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被大哥發現了！」從暗處竄出來，身手俐落靈活若貓的男子著地於戰鬥場上。

「大哥，別這麼殺氣騰騰嘛。」他雙手合十，姿態像是在哀求，但表情實在無法讓人對他起憐憫之心，「我知道錯了。」

「你知道錯了？」從他的語氣能聽出他現在有多憤怒與激動，語尾無法控制地昂起，音量也是前所未有地大，「你知道錯了還給我搞這些么蛾子！」

「大、大哥，別呀！」面對忽然地出拳與來勢洶洶的攻擊，他先是試圖閃躲，閃躲不成便用義肢去接，但還是無法使肉身免於遭受攻擊。

「我這不是為了大哥的幸福在努力嗎？」哀求不成便開始賣人情，他嘗試用他真誠的眼神博取對方的諒解。

（100-31=69）

「不！需！要！」怕對方沒聽清楚其中任何一個字，他逐字使用強調語氣，義肢上防護用的各式機關彈跳出匣，小型的刀刃攫獲對方那一樣造價不斐的義肢，他順手取下對方手中的兩枚利爪。

「你到底是想幫我還是害我？」再讓對方亂搞下去，他恐怕是要沒朋友了，「你還還手？」接下對方反射性抓過來的手，他猛地往對方的肚子灌一拳。

（100-36=64）

「我不是故意的啊！是大哥出手太猛了！」再不還手他會被揍歪加踩平的，看著自己食指與中指的爪子被抽走，他下意識想奪回，但馬上被對方甩飛，幸好他反應夠快，在空中翻滾幾圈安然落地，但又在試圖拿回爪子的過程中被往肚子痛擊。

「我只是希望……大哥能幸福啊……」他掩著肚子，想穩住步伐，又有些吃力，剛才那一拳若非是他特別強壯，大概會造成骨折或臟器破裂，也可能是對方看在過往情分稍微放了水。

古龠69-35=34
茂64-30=34

「你希望我幸福？」他抓起對方的義肢，把剩下的爪子都拆掉，「那你為什麼盡要做些讓我厭惡的事？」

他抓起對方的領子，用力將對方往地上一摔，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

「你是存心噁心我嗎？」

「我不是、我……」他想為自己辯解，卻無法找到任何理由，他能理解自己的任性會造成別人多大的困擾，但所有行動都先於那些理解。

「大哥我知道錯了啦……」找不到任何言語，他又回到最初的論述，因手足無措而放聲大哭，「我知道錯了……」

古龠34-16=18
茂34-30=4

「哼。」他暫時不想原諒對方，對這種人心軟是放縱對方的任性，他往對方的身側一踢，揚起一陣沙塵。

當對方反射性地閉上雙眼時，他朝對方的額頭一彈，「記住這次的教訓。」

「爪子我沒收了。」順帶把腳上的也都拆了，「表現好再還你。」

「大哥不要討厭我……」他抹著眼淚，淚水和砂土混合全黏在臉上，看起來更加狼狽。

眼看對方轉身要走，他撐起幾乎是要被打到散架的身體，不顧疼痛與自己哭花的臉，也要跟隨對方。

古龠18-17=1
茂4-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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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臉擦乾淨，有夠難看。」拿出幾張紙巾往對方臉上一拍，不原諒歸不原諒，他沒有冷血到會對忍著疼痛跟他一路的人繼續發怒。

「大哥……」用力抹著臉，情緒已經比較穩定了。

站在他平時休憩的甲板上，陣陣強風襲來，甲板上分佈著幾隻啃食甲板的幻獸。

（數量：10+）

他有些踟躕地將手中的工具遞給對方。

接過對方遞來的工具，他沒有回應，轉身便進入工作狀態。

又是滑倒又是被咬，看來他今天很不順遂。

疼痛度

即使被咬得疼了，他沒有作聲，忍住疼痛繼續對抗漆漆。

「大哥，你沒事吧？」問話的聲音還帶有些哭泣過的調，他揉著鼻子，試圖將鼻涕收回。

看對方摔倒想要伸手去扶，對方完全不領情，自個兒起身，甚至沒與他對上眼。

（數量：14-2=12）

鏟下兩隻漆漆的同時，他也滑倒了，被摘去爪子後他的平衡感與腳步的穩定度都變差了。

沉默持續著，卻有助於他進入狀態，他恢復了手感，很順利地在沒有發生意外的情況下連續剷除三隻漆漆。

（數量：12-3=9）

說不動搖是假的，雖然他早已習慣古龠對他冷言冷語，但從來沒見過對方發這麼大的脾氣。

煩惱著如何讓對方原諒自己，他一分心，又滑倒了。

（數量：9-2=7）

他注意到右手被偷咬一口，比起前一次，痛楚是普普通通，他甩開那隻漆漆，只想專心在工作消除自己混亂的情緒。

（數量：7-1=6）

認知到自己失去爪子以後身手變差，進而意識到自己一直太依賴爪子與大哥的技術，他決心要脫離對那些事物的依賴。

於是他站穩腳步。

他曾經也是個完好的人，當時的他即便沒有這一切也能靈活行動。

而現在他只因失去爪子就快忘記怎麼走路，實在諷刺。

（數量：6-3=3）

再次滑倒同時被咬，也許下次他來甲板時應該換上雪地用的防滑靴。

「嘖……」對自己的力不從心感到無力，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舉起手中的鏟子，把漆漆剁成兩半。

注意到對方眼神中的殺意，他想去安撫對方，但知道自己辦不到決定繼續沉默，因為不看路又滑倒了。

（數量：3-2=1）

剛起身不久再次摔跤，還被同一隻漆漆再咬一口。

力度小了一些，但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側過身用義肢往漆漆身上一拍。

看著對方與最後的漆漆搏鬥，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介入，若是以他對對方的理解，這種情況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無論是憤怒或恨，都該是自己了結才暢快。

他徒手抓起漆漆，同時被反咬一口。

憤怒使他忘卻疼痛，即便這是咬得最重的一下，對他而言也是普通程度的痛。

他將漆漆往旁邊一扔，工作結束。

（數量：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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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醫護室，他不知道為何要在與茂冷戰的時候來到這裡，或許是想尋得忘憂藥？

與前幾日相同的藥罐，生理上的冰冷也許能使他冷靜一些……

取出單次的份量，如同前一次那樣，大口吞下。

清涼的感覺蔓延開來，這次冰冷地刺骨，但他的思緒確實因為這陣清冷而恢復平靜。

一路護送對方，他罕見地沉默不語，也許對方希望他不要出現在這裡，但他放不下心，失去特殊功能的義肢也無法再幫助他潛行。

身體冷卻下來後，他開始思考，今後自己該何去何從？

起因只不過是小事，但足以擾亂他的心思至此地步。

戀愛也好、幸福也好，或者拋開那些不談，只看他的生活也好，盡是茫然，他已不知如何是好。

「啊嚏！」

見對方打噴嚏，想貼心一回，於是遞出紙巾，卻完全被無視。

聳拉著腦袋，他摸摸鼻子轉身離去，決定讓對方獨處冷靜。

回到甲板上，襲來的風又讓他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站在高處時他總會想，自己到底該不該躍下，結束此生。

幸福的答案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他依然渴望得到方向，但更多的是絕望。

──結束──

今天像是被詛咒了一樣……古龠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