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將大多能量都用在排除錯誤上面,導致其他機能的效果像是誤用了舊型處理器般不如以往。
好比FrΔmΞ,明明就檢測到框架範圍內有除自己以外的其他生命體存在數據,卻因為資源不足而無法顯示詳細參數。
忽地,他停下了移動的動作。
太安靜了。
明明數據上沒有看見任何東西,但長期執行任務培養出的人類第六感卻讓他能感覺到附近似乎有著「什麼」。
從樹叢裡走出並且拍了拍肩上的樹葉,在七八月後與神無月之間將是採集枉死的溺死靈魂的時機,一來是可以排除了神明和地府的干擾,二來是新釀的魂酒有著別有一番的滋味,單手一抓將漂浮在面前還未領悟死亡的魂魄給抓住,收入了定魂罐中定住靈魂的能量.
『檢測到具意識魂體存在,與目標距離為11公尺。』
好高。
去除敵友尚未確認這點,從樹叢後出現在鈷藍與螢粉之中的銀白色身影給他的印象僅僅只有這樣短短二字。
即便對人類來說強化身體機能的械化已經普及了幾乎數百年,但大多人為了方便日常行事身高最多也只延展到了190公分左右。
不過最讓人感到納悶的是面板上顯示的數據資料--
眼底竄過淡淡的困惑代碼,他緩步朝對方走去。
「您好,龍族的巫妖先生。」
轉過頭就看到了那矮小的生物,身上金屬的氣味讓他想起了那曾經侵擾自己的Golem,「....你是誰.」瞳孔隨著警戒的情緒轉為圓形的擴張,先不說完全陌生的身分,而一口叫出了侵占肉體的內在身分就足以將戒備提到最高,「勇者來了?」
對方接連投出的兩個問句使他一時間陷入了系統停滯,足足過一點五秒才再度啟唇道:「部分序列稱號為134340-P,為弗特羅首都星守……居民,未曾任職稱號名為『勇者』一詞之職位。」
在改口自己身分時,眼底光圈顯出一瞬黯淡,面上表情卻如自身嗓音般清冷無波。

....很好,是沒聽過的地方
深感到這無數年月中人類已經不知道搬移到何處移民的歲月差距,壓低了身體貼近屬於清秀的臉孔,「若是說謊,老身便一口吃了你.」首次嶄露出一絲屬於龍族的威壓,伴隨著龍吟的語調正是類似警告的話語.
『警告,檢測到周遭▒▒密度劇烈提升。』
面對忽地湊近的緋紅雙眸與其束瞳,他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眼中都無法探出一絲驚慌或畏懼等情緒。
「並無加載任何需加密並誤導之語言程序,且機體為多數異化鉻鎢之強化,且含微量釙原素毒性,不建議列為可食用能源。」
『警告,自體機▓含水量低於▓▒,需盡速補充足水分。』
反倒是視線中忽然跳出的、與當前情況無關連的提示讓他終於有了些不同的反應。
幾乎忘了與正常人使用問句的模式是怎麼樣的,在向對方提出問句時他像是將字句丟上電子複讀機似的,比剛才對話時語氣略顯生澀道:「請問,附近有可飲用水源嗎?」
警告完了之後就挺直了身體,「你沒領到分配的屋子?」知道用一般的方法是無法進入此地,稍微相信了對方受這座島的邀請而來,至少讓人有著限制器還沒可能將自身殺死,抬起了眉頭再次提出了質問.
不太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僅能大概猜測自己大概是需要到某個通關口進行審核作業,「沒有。」無法再做出更多反應的他只能搖了搖頭。
腦中系統開始運轉,最後只得選擇再次向對方提出詢問。
「龍族的巫妖先生。」
「方便,指引通關口所在位置嗎?」
「閉嘴.」聲音滿滿都是不悅,這個人根本是想要來觸霉頭的,根本不需要勇者去尋找預言就能夠來殺掉自己,「過來吧.」把手中差點捏散了的靈魂塞入瓶中,轉身走向城鎮.
「?」
雖說聽出了那人語氣裡的不快,但卻又不知道其中緣由。
他跟上對方邁開的步伐,一路上維持著像是中間有個光尺測量般精準的二點三公尺,不多也不少。
「限制器想戴哪都可以,不過只有狩獵魔物的時候才能拿下來,否則是要被抓去懲戒所的。」
他咕嚕嚕地喝完了手中水瓶的所有礦泉水,轉頭頭看向一臉震驚的櫃檯人員並接過了對方手裡的限制器。
「明白。」
隨手把環戴在左手腕上,拿起對他來說過於落後的紙本資料,走到了旁邊等著的高瘦人影旁邊。
「再來是,前往上頭標示之住處——這或許不需要勞煩龍族的巫妖先生,了。」一時間沒考慮到限制器的效果,還以為能夠自己找到住處的他這麼說著。
唇間發出了些許的冷笑,連嘴角都懶得勾起,「那就隨你.」不再等待的轉身就走,走到稍遠的死角處順便招出了隻下僕去跟蹤著那個人,抱持著也許能在勇者隊伍發現之前發現到對方.
直到他走到室外,這才發現原先的探測系統被限制到必須耗費比原來還要多的能量才足夠支撐起框架探測。
「……。」
剛才的水分也才勉強補足了身體機能所需,現下實在沒有足夠的能源可以浪費了。
走回到剛才領取限制器位置的櫃檯,和對方詢問好住處該怎麼過去後,他再一次地朝未知的街道邁開步伐。
只是他沒想到,這裡的街道和原本生活的地方相差甚遠,記憶裡極度整齊排列的街景和現下面前彎曲狹窄的道路實在沒法將兩者放在一起做比較。
出大門左轉後右轉直走然後右轉第二個叉路。
當他照著指示直走後面前出現的右轉道路上卻和原先設想的有所出入。
眼下根本就沒有所謂第二個岔路,他不曉得是先前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這或許也不是除錯系統能夠處理的範疇。
重視紀律的他不允許自己擅自拿下限制器,於是他就這樣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透過隱匿起來的下僕觀察著,尚不確定對方是否只是在裝傻還是被當作誘餌而沒有一開始就出手給予幫助,而是就那麼地看著.
最後,在過度消耗能源與繼續繞彎的選項間他還是選擇了後者。
現下不知道什麼時後能補充能源的情況來看,還是先不要浪費吧。
就算走回上個路口也還是會繞到現在這裡,他看著那大概是第二個路口的街道,手指在石牆上做了個淺淺的劃痕記號。
在邁開步伐前,螢粉色光圈亮了亮,轉頭看向身後,人來人往的街道好不熱鬧,像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的不對勁,也沒有剛才那瞬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似乎是系統探測失誤吧。
「?」
所以,當他第二次回到那個被劃有記號的牆邊時,明明表情還是沒有任何變化,身上卻散發出了淡淡無助。
該不會是弄錯了
心中想著,沉重的嘆了口氣之後才往根本走不到一條街的所在地,「你在做甚麼.」看似皺著眉頭不耐煩的樣子,實質上內心關心著對方.
如果是正常人碰到這樣情況,大概會覺得和男子碰面為巧合而感到欣喜,心思細膩的可能會察覺對方可能在意著自己動向,進而顯出不太好意思的樣子。
「正在往指定住處方向前進。」
他抬頭,與那緋紅雙眸對視道,眼底沒有對來者忽然出現的疑問或驚訝。
「哼?」拉長了揚高的語尾,根據下僕的回應則是已經以相同的方式繞了兩圈,「地圖還不拿過來.」佯裝著高傲的姿態,直接伸手索取.
對方這麼一說他才發現紙張背面畫著的抽象藝術是那人所說的「地圖」。
把那張完全沒辦法把上面圖像和路線畫上等號的地圖放到對方手裡,「其圖像顯示與人員口述路線並不相容。」
接過之後轉了個角度,「因為你拿反了.」轉身率先踏出腳步,「還不跟上.」
對方在每個需要猶豫的轉角幾乎沒有多做思考,在路線的熟悉程度堪比首都星上的指標型仿生人。
因為無法常駐開啟FrΔmΞ,他只得用紀錄的方式默默替身前那人紀錄一切相關資訊。
九分鐘又四十一秒,兩人終於抵達住處所在位置。
那是一棟造型簡單的獨棟洋房,即使外表沒有華麗裝飾但從門口周圍卻能看出長期有人清掃整理的痕跡。
「感謝龍族的巫妖先生協助,如有關於搜索與銷毀之需求皆能向此提出,以示感激之意。」
剛才那人走的太急,這一次他總算能向對方道謝了。
看著離住所不遠的所在地,不由得的輕彈一下舌尖,「等你先摸清楚再說.」隨手將地圖丟了過去,彆扭的想著自己怎麼就那麼地伸出援手,做為十分想打醒十分鐘前的自己,決定先回去釀個酒再來除個霉氣.
他拿著被還回來的紙張,不太明白話裡的「摸」意思為何,卻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兩人想法完全沒有任何雷同之處,不過雙方卻都沒有說出道別的字句。他沉默地目送對方離開,直到那人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這才轉開門把走進住處。
雖然是無人居住的空屋,卻被裝飾的像是屋主只是臨時外出似的充滿了溫馨的氣息。
他坐在蓋了條粗線針織毯的沙發上,抱著觸感良好的方型抱枕環顧起四周擺設。
牆角擺放的綠色植栽、牆上掛著的裝飾畫框、從落地窗照進的燦金陽光……。
在這樣舒適安逸的氣息下,他終於能自主將鈷藍暫時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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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序定義大小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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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ing data from file...
// 正在從檔案中讀取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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