。跟我來」他起身推開門，我跟著他走出去，房間外還有一個小隔間，小隔間裡站著五、六人，觀察我們剛剛的對話。

他再推開外面的那扇門，門口站著的兩名全副武裝的人跟在我身後。他們一個拿槍，一個拿盾。

「我覺得就青少年來說，你髒話罵的有點多。」他走到一扇鋼製防暴門前，慢慢地按下秘密解開秘密鎖，豪不在意我會看見密碼。
「沒，我平常很有禮貌，是你太奇怪。」密碼是，54126。
「有趣。」我跟著他走進去，中間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旁是一間一間的房間，至於裡面是什麼，我不清楚，光線太昏暗了。
一走進去我就被惡臭勳的快要吐出來。

一開燈，房間裡的東西不約而同往那個人的方向撞擊，像是再說死了也要殺了你。
「這是你的房間喔~」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就只是給他們打了一針。」身後那盾牌的人把我壓在地上，拿槍的把子彈上膛，瞄準我。
我冷靜的看著那個男人，他從手提箱內拿了一隻針筒，接著把針頭插進我的脖子，把針筒內的藥劑打進去。
「真是冷靜，看你吸收這東西後還能不能那麼冷靜。」

我痛苦的掙扎起來，突然間就流出鼻血。我被提起來，丟進其中一間房間裡。
在我被丟出去前，他說「如何？你之後大概都無法保持冷靜了。」我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口水

「怨耶穌保祐你下地獄。」
「丟進去。」
我被用力的丟出去，滾了一圈後停下來。鼻血一直流，雖然出血量不大，但是這樣一直流下去一定會失血過多。
我用盡全力爬起來，抬頭瞪了一眼那個男的，他只是在防爆門的強化玻璃後笑瞇瞇的看著我
「我明天再來看你，希望你不要被吃掉」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我是醒了。
血雖然不是只有從鼻孔跑出來（也有從嘴裡出來），但是止住了。
「咳咳咳咳！王八蛋！咳咳！」
「你醒了？」

「醒了，謝謝你的關ㄒ...靠。」和我說話的聲音柔美又平靜，但是和聲音的主人樣貌完全不搭。
全身被凌亂、長短不一的羽毛覆蓋，腿部細的根竹筷一樣，模模糊糊還看得出人類臉龐的輪廓。
「嚇到了？」
「你會痛嗎？羽毛長出來的部分流著血，很痛吧？」

「痛死了，我恨不得把那傢伙拿去餵鱷魚。」
「他把你變成這樣的？」

「不是他，但他是和他們一夥的。他也對你做了一樣的事。」
「在過半天你的徵兆就會開始出現了，真可憐，你才十幾歲吧。」
「「徵兆」是什麼？」
「不知道，每個人似乎都不一樣。」
「看到其他房間裡的人了嗎？」我起身走到防暴門前，貼上那塊小玻璃查看原本沒能看清楚的房間。
「幹。」那些房間裡面關著各種四不像的生物
「過不久你也會變成我這樣，他們那樣。」
「每個人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麼鬼樣子。到後期就會失去智力。」
「那種藥劑只對有女巫血脈的人有效。」
「已經有不少人咬舌自盡了喔，趁你現在還沒被戴上項圈的時候還來的及喔。」
「算了吧，我還想回家吃烏龍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