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時鐘，是凌晨四時。老舊的銅盤被擦的發亮，在黃燈泡下顯得精神。他想到上次所撥出的電話，精靈睡昏了頭的魘語並不陌生。

金絲編成的鏡架擦過黑髮，被置入絨盒。與未開封的藥們待在一起，德語辭典皺的令人退避三舍，扔掉的念頭起了好多次，但他果然無法扔掉任何屬於自己的事物。

所以，樓上那兩位只是住客。
這麼想的話一切都會好得多，畢竟世事總不如料。他想到在父親節送到的包裹，苔綠色的和紙包的整潔俐落，他沒去猜裡頭的東西，也沒去開。

為什麼不去開呢。白瞳看了過來，不到幾秒就被數理課本打走——對她而言早已超齡程度，以生理年齡而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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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沒接喔。」
她整理起羽翅，掛上話筒，同時拿起醫院剪刺向男人的髮，未果。辦公椅華麗的以逆時針旋轉一圈，講綁起的馬尾甩向行凶者的臉。真他媽痛。

「看來收入不錯嘛，真讓家長放心。」男人笑笑，在類似集點卡的格欄打上叉——這個月第三十八個。
「你又不是他老爸。」鳥女瞇起眼，嘴角向撇去。
「是代職的。」
「你可沒問過他意見，老不死。」

「嘛，這倒是。但現在也無所謂吧？」

男人離開座椅，起身走向了另一台電話，快速的將號碼打出。

「喂，入生間嗎？你那個逃跑的弟弟，我找到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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