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專業的五樓回答
因為扣環鬆脫,隨身攜帶、妥善保管的鑰匙圈無意間在路上遺落。疲憊的我,發現時已經在驅車返家的時候。眼前是綠洲,但心事還留在沙漠。
滿滿憤怒、懊喪和後悔反覆在心裡徘徊穿梭,「算了罷,失去了她怎麼樣也不會回頭」、「都這樣了,只能怪你沒有好好把握」回程途中,緊握把手,不祇一次對自己這樣說。
但無論如何還是決定把機車掉頭。唯一的方法是從原路倒著走,所以每個紅綠燈都將機車牽到旁邊熄火,或者停在一個一個街口,一條一條巷弄,擔心自己眼拙,深怕再次錯過。
而踩著啟動檔後,世界幾乎沒有賸下些甚麼。身旁路人像一隻隻安靜而陌生的獸,刻意維持距離安靜地打量著我。沒有太多訊息從他們眼神中透露,彷彿任何事情以前到現在從未發生過。
並不是每個隱喻都會有線索,也沒有天真鄉愿的以為迷路一定找得到出口,再多條路也會走到盡頭,用力撥開前方迷霧後,往往會察覺陷入更深更深的迷霧之中。命運從來都是這麼運作,so?
「你真的是個笨蛋!」其實記不大清楚當時在D11出口,到底妳是不是這樣指著我的額頭,但我知道在那個特別感傷的時候,我們都比平常更幼稚、倔強和不成熟—或者特別是我。
發現自己人在敦化南路一段247巷口,已經不知道時間停下來了多久。像是人生不可能會有太多如果,很難逆行也無法回頭,臉上擠出笑容,裝作像是知道了為甚麼,但腳下單行道標線顯得更加蒼白而斑駁。
單行道標線蒼白而斑駁,映照出腳下鑰匙圈無可取代的光芒閃爍,某種無機的感動,一份感性的沈默,出現在想念的邊緣、意識的角落,在驟雨準備傾盆落下的時候,在絕望即將襲捲而來的時候。
於是我們都明白從此失去了彼此的然後。或者特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