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眼睛睜開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是從未見過的天花板……我是死了嗎?雖然這樣想著,但很快的這個念頭隨著聽見遠處的說話聲而打消,同樣是沒有聽過的聲音……被救起來了?
試圖從床鋪上坐起,於此同時,身上各處皆傳來的一陣疼,這無預警的痛讓霍德爾發出了悶哼,「唔……」
等到勉強下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清楚之後,大概可以得知自己是被路過的人救了,但因為傷勢過重,所以昏迷了很久,直到現在才醒來。
我不想去思考為什麼這麼久沒接觸水卻沒事的問題……畢竟總覺得要是深入探討的話,大概只會得出令自己覺得噁心的答案。
為了感謝對方,即使現在一秒就想馬上見到哥哥,但還是選擇無償的幫對方的忙作為報恩,原本是打算報恩完之後就回去找哥哥,可是在某次看到鏡子時注意到了臉上的傷痕……雖然只有小小的痕跡,不大也不深,卻讓我沒有膽子再去跟哥哥見面……
這個與巴德爾一樣的容貌,是讓我不會跨越兄弟這條線的唯一抑制物。
如今毀了,即使臉龐仍然一樣,卻也不全然一樣……我可能已經沒辦法再用兄弟的態度面對巴德爾,既然沒辦法再以弟弟自居,那就讓完美的弟弟形象,永遠留在哥哥的心裡吧……
決定永不再見面的當天晚上,我失眠了……
原本大概覺得只是暫時碰不到面,所以還沒有什麼感覺,可是一旦決定了不再見面之後,忽然間心情就變得很煩躁、變得很抑鬱……甚至連覺都沒法睡了,明明理智上知道這樣做才是最好的,可是在情感上卻無法接受這件事。
我……好想跟你說說話啊……
心底無數次無數次,理智的想法以及情感的想法打架著,也讓自己陷入了煩燥的循環之中--為了不再煩躁,便增加了工作,幫忙救命恩人的同時,也出去工作賺錢回報給人,口頭上只是說想報恩,不然會愧疚,但實際上根本只是自己想忙到沒空去想這些……即使那股煩躁感,就算什麼都不想也無法消除。