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該死？

看著今天又出現在鳥籠邊的問題竹筒，再看看今天的問題，君蘭合理懷疑旅店老闆是哲學家，發竹筒是在收集匿名資料做調查分析。

這類活動在留學的地方時常能看到，不止是因為在大學城內的關係當地居民對填寫問卷這件事非常有耐心，當然也有拒絕的時候但大多數都非常配合；反觀在台灣則不然，直銷和奇怪的連署讓他身邊的人看到拿問卷的人會反射性爆氣。

「就當作幫擴充範例吧？」反覆看幾次問題，稍微寫一下重溫學生時期吧。

不過當他想洋洋灑灑把這當成申論題寫時，一道聲音響起。

「壞人該死嗎？」

和告知作答的聲音不同，戲謔的聲音從鳥籠的方向傳來。

下意識看過去，遮光布保護下鳥籠內應該只有青褐色的鳥兒，但此刻，從縫隙窺視他的是一只瞳孔。

那是屬於人類的眼睛。

放下筆，君蘭沒有露出驚恐或是其他表情，反常的非常冷靜。

「這沒有標準答案的。」淡淡說著，聲音沒有顫抖也沒有起伏。

嘻嘻嘻——是沒有答案還是不敢承認呢？

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斷送前程——

等聲音猖狂的叫喊完，君蘭調整一下坐姿看眼房間內確定只有自己，才緩緩開口說。

「……也許吧，如果你想激怒我那你選錯方法了。」

「首先，發生哪件事誰都非常遺憾，但這件事在司法上也給了一定的答案和賠償。」伸出食指比出一的手勢，他繼續說著：「民法上的賠償和刑法上的肇事逃逸的問題，是要和解還是上法院我們一樣都沒少。」

「第二，我們早在事情一個段落後說清楚了，她認為這是她的決定並且絕對不後悔，為此，要求我尊重她的想法。」比著數字二，語氣沒有顫抖或起伏。

哦？所以你是說你完全沒錯？

聲音明顯低沉不少，看樣子是吃鱉了。

「論責任我一定有，但這件事不勞您關心。」

「而最重要的第三點——」

伸手把遮光布一口氣掀起來，在明亮的房間內籠內有什麼一清二楚。

解開簡易的門鎖，君蘭把不屬於鳥籠該有的東西取出——一個摔碎的音樂盒，小小的芭蕾舞者從腿部碎成好幾塊。

「我的贖罪方式早就決定好了，為了她再痛我也得努力活下去。」捧著音樂盒，小心翼翼放到桌面上。

「所以我還不能死，至少在心跳停止跳動前，我都得讓她過上快樂的日子。」勾起嘴角，為了這點身為壞人的他還不能死。

「哪怕她陪伴她左右的人，永遠不是我。」拿起旅店都會附贈的聖經，對準音樂盒高高舉起。

……你真的是很壞很壞的壞人。

「我知道。」

碰——

過了十分鐘，君蘭帶著他的答案去櫃台交作業。

壞人該死？

是的，在償還完他們的罪過後，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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